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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卿打点完府中上下后便在自己的房中绣图,李白的诗已然绣好,唯有一旁的一男一女还未完工,她的心情不错针线一上一下,“对了,待月饼做好些后送些爽口的去永寿宫。”
“奴婢已经吩咐了。”
仪卿满意的点点头。
“福晋。”海子在门外低低的喊道。
“进来吧。”
说着月儿和频儿便打开了珠帘,海子低着头缓缓走了进来,跪在仪卿面前将手中的信举了过去,墨兰接了过来递给了仪卿,她头没有抬起来手中的针也未停下来,“谁的?”
“五阿哥的。”顿时,仪卿停了手,半刻有继续着她的事,“五阿哥想约福晋在御花园一见。”
“所谓何事?”
“奴才也不知道,来人什么话也没说便走了。”
“可有人看见?”
“无人看见。”
仪卿收针起身,“撤下去吧,府中杂事交由墨兰木樨和海子打理,月儿频儿随我去吧。”
“是。”
“若是旁人问起,你们也应该知道如何说吧!”
“奴才明白。”
仪卿携月儿频儿刚刚出府,躲在不远处的小翠便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司棋的房中,她气喘吁吁但难掩兴奋,“庶福晋,福晋,福晋她出府了!”
“当真!”司棋忙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她长吁了一口气,“香桃呢?”
“奴婢将她放在偏殿的一处杂房中,那里少有人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好。”
厨房
眼看着时辰到了,苏苒边走到了笼屉前,问道:“可是刚才上的那一笼?”
“是的,刚刚好!”
“我来吧,你去歇歇!”
“嗯。”看着那人走远她才揭开盖子,在里面仔细寻找着,终于她一笑,便将那些动过手脚的月饼放在一起,做完这些她又看了看四周,松了口气离开了厨房。
御花园
弘昼坐在凉亭中品着茶,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嘴角上扬放下了茶杯,起身,“给四嫂请安。”
“不知五弟约我来所谓何事?”
“只是想请四嫂喝茶当面致歉而已。”弘昼看了看她身后的婢女笑了笑,“四嫂这是……”
“下去吧。”
“是。”
“四嫂请。”
仪卿入座,弘昼便帮她斟茶,“四嫂的身子可好些了?前些日子四哥虽说好些了,但臣弟还是想听四嫂说句安好。”
“一切安好!”
“那就好。”弘昼松了口气,“仪卿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五阿哥。”仪卿一字一顿的喊道,“乱了辈分,虽说你我一般大小,可四阿哥毕竟比你要大,你尊他一声四哥,自然要敬我一句四嫂!”
“可是我不想如此叫你。你我认识的时日不必你与四哥认识的时日要少。”
“可我毕竟是你四哥的妻子。”
“若非四哥从中作梗,只怕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荒唐。”仪卿拍桌而起,惊动了守在外面的月儿和频儿,但二人又不敢进去。
“事实就是如此。仪卿你说你是四哥的妻子,我看并非如此吧。”弘昼缓缓起身,“你只不过是他的福晋而已,名义上的妻子。四哥是要做大事的人身边的女人不会只有你一个,而我不会,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说着便走过去要去拉住仪卿的手,仪卿转身背对着他,“五阿哥你失仪了!”
“我没有,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对你……”
“够了!”仪卿厉声呵斥道,“我已嫁做人妻,就算是我对你有情如今也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我对你无半点儿女私情。”
“你骗我。”弘昼一把揽住她,仪卿挣扎着,“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不会放手的,离开他,到我的身边来,四哥他不会一心一意的待你的,而我不同……”
“弘昼,松手!”仪卿用力想要掰开他的手,可无奈他的力气太大。
“你们在干什么?”背后传来的声音惊得弘昼松开了她,二人一回头脸色突变。
“四,四哥?”弘昼一脸的恐慌。
仪卿一脸的苍白看着弘历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竟不自主的向后退着,弘历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若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弘历拉着仪卿,由于步伐太快,仪卿显得有些踉跄,他的力道不自主的加大了些,疼痛感袭来,她知道他生气了,一路上也没有出声。
进了乾西二所,弘历径直将她拽入房中,惊得墨兰等人胆颤,“都给我滚出去!”
“是。”
“说!”弘历坐了下来,仪卿则呆呆的站在他面前,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说什么?”她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似被抽剥完了。
“说什么?”弘历站了起来,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颚,“你和他之间究竟有何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仪卿万万没想到这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她夹着泪笑了笑,拨开了他的手,“在怀疑我是吗?”
“我只相信我眼见得。”
仪卿擦了擦泪水,“所以,我就被判了死刑?为什么?”
“我要听实话。”
“实话就是。”仪卿提高了声音,顿了顿,“他派人来说请我到御花园一见,我便去了,他请我喝茶赔理……”
“赔理,赔到他怀里去了?富察仪卿你可真有本事!”
“我都说了……”
“既是喝茶为何屏退左右?”
“你不信我?”
“我要听实话!”
“实话,我已经说了,你不信我,还要我说什么?”
弘历将桌子一掀震的屋外的人全身颤抖,而仪卿却丝毫不为所动,“实话。”他上前掐住了她的下颚,“告诉我实话,我要听实话。”
“我无话可说!”她只觉得好累,她已身心俱疲闭上了眼,弘历狠狠的甩开了她的下颚,仪卿踉跄了一下,弘历愤然离去却不料将仪卿撞倒在地,原本想去扶她一把却又踏出了房门,仪卿瘫坐在地上,右手腕却扎进了碎渣子上,鲜血直流,看见弘历离开后,墨兰等快速进房却被吓坏了,仪卿鲜血直流却不为所动,“海子,去请太医!”
墨兰和月儿频儿将仪卿扶到榻上坐好,“月儿频儿处理一下。”
“是。”
仪卿呆呆的坐在哪儿,身体僵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不久,太医便来了,还是上次仪卿晕倒后的那位,他姓李,原是富察家的家臣,“给四福晋请安。”跪了半天见她不为所动,他诧异的抬头看了看她。
“李太医,这些礼节就不必了,您还是快点吧!”
“好。”李太医忙起身,为她处理这伤口,处理完后,他递给墨兰一个瓷瓶子,“一天三次给福晋上药,切忌不要碰水以免发炎,我会再开些药煎煮服用。”
“多谢了。”
“这是分内之事,姑娘不必言谢。”
“海子,送太医出去。”
“臣告退。”
“福晋。”墨兰替她擦着脸,“您别这样,四爷他就是一时动怒而已,您这又是何苦呢?”
“墨兰。”
“娘!”墨兰担忧的叫了声。
嬷嬷叹了口气,“你去备些吃的吧。”墨兰点点头便离开了,嬷嬷拉过她的手,揽住她,“格格啊,您这是何苦呢?四爷动怒,您顺着他就好了。”
“嬷嬷,他不信我!”
“我的傻格格,出嫁前夫人再三叮嘱,为何还是变成这副模样了,啊?”
“他为什么不信我?”仪卿将头靠在她的怀中,泪水如雨下。
晚间
弘历并未到仪卿的房中而是去了司棋的房中,弘历呆呆的坐在榻上,司棋兴奋之余不免有些担心,她将桌上的月饼向他面前推了推,“四爷,您还是吃点吧,饿坏了让妾身如何向熹贵妃娘娘交代啊。”司棋知道劝不过他便搬出了熹贵妃。
“你不必向额娘交代,要交代也是福晋交代。”司棋一怔,一脸的不可思议,原来折磨自己就是为了让她心疼,那自己做的这一切,只是证明了四爷是有多离不开她?她不禁觉得可笑,“月亮可圆了?”
司棋推开窗户,看了看,“今儿是中秋,自然是圆的,四爷可是要赏赏月?小翠,去准备着……”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我累了。”弘历下了塌走到床前倒头便睡,司棋迟疑了好久才上了床。月光透过窗子撒了进来,借着月光司棋很清楚的看见弘历并未睡着,她伸出手想要搭在他的肩上却又缩了回来,弘历侧了个身背对着她,司棋也侧了个身,二人各怀心事。
仪卿双腿盘坐于榻上,晚膳还摆在桌上,丝毫未动,窗子打开着,时不时吹来阵阵凉风,凉意袭来她却纹丝不动,嬷嬷担忧她拿出一件衣裳给她披上,她头倚在窗边,看着圆月,“墨兰,铺纸磨墨!”
墨兰将四宝移到她所在的位置磨起墨来,仪卿擦了擦泪,提笔在纸上写道:“应是月儿圆,应是家团圆,岂料一人伤心落泪时;心上人,心生疑,圆月也成碎月;岁月长,人断肠,可怜人受着齐眉誓。”写完她的泪水便又落了下来,狠狠的砸在纸上,“嬷嬷,将我的绣图取来。”
“这……”
“去拿。”她命令着。不一会而嬷嬷便将绣图取来叠好放在她的面前,她抬手在上面抚了抚,便将方才写得东西放在上边,吸了吸鼻子,语气冰冷,“墨兰,拿去烧了。”
“这……这可是福晋绣了两个多月的,眼看着就要绣完了,拿去烧了岂不可惜,若是福晋不喜欢就给奴婢吧。”木樨一把抱过。
“我说了,拿去烧了。”
“是。”墨兰无奈的接过木樨手中的东西,岂料木樨不放手,墨兰只好使了使眼色,木樨才极不情愿的松手。
“你们都退下吧。”
“是。”瞬间房内只剩下她一人,房中灯火未挑,火光被风吹动的左右摇晃,仪卿映在墙上的身影也不停摇晃,光打在她的脸上能清晰看见纵横的泪痕,她将自己蜷缩在榻上一角,紧紧抱住自己,将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臂弯下。
与此同时,弘历的双眼也没有阂上,他静静地看着撒进屋内的月色,一动不动。
见夜深人静,小翠便蹑手蹑脚的来到偏殿的杂房门前,她四处瞟了瞟,才放心的推门而入,香桃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屋内的一个角落处,她迷迷糊糊只见见有人进来,不由得加强了警惕,待小翠走近她才看清楚,她死死的盯住她,小翠来到她身边,蹲下解开了系在她嘴上的布条,“姐姐,你辛苦了,可是,妹妹还是不能放了你!”
“你无耻!”
小翠冷笑一声,“无耻?无耻的是庶福晋吧!”她起身背对着她,“我不过提了个建议,想给你下药要捆你的可是庶福晋啊,我只不过听命办事而已!”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你想借刀杀人吧!”
小翠转身,将右手食指搁在唇边,“嘘,姐姐,你可小点声,不过,这是一处杂房,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你唆使庶福晋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你觉得呢。这几日妹妹会日日来给姐姐送饭,送的必定都是姐姐爱吃的。”
说着小翠便掩门而出,“小翠,小翠!”
墨兰奉仪卿之命将绣图和纸张拿去烧掉,但不巧,刚从仪卿放出来就被紫菀发现一路尾随她来到天井前,墨兰拿出火石擦了几下便有了火光,她正要将绣图和纸张扔进火盆,紫菀一把拿过,“谁?”
“是我!”紫菀仔细检查着绣图和纸张,见它们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鬼鬼祟祟的我就跟过来了。”紫菀翻看着这一堆东西,“这不是福晋的绣图吗?这字,这字不是福晋的吗?好端端的,为何要烧掉?”
“福晋让烧得。”
“那福晋呢。”
墨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坐在榻上都一天了,饭也没吃,眼泪倒是没停过。”
“四爷也是如此,这又是何苦呢?”说着紫菀也叹了口气,“对了,我见太医来过,可是福晋有何事?”
“手腕被扎伤了。”
“什么?可严重?”
“也没多大的事,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我倒是纳闷,四爷在上书房好好的,为何会去了御花园?还有,福晋去御花园除了你们,我和书湘都不知道,为何四爷会知道?”
“有人设了个圈套等着福晋跳呢。”
“你觉得会是谁?”
“庶福晋。”看见紫菀了然于胸的表情,墨兰一笑,“你也是如此认为的。”
“怪只怪福晋心太软,堂堂的嫡福晋竟会被一个身份低贱如丫鬟的庶福晋陷害至此,简直骇人听闻!”
“这一次,不会了。”
次日
仪卿一宿未睡,早早的便踏出了房门,顺着长廊想要去后园,此刻的弘历也从司棋处出来,顺着长廊要出府,原本一直低着头的仪卿看见了不远处的弘历便停住了脚步,待他走近,她屈膝下跪道:“妾身给四爷请安。”语气冰冷毫无感情。
弘历被她的这一举动震撼到,但很快便盖住了这种情绪,仪卿慢慢起身,就在她起身的瞬间手腕上的伤便显现了出来,“福晋的手是怎么了?”一句话惹得弘历的眼光也定格在了她的手上,满脸的不可置信,昨日离开时她还好好的,今日为何会带着伤?
仪卿退到一旁为弘历让路,“不碍事。”
见她满不在乎弘历的语气也冷了下来,“伤了就找太医来看,何必大惊小怪。”说完便离去了。
弘历走了好远仪卿还是杵在哪儿,一动不动,她深吸了口气,“走吧。”
紫菀看着仪卿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四爷昨日下手未免有些重了吧。”此话一出,弘历凌厉的眼神便扫了过来,惊得紫菀忙跪了下来,袖中的纸张也落了下来,“四爷恕罪。”看见飘落下来的纸张,紫菀立刻就要去捡不料被弘历抢先一步,他打开纸张,娟秀的字映入眼帘,他很清楚这字出自谁之手,他曾赞她的字秀雅平和,可见心灵澄净。他细看着纸上的内容,眉头深锁,手上的力加大了些,顿时纸张已不成模样,弘历带着怒气,“哪儿来的?”
紫菀不停的喘着气,身子发抖,“昨日,昨日夜里,福晋让人拿去烧得,奴婢给截下来了。”
“烧,烧什么?”
“绣图和诗词。”
“绣图呢?”他很清楚所说的绣图是什么,当初,雍正颁旨后,仪卿承诺会赠一绣图,如今,他不见绣图,她却要烧了它。
“在奴婢的房中。”
“你们不必跟着了。”
“是。”
------题外话------
因为大扫除中所以推迟了,望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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