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江然和杨过日日在临绝峰苦练剑法,后来连鹿清笃也一起给拉了进来。
当江然将全真剑法的七剑七式全都演练得十分娴熟时,杨过也进展迅速,已经能将练到了第五剑第七式“胡霜千里”;而鹿清笃却是进展得最慢,两个月下来,只是到了第三剑第五式“星河鹭起”。每当他演练这招的起剑冲天之式时,却总是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江然这才发现鹿清笃的下盘不稳,只好回头让他重新练一阵硬功。
天下武林高手,大致可以分为四品,分别为下品,中品,上品与极品。而个人武功得以精进,主要依赖于内功心法与武功招式,大多数人受制于内功心法和武功招式,终生无法晋级为上品。
而少数人,或因机缘巧合,或因自身悟性过人,却是能够成为上品武林高手,诸如东邪,西毒,南帝之类。他们出招运力时已经能随心所欲,起于招式却又不凝于招式,每每临敌之时,却是能各出所长,游刃有余。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武林二三流高手缠斗之时,往往数十招,不超过百招就见胜负,而对于这些上品一流高手,若非性命相搏,往往需要上千招以上才靠一招半式获胜。
至于极品高手,则是已能参悟天地,一草一花一木在其手中均能适意自用,诸如剑魔独孤求败即在此例,其用剑到最后已能达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所其一旦出手,借势而发,动则如风林火山,静则如沉渊处子,临敌时往往又在一招半式中胜负立判,此之所谓的返璞归真也。
而江然等人修习的全真剑法,虽不十分高深,却仍不愧为玄门正宗,其剑招或在新奇上比之其他武功或有不及,但其沉厚内敛,大张大合之间自有一股大家气派,虽无招数之奇,却有剑意之境,修习久之,或可跻身于上品高手之列。
只是江然等人此时或因悟性,或因临敌经验,或因际遇等诸多原因,对于全真剑法的掌握上,只能说得其形,而未全得其神。江然与杨过皆是悟性非凡之人,在全真剑意的领会上,自然更胜一筹,而鹿清笃则是远远较两人所不及。
“好了,休息,今日就到这里吧。”江然看杨过与鹿清笃二人已经练得汗流浃背,而今日时辰也已不早,便对二人说道。
见二人应到,江然从岩石之上的包裹之中拿出些许馒头咸菜来,分到了杨过与鹿清笃两人的手上,两人也确实饿得紧了,不再像平时般口刁,却是一把抓过手中,直接往口中大口大口的塞去,不一会就吃得两腮圆鼓鼓的,像极了即将下油的填鸭。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三个累了一天的少年齐齐枕着手臂仰望着满天的星星,这时,却见西边的天空中急速闪过一颗耀眼的流星,随即消逝在天边。
看着那颗流星划过天边,消失在视野中,江然心中一叹,道:清笃,你知道吗?在我们家乡,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当流星闪过天边时,只要你许下一个星愿,就一定能够实现。若是你,你会许下什么心愿?
鹿清笃瞪着小眼睛想了半天,才道:阿然,我不知道诶。
旁边的杨过却是抢着答道:我有,我有。
江然侧过身去,见他小脸上一阵兴奋之色,点点头道:嗯,那你说说,你会许什么心愿?
“首先嘛,要有很多很多银子。。。”
“然后,就是要有许多许多好吃的。。。”
“再最后,嘿嘿,那就是以后能娶到许多漂亮的女子。。。”
听杨过说出自己的前两个心愿时,江然是会心的笑看着这个一脸憧憬的小孩,待他说出最后一个心愿,江然与鹿清笃两人满脸的惊愕,嘴O得几乎都可以塞进鸭蛋了。
江然只觉得一阵头脑发晕,心中暗道:不会吧,才多大年纪,就想着女孩子,莫不是继承了他老爹的优良基因。。。
鹿清笃呆了半晌后,却是眼前一亮,兴高采烈的说道:我也想到自己的心愿了。我的心愿就是,有很多钱,能成为酒楼的老板,最后,最后就是。。。
说到这里,鹿清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没好意思再说下去,杨过一瞧鹿清笃的模样,嘿嘿一笑,接口说道:我知道了,鹿胖也是同我一样的,想要娶许多漂亮的女子。
鹿清笃扭捏的低下头去,半晌才道:我才没那么贪心呢,我只要有一个就好了。。。
江然见两人嘻笑成一团,脸上不禁也闪过一丝笑意。两人打闹了一会,却是一齐问道:阿然,你会有什么心愿?
“心愿?”江然反复的咀嚼着两个字,半晌才苦涩的摇摇头,轻轻叹道:“我也不知,若是真的要有的话,我只希望双亲安康,希望师傅能够。。。”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鹿清笃亦低声幽幽说道:我很小时,家乡就遭了兵灾,爹娘带着我逃到这,后来,他们把最后一点粮食让给了我,自己却全都饿死了,若不是师傅。。。阿然,我也好想他们。。。鹿清笃说到伤心处,滴答滴答的落下泪来。
杨过闻言,双目中噙满眼泪,却是翻身仆倒在地,双肩一阵抖动,低泣不已。
江然见杨过这幅伤心模样,知道他是在感怀自己的身世:幼时无父无母,缺少关爱;后又不见容于桃花岛诸人,被百般欺凌;最终却被孤零零送上终南山。
所有人世间所能碰到的苦难,几乎一起压到了如此稚嫩的一个半大少年身上,他该要经历多少的艰辛与痛苦。无怪乎后来的杨过那么的偏激孤傲,岂能无因。
脑中浮过杨过的过往经历,江然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股怜悯之意。
“杨过,你也想自己的爹娘么?”江然抚着他的脑袋,温声问道。
没料到杨过却是突的坐起,一把抱住江然的脖子,哇哇大哭道:阿然,阿然,我想娘亲。。。
杨过虽小,却是一个性格执拗高傲之人,不轻易显露心事,若非三人已倾心而交,却是怎么也不会在江然两人前轻易落泪的。
眼见一个如此瘦弱却又要偏做坚强来维持自尊的少年在自己怀中哭泣,江然也是心中一酸:孩子无辜,黄蓉何忍啊。
江然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似要抚平他心胸中所有的悲伤,半晌才劝到:这难道就是我们那个想要娶许多漂亮女子的黄毛小子么?瞧瞧这眼泪,都几乎把整个终南山给淹没了。
听了江然的一番调侃之言,杨过一时间心中的悲伤大减,止住了哭声,反倒是取笑起鹿清笃来,而鹿清笃也急急用袖子擦去眼中的泪水,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少年人的悲喜哀愁,就如老天爷的脸,说过就过。不一会,三人却是又说又笑,在嬉戏打闹中,满是疲倦的进入梦乡。
微起的清风,阵阵的芳草之香,三个相互偎依而睡的少年,一切是如此的和谐美好。
“咚,叮。。。”不知何时,只听见一阵似有若无的琴声随风而来。
杨过最先而醒,他竖起了耳朵,聆听了一会,才将江然与鹿清笃二人推醒,道:阿然,你听,我好像听到了琴声。
鹿清笃揉揉眼睛,似乎不满美梦被人打扰,咕哝了一句,道:半夜哪来的什么琴声啊,你不会又是耍我们玩吧。
在三人中,杨过向来最为古灵精怪,鹿清笃则憨诚老实,因而也常常被杨过捉弄,无怪乎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杨过却是将手指拿到嘴边嘘了一声,道:你再听听,真的有琴声。
江然却是也听到了,点了点头,道:是有琴声。
见江然也这样说,鹿清笃屏息听了一会,随即使劲的点头道:确实有琴声,真是奇怪,这怎么会有琴声呢?
江然心中突然一亮:难道是她?
他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清丽脱俗,貌美绝伦的女子来,而此刻,他的心也从来没有跳得如此厉害过。。。
杨过见两人都赞同自己的说法,脸上闪过一丝好奇,对江然道:阿然,莫如我们去找找,看看谁这么晚还在这弹琴。
江然回过头去,满是感慨的看了看杨过,心中暗道:杨过啊杨过,若是你知道这个弹琴的女子就是他日与你生死相随的女子,你又会做何感想?
只是此刻的江然也未想到,这个世间,最最奇妙,最最难说的便是“缘分”这二字,缘起缘灭,缘聚缘散,岂又是人心所能定的。他日自己的一场情劫也正应了这“缘分无常”四字。
杨过见江然陷入沉思中,半晌没有言语,却是急着拉了拉他的手,道:阿然,我们就去看看吧。
江然见杨过脸上满是期盼之色,却是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就去瞧瞧。
林中,却不比山顶处明亮,树木幽深,只是在枝叶稀少处才偶尔透出一点亮光,时不时还有林中夜枭发出的尖利诡异的叫声,饶是三人胆大,此刻也不尽有一阵凉飕飕之意,互相牵着的手却是越发抓的紧了。
三人在高至半腰的蒿草中搜索着前行,不一会,只听得那琴声却是越来响亮,只是这琴声虽然清脆,但在众人的耳中却有一股了无生意的冷寒。
鹿清笃最先害怕了,扯着两人的手,颤声道:阿,阿然,杨过,我们莫要过去了吧,说不定是这林中,闹鬼。
鹿清笃的“鬼”字才一说出,三少年顿时是一阵头皮发麻,手心冒汗,只觉得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此时,在他们身后十丈开外的一颗大树之上却是有一道清影,如鬼魅般的飘过。
江然虽然也是心下一阵惊惧,但那琴声似乎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靠近。见杨过与鹿清笃眼中皆有退缩之意,他咬了咬牙,强笑道:我等自是道士,即使见了鬼怪也不怕,直接抓了回去。
见江然如此说,杨过与鹿清笃二人有了主心骨,便紧跟在江然身后,左瞧瞧,又看看,小心翼翼的猫着腰前进。
随着琴声越来越近了,江然只觉得自己心几乎都要跳了出来,嘴唇也因紧张而一阵干涩:她真的如书中那样宛若人间仙子?她真的如书中一般那样不识人间烟火吗?她如果发现我们,会怎么样?。。。
近,越来越近了。。。
“鬼啊。”
身旁,鹿清笃突如其来发出了一声尖叫声,直让三人一阵毛骨悚然。
“哪里?”江然强压住内心的害怕,咽了咽口水,问道。
鹿清笃却是吓得趴在江然的肩膀上一阵哆嗦,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右边比了比,随即又快速的缩了回来。杨过偷偷的从捂着眼睛的手指缝中偷瞧去,只见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却是什么都没有。
将手放下,再看一遍,仍然是什么都没有。
杨过狠狠的捶了鹿清笃一拳,不满道:鹿胖,你不晓得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江然顺着鹿清笃指着的方向看去,也是什么也没有瞧见,见两人都没有发现什么,鹿清笃心疑道: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么?
他抬起头来,准备再往那看去,哪知才一抬头,却是定定的僵直在那儿,全身一阵发硬。江然见鹿清笃半晌没有反应,拍了拍鹿清笃的背,试着问道:阿笃,阿笃,你没事吧。。。
只听到鹿清笃口中蹦出一个字:鬼啊;随即两眼一翻,就这么直挺挺的向后跌去。江然一惊,却是慌忙的将他接住。
夜色下,杨过往江然身后看去,随即脸色一阵发白,却是“噌噌噌”的拔腿就跑,边跑边喊道:鬼啊,鬼啊。。。
“他妈的,太没义气了吧。”江然见杨过不顾自己二人,就这样逃了,心中却是一阵苦恼。
随即他却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冲着杨过大声喊道:杨过,你跑的方向反了。
话音未落,他一把扛起鹿清笃,使上全真轻功,一溜烟的往林外狂奔而去。
处于疯跑中的杨过听到江然的呼声,却是急急的刹下步伐,绕了一个弯,随即像百米冲刺般紧追江然而去。
林中,只见一个老妇从树上飘了下来,那张生满鸡皮疙瘩的丑脸,在幽暗的林中,确实有如夜叉一般凶神恶煞。
在她身后,一清丽脱俗、白衣胜雪的女子远远飘至,只见她蹙眉问道:孙婆婆,出了何事?
那被唤为孙婆婆的老妇咧嘴笑道:三个少年人方才无意闯入林中。老身装鬼将他们吓出去了。
那名白衣女子面无表情的轻哦了一声,随即便又转身往林中深处远掠而去。
“呵呵,这三个孩子,倒是有趣的紧啊。”孙婆婆瞧着三人远去的方向,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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