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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公公。”一位小太监神色慌张,匆匆忙忙跑到了苏培盛身边。
只见一位那位公公面色凝重,慢慢走到那位小太监身边,“我说过多少次了,这儿是养心殿,惊动了皇上你有多少个脑袋够砍的。”细细教训一番后小太监低下了头,“出了什么事,神色慌张的。”
“公公教训的是,只是……”小太监面露难色,凑近苏培盛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却,现下人还跪在永和宫呢。”
一时之间苏培盛也拿不定主意了,在苏培盛门口踱来踱去,“苏公公,您说这……”
“待我好好想想。”
“公公,再想下去只怕宫中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到时不用奴才们说,皇上自个儿也就知道了,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会治咱们一个玩乎职守的罪名。”小太监此刻急得已冷汗直流的。
“你说得对。”苏培盛便推开了养心殿的门,在内殿门口道:“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雍正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培盛进门后,躬着身子,“皇上……”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就是四福晋。”苏培盛话音刚落弘历便要起身却被熹贵妃一把按住。
“仪卿怎么了?”
“现下在永和宫罚跪呢!”
“罚跪?”雍正咳嗽了一声,“做了些什么?”
“奴才也是听宫里人说的,说是四福晋不懂规矩冲撞了裕妃娘娘。”
“不懂规矩?”雍正清了清嗓子,“去瞧瞧!”
永和宫
仪卿的脸色已经如同一张白纸,脸上的汗珠也愈来越大,她的身子几近虚脱,整个人的重量似乎都离开的地面重重的压在嬷嬷的身上,不停地喘着粗气,“福晋。”木樨死死的搂住她的身子,为她扇凉,“四爷,就快要来了,坚持一会儿。”
“皇上驾到!”
门外传来的声音,木樨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兴奋道:“来了,来了!”
当他们踏进宫门的那一刻,仪卿用她仅剩下的力气,微微一笑,用接近无声的声音道:“终于等到你了。”便倒了下去。
“福晋!”
“仪卿!”声音同时响起,弘历快步跑到她的身边抱起了她那轻如薄纸的身体,一脸心疼和歉意。
“你们先回去。”转而对着熹贵妃道:“你也回去吧。”
“是。”弘历抱着仪卿飞快的离开了永和宫,好似逃离虎穴一般。
内殿裕妃依旧斜躺在榻上,她并没有感到丝丝快感,心情反而越来越沉重,陡然间莲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脸色发白,“娘娘,皇上来了。”
“来就来吧!”
“四福晋倒了。”
裕妃的心一颤,坐了起来,雍正便已经步入了内殿,“给皇上请安。”雍正走到塌前坐下去,嘴唇紧闭,双眉紧蹙,见他半天未发话,裕妃便抬头轻轻瞟了他一眼,忙低下了头,“皇上。”
“给朕闭嘴!”
声音若雷鸣一般,震慑裕妃,她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断断续续开口道:“臣妾,臣妾只是想调教调教她罢了。”
“调教,你也配?上有皇后,下有熹贵妃,轮得到你吗?”
“臣妾知错,是臣妾僭越了。”裕妃将头深深埋下,双目紧闭,眉头不曾舒展。
“前朝牵涉后宫,其实你一介妇人明白的!”
“臣妾愚笨。”
“你不仅愚笨,而且蠢,愚不可及。”
“皇阿玛。”弘昼突然间从外间进来。
“你来做什么?”裕妃见他进来忙要推他出去。
弘昼扒开她的手,跪在雍正面前,雍正喝了口茶,“你来做什么?”
“皇阿玛……”不待弘昼开口说完裕妃便将他的嘴捂住,磕了个头,“皇上,不关弘昼的事,一切都是臣妾,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妒忌熹贵妃姐姐,也怨怼皇上,弘历与弘昼一般年纪,可皇上偏爱弘历,让其娶妻却对弘昼的婚事闭口不言,臣妾心有不甘才想要出气。”裕妃带着哭腔,声声刺痛人心。
雍正也觉亏欠弘昼,脸色渐渐缓和,弘昼此刻也流下了泪,“皇阿玛,额娘也是……”
“朕知道了,这几日你就多陪陪你额娘吧!”说着便下了塌,“去启祥宫(谦嫔住所,六阿哥之母)。”
“喳。”
“恭送皇上。”
“恭送皇阿玛。”弘昼将裕妃还在怀中,裕妃已然泣不成声整个身子压在弘昼身上。
乾西二所
墨兰等人看着弘历一行人慌慌张张,而弘历怀中的人则是毫无血色,额头上淌着豆大的汗珠,“四爷,福晋这是……”
“去请太医。”
“是。”
“紫菀去打水。”
弘历手忙脚乱的将她抱进房中放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人一动不动,牙关紧闭,他似乎觉得天都仿若要塌了下来,“太医呢,水呢?”盛怒之下,他已失去了理智,震的一屋子人心惊胆战。
“你在干什么!”见他毫不镇静熹贵妃呵斥道。
“额娘……”
“退下。”
“是。”屋中的奴才急忙退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熹贵妃一脸心疼的坐在床边,轻抚着仪卿的脸,“本宫连累了她,但是弘历,你要记住,万万不可对裕妃动手,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要留她一命,这是额娘欠她的。”
“儿子明白。”熹贵妃满意的点点头。
“太医在哪儿?”
推门而入进来一位年纪约莫二十左右的男子,“臣给熹贵妃四阿哥请安。”
“过来瞧瞧吧。”熹贵妃起身让位。
“是。”当他看见仪卿的那一刹那不由得一惊,双手有轻微的颤抖,但他很快就镇静了下来,为她把脉,不稍一会儿,转身对熹贵妃道:“娘娘,福晋只是中暑,无大碍,待臣开些消暑的汤药,福晋喝下就好了。”
“紫菀,去拿药。”
“臣告退。”
弘历走到床边坐下,抚着她的发梢,细细端详着她的脸,此刻他只希望她能醒过来,便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熹贵妃见此景便离开了。
“你该有多难受?我此刻只觉得有锥心之痛,你所承受的不仅如此吧。”他稍稍有些鼻音。
“庶福晋。”
“刚才是怎么回事?”司棋起身。
“是福晋晕倒了。”
“啊。”司棋惊慌的捂住了嘴,倒退了两步。
“庶福晋。”香桃一把扶住她,“您得去瞧瞧福晋,否则不大合规矩。”
司棋惊魂未定,手帕都掉在了地上,“香桃说的是,再说了,在四爷面前您大可说自己不清楚,或者说自己身份太过低贱不敢惊扰圣驾故而才未相告的。”小翠说道。
“可以吗?”司棋只觉心中无底。
思量半刻后,司棋忐忑不安的来到弘历面前,眼前的弘历不似他往常她所见到的,满目的忧伤与悲怆,紧紧的握住仪卿的手,失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如此的专注竟不觉有人出现,司棋只觉可笑,她竟没有半分地位,“给四爷请安。”
“你怎么来啦?”不轻不淡,看也没看她一眼。
“妾身听说福晋……”
还未说完弘历便打断了她,“如果没事的话就下去吧。”
司棋的可笑又增添了几分,原以为他会责备自己几句,但他丝毫没有,面前所站之人半分没入他眼,可笑之余惆怅也漫上了心头,她强压着,抑制着,“妾身,告退。”她一步一步的退出了房间,悲凉也一点一点的淹没了整个心房。退出那个房间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她已经被抽剥完全了,眼神毫无焦距,步伐踉跄,心口不停的起伏,香桃和小翠忙来扶她,“回房吧。”
她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整个人瘫坐在榻上,泪水顺着眼角悄无声息的留下,脸上的悲伤遮掩的很好,“今晚的月快圆了吧。”
“快十五了,自然是要圆的。”
“快一个月了,我坐了一个月的冷板凳。”她不觉苦笑,“往后,又该坐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见她如此说香桃和小翠也就沉默了。窗外的月儿已几近全圆了,团圆之日也要将近了,欢喜之余不免愁绪,有圆自有缺,谁又会一直圆满下去?
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地上,可床上的人却还是昏迷,握住的手丝毫没有松开。她常说,他的身份她触及不了。但此刻,就算是两人以夫妻之名共处,弘历也觉得她随时会离开,若即若离。
“咳咳咳。”她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嗓子的干咳让她难受,迷糊的张口,“水。”
“好,等着。”弘历放开她的手慌忙跑到桌边倒了杯水,离开时撞到了凳子巨大的声响也丝毫没有扰乱他,屋外的奴才听到响声推门而入,见到的只是弘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喝水,便退了出去。
“醒了吗?”弘历放下杯子。
她轻轻嗯了一声,“你回来了。”仪卿伸手去抚摸他的脸。
“回来了。”他点点头,“太医说了,这几日你要卧床休息,哪儿都不能去。”
“哪儿有这么娇贵,不过就是跪得久了点。”她浅笑一声。
“紫菀。”
“四爷。”紫菀急忙进屋端着药膳。
看见药膳仪卿摇摇头,似撒娇,“一定要喝吗?可是,我喝不下,可以到掉吗,可以当作我喝了。”
“不可以。”弘历厉声道,接过药膳朝紫菀挥了挥手,“只是消暑的。”说着就将碗送到仪卿的嘴边。
她别过头,推开了碗,“已经没事了,还要喝吗?”
“一定要喝!”弘历的语气不容人拒绝,“我喂你。”
“还是自己来吧。”仪卿坐了起来,接过碗,她现在只想立刻解决掉它,便一仰而进,但当汤药进入咽喉的一瞬间,极大的难受感冲击着她,“噗”她伏在床案边吐得一干二净,“手帕。”弘历忙递给了她。
“怎么回事?”弘历将她揽在怀中。
仪卿俏皮一笑,惨白的脸上这一笑尤为心疼,“从来没告诉过你,从小到大从未喝过药。”
“为什么?”
“因为喝不下去啊!”她的回答很自然也是早有预料。
“那生病了怎么办?”弘历揉着她的头发。
“生病了额娘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药膳和在我的饮食中,除去药味。是不是很麻烦?”仪卿钻进弘历的怀中。
“是,很麻烦。”弘历的思绪飘远了,心疼愈发的明显了。
“摊上大麻烦了。”仪卿双手捧住弘历的脸。
“嗯,好大的麻烦。”一脸的宠溺,“休息一下。”
“好。”
见她睡下后他眉头紧锁,慢慢出了房间,“四爷。”墨兰请安道。
“正好我有事问你。”
“四爷请说。”
“福晋吐药怎么回事?”
“福晋自小就不喝药的,夫人对此很伤脑筋,所以每次都以药膳入饮食。”
“药膳入饮食,一般都是谁做的。”
“是夫人做的。”
听到这儿,弘历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叹了口气,“明日去趟富察府请教一番。”
“不必如此麻烦。”前来的是李嬷嬷,“福晋出阁之前,夫人料到会有这一日的便全都教给了老奴,四爷宽心。”
“交给你了。”弘历不由得笑了出来,“那就好,那就好。”他心中的大石终于也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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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实在赶时间,写不了多少,貌似有一个多月没更新了,不想凑字数,所以有点短,将就一点吧,或许每个星期四会更新吧,我不大确定,希望大家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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