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这样一说,其中意思大家便都明白了。下头李娇儿也抽抽噎噎哭了起来,也不骂司马芹负心汉了,只顾委委屈屈哭得伤心,倒是一副惹人怜爱的娇俏模样儿。
司马铎冷眼瞧着她们,倒问那方氏:“依你的意思,该如何了断?”
方氏闻言,面上难掩喜色,低头瞧了瞧自家丫头,对司马铎小心说道:“既然被你家侄儿污了清白,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娶我家姑娘为妇如何?”
司马铎听罢,发出一声冷笑,厉声喝道:“休想!”
这一声喝罢,在场之人皆是一震!那方氏愣怔半晌,忽的嚎哭起来:“天杀的!相府侄儿逼/奸民女,欺负我这孤儿寡妇!我、我定要到府衙中去告你们!”
说着,方氏便与李娇儿抱在一团,痛哭起来。
一听要到府衙中去告,方芙娘心里发慌起来,再加上毕竟是自家亲戚,到底偏着些,她便对司马铎劝道:“相爷,这事毕竟是芹儿的错儿,若是不给李姑娘个名分,恐怕未能善了。依我看,不如让芹儿娶了李姑娘罢……”
司马铎瞧了地上那对母女一眼,冷冷说道:“她不是一口咬定与芹儿之间是清白的么?既然清白,与她成奸之人便不是芹儿,与我司马家又何干?”
下头李娇儿脸上一白,身子一抖推开自家娘亲方氏,跪爬着爬到司马铎脚下,抱住司马铎双脚哭求道:“姨父!我错了!我不该听信芹大爷摆弄,扯谎蒙蔽姨父,妄想蒙混过去……待我入了司马家门,一定谨守妇道孝事长辈,姨父你宰相肚里能撑船,饶了我这次罢!”
见李娇儿哭得可怜,方芙娘也知道司马铎说得不过是气话,便有些恳求意味地看向司马铎。司马铎尚自不消气,又看向那司马芹说道:“芹儿,你说这李姑娘勾引于你,身子本不清白。我司马家又岂能要这不干不净的女子为妇?”
司马芹身子一抖,暗暗后悔自己为避家法竟说出方才那番话来。只是此时他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涨红了一张脸,只顾喃喃说道:“侄儿、侄儿……”
“爹爹……”此时司马茹倒是款款向前,略略行了个礼说,“女儿见李姑娘哭得可怜,不免心生同情。不如让芹哥哥纳李姑娘为妾,也算给她个名分。”
什么,妾?
司马茹说完,方氏与李娇儿两人都有些怒了!那方氏本来哭着,此时忍不住恨声骂道:“我家姑娘也是官家出身,正正经经的大家小姐,怎能与人做妾?”
司马茹微微挑眉说道:“姨妈莫急,谁不知这李姑娘是正正经经的大家小姐,只是如今她清白难断,芹哥哥岂能娶她为正室?再说芹哥哥明日才写放妻书,如今正室夫人仍是我那堂嫂嫂。又岂有正室在堂,停妻再娶的道理?”
那方氏闻言,脸上煞是难看,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仿佛要吃了司马茹一般。方芙娘为人并无主见,难免被人糊弄住,见此情形,不免也怀疑起李娇儿清白来了。当下双眉皱紧,一双眼眸直往李娇儿身上看去。
眼看到了这个地步,李娇儿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她抬眸看着司马铎,颤声说道:“姨父!我有证据证我的清白!”
司马铎闻言,低头看着她冷声说道:“那好,若是真有,只管呈上来。”
李娇儿撒了手,也不抱着司马铎的脚了,跪爬回娘亲方氏身边说了几句,方氏眼前一亮,便吩咐她身旁的小丫鬟去取那证据。
如此这般又等了些时候,那小丫鬟抱回了一床被褥。方氏取过那被褥,当着众人的面展开一看,其上斑斑驳驳许多痕迹。
见了这被褥,司马茹一个未婚女儿,忙用帕子遮住脸,羞愧地躲到一旁。那司马莲虽则端坐,但也挪了眸子,并不去看。
李娇儿也晓得这着实羞人,但为证清白她也顾不上许多,指着那被褥哭诉道:“姨父,这就是那日我与、与芹大爷初次欢好时的被褥,我、我心中忐忑,便私自留了下来……”
此时的李娇儿万分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若无这东西,如何得证清白?
谁知司马铎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冷声说道:“如此也好,就娶李姑娘为贵妾罢。”
贵妾?虽说加了个贵字,但那岂不还是妾?李娇儿与方氏急了,那方氏腾地一下站起身,愤而恼怒道:“相爷!既然我家姑娘清白确系你家侄儿所污,就该娶了我家姑娘为妇才是!如何竟要为妾?”
“先奸后娶,怎不为妾?”司马铎周身散出一丝冷意,看着那方氏说道,“看在你家姑娘确被我侄儿夺了清白,又是官家出身,这才娶为贵妾。若是不肯,你只管去告,我自不怕!”
这几句话说得简单,语气也不甚烈,但其中威胁意味方氏还是听得出来的。自家姑娘出了这等丑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这一世都难做人,方氏又怎敢当真去告?她听了这话,不由得身子一颤,顿时矮下气焰,再不敢多言。
只是为妾,毕竟不甘心,方氏又看向那崔氏与司马芹。只见那崔氏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副满不在意模样,似乎全不在乎李娇儿是妻是妾。方氏也只得咬咬牙,又转头看向了方芙娘。
方氏走了两步上前,跪在方芙娘脚下哭道:“姐姐,我那姑娘到底是你亲甥女,若是做了妾,恐怕姐姐脸上也无光。还求姐姐在相爷面前好言几句,给我家姑娘一个名分罢……”
方芙娘看着她可怜,又顾念亲戚情分,正要开口,谁知那身旁司马莲却拉住了她说道:“娘亲不可。”
方芙娘一愣,转而看向自家女儿,神色颇为疑问。
司马莲自在这里坐着,从头至尾未发一言,此时却抬眼看着亲娘摇头说:“娘亲,李姑娘失节在先,若娶她为妇,则我还要尊称她一声‘堂嫂嫂’,女儿深以为耻。更何况纳妾不计出身,娶妻则需广告亲眷,若是传扬开来,恐怕世人皆以为我司马家妇人皆是如此!女儿又岂有脸面见人?‘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自古便是这个道理,我司马家岂能例外?”
听了司马莲一番言语,方芙娘恍然大悟,看着那方氏神情便淡了许多。只见她叹口气道:“事已至此,相爷心意已定,我也没半点法子。你且好自为之罢!”
那方氏听了,顿时晓得这做妾一事恐无转圜余地,一张脸都灰了半分。她忙碌半生,前半世斗妾室、斗通房,辛苦整死了她们,原本盼着后半世媳妇熬成婆,谁料到竟落得如此下场。如今唯一的女儿竟成了妾,这叫她如何能忍?
只是忍不得,也得忍了,否则真能叫人给撵出相府不成?方氏心中一股火实在难耐,对旁人又发作不得,只得一把捞起李娇儿劈手给了一掌,口中骂道:“都是你这丫头,好好的规矩女子不当,竟叫人把身子占了去!”
李娇儿见为妻无望,正在那里愣怔,未及反应,这巴掌结结实实落在脸上。她心里委屈难过,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场面瞧着煞是好笑,司马茹用帕子掩住唇,嘴角微勾,眸光内却透出一丝冷意来。以李娇儿这般出身,为妾的确是莫大的打击,可在司马茹看来,倒也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一旁崔氏见此情形,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神色。她就知道此事大抵是这么个结果,难道还能真宰了她家芹儿不成?
谁料司马铎转过身去,从管家手中接过了那鞭子。
崔氏见状,心中陡的一跳,忙笑着凑上前说:“相爷,这如今事已了,我看家法就不用……”
司马铎未等她说完,冷冷看着她说:“让开!”
崔氏浑身一震,见司马铎那盛怒模样,顿时矮了半分。但因心疼儿子,她勉强撑着维护道:“相爷可想清楚了,芹儿可是你亲侄儿!难道为了这些个外人,要打死他不成?”
“打死?”司马铎冷笑道,“若真能将他打死,那倒好了!可惜我弟弟未满三十便撒手人寰,止留下这个根子,倒不能打死了他,只得叫他活着污了我司马家门楣!如今若不教训于他,祖宗也不答应!”
崔氏见司马铎说出这番狠话来,顿时惊得心下发凉。正在愣怔,那司马铎一鞭子便直直的下去,鞭稍带着风声扫在司马芹背上。
司马芹只觉得背上一阵凉风袭过,未有防备挨了这一下,火辣辣地发疼!他向来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种苦?当下便哭号起来,瘫软在地上滚作一团,口中爹啊娘啊叫个不停。
崔氏守寡多年,这个独子是她心尖尖上的宝贝,如今见他挨打,如何不疼?她立马便哭着扑到司马芹身上,哭哭啼啼嚷道:“相爷住手!我膝下止有这个命根子,若要打死他,先打死我罢!”
“你倒晓得疼你的孩儿!”司马铎恨声骂道,“你那媳妇又何尝不是娘生爹养,一般也是爹娘的宝贝?芹儿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你也有管教不严之过!来人!将二夫人扯开!”
那崔氏听了,哭号一声,犹自紧抓住司马芹不放。一旁管家见司马铎暴怒,知道司马芹这顿打绝躲不过,便吩咐一旁几个小丫鬟拉开了那崔氏。
待崔氏被拉到一旁,司马铎丝毫不客气,刷刷几鞭子下去,那司马芹被打得号哭不止,周身上下透出血痕,口中只顾求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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