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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亦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一时间晚辈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正是此刻,那人群里走出一个身着锦白色裙衫的妇,柳眉如黛,眸如晨光,倒是与莫离身边的岚嬷嬷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年纪比岚嬷嬷似乎稍微长了些,不过却带着一身的仙气儿。
“老祖宗莫要难受,咱们还是先进去瞧瞧羽儿的身子如何了吧!”轻言细语,吐气如兰,若非她已经上了年纪,想来在这偌大的京城里,也没有几个女子能将她比下去。
莫离这才想起来,原来她就是商墨羽的二婶苏临湘,与老祖宗一样同出与苏家,当今丞相是她的亲哥哥,她算是老祖宗正经的亲侄女。
封建时代,这种亲上加亲的婚事向来很多,所以莫离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只是她临近过来跟着扶着老祖宗,莫离便作了一福,“二婶婶好。”
苏临湘抿唇一笑,眼角的皱纹丝毫不影响她的仙气儿,“果然是个有福相的孩子,难怪老祖如此喜欢。”
不都说那长得有福的,都是个个珠圆玉润的么?她这么个清瘦模样,却生生给她说的有福气了。莫离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这苏临湘也是跟老太君一条道上的。当即也没直接回了她的话,只是含蓄的回了个笑,毕竟她不是自己的亲婆母。
那厢老祖宗听了苏临湘的劝说,一面碎碎的念叨着朝前去。长孙亦玉虽然没有说个什么,可是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这一进门,没去问大夫儿子的身子怎样了,只将珍嬷嬷唤了过来,寻问了商墨羽与莫离似乎已经圆房。
那珍嬷嬷进去的时候,床铺已经收拾好了,她哪里晓得,而且丫头们又问不出什么来。此刻叫自己的主子问起,只好胡口回道:“十四爷的身子向来也不大好,昨日能把礼节完成,已经着实不容易了,哪里还能经得起那······”
听见她的话,长孙亦玉心里便有了数,儿子的那身子确实是······一面想到儿子明明是昨日太累,今日才病倒的,可是偏叫那老妖婆含沙射影的说成了是楚儿克的,想到此心里就是一阵愤怒。只疾步挤到床前去,站到老祖宗的旁边,轻声责怪起商墨羽来,“昨日都与你说了,让你不要逞能,那么些个兄弟,找个人代替有什么的,你倒是好,非要自己去,眼下累着了,可却是把我们都给担心的。”
一句话轻巧的将商墨羽今日的病情又转移到是因为昨日太累的原因上去。
“十四爷先前还很是精神的,跟着咱们奶奶准备着正要去敬茶行礼。”在一旁伺候的寻梦小声的说着,不过这声音却足以让床前的人都能听清楚。
莫离虽然没有伺候在商墨羽的床榻前,不过她离床边也不远,这话她也听见了,先前还觉得这寻梦怎如此胆大,后来想起寻梦是好像是三房里出来的,这才明白过来,怕是自己这位婆母与二房三房都不合吧!
果然,老祖宗一听见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却是什么也没说,这转向头去朝着脸色同样不好的长孙亦玉看了一眼,这才朝着床上脸色苍白如雪的商墨羽叹着气,“羽儿到底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莫离不知道老祖宗这是要长孙亦玉怎么处理长孙楚儿这个平妻的事情,不过很是意外,老祖宗就算是商家的长辈,可是这长孙亦玉到底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而且长孙楚儿大小也是个郡主,可是为何怎没瞧出来老祖对她们的身份有半分的畏惧呢?
难不成,这商家连着皇家都不成放在眼中么?
长孙亦玉怎不明白老祖宗的意思,可这样一来,她们皇家的风范岂不是就此毁了,所以自然是没有应声,只是不悦道:“既然羽儿身子不好,那便在挑一个吉日就是。”说着,没容旁人说一句,一双利目便朝着莫离转了过去,“至于你,眼下羽儿的身子不好,你先搬到北边的暖玉阁里去住着,等夏季来了,羽儿的身体好了,在论吧!”
莫离刚来不晓得这暖玉阁是个什么地方,但是老祖宗却是清楚的,且不说这暖玉阁与长生阁南辕北辙,而且那里头还死过人,长孙亦玉这当着诸人的面,将新婚的莫离打发到暖玉阁去,就相当于将莫离打入冷宫一般,而莫离的婚事一直都是由着老祖宗承办的,如此长孙亦玉无疑是在给老祖宗一个巴掌。
屋子里静的只能听见商墨羽刻意压着的咳嗽声音,媳妇们都不敢言语,毕竟哪边她们都得罪不起。
莫离瞧着这光景,只觉得这样的人家真真的累,而且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她想要讨得这位婆母的喜欢那是不可能的了,因此怕是只能死死的抱紧老祖宗这颗大树了。因此她现在没直接答应,而是满目担忧的看朝床榻上病怏怏的商墨羽:“可是相公这样,我怎能放心。”除了老祖宗这颗大树,这商墨羽才是她正儿八经的护身符,若是没了护身符,她能安心么?此刻只希望这商墨羽能说句话。
“有什么不放心的,丫头都是干什么吃的?”长孙亦玉冷冷一瞪,将她的话截断。
老祖宗却是陡然站起身来,手里的拐杖咚的敲在地板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什么个规矩,新媳进门不到三日,便让她搬出去,你以为我们商家是什么人家,传了出去别人如何想?”又不是娃娃,要等成年后才能圆房。
商墨羽瞧见莫离的眼神,本欲开口的,然听见老祖宗都如此说了,便觉得自己实在是多此一举了,但凡有奶奶做主,他何必把心思放在这些小事情上去呢!因此干脆将眼睛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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