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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轿帘无争往外张望着,只见对面一匹匹战马急速的向他们的马车奔驰而来,尽管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咱们的马儿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开始焦躁不安的踩着小碎步,得亏的方传岳在马夫的位置上,他眼疾手快的勒马,强制性的将马儿稳定在原地。
对方的马队也都在最后的关头控制住了自己的座驾,但是无论多么优秀的团队,总是有猪一样的队友,还就真有一个呲牙咧嘴撞过来的,眼看着两匹马就要撞到一起了,未央已经将无争和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是二个呼吸间,并没有出现惊马的情况,仅仅听到了一声马儿垂死前的痛苦嘶鸣。
从窗口望去,方传岳神情平静,原来他手起刀落间,对方的马已经身首异处了。
无争坐在马车中,眼神崇拜的看着方传岳,有些错愕的说,“这么厉害”然后看向未央,“我已经那么说他,他哪天不会报复我吧!”
方传岳傲慢的笑笑,眼神中分明是:别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马儿激起的尘埃落定,无争看向来人的情况,只见正从马上翻身下来的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相熟的女人,正是亦博尘府上的许铮。
真没想到,她还是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女中豪杰呀,看到来人,无争心里踏实下来,“许铮!”她叫出名字,也就是告诉双方,应该都是自己人,不用起冲突了。
许铮看到马车上的无争,听说她已经生了孩子了,居然还是这么美,最关键的是她的运气简直太好了,尽管不是出生在最显贵的家中,却可以嫁给王爷,尽管嫁给了一个不得势的王爷,却可以得到那个男人全部的宠爱,尽管自己闯了一堆的祸事,却在哪里都有人愿意为她收拾烂摊子,上天真是不公平,好的就是好上加好,坏的就是难以翻身。
许铮走到马车前,轻轻弯腰揖了揖,“铮儿办事不利,刚才惊扰到王妃了,还望王妃恕罪。”
无争对她笑笑,“不打紧,多亏有这么一惊,才让我我真正了解了方少侠的厉害”无争说完,看看方传岳,哎呦,这个男人是在脸红吗?
许铮对着方传岳点了点头,心里冷哼,你这个程无争还真是风月中的高手,身边的男人各个都是模样俊俏,“王妃一路辛苦了,奴婢是来接您的。”
无争点点头,对着未央说,“她是亦博尘府上的管事,我们就随着她先到日阳城在说吧”无争并没有直接说回王府,事实上她也不准备回王府,首先是亦博尘准备大婚,自己会触景伤情,其次未央和方传岳都不适合住在王府,当然也不可能住在程府,所以她准备先到日阳后,找个客栈或是临时租个小院,作为几人的临时住所。
方传岳抿了抿唇,脸上挂着警惕的表情,“为什么你们王爷不亲自来接?”
许铮看了看无争,表情有些犹豫,“王爷,王爷他正在……”
无争打断了她的话,“了解,他这段时间应该会很忙,好了,你的人在前面带路,我们的马车在后面跟着。”
距离日阳还有不到1天的行程,无争的马车在马队的护送下,向着日阳的方向前进着。
方传岳坐进了车厢,脸上的表情还是凝重的,无争出口劝慰他,“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许铮真的是亦博尘府上的人,她喜欢亦博尘好多年,当时我们还是情敌呢,不过现在,她和即将过门的王妃才是情敌,我们没准能够化敌为友呢。”
方传岳并没有反驳无争的话,不过他与未央互相交换着眼神,画外音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行人确实是往日阳城的方向在行进,可这一路方传岳都时刻警惕着,他进来后的评价就是:许铮不简单,至于为什么他会对许铮如此不信任,也是有证可循的,只是这个证据未免……
“方少侠”自从无争知道方传岳武功了得后,就改成了这个称呼,而且无争发现,每次这个叫他的时候,他都会表现的有些尴尬,这样无争心里很暗爽。
“我真的觉得许铮没有什么问题,是你多心了,不过也难怪,你总是拿你做人的标准去衡量别人,自然把所有人都看的深不可测,不是谁都有你那种七窍玲珑心的,你别太敏感了,来我把宝宝借给你玩一会儿。”说着就将正在吃手指的小家伙递到了方传岳的手边。
方传岳当然不会乖乖就去接,他哪里抱过小孩呀,这么小,万一一使劲给捏坏了,上哪去赔人家一个,可是宝宝却全身使劲的往他身上抓,抓到他一个衣角以后就不放手,然后还冲着他“咯咯”的笑,程无争又在一边嚷嚷自己举不动了,没办法,只得黑着脸接过孩子。
可是他抱着孩子的动作,啧啧啧,无争都不忍心看,两只胳膊平举,两只手恰在孩子的腋下,宝宝就伸着小手想去抓他的脸,他还嫌弃的把脸扭开,得亏是她家儿子长得“骨力”而且比较经折腾,无争的思想也是,孩子的成长过程不必太小心翼翼了,男孩子皮实点儿好。
“哎哎哎,程无争,快把你儿子抱走!”
这几天,无争是第一次听到方传岳如此与感情的说话,原来他也是有喜怒哀乐的,只是之前都没被开发出来,这还得多亏她家宝儿。
未央接过孩子,将孩子放在软垫上,帮着他换尿布,然后无争在旁边碎碎念。
“臭东西,尿尿这种事情很平常,可以有,但是要注意场合,你现在还小,也不是不允许你随地大小便,但是有外人的时候,你还是要注意一点儿的!”无争脸上表现的很生气,说完还子又看向方传岳,“我已经批评过他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快去换衣服吧!”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这样的母亲教出的孩子,未来堪忧呀!
方传岳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宝宝已经睡着了,要不怎么说做小孩子最好呢,睡醒了吃,吃完了拉,拉完了睡,这是人生呀!
没有孩子闹腾,大家又没了话题,可是一安静,无争就会觉得心里压抑的很,很快就要到日阳了,就要见到亦博尘了,见到应该说什么?还是要故意躲着他,避而不见?没准人家还不愿意见我呢,反正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无争烦躁的都想揪头发,所以,她必须找点儿别的事情来想来做。
突然想起之前的话茬她就接着问,“你为什么会觉得许铮不简单?证据是什么?”
说到正事,方传岳又恢复到了他那亘古不变运筹帷幄的表情,“第一她武功很厉害,虽然并不能和我相提并论。”无争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真人真够臭屁的,方传岳看到她的表情,赶快又解释了一句,“当然也不熟师兄的!”
无争听了这话,突然有了兴致,巴巴的看着未央,“真的真的,未央你武功很厉害哦,怎么都没见到过呢?找时间你也给我笔划笔划,既然你这么厉害,到时候你负责教孩子武功呗。”
未央宠溺的拍拍她的头顶,“你一直都在天露山上,又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我哪里有向你展示的机会?”
“我平时也没看到过你练功呀,你都会什么武功?轻功厉害吗?能跳过高?你的武器一定是剑,对不对,是不是还是那种软件,平时就圈在腰上的。”说着,手就往未央的腰间探去。
“咳咳咳”方传岳在旁边一阵干咳,这个女人,真想把她丢到车下面去,又聒噪又没教养,时不时就打断别人的话。
无争恢复正襟危坐,瞪了未央一眼,“你看你,怎么总打断方少侠的分析呢,三人行必有我师,人家方少侠怎么就看出许铮不简单了,你怎么就看不出呢?”批评完未央,她转向方传岳,“方少侠您继续,继续。”
两个男人都只是笑笑,不过未央是宠溺的,而方传岳是不屑的。
“第二条……”说到这里他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如果一旦说了,肯定又会被这个女人嘲笑的,突然灵光一现,换个说话就好,然后阴险的一笑,“第二条是,师兄长的如此俊美,那个女人居然没有被美色所迷,足以说明她这次来的目的很强,而忽略了师兄的容貌。”
无争听了他的话,嘴巴微张着,很难消化的样子,这也是个理由!太囧了吧!
未央也是干咳了一声,“传岳,其实你想说的是许铮并没有被你的美色所迷吧!”
无争听了未央的话,突然圆满了!
然后就开始哈哈的大笑,笑的都快抽了,未央一个劲的提醒她孩子在睡觉,她都顾不上了,真希望孩子也能听懂这个笑话,这个方传岳简直太有娱乐精神了!
笑啊笑的,突然马车停住了,原来已经到了日阳城的城门口,许铮正在和门口的人交涉,应该是告诉他们无须检查马车。
马车行驶在日阳城的街道上,无争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度,就算是鸵鸟,也不能将头一直扎在土里呀。
这时,许铮又将马车叫停了,说是有事和无争商量。
许铮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王妃,马上就要到王府了,您是直接回王府,还是由我帮您安排一个住处?”
无争有些小感动,许铮还真是个细心的姑娘,连这些都已经替她想到了,她轻轻拍了拍许铮的胳膊,“让你费心了,给我找个别的住处吧。”
许铮点点头,“我本来就做了两手的准备,所以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您是先到住处休息,还是先去城府看看程大人?”
无争回过头,发现方传岳又做到了马夫的位置上,就隔空对他说,“我让许铮帮咱们单独找个住处,然后你们先暂住在那儿,我要先去程府看看。”
方传岳无甚表情,直接开口到,“我在日阳也有相熟的朋友,早就已经传给他消息,让他帮着安排好了,所以就不劳烦别人了,还有,我们会陪着你去程府,那里现在肯定比较混乱,你需要人在身边帮你照看孩子。”
无争一听,得嘞,这费心的事还有人抢着干,她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方传岳更强硬一些,他是不会轻易妥协的,这坏人还得是自己来当,只好赔给许铮笑脸,“你看,他已经安排好了,这朋友托朋友的,如果不去肯定不好交代,所以……”
许铮皱了皱眉头,无争虽然好骗,但那两人实在是太难糊弄了,这样一来,之前的全部计划就已经打乱了,此地还不能久留,要是被个相熟的人发现,那就真的前功尽弃了,再者陪着无争那两个人每个都不弱,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看来也只能期待到程府这段路上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了。
无争上了马车,一行人又开始前行,方传岳发现他们所走的路行人很少,根本不是大路而是穿梭在各条小路上,又勒马停住。
无争在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个方传岳是想怎样,就不能不找麻烦吗?他是不是小心的过头了,已经到了日阳城,还有什么危险呢?
只听方传岳发出了质问,“许铮姑娘,起初护送我们的加上你是36人,现在怎么只剩下35人了?另外一个人去哪了?”
许铮被问的一愣,看来还是低估他们了,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被发现了吗?“嗯?方少侠是不是记错了?全部的人都在这儿呀。”现在也只能期待可以蒙混过关了。
方传岳冷笑一声,“那个人身高于你高一些,体型偏瘦,皮肤发黄,尤其是牙齿很黄,有个喜欢抓头发的习惯,他骑的是一匹偏棕色的大腕马,许铮姑娘有印象吗?”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许铮不给出个交代肯定是不行了,“是吗,那我去问问”她慌张的向队伍中间走去,装模作样的将方传岳的形容重复了一下,然后问大家队伍中是否知道这个人,问完后回来将结果告诉方传岳,“方少侠好记忆,队伍中却是有这么个人,名叫张波,外号癞子,平时就散漫的很,这次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偷懒了,您无需在意,等回到王府后,我一定请示王爷好好责罚他一番。”
方传岳傲慢的“哦?”了一声,现在许铮已经乱了,人只要一乱就会频现马脚,程无争你就看好儿吧,我就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毒辣的眼光。
“程无争,你们日阳城都是这种羊肠小路嘛?就没有个像样的大路给人走?还是你的身份现在已经见不得人了?”
无争刚才听到外面的对话,正在心里暗暗佩服呢,方传岳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既有控制大局的气度,又不失细致,前途不可限量呀,可是下一刻,他就开始给自己拆台,无争刚刚在心里塑造出来的高大形容立刻倾塌。
无争傻嘛?不傻,她就是懒得聪明,身边两个这么厉害的能人,自己不需要去动心思,动脑子,得给别人表现的机会,她自己低调点儿没亏吃,可是这聪明劲是自己的,可以不用但是必须有,现在方传岳不是就在等自己接话呢吗,该出手时就得出手。
“切!小看我们日阳,我们在小那也是京城,我再下堂也是个王妃,必须走正路”和方传岳说完话,她看向许铮,“许铮,下面的路我认识了,我来带路,你们的队伍跟在后面,我还就非得风风光光的在大街上走一走,谁都别拦我啊!”
王妃发话了,而且句句说的再理,人家再下堂那也是一王妃,许铮一个管事还能反对王妃的意见,除非豁出去一拍两散,不然,就得乖乖的将主动权交给人家了。
可是一旦到大街上走,即使亦博尘现在没发现无争,难道能保证他们永远不见面吗?一旦见面,就会知道她根本不是亦博尘派来的,追根究源就会查到她到底带的是谁的兵,然后自己的身份就彻底败露了。
怪就怪在低估了护送程无争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找机会必须除掉,否则后患无穷,有时候一个人的能量是可以抵上千军万马的。现在只有将希望寄托在张波的身上,希望他可以快些将现在的状况传达到,好给自己带来援兵或是好办法吧!
马车还在行进着,许铮已经越来越不淡定了,她告诉自己在等一下,等到了下个拐角处,如果还没有消息,就必须立刻动手抓人。
马车拐过拐角,就见面前俨然是一队训练有素的部队,人数有上百人之多,而在前排偏侧的位置俨然就是张波,许铮的心登时放了下来,就算车中那两个人再厉害,想要护着一个弱女子还有孩子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方传岳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一丝慌张,这些本就是他意料之内的事情,如果她们要是真的不采取什么行动,那才真会叫人失望呢。
两拨人汇合后将马车团团为主,许铮站在一个她以为的安全距离内,对着无争喊话,“王妃,多有得罪,还请您随我走上一趟。”
无争慢悠悠的从车厢里爬出来,站到方传岳的身边看着她,脸上写满失望,“为什么?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亦博尘让你这么做的吗?难道他是怕我破坏了他的婚礼不成?”
许铮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可是这么沉默却被无争当成了默认。她看了方传岳一眼,然后伸出胳膊让他的颈上一圈,只觉自己腰身一紧,却是方传岳揽住了她的腰,飞身跃起,落在了道路侧边的墙头上。
此时的方传岳一手揽着无争,另一只手执长剑眼神充满鄙夷的看着脚下的那些人,许铮只感觉自空气中传来的锐利剑气几乎刺穿耳膜,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站稳后再看自己原来所立的位置,一道清晰的划痕嵌入青石地面,在抬头看向墙头,已没有了人影,跑到马车边上掀开轿帘,里面哪里还有人影?
一路几个跃起,方传岳带着无争来到熙攘的大街上,毕竟是天子脚下,料想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到大街上抓人吧。
他用余光看着身边的无争,完全是一副带死不活的样子,这让他心理不由得有些烦躁,女人真是麻烦,多大的个事呀,现在不是已经脱险了嘛,而且也顺便让她认清一个人的真面目,这是好事,教她今后对事对人要多留个心眼,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其实人都是性本恶的。
她不高兴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一副办丧事的表情,于是他不仅仅是松开揽着她的手,还故意的往外给了她一个力,无争毫无准备的摔在了地上。
这么一摔还真给摔清醒了,她就坐在地上抬头怒视着方传岳,不过他害怕别人怒视吗?这么被看着反而高兴了,尽管无争在生气,至少她现在的表情是生动的。
无争一口气正没处宣泄,摔这一下正好给她提供了一个机会,她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然后就开始酝酿感情,这一肚子的委屈,很快就有了感觉,眼泪就跟不要钱的一样,开始吧嗒吧嗒的掉。
大街上,一个美女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哭,旁边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男人,怎的不吸引眼球,途径的路人都停下了脚步,互相低语猜测着这是个什么情况。
无争就那么安静的哭,方传岳就无语了,这女人是要干嘛,在大街上都不嫌丢脸吗?就听民众的讨论开始趋于一致,必然是梨花带雨的美女是值得同情的弱者,而站在旁边的是人面兽心的男人。
方传岳也算沉得住气,他围观的人又素不相识,随便他们怎么想,反正呆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日阳,下次再来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间呢,而女人绝对不能惯着,他还就要看看程无争到底如何收场。
无争越哭越伤心,这眼泪也是积攒了有些时间了,比较的富裕,可是哭着哭着就累了,哭不动了,这男人是铁石心肠嘛,都哭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哄哄,没有台阶怎么下呀,也就只能继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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