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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凤府,将一路跟着墨玉见到的事讲给凤瑾听。
此时,凤瑾已然沐浴过。他侧靠在软榻之上,着了一身丝质中衣,外面简单搭了件袍子,如瀑的墨发被拂至一边,手支着下巴,桃花眼微阖着,一副慵懒欲睡的模样。
听完了炎大和炎喜的报告他才微睁眼,眼里多了点兴味:“纪小姐把碎玉送到村里去了?”
“是,送到平安村苏家姑娘苏凌寒手上。”
“然后又被给了她家老太太?”凤瑾食指轻敲脸颊,若有所思。
“是,苏姑娘出门后,老太太在屋里待了会,然后把门锁了。她一个人去了后山,将碎玉埋在了苏家老太爷的坟里。”这话炎喜其实已经说了一遍,但见凤瑾问,便又详细的说了,“老太太走后,我们挖出来看了,碎玉果然在里面。”
凤瑾微微坐直身子:“当时苏姑娘去哪了?”
“这……属下不知。”炎喜抬头看凤瑾,“主子不是说要我们跟着碎玉走?”
碎玉在老太太手里,他们自然就跟着老太太走了,哪还管那什么苏姑娘啊。
“下去吧。”凤瑾没再说什么,直接赶人。
待屋里只剩他一人,他从床头隔间里摸出一块玉佩,赫然正是本属于苏凌寒的那块。墨莲仿佛生在其中,栩栩如生。
“这些年,漫天寻这玉的人数不胜数,倒叫我在一日之内便寻到、得到。”凤瑾暗想,“顺利得……真让人不敢相信。只是……这墨玉主人真让人有点拿不准了。”
原以为这玉是纪絮的,那她就很有可能是云将军的后人。结果一查,发现这玉和纪家没一点关系,倒和一农家有关。
现在有两个假设:若苏家那姑娘、也就是苏凌寒是苏家后人,那么她不可能不知道碎玉不是真的。苏老太太去埋假的碎玉就是混淆视听,出主意的很明显是苏凌寒。那这个苏凌寒肯定不简单。
若苏凌寒不是苏家后人,苏老太太将碎玉埋在苏老太爷的坟里,说明这玉的主人和苏老太爷至少是认识的,而他们很可能并不知道墨玉背后的深意,不然应该不敢把玉暴露出来。
总之,关键点就是苏家祖孙了。
当年,那一场动荡,锦家被斩七族、云家被斩五族,血流成河。锦家除了已嫁人的姑娘,无一幸免;云家……会有躲过一劫的吗?
眸色渐冷,他周身仿佛都镀了层冷冷寒气,明明是温暖的房间,却好似置于冰天雪地。
静静站了一会,他抬手灭了灯。又好一会,才传来窸窸窣窣的掀被声。很晚很晚,近乎到了破晓,屋内才响起极浅的呼吸声。
*
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苏凌寒告别一直念叨的金氏,拧着装着两坛子辣白菜的篮子往村口走。
她已经和苏陈氏说了,今日要去县上试卖自己做的辣白菜。苏陈氏自那日埋了碎玉后,对苏凌寒很是宽松,几乎不会反驳她什么。金氏依旧不相信白菜能卖什么钱,觉得她去县上就是贪玩躲懒,但有苏陈氏在,她再不满也只能念几句。
村口,村里许家的牛车已经停在那儿了。
整个平安村,近二十户人家,一共有三辆牛车。村长家一辆,许家一辆,再就是苏家有一辆。
总的来说,苏家在村里算是比较殷实的人家。虽然金氏总在喊穷,但除了之前苏祥生了重病那次,苏凌寒还真没见过家里很为钱愁过,也没因她是个姑娘饿过她。
苏陈氏和金氏都属于勤劳型,种田种地都是一把好手。平安村人不多,经过十多年的开荒每家每户都有不少土地。这里土地肥沃,金氏娘家也比较给力,到了农忙时节总会来帮忙。那次水灾之后,之后十多年可以算风调雨顺,苏家六十余亩田地每年的收成都很不错。
加上康平县属祁州,而祁州是祁王的封地,祁王仁慈,减轻了赋税,农民的日子尚过得去。
再者,苏孝虽腿有风湿,但年轻时在药行当过学徒,识得些草药,能治小病小痛,勉强算个大夫,平日里除了给村人看看简单的病症,还采种些药材去卖,有些进项,不至于拖家里后腿。腿不疼的时候也会下田帮忙,很吃得苦。
世道安稳的年月,勤劳总能让自己有口饭吃。她很幸运,接替原身的时候苏家已经走上了正轨,若早几年,不说一般百姓,便是祁王也是吃过糠的。那时候,真是艰难。
现在,经过十多年的休养生息,情况才真正的好转。去县上逛一圈,看着繁华的街道,很难想象当年饿殍遍野的景象。
经济复苏,是赚钱的大好机会。
“许大哥,早上好。”苏凌寒提着篮子,跟许蓝打招呼。
许家人丁稀薄,一家三口。许蓝作为家主也不过二十多岁,其妻王氏尚不足二十,两人有一个儿子才两岁。
许王两家是世交,洪灾过后,两家活下来的只有不足十岁的许蓝和四岁多的王氏。两人磕磕绊绊的扶持长大,吃过许多苦,终是成了一对。如今也算苦尽甘来,日子不算富裕,却也过得去。
他家的牛车是一年前才买的,许蓝在不忙农活的时候会赶着牛车去县上给人拉货物挣些钱。
“寒姐儿,你可真早。”许蓝笑着帮她把东西提到车上,轻快地道,“彦叔和彦大还没来哩。”
“啰,你一说就到了。”苏凌寒已经看到他们了。
彦皮和彦武抬着个大东西走过来,模模糊糊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许蓝赶上去帮忙,走近一看,吃了一惊:“哟,好家伙!彦叔真是能耐,连这凶残的野猪也能猎着。”
原来两人抬的竟是一只很大的野猪,外面的鬃毛和内脏已经被清理了,整个的用麻布袋子包裹着。
三个男子合力把野猪固定好,都上车坐了。苏凌寒被安排在离野猪最远的地方。等牛车开动,彦皮才开始讲着野猪的来历。
“这回可不是我的能耐,是这野猪自个撞上来的。”彦皮一贯有些木讷少言,这会可能真心高兴,道,“我和武哥儿两个在山里设了个大陷阱,近半个月了,也没什么收获。昨晚上去看,竟发现里面落了一大两小三只野猪。”
“我合计着今天要去县上,就连夜把野猪给料理了,趁新鲜卖。那两只小野猪大的也有近百斤,小的要小上一半。我把他们栓在院后大桑树上,等回了把大的杀了,分给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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