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三年一月初十日,狼骑大败,耶律直儿重伤率领余部逃回营寨后,死守营地不敢外出。次日,耶律屋质便率军后撤,大同府城之危已解。
当耶律屋质和带着重伤垂死的耶律直儿到达北地三关大营处,耶律阮大吃一惊,明白那一战情景后,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主帅耶律直儿已经昏迷过去,至于耶律屋质,却倒是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耶律阮发了通脾气后,沉思良久后,“以后若是再遇到范阳府的火器卫该如何决断?”
耶律屋质沉声道:“不与其正面对决,某观那火器卫中,近乎全是步卒,届时发挥我狼骑所长,便可制敌!”
元月十二日,一风狼骑狂奔进禹城正阳门,一路上,该骑挥舞手中一份捷报,声嘶力竭地叫道:“大捷,大捷,郭参军子凉河大捷,斩狼骑七百九十余级……”
他这一路奔来,立时全城轰动,捷报一直传到君使府上,当那风狼骑送上了捷报,刘峰一直提着的心,才缓了下来。
刘峰力主的一战,胜利的如此轻松或者说胜利的,让人难以思忖,整个禹城有一次的沸腾,范阳府周边各军镇,纷纷遣使来禹城。
……
大周,龙城禁宫中。
刚刚从前线返回的柴荣与慕容延钊,满脸沉重之色,刘峰的手段,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龙城禁宫中,郭威大马金刀的端坐着,看着柴荣递上来的塘报,皱眉不已,“范阳府大势已成,大周有危!”
他将塘报扔于案上,负手在阁中来回踱步,柴荣、慕容延钊一众人等,在下恭敬站着,只是目光随着郭威的身影不时移动。
良久后,郭威下定决心,对柴荣道:“大同府乃重地,不可有失,朕有意令范阳府驻守,众将卿以为如何?”
慕容延钊闻言满脸不服,急忙上前,却看见柴荣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忙又退了半步回来,gong身恭敬道:“陛下,现狼骑无法大部南下,大同府城的防守,或许并没有那般沉重,不若末将前往驻守,定不让大同城再落入契丹手中。”
郭威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慕容延钊一眼,半晌才转向柴荣问道:“二郎,有何想法,不若道来!”
柴荣闻言,沉yin了片刻缓声道:“刘峰麾下,兵锋正盛,在加以那神鬼莫测的火器枪,由范阳府驻守大同城,料想定是万无一失的!”
此言一出,慕容延钊便更是不服,范阳府军驻守,便是万无一失,他驻守便是有问题了?正要出列争论,却见柴荣又道:“且让范阳府驻守大同城,却也不是没有益处!”
范阳府连番大捷,在北地乡民心中,已经并不弱于河东军,甚至因刘峰崛起北地,立足邬堡、庄寨,在大多数乡民中,更易相信范阳府军。
“范阳府军最大的缺点正是兵力不足,且范阳一府之地,却供养了近十万军卒,可以称得上是穷兵黩武了,若是大同府城再由范阳府驻守,某想来刘峰,定没有现在如此轻松了!如此正好给足我大周了解火器枪的制作等!”
柴荣又笑道:“刘峰始终有些蛇吞象之势,虽然大同城,让其火中取的,但我大周却也得到马邑重镇,而且范阳府此番军野地浪战,堂堂击溃狼骑大部,有如此战力,为何不让他们在大同城下与狼骑拼杀一番。”
听闻柴荣在言语刘峰,郭威脸上莫名的泛起笑容,至刘峰崛起以来,便屡屡创造奇迹,与狼骑一路拼杀,一路成长,现在的刘峰已经不容任何小觑,最主要的是刘峰是如此的年轻,便有如此的手段,这也让郭威开始痛并快乐着,快乐是因为,北地有刘峰这般猛将在,大周可以更好的经略南方了,痛苦的是,有如此猛虎在身侧,即便此时虎无伤人意,又怎能安然入眠,况且此虎,现如今并不那么听话。
柴荣又道:“慕容将军己在马邑城一线布下三万大军,即便范阳府军驻守的大同城有失,我龙城也无恙!”
听柴荣这般说,殿内众人会心一笑,驻守在马邑城一线的大军,是在防备那一个的,这是要看到底是谁会来马邑城下妄为。
“二郎之言确是老成谋国之言,方方面面均考虑到了!”郭威轻轻颔首道。
裴泰抵达龙城,满意为会是一个艰难的局面,却没有想到,胜利来得如此痛快,痛快的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裴泰在龙城拜访了许多,也渐渐得知大周此时的想法,那便是且听、且等、且观!
大周也没有做好撕破脸皮的准备,或者说在禹州卫展现出如此强大战力之前,大周还蠢蠢欲动,此刻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但是,大周更对范阳府提起了戒心,马邑城的三万大军便是用来防备范阳府的。
……
大同城,昔日的汉家故城,此刻算是安宁下来,没有契丹大军攻城时,那些魑魅魍魉在城中破坏,大同城却也有着另一份安宁。
但是刘胡、乌泽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南北皆有强敌,大同府城能不能掌控在手中,这是要靠城中有一部强硬的军卒才可以的,尤其是乌泽,风狼骑是这一战折损军卒最多的一部。
郭崇韬、刘彦波率禹州卫返回大同城府,这更让城中的诸多风波不再泛起,刘胡此刻才要整顿全城,也要整顿整个大同府。
郭崇韬从军营中刚出来,迎面一股透心凉的北风,吹得郭崇韬脸色泛青,都了一个机灵。
他刚接到刘胡的召唤,前往府衙,自子凉河一战,郭崇韬不再是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参军,刘胡对战事、民事也多有请教了,在整个范阳府军,郭崇韬的位置也水涨船高。
且火器卫野战的经验,也只有郭崇韬具备,这一场大捷,郭崇韬又居首功,子凉河大捷后,郭崇韬便迅速的返回大同城,向刘胡等人传授刘峰所制定的火器卫使用的战略战术。
郭崇韬信心十足的走出军营,跨上骏马,马蹄声敲打在青石板路上,显得轻快极了。
没走几步却遇到正在训营的风狼营都头江大鹏策马小跑了过来,在马背上欠了欠身子,拱手道:“见过参军!属下正要去府衙报道,料想与参军同程,斗胆与参军同行!”
看着眼前沉稳的汉子,郭崇韬心中颇为感概,“之前军中对他的尊敬是那种对参军职位的尊敬,而现在这些军汉却是发自肺腑的敬畏自己。”轻笑一下,微微颔首,马鞭向前一指,示邀同行,江大鹏却是满心的欢喜的跟着。
两人轻催马匹,很快便到了府衙门前,这正是原西京府大总管行座,来到自家的府衙前,却见刘胡、乌泽、刘彦波等人在府衙前等待,看身边军卒的甲装满是冰霜,料想刘胡等人,有在等待了一段时间。
见到郭崇韬,乌泽上前,握拳扣xiong行礼道:“郭参军,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呢,你若是再不来,我们就要去营中寻参军了!”
郭崇韬稍稍有些诧异,在马上亦是回礼道:“不知各位将军,有何要事?”
刘胡笑道:“无他,与往日一样,是本将召集众位来过,关于火器卫还有许多问题要再请教参军!”
郭崇韬心中微微一松,也笑了起来,他这番大捷却是把名头打响了,原本就有北地智者范阳之狐之称,现如今更是声名远扬,各个势力也都更加关注他,而自家军中的兄弟,更是缠着他授课。
而正如外界猜测,许多人在认为郭崇韬之胜在于刘峰制作的火器枪,却也有人认为,郭崇韬之胜完全得益于刘峰的准备。
其实火器之所以胜利,并不是火器的威力,而是火器枪的陌生,没有人知道这种武器,所以世人对它的威力是迷茫的,这才是子凉河那一战胜利的基因,这也是郭崇韬和刘峰在赌博,在赌火器枪的首次亮相能带来多大的震撼,却不料效果好的出奇。
火器是胜利的关键,却也不是关键,种种原因造成了这场胜利,而这后对火器的使用,却更要慎重,这就要更精良的火器,更严格的训练。
郭崇韬一一与各将见礼后,众人拥进府衙中,继续诛论前几日的话题。
随着众人对火器枪的认知愈发的深刻,慢慢的却也不再那么畏惧,只是对使用火器军卒操练的问题,有许多不解!
各人一至同意,王斗军队骁勇能战,其实武器盔甲不是主要问题,各人镇中整个馈的官兵不敢说,至少各家正兵营内,要做到甲胄器械精良,其实问题不大。
众人入座后,郭崇韬便开门入山,道:“前几日所言,兵在于贵选,椅有章程,兵有额数,饷有限给,其法惟在精。”
“火器军卒的首要便是畏于军法,遵守章程,才可以做到统一放枪,面临狼骑冲锋而不怵!”郭崇韬之言,却是有很多都是刘峰的理论。
众人言都是沉yin,郭崇韬之意,他们也都大体知晓,毕竟整个范阳府的军卒都是从新兵营训练出,安排到各处。
而让众人最为头痛的便是火器枪的制作成本过于高昂,这也是制约之火器枪迅速成军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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