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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嘉钧眉一紧,心疼她的无辜和善良,手覆上她放在桌面的手,说道:“佑佳,他没能珍惜你,我也感到……呃,很难过!”
他想说的是:他也感到很庆幸!然而,他的庆幸建立在她的伤口上,不能说。
“算了,不说这个了!”微微一笑,她喝口茶水试图赶走喉底冒出的苦涩,“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
难道是卓钦?杜嘉钧不同于杜嘉铭,所以,卓钦告诉了他?
摇头,他神秘地眨眨眼,不肯说。
一顿晚饭,他绝口不再提他大哥和她的事,就像两个普通朋友聚在一起用餐而已。他说些笑话逗她频频裂嘴而笑,气氛轻松愉快。
用餐完毕,他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付账,侍者问他是否要找零时,他本能地张口:“不用找了!”
她瞥了眼侍者手里的账单,末尾印着总数六十几块,不由微皱了下眉头。一餐便饭给三十几块的小费或许对他这贵公子来说,只是零钱,不算阔气,但对她来说却够她上班一个月的交通费,或抵得上她一个星期的午餐费……然而,他是他,她只有旁观心里感叹的份。
记得当初在中餐馆当服务生时,她还挣过他一份豪气的小费,那天她虽然辞了工,却领了单日最大的一笔收入,思及此,她从心里漾出笑意。
“你笑什么?”他挥退侍者,研究起她嘴角的小梨涡。
“没什么,我们走吧!”她收起笑,提起那袋装着本应是她晚饭的便当。
他皱眉,按住她的手,“你还要这个做什么?”他请她吃晚饭了不是吗?她还拿这个便,是想再吃吗?
“谢谢你的晚餐,这个我带回去,明天还可以当午餐……”她花了钱买的,好好的东西怎么能浪费?
“节俭是美德,但是,你这样子已经是苛刻了,佑佳!”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扯掉她手里的塑料袋,盯着她的眼睛,恨不得敲开她固执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们还在人家餐厅里,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挣扎得太大力,软声低道:“嘉钧,你放手!”
“还没离婚,你没有必要现在就与杜家划分得一干二净,一分钱都不再花大哥的,再说,就算离婚,你花他的钱还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自己?”她看起来温婉柔弱,骨子里其实倔得很,他知道她平时节俭的习惯,但真正看着她为了省钱不坐车步行,花三块钱买便当省下来留着当午餐……他心疼了!看不下去了!
“好,我不要午餐了,你先放手!”她的手终于得到自由,揉着微疼的手腕,她看一眼落在白色桌面上的便当,心里有点不舍。
见到隐约在毛衣袖子底下的那一圈红,他嘴一撇,闷闷地道歉:“对不起,我力大了些,弄疼了你!”
“没事,我们走吧!”她穿起呢绒外套,拿起包,领先走出餐厅。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出来时,天已经黑透,街上的霓虹灯闪烁不停,路面上更是车水马龙,行人道上也是来往穿梭不停的人潮,冬夜的低温根本阻拦不住纽约人的兴致,个个迎着寒风或叫卖招揽客人,或恣意闲逛,或匆匆行走,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没有叫车,他们并肩盲目地走着,一时之间,谁也没开口,任身旁的热闹人声填补静默。
他斜眼瞄着身边的她,在亮如白昼的街灯霓虹下,她的鼻头红通通的,脸颊两边像是印了两块红粉饼,清亮的眼眸掩在半垂的眼皮下,眼睫毛会颤动着闪躲寒风侵袭,两手插着外套口袋,似乎仍旧抵不住寒冷,偶尔可见她肩膀轻微地耸动。
“唉!”他突然停下脚,叹气,终于得到她抬头注视,“佑佳,我朋友在法拉盛有一套公寓,你搬过来好吗?大哥查不到,不用房租,你也不需要有负担……”
她轻摇头,“嘉钧,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住的地方挺好,你不要操心了,回去费城吧,离婚的事我已经托了律师,以后……以后,我们还是少联系比较好!”
他突地低下头,鼻尖逼近她的鼻尖,冷鹜的眸子里映着她惶然失措的表情,他一手绕到她身后,拦住了她的退路,压制着要失控的情绪,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你和他离婚,连我也要远离了?”
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清晰地看见了他瞳孔中的自己,对他的突然靠近是那般失措无助,感受着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她敏感的皮下细胞颤栗着,身体里的血液也热腾起来,她几乎要落荒而逃,手掌抵在他胸前,却推不开他愈发收紧的圈禁,“嘉钧,你你……我……我们是叔嫂,你别这样……”
“叔嫂?”他低声冷笑,收紧的手臂让她几乎贴上自己的胸膛,“我从来没当你是我嫂子!”
“什么?”她讶然,忘了挣扎。
“如果我只当你是嫂子的话,我就不会插手你们的事,胡玫在你们的婚姻里插一脚也不关我的事,你被大哥用强……我这里就不会疼不会闹了,更不会不顾一切地要带你走……”他将她推挡在自己胸前的手移到了心脏处,冷鹜的眸里闪烁起了热烈的火光,“我本想陪在你身边等着,等你和他离婚,等你发现我……可是,你一声不吭地走了,连我你都躲着,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坏蛋,害我有多担心焦急,你知不知道?”
说到后来,他几乎用吼的,引得路人侧目,他们暧昧相贴的姿势,让人以为他们是正在吵架的情侣,也只多看两眼俊男美女的搭配,一笑而过。
她的手掌被他按着,被强迫感受他强壮的心脏跳动,听着他的话,抬眼看着他眼里对自己再不掩藏的浓烈情意,一瞬间,她有种昏眩的冲动,昏过去了,也许就能当作他什么也没说,她什么也没听到了。
可是,她昏不了,脑里虽然乱成一团,意识却清醒无比。
“我,我不知道……你……”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受不了你傻傻地帮胡玫而出卖我,知道我为什么要远远离家去欧洲,因为我见不得你在大哥怀里被……我见不得你强笑着应对我妈,见不得你落寞孤单……”
他似乎质问犯人般咄咄逼人,她却无路可退地承受着他长久压抑的情感爆发,在他喷薄而出的热气里,回想他对自己时冷时热、若即若离的样子,曾经让她烦心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却原来……
“对不起,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喜欢胡玫那个骚货?以为我讨厌你?”
她无语,自己的确曾经那样以为过。
看着她有些歉疚的样子,他松了手臂,改为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外套兜里放,那样冰凉的手指,使人握着心里会发疼。
“以后,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不会离你很远的!”
“嘉钧,我……”
“不准拒绝!”他霸道地捏了一下兜里的她的掌心,“我没有强迫你要喜欢我,只要你不躲开我,不折磨我就好!”
她的手被温暖包围着,紧捏着,抗议无效。
“以后,我不允许你苛刻你自己了,因为,那等于是在折磨我!”他扭头不再看她,抬脚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她想抽出手,却被他沉默地坏脾气地紧紧握住,无奈地摇头。可能是那一夜他解救了她而得的信任感吧,对他,她并没有被别人碰触时而生的抗拒心理!
被迫向前迈动脚步,在他兜里被紧握的右手温暖柔润,倒显得自己兜里的左手冰凉僵冷。她仰头看着生闷气的他,侧脸线条如刀刻出的完美,其实,她觉得他长得接近当红实力兼偶像歌手王力宏,但他笑起来时比王力宏多了几分坏坏的味道,加上眼神邪肆霸道,近看时更有令人心颤的魔力。
他,究竟为什么会喜欢她?
她记得,在校时,他们之间并无多频繁的交集,除了那个夜晚非法打工被他逮到,他好心地送她回校,其余的,都是因为闵智熙的关系——她从来没发觉邪魅的他对自己有过任何超友谊的关注,难道,他是在她嫁进杜家后才发现喜欢上她的?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她止住脚步,望见路边的街牌,才发现他们已走离那间餐厅很远了,再往前走就该到哈德逊河边了。
他没说话,似乎还在气闷当中,扬手叫了部计程车,坐进车里,一路上,他都没松开过她的手,湿润温暖着那只手心。
下车时,他付了钱,很快执起她另一只冰凉的手,放进自己兜里。
那份来自他的温热霎时暖了她僵冷了半天的左手,让她本能地不想抗拒。但她这次却用力地挣扎抽出,拒绝这种十指交扣的暧昧。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到了!”前面几步远就是她住的老旧公寓,示意他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他越过她,走向那扇脱漆的铁门。
“嘉钧,我说过不方便……”然而,她的话被他突然回转身的严肃面孔吓得再也说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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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蓝头疼,码字不够一章节,所以没更,却也忘了上来请假,请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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