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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穿过繁华市中心,开上了高速公路。
车里的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有车里的CD机播放着震天架响的摇滚乐,杜嘉钧没有要把声量调低的意思,副驾驶座的苏佑佳也不觉得有调低的必要。
能鼓动血液奔流的劲爆音乐虽然对她的耳膜是一种刺激,却是能掩盖她此刻低谷心情的最佳噪音,以此祭奠她有生以来最悲惨的除夕。
围着市中心兜了一圈,杜嘉钧把车停在了高速公路旁的一个休息站,熄掉引擎,他按下车窗,让腊月寒风吹进来,吹起苏佑佳挽在脑后的发丝,吹起她那片整齐的刘海,吹得她缩了缩肩膀。
“可以麻烦你关窗吗?”她终于转过脸来,礼貌地要求。
他皱眉,望着她一片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伤痛的痕迹,他突然发火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吼道:“苏佑佳,你为什么不哭,不闹,不打不骂?”
哭闹打骂?
她扯了扯嘴角,透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低语:“你没听到胡玫说的吗?我也对不起你们杜家的……我没有资格……”
“你真的……不能生育?”他放松了抓握她手臂的力道,不知是车窗外飘进来的冷风还是心里对她不能生育而发的凉意,看着她那朵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他打了个冷颤,感觉浑身冰凉。
感觉到他微颤了下,她看了眼他只着一件单薄衬衫还解开了两颗纽扣的领口,再次要求:“关上窗吧,太冷了!”
他两指一勾,两扇车窗缓缓关上,阻隔了外面的低温。
“现在,你想去哪儿?”大哥背叛了在婚礼上许下的诺言,不管原因是什么,他都没有插手的资格,他只能做的是在她需要的时候,伸给她一支有力的臂膀,不管她与大哥最后会走上哪条路,他会默默成为她的后盾,给予她所需的支持。
她想去哪儿?这费城,除了杜家她还能上哪儿去?
怔怔想了半晌,她轻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回去吧!”
重新发动了车,往家的方向。这次,他连音乐都按熄了,除了隐约的风声与机械运转声,车里一片静默。
“你对他和胡玫的事,有什么打算?”按奈不住心里的焦虑,杜嘉钧终于在快转到那片住宅区时,发问了。
她目视着前方,有些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他瞥了眼她的侧面,此时的她就像个迷路的小孩,惹人怜惜,他更觉得心上有种刺疼在弥漫。大哥!我一直以为你成熟稳重,深爱着她,是她最幸福的归宿,没想到你却在结婚不到一年里就出轨?天下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偏偏让胡玫怀上你的种?你,教她情何以堪?
“佑佳,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记住,不要自己一个人苦着……我不是你小叔,我是你的朋友,一直都会在的朋友!”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在她心目中会是像卓钦那样的朋友,甚至更亲近……
尽管她还在深受打击的混沌里,仍被难得表现真诚的他震撼到了。她惊愕地望着说完这些话就有点别扭但不后悔的他,涌现了这个悲惨除夕夜里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谢谢你,嘉钧!我们是朋友,一直都会在的朋友!”她缓慢而真诚地道谢并重复着。不管他对自己是同情还是可怜,她都感激能在这种时刻得到他释放的温情。
车子驶进杜宅深院,屋里早已灯火通明,苏佑佳下车前对有些忧虑的杜嘉钧绽放一个淡笑,表示她还好。
杜嘉钧在前,苏佑佳在后,走过长长的走廊,一踏进大厅,就见章盈月从沙发里站起,似乎等了他们很久,一脸的火气,见到嘉钧身后的佑佳就一股闷气往上涌。
“苏佑佳,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不能生育竟然瞒了我们这么久?害我白费心力地到处寻找秘方……看你这样子长得倒乖巧老实,原来是个骗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嘉铭瞎了眼,被你骗得团团转……骗子!我们杜家不欢迎你这种大骗子,亏你还有脸回来,滚!给我……”
“妈!”
“妈!”
两声叫唤出自两兄弟的口,一个将被骂得僵愣在当地的女人护在身后,另一个听到声音从楼上跑下来,两兄弟此刻的同一目标是阻止他们的母亲以言语对他们都想保护的女人造成更深的伤害。
杜嘉铭看了一眼嘉钧身后惨白着脸的苏佑佳,上前拉住章盈月,将她往她的房间里拖,一边走一边解释:“妈,不关佑佳的事,我们都是最近检查了才知道的,请你不要怪她……”
章盈月也一边走一边继续嚷嚷:“傻儿子呀,就你相信她!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瞒着你嫁进我们杜家?你就别被她清纯的样子给骗了,她们家拿了你几十万的事你爸爸都查到了,这个女人呀,就是看上了咱们家的钱……还好,我们还有个胡玫,她不是有了你的孩子吗?胡家说什么也算与我们家门当户对,你赶快跟这个骗子离婚,让我的孙子……”
“不!我不会离婚的!”杜嘉铭立刻出声否决,并担心地回转头望着依旧被护在嘉钧身后的女人——不,他不会放弃她的!
苏佑佳放开了抓着嘉钧衣角的手,仰头努力装作没事地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回房间了,晚安!”
走上楼梯两步,她停了下,回头对他扬起一个微笑,“祝你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祝别人新年快乐?
嘉钧动了动嘴角,回她一个微笑,目送她消失在楼梯转角。他就站在厅里,等他的好大哥从父母的房间里出来,他有很多问题要问清楚。
约过了五分钟,杜嘉铭疲惫地走出来,看也没看嘉钧一眼就要上楼,被嘉钧一手拉住了,他的力气有点大,嘉铭皱眉被迫转身面对。
“嘉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我很累了。”
“你知道累了吗?在你一开始和胡玫搞上的时候,就该预见到今天的局面!你不是一向很理智吗?怎么会让胡玫接近你并怀上你的小孩?”语气讥讽,还带点愤恨。
“嘉钧,现在讨论这些有用吗?你放手,我要先向佑佳解释这一切,她一定伤心透了……”用力一拽,嘉铭成功从嘉钧已经松开的手掌中拽回手臂,急急上楼。
杜嘉钧同意他的观点,现在讨论事情的起因已经晚了,重要的是如何收场。
她会原谅大哥的出轨吗?胡玫肚里的小孩又该怎么办?
就在嘉钧正对胡玫咬牙切齿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声尖叫,他一怔,那是属于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又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传进他耳膜,再没疑问地,他抬起脚就往楼上冲。
“不要……求你了……啊……杜嘉铭……不要逼我……”
断断续续的哀求哭泣与尖叫声清晰从二楼的主卧室内传出,偶尔还夹着物体落地的震响,杜嘉钧紧握起拳头,猛力敲击在门上。
“大哥,你在干什么?不要逼她……快开门!”他冲房里的人喊着,可惜他喊了好几下,房内噼里啪啦的杂音更大了,那把哭泣声越发凄惨。
不行!明知她在里面尖叫哭泣着需要解救,他不能就这么被一扇实心牢固的房门挡住,在这里干着急。
转身冲下楼,他几乎和闻声而来的杜雷与章盈月相撞在一起,他迅速侧身,灵敏而迅捷地穿过他们中间,冲向厨房后面的那个小储物间,他记得那儿存放着各个房间的钥匙,踢开房门,他搜寻着二楼的标志,终于找到了那把标着‘铭’开头字母M的钥匙,拿着就往回冲。
“嘉钧,你干什么?他们两个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章盈月站在楼梯口,看着小儿子红着眼,发了疯般地冲上来,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来,自然地挡在了他面前。
杜嘉钧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一把推开她,冲到那扇房门前,对准钥匙孔插了一转,脚下一踢,房门大开,他不曾思索地就冲进去。
“佑佳!佑佳!”门边一只大敞的行李箱,散乱一地的物件还有衣物让他惊心,不由高声叫了起来。
“滚出去!谁也不准进来!”是嘉铭怒吼的声音。
“呜……嘉钧,救我!”像是在绝望的地狱里听到了天籁,苏佑佳的哭腔里多了希冀,挣扎着呼救。
转过小厅,杜嘉钧在浴室前走廊的地毯上,找到了正死命交叉双腿护着下身、在杜嘉铭身下做着最后挣扎、身上的衣服被撕掉全裸的苏佑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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