??司马苍这样想着,便皱了眉头说:“依我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切记叮嘱她,千万莫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你放心。”司马苍如此反应司马芸倒也不为怪,便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还不急,待过些日子庄老爷子当真领着赵亭上了门,再随机应对罢。”
司马苍眼眸中神色微动,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司马芸回去,自然将司马苍的反应细细说与庄云归,庄云归听罢,便马上找到司马茹,将此事尽都说了。
司马茹听了,未免心中忧虑,脸色便就暗了下去。
庄云归见状,忙安慰道:“如今赵亭他尚未上门,我那公公未必不允,你无需太过担忧。”
司马茹叹道:“近来我已有些日子未见他,只是心中想念,也想同他说说求亲之事。不过正月未过,云修书院闭门无人,我想见他,却寻不出什么借口。”
庄云归闻言,眼眸微转,突然说道:“茹儿,你可是忘了?正月十五是元宵灯节,按着城里的规矩,多半都要上街观灯,才算是过节。这可不正是相聚的机会?”
司马茹闻言心中一动,的确,正月十五人多纷杂,大不了可称一时走散,与赵亭说会子话再回来。到时候有庄云归陪伴,自然也不会走漏了风声。
这样想着,司马茹不由得喜悦了起来,口中便说道:“到时还需二嫂嫂多多帮忙,妹子全仰仗二嫂嫂了……”
见司马茹露出丝丝喜意,庄云归也不由得笑了。她拍了拍司马茹肩颈,轻声说道:“放心罢……”
喜事过罢,过了三日又是回门。又过两日,便就是元宵灯节。
这日子司马茹早就盼着,也早早就安排桂兰出去与赵亭说了。用过晚膳,她便早早梳妆打扮起来,挑了一件杏红色罗衫穿了,外头披上一件月白外袄,显得既清丽又不引人注目。头发则松松的挽起,将那根雕花簪子藏在发中,用一支梅花攒珠步摇遮了,她又反复照了又照,这才满意。
对着铜镜,司马茹静静看了许久,手指轻轻握紧了桌上的梳子。自从她设计让朱晟浩和司马萍爆出那等丑事,朱晟浩对她便愈加执着。上次之事司马茹全在朱晟浩摆布之中,若非赵亭早有防备,恐怕便着了他的道儿。若赵亭当真上门求亲,以朱晟浩的执拗性子,难道会善罢甘休吗?
需得想个什么招儿,将这祸患彻底绝了才行!司马茹暗暗下定决心,再不能这么任人摆布了!
罢了,司马茹定了定神,抚上自己脸颊,露出一丝笑意。今日还是多与赵亭叙叙相思之苦,商议一下如何说服爹爹为好。毕竟朱晟浩那厢尚可,司马铎这一关,也不是轻易好过的。
整理妥当,司马茹便同司马芸、庄云归夫妇一同出了门,三人脚步不停,一路便进了纷纷攘攘的灯市。
出了轿子,司马茹便不由得有些微怔。
这一世重生后这许多时候,她还未曾度过一个年,过过一个元宵佳节。前世在相府时,她倒也在丫鬟仆从的簇拥之下来赏过灯,只是身边却无可等之人,于是匆匆看过,便就忘了。
待到流落街头之时,她同赵亭依偎着度过了两个饥寒交迫的元宵佳节,那时候面前只有孤灯一盏,但两相抚慰,反倒觉得这满街花灯真是美不胜收。如今辗转隔世,故人旧景,司马茹便又想起那时情景。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恐怕所描述的,便就是这样一种心情。
司马茹感怀一番,一双水眸对着满街花灯发起怔来。一旁庄云归看了,偷偷笑了笑,低声凑到她身旁说道:“别忙,过会子我便寻机会让你出去,切记莫要走远,丫鬟也许跟紧了些。”
元宵灯节人多杂乱,前些年也曾有孩童丢失之事发生,因此大户人家若是看灯,皆会多着仆役丫鬟跟从,以免走散。司马茹也晓得其中厉害,便马上点头应道:“嫂嫂放心,妹子我定会小心。”
“若是你,我自然是放心的。”庄云归笑了笑,走过去对司马芸说了些什么,便回来牵着司马茹的手儿,往灯市中去了。
依着约定,司马茹买了一盏牡丹花灯,用墨在灯笼上勾了个“茹”字。此时此刻她心头难免有些紧张,不时往四周看去。
“小姐,”一旁桂兰看了忙说,“有我们二人寻找,定能寻得到,小姐自当矜持些为好。免得教旁人见了,未免有些不好。”
司马茹听了亦觉得有理,便专心看起灯来。过了一会子,一旁轩香便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
司马茹心中一喜,朝着轩香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赵亭站在那处,悄悄的看着她。
这些日子不见,赵亭脸上也带着难掩的欣喜神色。此刻瞧见司马茹,他微微别过身,大而明亮的眼睛透出无限深情。
都这个季节了,他怎么还穿得如此单薄?上辈子司马茹和赵亭也挨饿受冻过,此时自己身着暖袄,看着赵亭单薄模样,司马茹便难免有些心疼。她眼底一阵酸涩,差一点落下泪来。
“茹儿,相逢时刻只该欢欣,千万莫要落泪。”庄云归此刻也瞧见了赵亭,脸上顿时绽开笑意,轻声凑过来说,“去罢……只是莫要走远,也莫要耽搁许久。速速说几句知心话儿,便快回来罢……”
轻轻点了点头,司马茹情不自禁,便走了过去。
悄悄披上斗篷,司马茹擦过赵亭身侧,往灯火交映处而去。赵亭略顿了顿,便举步跟在她身后。
走出一段距离,见司马家的仆役、丫鬟都已走远,桂兰、轩香也已避出一段距离,司马茹便忽的转了身,对赵亭露出一丝微笑。
许久不见,面前的女子秋装换了冬袄,却依旧是如此的娇柔动人。赵亭心中悸动,微微一步上前,握住了司马茹的手儿。
“近来许多日子不见你,真教我思念的紧。”赵亭说罢这句,不禁红了脸,惆怅说道,“好端端一个新年,却要一月有余不见你的身影,这年,过得也似乎没有味道了……”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司马茹脱口说了这样一句,脸上也红晕阵阵,她叹了口气,仰头看着赵亭说道,“如今两情相悦,一日不见,我便生怕你忘了我。实在是有些为难,也有些可笑。我这里正日日盼着,你早些儿来娶我呢……”
赵亭闻言,略顿了顿说道:“我想再过几日,我便请庄老先生做主,带我登门求亲去。”
“真的?”毕竟盼了许久,司马茹又怎能不喜悦?只是她顿了顿,却又忧虑道,“却不知我爹爹会不会答应……”
“若是不去,又怎知会是怎样的结果?”赵亭此时面上倒没有一丝犹豫不安,只是坚定答道,“我虽身无长物,但却有一颗真心。你爹爹为你百般筹谋,不过为了你能过得如意,我这份诚心,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虽然心中对爹爹司马铎仍有些疑虑,但赵亭这样的态度,却让司马茹安心了许多。她知道,庄老爷子对司马铎也有些了解,一定也同赵亭说了许多。可赵亭说的没错,如今再去想那些又有何用?他一无家世,二无钱财,可能打动司马铎的,不就只有这份真心?
恰恰是这份真心,打动了司马茹。前世如此,今世,也不会改变。同生共死过后,好容易能得到相守的机会,司马茹这厢,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彼此的思念都刻入骨髓,两人相视许久,竟然无语凝噎。顿了顿,司马茹微微握紧了自己的手儿,感受着赵亭手中的温度,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对了,那根簪子,你可喜欢?”赵亭顿了顿,不由得脸红问道。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司马茹转过身,给赵亭看露在外头的那朵并蒂莲花,回头忍不住笑道,“你如今倒也会弄这些花样儿了……”
“第二支了,到底要有些不一样才好。”赵亭微微抚上司马茹的发鬓,轻声说道。
想起第一支发簪被朱晟浩踩碎,司马茹微微一顿,皱起眉来问道:“那日之后,王爷他……没来找你的麻烦吧?”
赵亭顿了一顿说道:“年节期间,我日日去庄府寻庄老先生谈论学问,倒也无事发生。”他又停了停,继续说道,“你放心,我虽然心思简单,可也会防着他的。”
听赵亭如此说,司马茹暂且安心下来。
时间不多,两人又说了些话儿,这才依依不舍的分离,司马茹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去。
赵亭只望着她,静静候着。
顿了一顿,司马茹狠下心来,回头往来路而去。但就在此时,一旁突然蹿出几个人来,来回一闪,司马茹便不见了!
桂兰、轩香都在一旁看着,见此情形不由得尖叫出声。赵亭脸色一变,不容他思考,便随着那些人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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