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缘道:“小主是怀疑此事并非意外,有人想害黎婕妤腹中孩子?”
我点头道:“毕竟此事疑点颇多,宫道上平坦且花卵石表面发涩,怎会使人滑倒,方才我们都忽略了脚下,怕是有些端倪。”
玉缘点点头,头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经过这近半年的相处,又加之几番暗中试探,如今我对玉缘也颇为信任,若真如我所猜测,玉缘是承琰的人,我倒是放心不少,毕竟我从未有过于云国不利的心思,其他事,只要我自己掌握好度,便不会有什么事,待我得到承琰的信任,玉缘定能帮我不少。
玉缘走后,容瑾进了内殿,因今日我只带了玉缘出去,容瑾一直待在宫中,所以对方才的事并不知晓,我细细与她说了,她想了一会儿,与我一样对此事有疑惑。
好一会儿,玉缘与小品子一同回来了。
玉缘进殿后径直走到我跟前,小声道:“小主,奴婢与小品子去细细查看了一番,果真如小主所料,竟在地上发现了这个东西。”
说着,让小品子上前将东西呈上来。小品子忙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叠着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将手帕打开,捧到了我跟前。
因手帕是白色的,一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用手轻轻触了触,竟触碰到一些冰凉的东西,放在手中仔细看了,竟是一些透明有些发白的水晶石,已被打磨成了绿豆大小的颗粒,表面极为光滑。
玉缘继续道:“这东西与宫道的颜色极为相近,若不细细的看,根本无法看到。”
容瑾也看了一阵,推测道:“小主说惠妃娘娘亲自查看了黎婕妤的鞋,并未有异常,想来真正害黎婕妤滑倒的,便是这些东西了。”
我思索了片刻,道:“是这些东西不错,看来有人早在宫道上做了手脚。”
玉缘不解道:“当时黎婕妤与惠妃娘娘一同经过,为何只是黎婕妤一人滑倒。”
容瑾想了想道:“许是冬日里鞋底厚些,不易察觉到脚下的东西,且黎婕妤怀着身孕行动笨拙些,自不如惠妃敏锐。”
玉缘沉思着道:“宫道宽阔,但奴婢们只在今日黎婕妤滑倒那地方周围找到了这些石头,范围并不大,撒这些石头的人怎能确保一定会得手呢?”
我淡淡道:“怕是准备了许久,只要摸清黎婕妤平日走路的习惯,不难下手。”忽而想起今日出事的地方已出了华仪宫的管辖范围,不远处便是永宁宫,永宁宫如今住着施良媛、许贵人与被禁足的荣氏,又忆起在华仪宫时,端着血燕的宫女便是走到施良媛身边才突然摔倒,不禁喃喃道:“难道是永宁宫...”
玉缘神色一凛,想了想道:“永宁宫如今荣娘子尚在禁足中,施良媛与许贵人交好,许贵人性情浅薄,怕是不会有这等心思,至于施良媛...奴婢有些说不准。”
我向来将施良媛与欣嫔许贵人视为一派,如今细细回想起来,她从前虽同欣嫔对我无礼过,然而却也不似欣嫔与许贵人那般张扬无度。但在我心中也从不是一个聪明之人,若此事真为她所为,我实在有些想不通,毕竟她位分不高,且并不得宠,即便黎婕妤小产,于她而言也没有太多好处,谋害皇嗣乃是死罪,说不定家族也会受到牵连,一旦事情败露,便是万劫不复,她又何必冒此风险呢?
忽而又想起什么,问道:“可有人看到你们?”
玉缘摇头道:“不曾有人看到。”说罢想了想又道:“奴婢们刚到的时候见到有一人刚从那里离开,貌似是惠妃娘娘宫里的内监。奴婢等他走远了才与小品子过去。”
我点点头,想必惠妃也对此事有所怀疑,派了宫人前去查看。若是那内监也发现了地上的水晶石,怕是这宫中要起风浪了,毕竟惠妃协理六宫,这等谋害皇子之事,自然不会姑息。
吩咐了宫人不许将此事传出去,又歇了一会儿,便去了亦颜那里,将水晶石的事与亦颜说了,亦颜拿着盛在手帕中的水晶石看了许久。
我不由的问:“姐姐,这水晶石有什么问题吗?”
亦颜小心的用手捏了几粒在掌中,又用手指轻轻捏起迎着光线仔细看了一会儿,又用指甲轻轻了再水晶石表面刮了刮,才道:“妹妹看这几粒与其他有何不同?”
我将水晶石从亦颜掌中小心翼翼的捏起,仔细观察了许久,发现原本透明的水晶石表面不同于其他的水晶石那般光滑通透,仿佛是蒙上了一层东西,我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又道:“许是这正是当时被黎婕妤踩在脚下险些滑倒的那些,被摩擦后表面自然有了痕迹。”
亦颜笑了笑,摊开手掌,露出方才刮过那水晶石表面的指甲,只见粉色的指甲尖部有些乳白色的固体。
我疑惑的看着亦颜:“这是...”
亦颜神色渐渐变冷,幽幽道:“若我没有猜错,黎婕妤的鞋底应该被人涂了蜡,走在平路上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同,若是踩在这些圆滑的水晶石上,可不是要滑倒么。”
我一惊,懿元夫人,果真是她么?只是当时阖宫的嫔妃都在,只要鞋的异样被查出,事情自然会败露。即便她容不下黎婕妤腹中孩子,却也不必用如此愚蠢而大胆的方式。
我犹豫了一会儿,道:“可是方才惠妃亲自查看了黎婕妤的鞋,并未有什么异常啊。”
亦颜也有些不解,然而一时间又理不出什么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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