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冯淼的口述,他的生活的确是太平凡无奇了:少年时,父母早亡,随后和那个时代所有年轻人一样经历了动荡十年的文革以及知识青年下乡,在下乡的地方,他遇到了同为知青,来自H省的现任妻子周冬梅。返回北京后,先是在文化局工作,后来机缘巧合下被抽调到了妻子的家乡——H省的博物馆工作,历经数十年,升任了馆长。
“的确是平淡的人生啊。”余亦辰总结道。
“不过这些平淡似乎并不足以排除我的嫌疑吧?”冯淼苦笑着说完这句话。
“但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余亦辰斩钉截铁地说。
“啊?为什么?”冯淼的眼中充满了疑问,余亦辰先是费尽周折来盘问他,此刻仅凭三言两语,竟然又说相信他。这个人无论说话做事,实在出人意表,让一向严谨的冯淼有些无所适从,”难道你根据我的讲述,就琢磨出什么了么?”
“没有,老实说,你的经历就算全都是不带一点捏造的事实,说不一定可以穿插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小细节,所以从你的讲述中,我根本没有办法推敲出任何信息。”
“那么....?"
余亦辰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冯淼,冯淼摆摆手顺便把待客用的烟灰缸推向他,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抽烟的,你请自便。”
余亦辰点燃了烟,吸了一口,才说:“原因很简单,我从进门开始,就在观察你的一言一行,我注意到一个小细节,当你每次把目光移向周阿姨的时候,眼中的爱意无可隐藏。黎德伦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坑害自己亲如兄弟的人。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一个结婚几十年,对发妻仍爱意不减的人呢?”
余亦辰停顿了一下,好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中,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人啊,既然活着,就总得去相信一些美好的东西吧。所以,我选择了相信你。”
听完余亦辰的话,冯淼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余先生的思维,果然和常人不一样啊。”
“早就说过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了。”余亦辰笑着说。
正说着话,余亦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说了一通。
挂掉电话后,他的笑脸多出了几分正式,说道:“B哥似乎有麻烦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先赶过去吧。”
“什么?”冯淼闻言紧张起来,“我的老婆和儿子都在那里啊,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冯馆长,我们的B哥可是犬神啊。”易奇自信满满地说。
“那我们走吧。”余亦辰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咽回了肚中,即刻走出门外。
路上,方志晨悄悄地问:“你刚才还有什么话想说么?”
余亦辰看了一眼冯淼,似乎怕他听到,悄声说:“B哥的对手是个兽妖啊!”
方志晨也严肃起来,言语中透露着担忧:“那可真是麻烦了。”
“是啊,一个用灵气来驱动妖力的人,就算前世是妖神,纵使潜力无限,现在又能强到哪里去呢?要知道黎德伦那边的人可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啊。本来我就是怕他们遭遇异变时,力量不足,才专门让B哥也跟去,却没想到来的人是个兽妖,兽妖一脉的事,B哥绝对不会让别人涉险的。”
余亦辰心中拿定主意,有些着急地转过头对其他几人说:“我先走一步了。”
他说完话,身形连动,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此刻的周冬梅,也就是冯京生的母亲,周阿姨,伤口过背透胸,血流如泊,呼吸都困难,眼看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大家关切地围着周阿姨,哲成佳不停地想用治疗道术治愈她,却是毫无起色,如此重的伤,就算仙神施法,都是回天乏术,周阿姨的嘴唇和脸色越来越白,她紧紧地握着冯京生的手,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在喉间迂回,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徐彬心中既惊且怒,但他重伤的身体,仅能让他勉强站立,无法做出其他反应。
“看到了吧,这才是妖!妖和人类永远都是敌人!”白师一瞬间闪到了徐彬背后,五指聚力,行成爪状,掐在徐彬的后颈,他的语气极为阴森,“如果懂了的话,转世的时候就重新当个真正的妖吧!犬神大人!”
白师手中发力,要将徐彬颈项捏碎,翁雪茜等人顿时慌了,他们只顾着重伤垂死的周阿姨,却没顾及到命悬一线,勉强站立的徐彬!
“他死了的话,还有机会转世,如果你死了,我保证,马上魂魄飞散!”
一个冷冷地声音从白师背后传来,白师感到自己的后颈被人掐住,手指冰冷的触感中还带着淡淡的烟草气味。
千钧一发之际,余亦辰终于赶来了!
白师惊出一身冷汗,他完全不知道余亦辰是何时出现在他背后的,又是何时掐住了自己的后颈。
“你如果杀了我,黎德伦会不高兴的,他不高兴的话,利苍会更不高兴!”白师威胁道。
余亦辰犹豫了一下,却听见翁雪茜说:“亦辰,不能放他走!”
循着声音看去,余亦辰看见了垂死的周阿姨,声音更冰冷了几分:“你干的?”
“还用说么?”
“很好,很好,”余亦辰的笑,变得凶狠无比,“我早就给黎德伦说过,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会什么也不顾的!你不错,成功把老子惹毛了!”
“等等,等等。”白师的声音也变得慌忙起来,“如果,你要杀我,我会马上把犬神也杀掉。大不了同归于尽!”
“好啊,那我们就试试谁比较快。”余亦辰眼中凶光一闪,没有一丝犹豫,五指突然发力,力量钳入了白师的后颈,白师别说拼死捏断徐彬的颈项了,他连叫唤一声也来不及,已经身首异处,徐彬也随着白师手上力量松懈,再也坚持不住,昏倒在了地上。
杀掉了白师,余亦辰却突然惊觉一声:“妈的,上当了!”
话音未落,白师断裂的颈项处,冒出蓝色的妖气,在余亦辰前方聚集起来,凝聚成了气体状的白师,他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我分割出了部分元神,造了这具虚体,要不然,真的会死在你手中了!你这个人实在太乱来了!”
“哼,分离的虚体被我毁了,你的修为也会大损!”
白师笑了,笑得很嚣张:“我损耗的修为,很快就会恢复,要不了多久,黎德伦就会完全炼化辛追的妖气,到时候,便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了。对了,犬神醒来的时候告诉他一声,下一次,再遇到我的时候,我就会使用全部的力量了,哈哈哈哈!”
“那你的修为就再损耗地多一些吧!”余亦辰说着,手一挥,乾坤腾火发出,瞬间将气化的白师烧灼起来,白师的笑声,随之慢慢消失。
这时,冯淼终于赶来了,他看见垂死的妻子,三魂瞬间失了七魄,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妻子面前,握住她冰冷的手,眼泪夺眶而出,结结巴巴地说:“冬,冬梅,你,你怎么了?”
周阿姨看见赶来的冯淼,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强烈的痛楚让她不停咳嗽,但是她仍然坚持说话,她知道自己所说的话,都会是遗言:“老.....老冯,你终于来了......”
“别说话了,快别说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周阿姨握着冯淼父子二人的手更加重了力道,她看着两人,流出了不舍的泪水,“对,对不起了,老冯,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京生,原,原谅妈妈,妈妈,要,要先走了......”
周阿姨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上再没有一点力气,手掌慢慢从丈夫和儿子的手中无力地滑落而下,然后这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也永远地闭上了了眼睛。
“冬梅!”
“妈妈!”
冯淼和冯京生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余亦辰点燃了烟,他在用袅然升起的烟雾,遮挡自己脸上失去的笑意,他瞧了瞧悲戚的众人,又把目光移向了空旷黑暗的天空,此刻的天空,戏剧性地下起了小雨,冬天的雨格外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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