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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三个儿子为什么只有顾泽西的性格正常一些？”
程慕青问出这一句就看到福伯脸上的表情像是看见什么一样的惊讶。
也对，或许在其他人眼里，顾泽阳那样的成熟稳重，顾泽临那样的淡漠内敛，才是正常的，反倒是像顾泽西那样有着些许少年的叛逆和反骨的性格，才算是不正常吧？
程慕青见福伯没说话，她就浅浅笑了，没再追问。
其实倒不是福伯不想和她说，只是很多事情，还是少爷自己来说比较好。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各家有各家的故事。
没一会儿顾泽阳就过来了，已经刷了牙，嘴里头的酸味总算散掉，让他好受了不少。
走进客厅就看到福伯一脸恭谨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来，想着自己去刷牙这段时间，福伯和程慕青究竟交谈了什么，虽然知道福伯不是嘴碎的人，但是还是忍不住一时之间有些好奇。
“聊什么了？”
顾泽阳淡声问了一句，目光朝着福伯看了一眼，福伯听到他开腔，反倒像是如蒙大赦一般，“少爷，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今天菜色。”
顾泽阳浅浅点了点头，已经走到程慕青身旁坐下。
哪怕隔着一些距离，似乎都能依稀闻到他身上清新的薄荷味道，应该是先前刷牙的牙膏味道。
很是清新爽利，她忍不住鼻翼微动，嗅了嗅。
她鼻翼微动嗅着的模样，被顾泽阳看在眼里，她这模样像是一只可爱的土拨鼠一样，让顾泽阳看得就是一阵心痒。
他不是什么无法自持的男人。
但是大概是因为那一层关系那一纸证书已经一锤定音。
心里头总有一个前提条件摆在那里，眼前这女人，是他顾泽阳的老婆。
于是很多以往从没想过自己会做的事情，似乎做起来也就变得无所顾忌肆无忌惮了。
就比如，程慕青原本正在嗅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呢。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唇就已经啄了上来，在她唇上浅浅一印，很轻很短的一个吻，就这么蜻蜓点水一般。
只是下一秒，程慕青就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之间，都是他口腔中清新激灵的劲凉薄荷味道了。
登时眸子就圆了，“顾泽阳，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程慕青轻轻咬着嘴唇片刻，才这么说了一句，语气里头有了埋怨。
只是自己对着埋怨的语气都有些鄙夷，这究竟是个什么语气？为什么听上去那么像是撒娇？
程慕青想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向煦风以外的男人撒娇。
可是这似乎就是撒娇。
坐在旁边的顾泽阳听了她这一句，唇角浅弯，唔，她在撒娇，不错，很可爱。
他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她柔软的脸颊上捏了捏，“我很正经。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顾泽阳从不开玩笑。”
程慕青滞了滞，其实有时候，她倒更希望自己和顾泽阳之间，只是他的一个玩笑。
越是和他面对久了，不真实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他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医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孤女罢了，父母双亡，可怜兮兮……
其实，她一直就以为，顾泽阳现在对她的这些温和这些柔软，都是因为同情。
这样的男人，女人何止一个两个？等到有一天，到这一分同情已经消失殆尽的时候，取之而来的就是厌倦吧。
程慕青转眸看着顾泽阳，她问得很认真，“上次说我们要拟婚前协议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呢？我也觉得，我们的确是应该拟一份婚前协议比较好。”
她自顾自地说着，眸子垂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男人已经皱了眉头，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的光。
他没说话，程慕青就继续自顾自地说，“你看，你这么家财万贯，想必也不想便宜了别人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莫名被我分去一份的话，也不太好，是吧？我也不想沾这个光，对争夺家产的大戏也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是可以接受的。”
顾泽阳眉头越皱越紧，听听她话里说得都是些什么吧。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他顾泽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程慕青就是寡妇，究竟是谁才跟他说了，你最好别死了，我程慕青这辈子都不当寡妇，这话的？现在又是这么一口。
还真是让顾泽阳……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了。
程慕青见他一直不说话，抬眸看他，只是一抬眸就对上顾泽阳深邃的眸子，他深邃的眼眸里头，目光清清冷冷的，让人觉得温度很低。
“程慕青，你巴望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是谁说了自己这辈子都不当寡妇的？”
程慕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泽阳似乎是生气了，语气里有着隐隐的愠怒和不悦，就这么伸手按了她的肩膀，定定地看着她。
“你要先小人后君子是吧？好，婚前协议我肯定会和你签的。你好好等着就行了。”
顾泽阳的声音里有着浅浅的冷，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兀自坐在沙发上，端杯喝着咖啡，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然后一整天，这男人都在生气，把她当做透明人一样，也不和她说什么话，也没理她什么的，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他也不阻止她。
于是程慕青就麻了胆子，临近晚饭时间的时候，她拾掇拾掇了自己，拿起包包，她就准备出门去了！
亲切地笑着对福伯说道，“福伯，帮我叫辆出租车吧，我想回家一趟……”
福伯一脸的为难，“这……不太好吧，都要吃晚饭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福伯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朝着顾泽阳的方向看着，也看出来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所以没顾泽阳点头，福伯还真不敢擅作主张。
“是啊，所以我才打算回去陪家里长辈吃饭。”程慕青说着，脸上笑容更乖巧几分，“福伯帮我叫辆车吧？这里实在太偏远了，公共交通设施很落后啊……”
话音刚落，沙发上的男人腾一下就站起来了。
福伯心头一喜，少爷可算是有反应了啊！
刚这么想着，顾泽阳低沉清冷的声音已经直接吐出了两个字来，“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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