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儿,休得无礼!”一旁司马芸听了这话,用筷子敲了司马茹一下。
“哎呦……”司马茹抱住头,故作疼痛模样,有些委屈的看向二哥。
“这丫头,哪里就有那么疼?”司马芸笑说,“你云飞哥哥才学出众,又岂是那小子比得上的?”
“这话可未必。”庄云归这丫头听了这话,便嘻嘻笑着说,“爷爷与我说,这人若勤学用功,日后成就恐怕在我兄之上。怎么样,三哥,你可算是有对手了!”
话虽这样说,庄云归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调侃之意,显然这丫头也只是随口一说逗逗哥哥,并没当真认为那学子竟能比她的哥哥出色。庄云飞怎能听不出妹妹的意思,于是便笑道:“你这丫头,若哥哥和那一十五岁的学子计较,还不被书院内那些同窗笑话了去?”
“听云飞哥哥的意思,倒是极为自信。”司马茹思量已定,便笑着说道,“我倒是好奇那学子究竟才学如何。今天下午倒巧,易学老师有事停了课业,不如这样,云飞哥哥与那学子比试一番,凭真本事比个上下高低,如何?”
司马茹话音刚落,司马芸与庄云飞都煞是惊讶的看着她。司马茹只用那一双清澈水眸坦荡盯着他们,神情并无一丝不对。
这书院内风气颇为自由,天地玄黄鸿五班学子,并非定下便能够不移不动。虽则每年每班只收那些个人,但若天班以下四班想要入天班,便可指定学子比试,若是赢了,便可跳入天班,若是输了,或回归本班,或由先生斟酌调入其他班,总归不会吃什么亏。只是若在比试中发现作弊,则会被逐出书院,永不再录。
这是云修书院的风气,为的就是让学子们良性竞争。这事庄云归都不知道,按理说刚考入书院不久的司马茹更不应知道,她提出比试,想必亦只是出于偶然。
但这一世的司马茹本该不知情,但上一世的她却是知道。
司马茹上一世曾在家宴中听司马芸偶然提起过,当时只觉得有趣,便记在了心里。此时提出这个,除了加深司马芸与庄云飞心中对赵亭的印象,司马茹还怀着一丝希望,若庄云飞当真答应下来,恐怕能让赵亭更进一步。
庄云飞沉默片刻,他自然不能答应,也应该不会答应。这怎么看,都是一桩赔本的买卖。若是输了,他作为天班头名,一定会被人笑话;若是赢了,也不过是赢了一个一十五岁的鸿班学子,说出去也不体面。
可是看着司马茹那双如水眼眸,想起司马茹方才说他不如那学子,庄云飞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也不知怎的,他骨子里的傲气就是不愿在这丫头面前服输,头脑一热,竟就笑着说道:“好罢!”
“如此正好!”司马茹满脸有热闹看的兴奋感,拉着庄云归说道,“庄姐姐,咱们下午就去找那人去!”
庄云归想了想,她其实也颇为好奇,这学子被爷爷好一番夸赞,也不知有什么三头六臂。于是她也就点点头说:“好啊!”
“胡闹!你们两个丫头,怎么能去鸿班找人?”司马芸摇头说,“还是我去寻他好了!庄妹妹,不知那学子姓甚名谁?”
“他那名字我倒是瞥见了一眼。”庄云归笑说,“似乎是叫赵亭。”
“赵亭?”司马芸微微一顿,这名字他如何听着有些耳熟?
“赵亭?”司马茹晓得二哥迟早会想起,也故作回忆的说,“我怎记得那小乞丐的名字,也恰好叫赵亭?总不可能真是他罢,哪里有这么巧?”
“是啊!就是他!他正好入了鸿班!”司马芸一拍巴掌,点点头说,“若真是他,那也算是咱们司马家出来的人才!”
一旁庄云飞与庄云归兄妹二人听得云里雾里,忙问起此事的来龙去脉。司马芸忙将此事加油添醋说了一番。
司马芸所知道的,无非是司马茹路遇小乞丐,见他颇有风骨,便托兄长帮了他一把,也并无不可说起之事。至于前些日子夜遇宋珲那事,司马芸半点都不知情,只当是大哥司马苍救了妹妹,哪里会疑心?
司马茹在一旁但笑不语,此事发展到如今地步,倒真是步步随着她的期望发展。相信听了司马芸这番话,恐怕庄家兄妹对赵亭一定倍加好奇。
果然,听了这番话,庄云飞倒真起了一丝结交之意,庄云归心里也越发好奇,想当面见见那人。
于是四人便定好,下午便去鸿班,请那学子比试。
其实庄云飞心里倒不相信那学子真能答应,只是见妹妹庄云归与司马茹都颇有兴趣,他也乐得陪她们顽顽。司马芸也不信那学子能赢,只是庄云归有心看看热闹,他也断然不会拒绝。
当真在乎此事的,便只有司马茹一个。
事到如今,她心底有些忐忑。算起来也有十几日未见到亭哥哥,这些日子,知道他们只有一墙之隔,她一直在忍着。如今终于寻到机会见到他,她这颗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她就知道,她的亭哥哥是最棒的。果然,赵亭一入书院便引起了庄老先生的注意。可司马茹也知道,就算她的亭哥哥不那么优秀也罢,他始终是她心里的亭哥哥……
其实前一世,当司马茹最初沦落街头,受赵亭一饭之恩时,司马茹内心是排斥的。她心底还藏着身为相府千金的骄傲,以为无论这个少年对她如何的好,她也不会被他这种下贱之人打动。但时而久之,她真的被打动了。
慢慢就这样接受他,慢慢就这样敞开心扉,不仅是因为他的好他的呵护,还因为他品性中的那种痴憨可爱,还因为他骨子里的聪慧与高贵。司马茹觉得,她的亭哥哥除了家世出身,没有哪里比旁人差。
即便是王爷,在司马茹心里,也比不上她的亭哥哥!
转眼便到了下午,司马茹一行四人到了鸿班,打听了一番,请出了赵亭。
赵亭初时听说有人找他,还有些怀疑。他无亲无故,刚刚结识了几个朋友也不算熟络,按理说根本就不会有人找他。等出了门,见到司马茹身影,不由得慌了手脚,也顾不上说话,忙俯身行礼。
“哎?”司马茹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私底下有往来,便故作好奇般问道,“你原来还认得我?”
“小姐乃是我的恩人,我又怎么会忘记?”赵亭虽有些奇怪司马茹为何有此一问,但他也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能表现得与司马茹多么亲近,便就这样说了一句。
司马芸听了,便点头一笑,对司马茹说道:“看来真是这小乞丐,那倒是巧了。”他又打量着赵亭问道,“听说你极有才学,庄老先生对你多加夸赞?”
“不敢!”赵亭未料到司马芸出口便是这样一句话,哪里敢承认,急忙摇头。
一旁庄云归对赵亭也十分好奇,略略打量了他一番,偷偷拉了拉庄云飞笑着说道:“怎样?不知哥哥可能赢他?”
“能不能赢,比试一番不就知道?”司马茹笑了笑,上前去对赵亭说道,“这位庄公子有意与你比试一番,不知你可敢答应?”
庄云飞闻言微微一怔,忍不住无奈叹气。司马茹这句话说出口,倒让他此时也没法说不出不比的话来。现在只盼着那赵亭有自知之明,不要答应也罢。
谁知赵亭听了这话,一时未反应过来,有些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赵亭是愣住了,可方才司马茹说那话时,周围也有几个鸿班学子在走动,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凑了过来。
这可是庄云飞!天班的头名!就算今年刚入学的学子不知,前两年的学子却都知道,他居然要向赵亭挑战,这岂不是大事?
当下,周围的学子们便都骚动起来,等着赵亭的回答,人也越围越多。司马茹见此状况,心中暗喜,表面上却眨眨眼睛,对赵亭笑说:“赵公子莫要心慌,庄公子只是对你的才学有几分好奇。我看咱们也无需认真,不如这比试三局两胜,由我出题,如何?”
司马茹这样一说,周围的学子们越发议论起来。按理说这书院内比试,理应由先生评判,不过若是由司马茹出题,那就是比着顽顽,并不当真。想想也是,这庄云飞堂堂天班头名,怎么会向一个鸿班的学子挑战?
可是这比着顽顽,究竟有何用意?
赵亭此时倒是有些慌了,看着庄云飞那神情,也不似主动要来与他结交,这番比试究竟是要做什么?只是此时此刻事情都已闹了起来,非但庄云飞没脸说出不比的话来,就连他,当着这么多同窗的面,也没有脸面退缩。
更何况,那位小姐正站在他面前,用闪着盈盈水光的双眸看着他。那双眼眸中似乎纯澈无比,却又似含着千言万语要说与他听。看着这双眼眸,哪怕他有心退缩,他也断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于是赵亭竟就那么说出口了,只听他略带慌张却又清晰无比的说道:“好罢……”
(https://www.tbxsvv.cc/html/72/72918/3804083.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