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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能读懂我情绪的人,或者说,在他的理解范畴里,处理一个女人的态度还是轻而易举。
后来我想想,其实倒不是他真的有多么善解人意,而是在我们认识的时间里,没有牵扯到彼此利益的事。
他就那么端端地坐在沙发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我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给我一个解释。好半天之后他才掐灭了手里的半只烟,然后对着我拍了拍身边的位子道:“你过来坐!”
我裹着衣服往他那边走了去,却没有坐下,我有些着急,鼓着腮帮子又问了一遍,我说:“你到底说不说。”
“你要我说什么?”他问得很直白,我却觉得有些好笑,我说:“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知道要说什么?”问完顿了顿然后直截了当地讲:“你不知道怎么说也行,那我就直接问,那个女人,就是刚刚在雨里和你闹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白露!”
听到我这么问的时候他是真的惊住了,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过一闪而过慌乱,然后便听到他一声不确定的疑问:“你怎么会知道她?”
听到他这么问,我就知道杜林说的白露是真实存在的,我心里难免泛起一阵酸楚,甚至在某一处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我呵呵一笑,凉声道:“我最初还以为是误会,现在看来都是真的,白露是你养的女人是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都摊开了,所以他不可能再想着瞒我,他说:“婧婧,我不清楚你从哪里听了是吗,我只能说很多事都不是表面的那样,我和白露之间真的是太复杂了!”
“我不管你是有多复杂,今天既然是说开了,那么我就必须要知道,欧寒,其实有一点我很不明白,如果白露真的是你的女人,那么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来和我相亲,你这样的行为不觉得很过分吗?”
他皱着眉头一脸的难受,他说:“我对她没有感情,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和未来,我和你相亲,是真心的想要一个家,一段婚姻,这是不同意义的。”
“那白露是什么你告诉我,你的玩具?”
“不是!”
“好,那我问你,你和白鹭有没有过关系!”
他一愣,顿时又羡慕在了沉默了,我冷笑着看他,问他:“为什么不回答?”
他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讲:“婧婧,我是个正常男人,我有自己的生理需求,我这个年纪难道你还要我自己躲在房里看毛片用手解决?”他说的于情于理,而后又微微停了一会,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更是低缓了不少。
他说:“你不要对性看得太过敏感,我承认我这样说也许会让你有一点反感,但是我不想对你有太多的隐瞒,在生理方面我是需要一些发泄,但我也不是乱来,我和白露有过,在小雅妈妈走后几乎都是和她,当然也谈过两个女朋友,有过关系,最后也是很平分手!”
“我不想听你的情感史,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想知道你和白鹭一直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来和我相亲?”
“我和她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他这一次回答的有些大声,似乎也有些恼,但是依旧是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他叫我静下来好好听他讲,他说会把所有的都告诉我。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耐着心里要涌出的情绪慢慢听他讲了起来。
他说:“白露是我的初恋女友,我们在大学认识,从大二开始谈,一直谈到毕业。本来以为我们就能这一辈子在一起,一直到结婚生子,我们把未来计划的很美好,但是真正实现的时候才知道其实什么都是梦!”
欧寒的目光微微顿了顿,再抬头的时候那眼珠上似乎被蒙了一层东西。
我摇了摇嘴唇,想了片刻才开口,我说:“那为什么会分手!”
他笑了,带着点无奈和心酸,他说:“因为现实啊!”
欧寒说:“我就一个普通人家出声的孩子,没有背景,没有父母强大的依靠,我毕业出来后就像无数普通毕业生一样,需要自己去投简历,自己去面试,找工作,我那时和白露留在w城,我们租了房子,一起找工作。”
“刚开始真的过得很苦,我不想她受委屈,所以每个月工资只要一发就全给了她,那时候白露找了一份文秘的工作,三天两头要出差,她说公司要员工保持很好的仪表和着装,所以总是问我要衣服化妆品!”
“我那时一个月的工资也就2300,去掉房租,一个月所剩无几,再给她买点东西,基本上我们连吃饭的钱都没了,但是我也没觉得什么,相反我只是怪自己恨自己,我觉得自己窝囊,没用,连自己女人要的东西都买不起,我一面维持着她的要求,一面无可奈何问家里人伸了手,那段时间,几乎每个月我妈都会给我打点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抬起了头,用那种热泪盈眶的表情看着我,他说:“你能理解我那时的感受吗,已经出来工作了,作为一个男人,我却还要伸手为父母要钱,我真的自卑到极点!”
他说的这个我是有深刻体会的,我刚毕业那会,和午饭就是过得那种日子,很想靠自己,也想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是真正每次遇到危机的时候还是父母伸的手,那个时候特别难受,自卑。
听着他这么说,我大概能猜到一点,于是也没特别惊讶,只是静静的听。
他则继续讲述,他说:“那个时候我父亲忽然来找我,和我谈了一下工作的事,他和我讲他打算跟着一个朋友做投资,问我有没有意向,我父亲的意思是家里就我一个儿子,只要我愿意,就连他们的棺材本拿出来都可以!”
“我回去和白露商量,白露没什么意见,她那时听着能赚钱还特别高兴,抱着我说,以后等我赚了钱一定要给他买很多好看的衣服!”
欧寒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时很冷淡的,但是眼睛里的神色告诉我,他在回忆。
我朝着他望了一眼,打破了这种沉默,我问:“那之后呢,和你们分手有什么关系!”
他又点了根烟,猛地吸了一口,在迷乱的烟雾里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后来我爸先进去捣鼓了,效果还不错,和朋友合开了个店,收入很客观,我爸和我妈又找我谈话,和我分析了下,说我这样拿着死工资一辈子又能挣到几个钱,我想了想也是就辞职了。”
“那之后我也开始弄起了投资和炒股,开始都是小来,后来心大了就再进去了,那一次我机会赔了家里所有的家当。”
“我和白露就是在那一段时间分开的,她说我不去看她,我怎么去,那段时间负债累累,自己生活都是问题,天天被人追着要债的我哪有脸去见她!”
“然后就分手了?”我忍不住地问道,他却摇了摇头,他说:“后来是我慢慢好转了,但是我突然发现白露变了,她打我电话的次数少了,每次我找她都是很忙,开始时白天忙,后来连晚上也忙,我心里担心,借了钱去看她,给她买了些她爱吃的,按照她的尺码给她买了几件衣服,但是她却说,她现在不喜欢这些了!”
“为什么?”
他呵呵一笑,然后道:“我就回家创业的半年多里,她从以前住的小单间搬进了小公寓,身上的衣服包包都是名牌,我问她哪里来的钱买的,她说不用我管!”
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暗暗一想猜测道:“她帮了大款?”
欧寒点了点头,然后告诉我:“她和公司的董事好上了,那男的56了,你说我怎么接受的了!”
听到这里我微微有些替他难过,想到自己和吴帆在一起的日子,再苦我都撑下去了,而白露却选择了背叛,这样想来欧寒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受伤的。
但是我仍然不明白,他们又怎么好上了。
欧寒说,“分手是她提的,说的很明确,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我难过,挽留,甚至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我心灰意冷出了车祸差一点死,我妈在我病床上打她电话叫她来看我一眼,她却没有!”
“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始恨她了,知道我翻身起家,让我重新遇到了她!”
欧寒告诉我,他遇见白露的时候白露正在被人打,是那个董事的老婆找了一大堆人在大街上剥她的衣服,打她,欧寒救了她。
白露知道欧寒发达后,就乞求原谅,但是欧寒那时候已经接受不了了,白露却为了得到他的原谅自己跑去陪他的客户。
听到这里我才问,我说:“你的意思是,客户都是白露自己要去陪的,不是你让她去的?”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然后说:“她毕竟曾经是我的女人,我在恨她也不会把她亲手送到别的男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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