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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的儿时伙伴,都是过了而立之年的小学同学,都是叔伯兄弟和叔伯姊妹。
话若投机那是无话不谈,回忆,展望,没有隔阂。
张明宇夫妇放下架子,和兄弟姊妹笑着,聊着。
自然,酒的作用要充分发挥,于是,一场酒战一发不可收拾,而且愈演愈烈。
酒逢知己尚且千杯少,更何况是张家的没有出五服的兄弟姊妹。
酒正酣,情更浓。
张明宇熟读《水浒传》,深深知道里面的英雄人物,记得小时候看《水浒传》,那许多的好汉豪杰,许多的英雄壮举,偏偏记得不甚清楚,但是那些人物的喝酒嗜好,却给张明宇留下深刻的印象,那些人在嘴边念念有词的是:“小二,切两斤熟牛肉,温一壶好酒来……”,这句在《水浒》中多次出现的句子,至今在张明宇的脑中回旋。
眼前,不只是牛肉,由二嫂朱文芝负责做的各色菜肴,刺激着了大家的味蕾,大伙品尝着菜,又是醉人的味道。
张明宇对同桌的张明天说道,
“明天,你记得吗,移民下来,读小学时,我们在临时搭着的棚子里上课,一到雨天,棚子就因为漏雨,搞得教室到处是泥巴,课也上不成了。”
明天是张明宇只大十几天的堂哥,原来小学的同班同学他,他的父亲张江全跟张江海是共祖父的堂兄弟。
“是啊,明宇,那时候,记不记得,我们就盼着老天爷下雨,一下雨,我们就可以不上课了。”
“明天,你记得还很清楚,我想起来了,就是移民下来的第二年,那年放暑假前,我们有十几天不能上课,后来,就借了村民的房子才继续上学,当时,我们好失望呀!”
“借了房子以后,就再也没有停过课了,想起来,挺有意思的。”
明天上初中后,没有考上高中,就上了中专,去年在宇红天下跟三哥明锋一起,帮忙做事。
明汉不能喝多少酒,被几个堂弟狂灌一通后,也打开了话匣,
“想想七十年末,我们搬到这里来,潭水是个啥玩意,人均地不足两亩,房子建在水稻田里,一片荒无人烟,那时候,真有点后悔搬到这里来。”
张明宇那时候有十岁的样子,说真的,当初移民到这里,好几个同村的人家,都受不了潭水农场的条件,先后举家迁回老家张家湾。
张明汉接着说,“那时候我十九岁,刚学会了抽烟,哪有钱买烟啊,”
旁边二伯家的老三明锋接过话茬,说道,
“小哥,你记不记得,你为了抽烟,带着我到川水干校的露天电影场,一大早去捡别人头天晚上看电影丢下来的烟屁股。”
川水五七干校,是动乱的产物,就在潭水农场旁边不足一公里的地方,烟屁股就是烟头,里面多少会剩下一点烟叶。
“咋不记得呢?我们为了掩饰自己是去捡烟头,我让你带着帽子,我们两个人在空旷的电影院打闹着,不一会,一帽子的烟头就到手了。回来把烟头撕开,烟叶归拢,用卷烟机一卷,一盒烟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搞定了,后来,有人跟着我们学,捡的烟头就越来越少了。”
明胜不住地说道,“二哥,你和老三就这还叫不费力呀!你们两个肯定要折腾一上午。你现在不一样了,儿女孝顺,收入可观,不错嘛。”
张明宇笑着说道,“二哥这叫苦中有乐,你想想,一个上午能捡出一盒烟来,在当时一烟难求的时代,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哟!”
众姊妹都哈哈大笑。
“明汉哥,一份辛苦一番收获,现如今,潭水农场环境好了,离川水城区和江城市区都很近,我估计,未来发展还会提速的。”张明宇的大姐明花热切道。
“二哥,我也觉得潭水农场前景广阔,首先离你们最近的盘古开发区的建设,再加上马上要成立的临空港经济开发区,都大大加快了川水区的经济发展,也会对潭水农场有很大的好处,二哥,留个心,我们家几个姊妹,都想在村里要一片地基,盖一栋房子,让我的爸妈在这里休闲养老。”张明宇说道。
江城临空港经济开发区,经过论证,已经于年前正式挂牌成立,这可是张明宇资政顾问提出的理念。
“明宇,你这个想法容易,你是咱们村的名人,又对村里有贡献,我想,村里的人应该会同意你的想法,这个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交给我来办吧。”张明汉满口答应。
明胜赶紧说道,“二哥,明宇说的事宜早不宜迟,我在木兰分管土地,知道国家土地政策收紧,所以……”
“不打紧,明宇是对村里帮助最大的人,村里面的人总是念叨你们家呢。我相信他们不会反对你们住在村里面的。”
亲人们谈着,喝着,闹着,分外亲密,过年的味道依旧醉人。
张明宇喝酒有原则,酒,原本是好东西,切不可把它败坏了。
好酒却不可嗜酒,爱酒却不可酗酒。
张明宇最怕见酒醉了呼天抢地鬼哭狼嚎的酒鬼,更厌恶以酒为刀伤人为乐的酒徒。
张明宇记得,就是同村同学,也是张明宇的一个晚辈,张东方,跟张明宇还同是南江大学的校友,他的爸爸张才胜,在张明宇他们读大学的时候,就是因为喝酒闹事,喝酒胡来,自己从梯子上头朝下,倒栽葱摔下来,结果就一命呜呼,当时张东方的伤心程度可想而知,作为同学,张明宇安慰了张东方好长时间。
张明宇见过很多喝酒之人,可是真如李白一样的酒中仙又有几人呢?还是看个人的喝酒品行吧,千万别把人的罪恶归咎到酒上。
有的时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吃完午饭,张明宇他们聊了一会,就驱车赶回父母家。
一路上,张明宇思绪万千,在这个少雪且日渐温暖的季节里,春节就这么不知不觉掩埋了平淡的日子,迎面扑来了。
“大人盼插田,小孩盼过年”,张明宇依稀记得小时候数着日子,等着爸妈给做的新衣服,巴望着爸妈给的压岁钱。
如今,自己已过而立之年,孩提时代积攒的或多或少的好印象,随着岁月的磨砺,渐渐趋于平淡,不再是鞭炮、烟花、新衣服、压岁钱的年代;不再是憧憬自己又长了一岁,见识又多了一成的时期。
与其说春节是个最快乐的时候,不如说是个让人猛然意识到年龄为之衰老、责任为之重大的关口。
年味依然醉人。
张明宇暗自决心,重生的他,为了家人,为了朋友,为了社会,光阴决不可虚度,岁月定留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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