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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是很急所以电话挂的很快,我握着手机身子僵了一僵,却突然觉得没了底。
人都是有惧怕的,特别是在自己的情感范畴里,其实一直到现在这刻,我都不清楚,自己来这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芸芸说,是给个机会我死心,但是我很清楚,我其实就是想来看他一眼,而直到看见现在这样的场面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这样的一种行为纯碎是找虐。
我低着头,似乎这样子负面情绪就会少一点的暴露,杜林拉了拉我的衣服,问我怎么了,我摇头,很不自然地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哑声道:“我想回去!”
是呀,我似乎装不下去了,即便就像芸芸说的那样,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证明我过得很好,似乎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就能搓搓他们的威风,但其实我高估了自己,因为我知道只要我站在吴帆的面前,我就已经丧失了这种报复的能力。
他的眼睛眯得很深,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突然被打断,他转头望了一眼前面,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不好看,再看我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异常冷淡的神色,然后对着我说:“我想你是走不了了!”
“啊?”我没听懂只能朝着他看,他对着我抬了抬下巴,然后讲道:“应该是来找你的!”
前面人潮微微让出一条路,在被淹没的红毯又一点点地露了出来,新娘拿着话筒,四处张望,拖着华贵的裙摆,一步步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大脑陷入休克,顿时有种莫名的不安感,其实那个时候如果我想走也是能走的了的,可是奈何两条腿却像是被灌了铅动弹不得。
刘婷婷在走向我的时候一直在说话,我却一句都没听清,就那么呆呆地站着,直到她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
她满面春风,精致的妆容下,一张惯性高傲的脸依旧显得那般的刺眼,我下意识地撇头,不想与她对视,可她却笑着牵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中间,然后拿着话筒说道:“我刚刚说的我最想谢谢的人就是她。”
周围一片哗然,来参加吴帆婚礼的人,又怎么会不认识我,我在一张张惊讶而期待看好戏的眼神读到了一丝危险的信息,却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这么被她拉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踏进了红毯,然后走上了原本属于新娘新郎的舞台。
杜林跟着过来一脸的担心,我朝着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上来,毕竟这样的场合如果他帮我太过,总会落下什么话柄。
想来刘婷婷就是打定主意要我来的,不然怎么会在人群里这么费尽心思的找我,司仪似乎有丝不理解,想来是和之前排练的不一样,但毕竟是新娘的场子,稍微尴尬地圆了下场然后就把舞台交给了新娘。
吴帆那时就站在我对面,他看着我一脸的平静,只是朝着刘婷婷望了望然后压着声音道:“你拉她上来做什么?”
刘婷婷依旧笑得犹如和煦春风,拉着我的手也一刻都不松,我知道自己是躲不了,所以也就显得特别平淡,甚至连吴帆的情绪都不去琢磨,只是静静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我不是没用,也不是没有胆子闹她的场子,只是那个时候真心想知道,她这样拉我过来是要做什么。
她拿着话筒,笑得春风得意,我从她手里抽出我的胳膊,被她拉着我嫌恶心。
她说:“我刚刚说的最想感谢的人就是她,想来今天来参加我们和帆哥婚礼的人都应该认识,没错,就是吴帆的前妻!”
台下自然是一片哗然,想来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也堪比一些爆炸新闻了,我有些无奈,原本以为会尴尬的心野一瞬间都没了,我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已然是明白,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懒得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她的自导自演,我已经输过她一次,那么就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
她说:“首先我要感谢她今天的到来,让我也有了一丝安慰。”
我止不住冷哼了口气,安慰?她安慰什么?我看是得意吧?不用想,从她拉我上台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只要我今天来了她的婚礼,她就打定主意要让我难堪。
你无法去理解这样的一种纠缠,就像我也想不通,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来找我茬干嘛,其实话句话讲,她在出我丑的同时,难道不知道,一不小心,自己也会被拉下去吗?
所以我表情多半不冷不淡,我既然敢上来,那么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刘婷婷转过身,含笑望着我,然后说:“姐真的很感激你,本以为你不会来的,可是看见你在的时候我就真的很开心,谢谢你的存在,让吴帆这么优秀,也谢谢你不辞劳苦来看我们的幸福,不是有这么句话吗,说只有在某处跌个跟头,才知道后面的路是什么样,也只有在经历了不好人之后,才会更珍惜好的人!”
她说的热火朝天,也不就是想让我在大家面前出个丑嘛,这话里的意思也是再明白不过的,意思就是她才是吴帆对的人,而我和吴帆的那几年婚姻都是错误的选择。
我本是该逃的,再这样的场景里,似乎我的尊严被别人踩了一脚,可是我又努力地抬起来头,在所有人唏嘘的颤音下,我拿过了她手里的话筒,我说:“正好,我也有话要对大家说!”
她惊讶地看着我,嘴角牵扯了很难看的微笑,但碍于这样的装扮不好做过多的表情,但眼神里的怒气却直接烧到了我。
我却很坦然,连正眼都不给她,只是侧头对着她说一句,“你都这样对我了,我不再不反抗两下,我以后怎么甘心!”
她目光一收伸手想来那我的话筒,我身手敏捷躲了一下,然后立刻说道:“感谢大家今天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前夫的婚礼,就像刚刚新娘说的,最想感谢的人是我,而我也颇有感触,所以忍不住要出来说几句话!”
我的这一下加入更是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冷血沸腾了起来,在这个本来就爱看热闹的年代了,遇上这样的奇葩事自然更是不想错过,所以听得我这么一说,台下竟然还有人拍起了手。而我,其实,整个人都是在颤抖着的。
我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在感情上细腻又敏感,我会在遇到挫折的时候难过,也会在遇到背叛的时候深感痛苦,我并没有你们嘴上随口一说的强大,甚至砸某些人眼里,我的很多行为都是一种懦弱。
有人是我没脑子,恩,我承认,因为我却是让步了很多,可是我特别想问一句,换了是你,你又能怎么样?努力反抗,大吵大闹?
也许你们也不会,只是你们没有经历,所以就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就觉得理所应当是这样就是这样。
可对于我,曾经痛苦的不是一段感情,而是所有的信仰。
我握着话筒,手心传来灼热的温度,我在模糊着的视线里看了一圈周围人的脸,有好奇,有觉得好笑,也有一些人在陌生的对望里投掷了一丝同情。
我做了个生呼吸,把腰挺得很值,拿着话筒在台上转了一圈,我问他们:“今天的我漂亮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也知道他们是不会回答的,除了震惊和疑惑之外,我猜不出他们还会有什么其他表情。
我整理下自己的裙摆,然后说了起来。
“当年我和吴帆结婚的时候在座的各位还有很多不认识,我记得那时候我和他是偷偷领的证,一直到很多年后才补拍的婚纱照,然后他说要给我办一个超级豪华的婚礼,但其实我们便没有,一直到我儿子出生后,我的婚礼就在我儿子的满月酒上办了,虽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浪漫,但是那时我真的很满足!”
“都说些什么呢!”台下有人看不下去吼了我一句,我张望一下,是吴帆的妈妈,她看样子是想上来撵我,只是被吴帆拉住,然后我听到他说:“你让她讲吧!”
我不知道这一句话的放纵意味着什么,是对我的愧疚,还是说有一点余情,但在那空洞的眼神里,我又唤起了一丝对过去的回忆。
我往前走了几步,伸开手,却其实什么都摸不到,我对着所有人说:“这个婚礼其实应该是吴帆欠我的,但他却给了另一个人,我今天站在这里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忍了很久,憋了很久,我觉得我是真的别不下去了,今儿个就借着机会,我把所有的事就吐了吐!”
“先是你,吴帆,说真的,你是真的一点都对不起我,我已经不想再去和你把就是重提,但是我相信,人与人的接触在时间的消耗里是会满满得到应证的,你今天是娶了她,给她所有女孩子都梦寐以求的一切,但是等你将来知道她,了解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你怎么说话的啊,什么叫什么样的女人,你说谁啊!”
刘婷婷忍不住地冲过来吼我,我也不急不慢的避开,我瞪着她,用我全身的力气发出声响,我说:“我说的就是你!”
说完不顾她的怒气,继续道:“今天到场的大家想来也看了戏,那么我就把这戏给大家说全,这个女人拉着我说谢谢我,对,她的确要谢我,不谢我,她怎么会有今天,大学没毕业,勾搭了有夫之妇,六月怀胎,拿孩子逼迫,一直到现在步步为营,刘婷婷,你是该谢我,谢我不够狠心,谢我大发慈悲不揭穿你太多,也谢我,让你从小三登上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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