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先贤曾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造就这遍地生灵,构成三千世界。一代大家李耳认为“道”是万物的规律,三千世界的任何生灵都需遵循他们固有的“道”--人,即有“生、老、病、死”之“道”,除神话传说之外,古未尝有闻有人能突破生死。人亦如此,其他生物更不必说。
可是如今正值酷暑,烈日当头,大地生灵皆望日叹息,不敢再涉足这片焦热的土地,心中默默祈求后羿再显神威,惟恐高温炙伤。
天地是神奇的,他既能够造就这燥热的气候,营造一个炽热的环境。同时,他也能违反自然之“道”,在酷暑时节创造一“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地方。况且这个地方,不在江南,而在江北;不在临海边,而在内陆原。
“喔--喔--喔--”一道鸡鸣直冲霄汉,报告着新的一天的来临。
“呃……啊…….”楚庄云费力地从床上翻了个身,但还没有起来的意思,翻了个身继续进入甜蜜的梦乡。
“笃,笃,笃。“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随后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云老弟,你起床了没有?”
楚庄云费劲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用一种含糊不清的声音道:“咕哦……似回啊(是谁啊)?”
“嘎吱”一声,木门被缓缓打开一道缝隙。楚庄云惊地猛然抬头,眯着一只眼睛看向们的位置。只见一个瘦小的脑袋出现在了门口缝隙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透露着一股精明的气息,这边是左风奇了。
楚庄云迷迷糊糊看了半天,终于看清了来人是左风奇,于是又闭上了眼睛,“扑通”一声又躺下睡了,说道:“左老爹起得早啊。清早起来,您不去打太极拳,来我这儿干嘛?啊~~”说着又长长地打了个呵欠,翻身准备接着睡觉。
左风奇笑道:“云老弟,我老头子都起来了,你个大小伙子还不赶紧起床哟。”
楚庄云躺着挥了挥手道:“左老爹,您的阳气比我壮,您起得早是当然得咯。”
左风奇仰头大笑道:“哈哈,云老弟真是有慧眼啊!老头子我很想知道老弟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楚庄云一个“鲤鱼打挺”从木板床上坐了起来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又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像是在自言自语道:“哎呀,大好的美梦时光就这么荒废掉了。”然后白了一眼左风奇。
左风奇毫不以为忤,吸了一口烟后也像是在自言自语道道:“嗯哼,‘蓝天底下兰花岗,兰花埋葬懒虫香。’啊呀呀,真是佳句,不知道是哪位文曲星吟出的呢?”说着“呼呼”突出了烟圈。
楚庄云两眼又白了左风奇一下,飞速冲出小屋洗漱完后,又飞速冲了回来,又是一个打大的懒腰,意犹未尽道:“啊,清晨的空气最新鲜啦!”
左风奇将右手的烟斗在左手手掌上重重地敲击了两下,耸了耸肩道:“云老弟,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
楚庄云笑道:“嘿,左老爹。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楚门…….”楚庄云忽然自知说漏了嘴,忽然收口不言,尴尬地望着左风奇,同时仔细地端详左风奇脸上的变化。
谁知左风奇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将耳朵微微向前移了寸许,一脸疑惑道:“什么什么?云老弟你说的太快,我听不太清楚。”
楚庄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一脸歉然道:“是我不好,老爹。我说慢点儿就是了,我刚刚说:‘我昆仑派的‘凝神闭脉’可不是盖的。’话说,老爹您听说过这‘凝神闭脉’吗?”
左风奇深深信了一口烟,缓缓突出了眼圈,略微思索了会儿道:“嗯。老头子我要是连大名鼎鼎的昆仑派的镇派秘籍都不知道。老头子我还怎么混呢?”
楚庄云“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不错,这‘凝神闭脉’正是我昆仑的镇派秘籍,可以封闭任意五感,视听味触嗅,随心所欲而动。”
左风奇微微点了点头,皱了皱眉,细细地思索起来。
楚庄云却好似什么都没有觉察,接着眉飞色舞道:“后来,我在您带着我一路飞奔的时候,我的三处穴道就自然而然地快速解开了,随后我就打开了我的五感,感受到了老爹您健步如飞。先前与您比轻功玩,只道是我内力尽失,才追不上您。而您负着我还能脚步稳健,我云滁颛啊,是甘拜下风,心服口服啊!”
左风奇听到“后来,我在您带着我一路飞奔的时候,我的三处穴道就自然而然地快速解开了”一句,心中的大石头方才落地,轻轻地吁了口气,然乎摸了摸花白的短髯,笑道:“哎,云老弟神功果然厉害,老头子算是开了眼界。话说回来,我还要感谢云老弟一番啊!”
楚庄云到是一头雾水,问道:“左老爹救我一命,应当是我好好感谢老爹一番。为何反要老爹好好感谢我呢?”
左风奇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道:“当然得感谢啦。若不是云老弟‘高抬贵手’,没有在我的背后突然来那么一下,老头子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横尸着呢!”
楚庄云连忙摇手道:“不会的,不会的!老爹放心,我云滁颛虽然武功尽失,但侠义之心从未泯灭。老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永远不会对老爹下手的!”
左风奇笑着道:“当然,当然,我了解云老弟你的侠义之心。但是……”忽而换成了严肃的神情,肃然道:“老弟你要知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有些看上去文绉绉,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冠书生,与你交好的人反而是后来在背后捅你刀的卑鄙小人。相反,一些三大五粗,虎背熊腰,满口粗话,还与你不共戴天的人有可能成为你日后的救命恩人。”说着,缓缓背过了身,望着窗外,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道:“这都是,血的教训啊……”
楚庄云瞧出了左风奇的不对劲,上前一步问道:“没想到,左老爹还有这等往事……只苦我现在功力尽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我定要为老爹报仇!”说着重重地砸了一下身旁的木茶几。
左风奇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就让它们随风飘逝吧!”慢慢地踱出了房间。
楚庄云也闭口不言,呆了半响,也走出房门,望着初生的一轮红日,心里默默盘算着在这里盘桓了几日。
一个穿着蓝色旧马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向楚庄云奔了过来,边跑边叫道:“云哥哥,云哥哥。我弄到了个大宝贝!大宝贝哦!”
楚庄云扬了扬眉毛,满脸兴致地问道:“哦?小耗子,你弄个到了个什么大宝贝啊?”
那孩子瞪了瞪原本就不小的眼睛,挺起了小胸脯,一脸不满地说道:“云哥哥,我叫小鹞子,不是小耗子!我之所以叫鹞子是因为我会‘飞’的哟!”
楚庄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摇摇手指道:“嗯?你会‘飞’的啊!那行,以后我不叫你‘小耗子’了,小耗子是不会飞的嘛,对不对?”
小鹞子单纯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看见楚庄云脸上一闪即逝的坏笑,一脸期待道:“云哥哥,那你以后叫我什么呢?”
楚庄云故意背起了手,仰头看着天,幽幽道:“嗯……自此往后,我叫你‘飞天耗子’便是了!”将头别了过去,确时不时用余光打量小鹞子脸上的神情。
小鹞子的脸红得像一盏红彤彤的灯笼,脸上的神情像连续吞下了十只青蛙一样难看,接着便是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云哥哥,我再也不要看见你!”说着便气呼呼地一阵风走了。
楚庄云向他的背影招手,大声问道:“哎,飞天耗子。你还没说你的到了什么大宝贝呢!”
只听见小鹞子远远地喊道:“鬼才告诉你!我找左爷爷去!哼……”
楚庄云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望着这世外桃源中的水、榭、亭、台、石舫,不由得诗兴大发,心中默想道:行走江湖多年,只是学会了各式各样的武功,打打杀杀,在刀光剑影中度过,早将这些文人墨客所做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是时候重新捡起来了。嘿,以后倒不如做个诗人也挺有意思的。
楚庄云从屋中抬出一个檀香木桌,还拿出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只见他望着远处的盛开的桃花,挥笔写下“谁言四月芳菲尽?放眼漫山遍含英。”十四个大字,然后又看着小湖旁长满了青松,与桃花对立,两者交融,似在窃窃私语,便又挥笔写下十四个字:“青松凭栏湖映绿,英松交汇满人心。”楚庄云看了看,觉得还不错,就提笔写下《咏英松》三字。
这时左风奇右手拿着烟斗缓缓走到楚庄云旁,缓缓浏览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
楚庄云见左风奇虽然点头,但脸上还是有些许不满意,便虚心请教道:“左老爹,您觉得还有哪里不妥吗?”将手中的笔递了过去。
左风奇沉思了一会儿,接过楚庄云受伤的笔,将第三句的最后一个字“绿”慢慢涂去,在旁边写了一个“翠”字,放下笔。左风奇解释道:“这青松虽然的确是深绿色,但是在湖面上它们的倒影确是翠色的。而且,这‘翠’字给人一种更好的遐思,主要还是别人读起来更加干脆。”
楚庄云微微点了点头,赞叹道:“没想到左老爹你还通晓诗歌,真是高人不显本事啊!”
左风奇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然后道:“一把老骨头了,啥都干不了,只能天天看看书什么的,不算什么本事。”
楚庄云笑着问道:“哎,对了。老爹啊,刚刚飞天耗子有没有找您啊?”
左风奇一脸疑惑道:“‘飞天耗子’?谁啊,我们村没这个人啊。”忽然一拍后脑勺,用烟斗指着楚庄云,笑道:“我晓得啦,一定是云老弟你欺负人家小鹞子,说鹞子会飞,又加上‘鹞子’和‘耗子’音相近,你就戏称人家‘飞天耗子’是不是?人家刚刚的确找过我了。”
楚庄云先是笑了笑,然后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道:“被您说中了,还真是这样。哎,老爹,这飞天……咳咳……小鹞子找您说了什么有关于他捡到了一个大宝贝的事儿啊?”
左风奇道:“嗯,说了。他所说的大宝贝啊,其实就是一本修炼基本内功的小册子。嗨,现在这种小册子满城都有卖的,都不值钱了。”说着悠悠望着天,说道:“不像我们当年,为了一本普通的秘籍,争夺地死去活来,撞得头破血流。世道啊……也许真的变了呢。”又开始进入深深的回忆中。
楚庄云为了赶快缓解这紧张的气氛,刚想开口学问最近的江湖琐事。只听得远处叫骂声连绵不绝,随后是一道火光直冲云霄,随后就有人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左风奇忽然从回忆中回到现实,迈开大步,如箭般冲向火光所在处。
楚庄云只叫了一声:“老爹,等等我!”也急忙忙地奔向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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