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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嚷着要的那块石头,有磨盘那么大,上面开过窗,见绿,观其颜色鲜亮,很纯,无一杂色,质地透明。
“这颜色,这质地,至少是玻璃种。”
“从这绿色的走向看,涨的可能性比较大,若下面都是这种水头的那可值天价了。”
“这个自然,否则也不会开十万两。”
“话是这么说,可没多少人能一下去拿出十万两来,这石头在这儿已经摆了很长时间了,看的人不少,问津的人却不多。”
“哎,我是没钱,我要是有,我肯定拿下了,你看看这上面的癣,还有这裂,它要是不涨,简直没天理。”
围观的人纷纷议论。
安阳不但都听到了,并且还上前仔细摸了一番,回头问太子,“皇兄,你觉得怎么样?”
来这里的人,对赌石都是有研究的,太子刘离也不例外,上前围着那石头转了一圈说,“这孩子倒是会挑,涨的机会很大。”
宝春却说,“他那是会挑,他是瞎胡闹,崩搭理他。”
安阳接着话说,“其实,这个运气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孩子,往往能给人带来好运,你们既然不要,那我索性就买下了,也沾沾那孩子的好运气。”
太子听妹妹要买,不由皱眉,“安阳,不可意气用事,还是再看看再说。”
“不用再看了,就要这个了。”安阳下了决定,对那刘掌柜说。
这石头在刘掌柜这儿积压太久了,就是卖相太好,涨的可能性太大,他才开这么高的价。
当然了,他买回来的时候本钱也是不低的,所以,积压这么久,虽然无人问津,他却一直没降价,否则,赔太多了。
本想着,过了这两天,再卖不出去就降价处理呢,不想今天喜鹊叫响了枝头,终于有主儿要买了。
刘掌柜心里激动的那是无以复加,忙笑呵呵地招呼这位送财的财神,“您看,您是在这儿解石,还是要带回去解?”
在场的人都目光灼灼地看向安阳,希望她能在现场解石,大家也能一饱眼福,毕竟,这石头,他们每个人每次来都没少琢磨,没少唏嘘过。
安阳扫了眼宝春,嘴角弯了弯,正要开口,那边小酒又嚷了,“你这掌柜的,怎么能这样,我都要了,你怎么又卖给了别人?”
被这孩子冷不丁指控,刘掌柜有些不知所措,“小公子,刚才不是她……”
视线落到宝春身上,想说,你娘亲她已经拒绝了时,安阳打断道,“这不能怪掌柜的,是你娘亲说不要了。”
“她说,又不是我说。”拿手指指荣铮,“他刚才说的话,您没听到么?”
刘掌柜看看荣小王爷,脸顿时成了苦瓜色,“听,听到了……”可你娘亲当时也说不给买。
见荣小王爷点头,刘掌柜顿时陷入了两难之地,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他真没有挑选客人的意思,这石头能卖出去对他来说已经是烧高香了,那轮到他挑?
再说,这一个是公主,一个是荣小王爷,那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啊。
围观的人群见状,都寂静一片。
宝春就瞪自家熊孩子。
熊孩子搂着荣小王爷的脖子,不看他娘亲,在外人眼里,这孩子跟荣小王爷仿佛比跟自个母亲还亲。
让太子和安阳看了,脸色自然都好不到那去。
谢即明看看安阳太子他们那边,再看看宝春小酒,说,“不就是一块石头么,看把人家掌柜给难为的,小酒,谢叔问你,真想要那块石头?”
小酒狠狠点了点头,“要。”
谢即明说,“掌柜的也无需为难,大家都看上了你的货,说明你的货好,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了公平合理,不伤和气,我看不如这样,谁出的价高,货就是谁的,在场的人也都可以出价。”
当然,话是这么说,可在场有知道这些人底细的,谁也不会傻到跟他们去竞争,光看热闹就好了,不过,却一致认为这主意还算公平合理,纷纷说好。
至于安阳就不觉得好了,十万两对她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这还要往上加,能高兴了才怪,要让她就此放弃她又不甘心,况且,她也很看好那石头。
“我这怎能跟一个孩子争,别人可会说我欺负一个几岁的孩子,况且,他娘亲也不同意。”
“这个不用怕,至于银两,他会一力承当的。”谢即明指指荣小王爷。
宝春又在旁插话,“这,这不妥,你,赶紧给我下来。”
小酒背对着她喊,“十万一千两。”
宝春冲安阳干笑,“你别听他瞎闹。”然后虎着脸对小酒说,“赶紧给我下来。”
荣铮托着那孩子往上掂了掂,“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么多人呢。”
安阳看到这副场景,刺激不小,几乎冲口而出,“十万五千两。”
紧紧扒着荣小王爷的小酒,简直想也不想,“十一万。”
这随便的口气,可真是钱不是自家的,不心疼。
太子去拉安阳的袖子,让她不要跟个孩子较劲,即便是胜出脸面也不会好看到那里去。
可安阳那娇蛮的倔脾气早被刺激出来了,岂会善罢甘休,“十二万。”
“十三万。”小酒又喊。
“十三万?”宝春哭丧着脸,“娘亲求你了,别喊了。”
韩毅说,“你怕啥,这点钱九哥还不看在眼里。”
那语气,好像在说,你这样小家子气会落九哥的面子的。
宝春嘴角抽了抽,不吭声了。
安阳冷冷地看了看韩毅,“十五万。”
周围抽气声此起彼伏,刘掌柜的眼睛随着他们喊价,轮流转,嘴巴一直都是张着呢。
“二十万。”熊孩子喊价压根从来不带思索,喊的也是随心所欲,跟自家是金山银山似的。
不过,这就是孩子,他心里只有想或者不想,要或者不要,对金钱没多少概念,所以,他这样,大家也能理解。
不能理解的就是,抱孩子那人太纵容那孩子了,还有喊价那女的也无法理解,十万已是很难接受的价了,你再多一倍,简直不可思议。
在安阳喊出二十五万的时候,太子脸色已是很难看了,“安阳,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我心里有数。”安阳说。
宝春早已经蹲在了地上,一副已经劝阻无力的模样。
此时已到正午,太阳升至正中,是日光最为热烈的时候,荣铮往宝春的身后移了移,拿身体给她遮住了暴晒的日头。
注意力一直没离开过荣小王爷的安阳自然瞧见了这一幕,心里嫉妒酸楚成什么样可想而知,拳头都快捏碎了,暗地里没少拿恶毒的眼神扫宝春。
妒火窜到大脑,占据了理智,在那孩子喊完三十万,一咬牙就从齿缝里挤出了三十五万两的价格。
太子的脸,简直黑到不行,恨不得捂上她的嘴,三十五万两太多了,对于他们皇子公主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虽然不至于拿不出,可拿这么多银两去买一块石头,已经不是值不值的问题了,传出去有损皇家声誉,被父王知道了,少不得一顿臭骂。
都叫到这份上了,太子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妹妹再胡闹下去了,父王对他们已经有很大的意见,眼下好好表现都嫌不够,巨款赌石这样不光彩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传到父王的耳朵里,顾不得其它,拉着妹妹就要离开这里。
可谁知那边的动静更大,只见那孩子的娘亲已经怒不可遏了,从那人身上撕扯下那孩子,声色俱厉地教训起来,大有一副你再敢胡闹,我就拿鞋底子抽你的架势。
似乎被母亲的威严吓到,那孩子闭嘴了,不跟着喊了。
他不喊了,围观的人都把视线移到了安阳身上。
太子这会儿想拉着妹妹离开已经不可能了,刘掌柜被谢即明推了一下,已经到了太子他们的面前。
“三,三十五万,成,成交……”刘掌柜的声音抖的都不成样子,都不敢拿眼神看人家,接受不能是一方面,再一方面是怕人家不愿意给。
太子的脸都黑出花来了,站在那儿运气呢。
安阳还处在愣神的状态,她终于从那野种的手里抢了回来,感觉一阵快意,可等听到那刘掌柜提到三十五万才恍然恢复理智,四肢发凉,脸色惨白。
三十五万?天啊,她竟然喊到了三十五万?
再看那对母子,安阳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不过,后悔肯定是有的。
当然,她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容她反悔,赌石已经不光彩,再反悔,那简直将皇家人的脸面都丢尽了,况且,还有那荣小王爷在场。
安阳滴血似的掏出了银票。
刘掌柜愣愣地接过,心里那个激动啊,到目前为止都还不敢相信。
韩毅说,“好家伙,这么贵的石头,我倒想看看它里面到底是什么翡翠……”
周围人一阵符合,“对,对,刚好现在解石,让大家饱饱眼福。”
那边的小酒冲娘亲抱怨,“你们女人就是小家子气,没一点魄力,你看东西都被别人抢去了吧。”
宝春却说,“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你娘亲我那叫谨慎,哦,光从外面的绿看,就一定有翡翠了?”一副明显不识金镶玉的模样。
安阳本来没打算解石,听她这么一说,倒是不走了,对那刘掌柜说,“就在这儿解吧。”
事已至此,太子也默认妹妹的做法,希望能解涨,好拉回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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