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_84155哪壶不开提哪壶,桑祈不悦地白了他一眼,蹙眉喝着酒,道:“还没有结果。与其关心我,还是多担心担心你的洞房花烛夜吧。”
“呵。”卓文远轻笑一声,“放心,阿音只是娇蛮任性了些,咽不下这口气罢了,还不至于要把我吃了的地步。”
“但愿。”桑祈对宋家人可不这么乐观,耸耸肩,不耽误他款待宾客,先离开了。
吃完喜宴,闹洞房的时候,歇斯底里的新娘子叉腰站在门前,把前来的宾客通通赶了回去,直到最后一个人也悻悻地走掉后,才精疲力竭地跌坐在床上,连连喘息。早上起来就没吃东西,还哭了一天,又闹了一通,这下彻底没了力气,连想朝卓文远翻白眼都翻不起来了。
一身红衣,显得格外柔媚如狐的新郎,与暴躁的她截然相反。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既不上前责备她不懂事,也没有打算拥着妻子更衣就寝的意思,只坐在桌旁,气定神闲地喝茶。
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宋佳音先坐不住了,哼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嗔道:“本小姐都屈尊降贵来了,你莫非还嫌弃本小姐,不愿娶我不成?”
“咦?”
卓文远一脸对于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这件事感到十分意外的表情,放下茶盏,疑道:“莫非,阿音是嫌为夫在这儿喝解酒茶喝太多了,没尽早过去陪你共享夫妻之乐,跟为夫置气呢?”
“呸。”宋佳音面色一白,恼羞成怒,咬牙道:“谁稀罕!你休想碰我一下。”
“哦。”这句反倒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卓文远温雅一笑,起身理了理衣襟,道:“好吧,那我去书房睡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说完走上前,吹灭了红鸾帐前的龙凤双囍烛,拿起屋内仅剩的照明来源——桌上的烛台,便要离开。
“……”
宋佳音从刚才起就没反应过来,直到见他当真要出门了,才脱口而出,唤了声:“等一下。”
“又后悔了?”卓文远一只手已经搭在门闩上了,闻声转过身,挑眉问。烛火照应下,显得眉眼格外魅惑。某一瞬间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仿佛他是修行千年的红狐,衣摆翩翩,好似九根尾巴,正在暗处妖冶地招摇。
宋佳音狠狠剜了他一眼,不满道:“你走你的,烛台留下,另外再把我的婢女叫进来。”
听完这些要求,卓文远却是狡黠一笑之后,眸光缓缓暗了下去,难得一见地显得面色严肃起来,负手而立,道:“宋小姐,哦不,卓夫人。你可别忘了,这不是你们宋府,而是卓家。我们这儿没有让侍婢在房内服侍主子就寝的规矩,夜里过了亥时后,也不许点灯。”
“你……”宋佳音见他说完这句话径自推开了门,心里一慌,赶忙道:“可是本小姐……怕黑,从来没有晚上一个人熄了灯睡过觉。”
“那没关系,睡上几次就不怕了。”卓文远回眸一笑,施施然离去。并且走的时候还让自己的随侍在外面锁上了门,带走了钥匙,和宋佳音带来的贴身侍婢。
宋佳音在漆黑的房间里,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自己第一天来,就被他摆了一道,吃了个下马威。先是震惊,又是愤怒,可很快,便尽数被恐惧的情绪吞没,只剩下了对黑暗的害怕,全身都颤抖起来。一个没忍住,惊慌失措地跑到门前,尖叫着:“死卓文远,你给我回来!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快来人,给我一个烛台!火折子也可以啊……喂!你们这些贱人,敢不理我!!”
空荡荡的大门外,无人应答。
直到喊得没了力气,她才又是惶恐,又是委屈,无助地滑倒在地上,紧紧缩成一团,最终因为劳累过度而昏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卓文远才回来,看上去晚上睡得很好的样子,换了身清爽利落的水蓝长袍,一开门,故作惊讶地问:“咦,夫人缘何睡在地上?”
宋佳音迷迷糊糊地感到眼前突然一亮,被晃醒了,抬眼看到身前挺拔昳丽的男子面上那关切的神情,满腔怨愤无从倾诉,一撇嘴,又哭了起来。
“啧啧啧,哪有新婚第一天还哭的新娘子。”卓文远怜爱地蹙了眉,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叹息道:“看你这成了什么样子,昨晚脸也没洗,凤冠也没摘,喜袍都脏了。快来人,给你们夫人梳洗梳洗,换身衣裳。”
早有侍婢在外候着,听到主人命令后快步进来,一左一右拉着宋佳音到妆台前,按下坐好,先为她把头上的饰物摘下来。
卓文远则一直立在后面看着,保持着摇头叹气,满目怜惜的样子。
宋佳音望着铜镜里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亦是不忍直视,低头死死攥着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哑声道:“我……太累了,梳洗完毕,你们就先出去吧,让我再睡一会儿,晚点再去给父亲母亲见茶。”
卓文远流露出的片刻温柔,让她有了自己可以提出此番任性要求的妄想,以为自己若是肯先服软,他也不会继续变本加厉。
没想到她那狐狸似的狡猾夫君叹了口气,上前亲自帮她梳着发,似笑非笑道:“那可不行。为夫等下还有事务要忙,可没时间等你。”
于是又心头一酸,涌出一串眼泪来。本想开口骂人,可一想到昨晚的沉沉夜色,无助又绝望的颤抖,便心有余悸。最终死死咬着唇,忍下了这口气。
三日回门,受尽委屈的宋佳音,在家里情绪爆发,歇斯底里大哭一场,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卓家,差点以死相逼。不幸的是,依然被父亲黑着脸赶了回去。母亲虽然心疼女儿,也不得不劝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嫁了只狐狸,也得认了。而卓文远则继续做一脸无辜,和善可亲状,好像欺负宋佳音的人不是他,他也格外心疼妻子,同仇敌忾似的。
于是如此“软硬兼施”,在原则问题上一点不通情理,但又时常于她最无助之时温柔出现,拉她一把,细心安稳一番的做法。进行了没有半个月,就将宋佳音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在他面前,再不敢造次。
再见面的时候,是在卓文远的生辰宴上。对于这对新婚夫妇竟然能和睦相处,包括桑祈在内的许多人都感到惊讶。当然,最惊讶的还要属桑祈,以为宋佳音变了一个人。待到花园中只剩女眷后,凑上前去,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
不料这位新晋卓夫人,刚才和夫君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好的。如今夫君一走,脸色便沉了下来,白眼一翻,嗔怒道:“看什么看,挡着我的路了不知道么?”
语气还是那样跋扈,态度还是那样傲慢。
桑祈这才噗嗤一笑,乖顺地让开,感慨果然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宋佳音,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刚挪了步,只见多时未见的汤宝昕走了过来,冷冷地看着宋佳音,哂了声:“卓夫人真是金贵,非但我等贱民入不了您的眼,如今连其他世家小姐也不行了么?”
“世家小姐?”宋佳音嗤笑一声,轻蔑地瞟了桑祈一眼,至于汤宝昕则连看都不愿看,道:“那也要看看是个什么名声的世家小姐,像阿祈这种,勾三搭四,又喜新厌旧,专门喜欢横刀夺爱的,我还真是瞧不上。”
说完一拂袖,倨傲而去,无意与她们继续纠缠。大概是突然又想起来了,现在自己身在卓府,是人家的媳妇,不比在自己家可以随着性子来。毕竟,才成亲半个月,卓文远已经让她吃了好多次哑巴亏了。
“嘴巴还是这么脏。”汤宝昕站到桑祈身边,目送梳着妇人发髻的宋佳音离去,冷哼一声。
桑祈却只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皇上都下旨给晏云之和苏解语赐婚了,可晏云之却执意要娶桑祈这件事,这半个月来已经在洛京传得满城风雨,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人都表示,晏云之如果最后没和苏解语在一起的话,自己就再也无法相信爱情了。
当然,咒骂桑祈插足行为的也不在少数。她听得耳朵都能磨出茧子来,亦练就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本事,基本没怎么放在心上。
反正,个中内情,当事人自己心里明白就够了,用不着在意那些不明真相围观群众的非议。
桑祈正想着,便见不远处,苏解语刚好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二人中间隔着一片花丛,对方也看见了她,脚步微微一顿,而后保持着面上的笑容,当做没看见似的,转头继续同身边的人聊天了。
“唉。”汤宝昕看在眼里,轻叹一声,耸耸肩,道:“真是何必,之前苏大小姐的生辰宴上,我看你们关系还不错的啊。为了一个男人,值得?”
“算了,不聊这个,说些别的吧。你家的事,最近进行得可还顺利?”桑祈耸耸肩,扯着她往别处走了。
“嗯。”汤宝昕无奈道,“顺利,不然我怎么又跑这儿来了,还得见那个宋佳音,真是闹心。”
“所以,是打算和卓家合作了?”
桑祈挑眉,摘下了手边的一枚叶片把玩,道:“也不错,卓家虽然有才之士缺缺,但怎么说也是后族,提拔汤氏成为皇商还是行得通的。”
“嗯,家父也是这么想。”汤宝昕坦言道。
桑祈凝视着叶脉的纹路,笑了笑。眼见着汤家的晋级之路有了着落,卓宋夫妻的生活也已步入正轨,逐渐开始向好好过日子的方向发展了。眼下看来,只有自己和晏云之的事,还没有着落。
随着圣旨的下达,别说皇上那边催促着赶紧履行圣意,就是大司马自己也不同意。苏家又在持续施压,晏相态度冷淡……二人真叫一个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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