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你哥哥可是巴不得以身相许的。”太一执起玫久的手,拉她出了这是非之地。
“流氓!”小吴大夫羞愤异常,一个巴掌就要落在竹凛的侧脸,竹凛伸手拦住,笑眯眯的说,“小吴大夫莫气,既然木已成舟,不如嫁予我做了这山寨的压寨夫人?”
“呸!”小吴大夫用尽自己的力气推了竹凛一把,竹凛不防被推入溪水中,衣衫浸湿。看着套了外衣便要离去的小吴大夫,戏谑着说道,“怎么。娘子是要与为夫来个鸳鸯戏水么。”
小吴大夫忿忿,这个堪比地痞流氓的家伙,大步离开。小吴大夫不知的是身后竹凛对她的目光是多么的专注,那是,势在必得。
“小久,你知道一见钟情么?”
“我之于她,便是如此。”
夜风习习,竹凛这么对玫久说道,玫久眼中神色不明,一见钟情,日久生情,一个是哥哥,一个是自己,她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哥哥作为长子是必须担当整族的安危,庄涟,会是哥哥的良配吗?自己呢?世人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若是太一的阿爹娘亲问起自己的身世,自己连一个最简单的答案也是无法给的。
“太一,你是宫里的人。”玫久肯定的对站在身后良久的太一说道。
“嗯。”
“你会回去宫里的,即使如此,不要招惹我,可以吗?”玫久的嗓音低低的。
太一从玫久的背后环住她,“已经不可以了,因为在水潭里,那个宫里的太一已经沉下去了,长眠于潭底,如今你让我这个无依无靠的书生去哪儿?”
“你的阿爹阿娘?”
“死了。”太一语气平静。
玫久低头,不语。总归是她无法理解的。
“相信我。”太一这么对玫久说道。
玫久点头,她选择信任。“你知道吗?哥哥说吻嘴巴的话,就代表对方只爱你一人。”玫久驱逐了不属于自己的伤春怀秋,转身,兴奋的对太一说道,两眼弯弯期待的看着太一。其实,哥哥还说过,她可以嫁给那个吻她的人。既然太一要留在山寨了,自己主动些,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太一看着微微羞涩的玫久,只是笑笑,低头吻了玫久不安分的眼睛,“下次,好吗?”
玫久很失落,一溜烟跑了。太过分了,自己才不会一厢情愿呢。后来,玫久用了很多办法,太一也只是笑着吻她的眼睛。玫久觉得自己的魅力下降了。终于到了太一伤好离开的那一天,太一准备在山下开个小小的书塾,做个活计。
在绿意葱茏的小道上,玫久踮脚,朱唇轻触太一的唇角,期待着太一的答案,而太一如往常般吻了吻她的眼睛。玫久认为自己被抛弃了,觉得很伤心。
哥哥见他不开心,玫久不好意思的跟哥哥说了,哥哥笑的东倒西歪,哥哥说,吻眼睛就代表想你吻她呀,傻妹妹。
玫久用扫帚把哥哥给扫地出门了,关上门,偷偷的笑着。
原来太一也会这么的含蓄,那么下次自己一定要告诉他,她喜欢他。好像自己是没有告诉过他呢。玫久现在的心情犹如雨后的太阳,灿烂极了。既然这样,下次太一上山的时候送个礼物给太一表示心意吧,玫久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玫久自小被送出了雪山,离开了娘亲。是在哥哥的陪伴下长大的,于她而言,女工的确是一个很悬乎的事物。
在一个下午,玫久的闺房内,传来竹凛痛心疾首的声音,“玫久,老子养你这么大,费尽千辛万苦,你个白眼狼,竟然给个野男人绣香包。玫久!”
玫久悻悻的吐了吐舌头,哥哥真是小气。
竹凛恨铁不成钢啊,“不管,你也要给我绣一个。”
玫久可怜巴巴的伸出了她满是针眼的十指,竹凛一看立马心疼的帮着玫久吹气;“也罢,告诉那小子,便宜他了,你以后可不要再碰这女红了。”
于是,玫久出生以来,唯一一次贤惠的成果被送给了太一,太一笑着看向脸微红的玫久。
“你不要嫌弃,嫌弃也收下。我这是怕你跟别的女子跑了,才绣一个声明主权的。即便我是个很聪明很聪明的人,头一次绣成这样也很不容易的。”
太一只是笑着,小心的将针脚不怎么整齐的香包收好,从腰后拿出了一根红萧,“你也不要嫌弃,这萧是用我家屋前一根烂了的红竹子雕的。没办法,砍了太浪费。”
玫久笑眯眯的收下了萧,她喜欢吹箫,收到这根太一自己亲手雕的萧后,她觉得她会更喜欢吹箫的。
一天午后,玫久欢欢喜喜的拉了正在砍柴的太一向寨子外跑去,“太一,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玫久的两眼弯弯,小小的汗珠从她的额头顺着脸庞滴落,脸颊红红的,冒着热气。太一任由玫久拉着,其实这样子的玫久像个小孩子,太一原本不喜欢那些吵闹不休的小鬼,可他又想着,有像玫久这么样的小鬼也挺好,不要像自己这样的,太闷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玫久带着太一已经来到了一处青山环绕的壁崖,身后是万丈千尺,袅袅云雾缭绕着四周,绿绿的青苔爬满了岩壁,很幽静,很清秀的一处地方。
“这儿不错,就是静了些。”太一简略的评价了下。
“当然不错。”玫久骄傲的扬起了脖子,像一只斗胜的小麻雀,“不过会有更不错的。”玫久小心翼翼的掀起了遮住了半个山壁的地锦,似是绿油油的帘子,拉着太一低了身子钻进了地锦遮住了的山洞。
山洞里很明亮,空气也不潮湿,清清爽爽的。山洞的正上方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洞,阳光可以照进岩壁,跌跌撞撞的照着地上一些刚刚发了芽的小种子,它们还很小,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不大的山洞,满满当当的种了这些小种子,中间只有一条小路,可以行走。太一貌似知道玫久为什么带他来了。
“太一,你看你看。”玫久兴奋的看着这些嫩芽,“他们似乎比上午有长大了些。”
“哪有这么快的。”太一笑着看玫久,她的脑袋里天天想着什么呢,一个寨主的妹妹来这儿种菜给吃。“说吧,玫久种了些什么菜?”
“它们不可以吃的。”玫久一本正经的纠正。
“不能吃?玫久竟然会种不能吃的种子。”太一的语气很惊讶。
“是蒲公英,蒲公英!”玫久强调,自己可是费了很大功夫在山坳里找到这些种子的。她想着有一回卧在病榻的太一看着药罐中的残渣出神,他告诉自己,蒲公英在话本子里是团圆和乐的信物,在四散的蒲公英回家的时候,那么团圆和乐也会到的。不过,在太一小的时候,他生活的地方没有蒲公英。
玫久疑惑,是哪个话本子?
太一柔和的笑笑,是娘亲的话本子,娘亲对自己保证等到蒲公英从四散的天涯回来时,娘亲也会回来。自然,那儿根本没有蒲公英,这是太一略微长大后明白的,大概那时候看见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会很不耐烦吧。
看着玫久一脸快夸夸我的表情,太一的目光带着宠溺的笑意,“玫久,谢谢你还记得我说的话。”
玫久这下子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自己也是个很害羞的良家妇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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