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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易军已经重整旗鼓,三日后各方统领以及军将都将回返燕都。三日后的正午时分,少主的身份将会向天下公布。”燕老大目光灼灼的看着易杨说道,语气暗藏着几分激动。
燕三等人闻言,皆都是目光一闪,随即一个个的都是忍不住的浮现出一道道兴奋之色。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六年了,如今终于快到了。
“多谢!”易杨咧嘴笑了笑,强撑着浑身酸痛,朝着燕老大以及燕三等人弯腰一拜。对方虽然是他父亲的旧将,但却与他从未谋面,而今尽心尽力的为他护航,易杨的心中自然颇为感激。
他并非是在意燕王之位,他所在乎的是父亲当年历经千辛万苦所打拼下的基业决不能落入逆贼之手。并且,易杨也想继承父亲意志,率领漠北三军威震天下,为燕易军,为燕王重现当年的辉煌。
二十年前的燕王确实狂勇无边,威震海内,但却只是短短数年,可谓昙花一现,令人遗憾。所以易杨心中立志,为父亲的意志延续,重振父亲当年的燕王之威。
特别是十六年前,那些算计过父亲的,背弃过父亲的,他都将一一寻回,让他们为当年的抉择而终生后悔。
“为少主保驾护航,是我们燕易十八骑存在的意志和目标。所以往后的岁月里,少主无须如此言重。”燕老大淡淡的摇摇头,伸手扶住了易杨的身形。
“最近三日少主多做休息,争取状态保持在巅峰。三日后的大典之上,我怕甘雄不会轻易放弃,定会当着全军之面挑衅。所以,少主能否功成,也得靠少主自己尽力一搏。”燕老大神情凝重的提醒道,让得燕三等人无不神情沉重。
察觉到诸人的神情异样,易杨含笑点头,信然道:“诸位统领都放心吧,不管会经历何种考验,我都不会轻言放弃,必定会竭力拼搏,让甘雄那老匹夫的美梦碎裂。”
“我相信少主的实力!”燕三笃定的看着易杨笑道。
“我也相信!”燕七双眸一闪,嘿嘿笑道:“到时候谁若是敢拦,少主只管狠狠的杀,出了事,燕七给你抗!真要是捅破了天,燕易十八骑及麾下的燕易军也会与少主同在!”
“七哥真是会扯虎皮!”燕十三哈哈大笑,不禁调侃道。
“去,老十三你这家伙是不是又皮痒了?闲着没事就找七哥的晦气是不?”燕七牙根一咬,狠狠的瞪着燕十三切齿道。
“谁让七哥脸皮厚来着呢?”燕十三回瞪一眼,挑衅十足的大笑道。
“奶奶个熊,燕十三你长胆儿了是吧?来来来,陪你七哥练练?”
“练就练,谁怕谁!”
“……”两人一阵斗嘴,惹得诸人齐齐莞尔,原本沉重的气氛也是一扫而空,消弭殆尽。“燕易十八骑,闯过了刀山火海,历尽艰苦磨难。当年一战沉寂,而今重又出世。来吧,兄弟们,让我们再战天下,让十八骑之名威震乾坤。”
燕都,元帅殿!
沉重的气息在大殿蔓延,压抑的气氛久久延续,让得沉寂的大殿变得格外的深沉可怕,宛如无数敕伏的虎狼,在无声无息的呲露着獠牙。
甘雄阴沉着脸色椅座在殿中首座,目光森冷的扫视着大殿中央跪立的几道身影。那颇具威严的眼神透着可怕的凶光,看得那几人的脊背不断发寒,心中只觉惶恐交加。
“一群饭桶!这么多的顶级强者竟然奈何不了一个毛头小子,真是气煞老夫。”沉寂的大殿中,响彻起甘雄那宛如狮吼般的愤怒咆哮,滚滚啸吼声震动得大殿诸人的耳膜动荡,一身气血都是止不住的翻滚起来。
一吼之威,竟是恐怖如斯!
大殿跪伏的几人惶恐得更是强烈,跪伏的身躯都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显示出了几人内心中的惊惶难安。
吼声落下,甘雄怒气依然未消,大殿诸人无不保持沉默,谁都不敢轻易开口出声打搅,深怕触怒甘雄而被殃及池鱼。
一番发泄,甘雄似也是知晓此时已事不可为,纵使再如何的发飙也是改变了既成的事实。总不成他一怒之下杀了几人吧?
一怒之下斩杀六位顶级强者,甘雄就算是底蕴雄厚也是损耗不起。于是乎,无奈之下,沉默了许久,他这才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恢复了以往的平和。
“都起来吧,这事儿既然已不可为,便暂时搁置下来。”甘雄挥了挥手,那几人如蒙大赦,顿时纷纷叩谢起身。
“这次谋策本应该是万无一失,但却因为其他原因,导致最终功败垂成。错非燕易军被提前整合,燕老大也不会那么即时的赶到伏击点。同样,也是我们小觑了目标,低估了对手的实力。”甘雄平静下来,仔细的分析着这场连环伏杀的失败原因,诸人仔细聆听,都是深以为然。
“事情既然无法挽救,那么大家都说说吧,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一番分析,甘雄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大殿中的诸多部下。一人计短,十人计长,甘雄很乐意听取部下的意见。
只是,今次不同往日!刚刚面临着一场失败,甘雄的怒火必定不曾彻底消退,因此诸人的心中都很是惶恐,一时间却是根本没人回应,不敢轻言开口,深怕说错了一句,会惹来前者的雷霆怒火。
察觉到诸人的心态,甘雄眉头微皱,眼眸中闪掠过一道不悦之色。怒色一闪而逝,但随即却又平静下来,他转头看向了左手方的第一人,沉声问道:“傅仪,这次你作为负责人,可有什么谋策说来听听?”
傅仪正是那名中年文士,一袭青衣,儒雅大方。他听得甘雄的询问,眉头微沉,略一思忖,随即踏出队列,面向甘雄说道:“元帅,依属下之见,此事或许还有挽救的机会。”
“挽救的机会?”甘雄不禁一愣,随即有些惊喜的问道:“傅仪有何话说?”
“回元帅,此事简单,元帅只需在三日后的大典之上以验证易杨实力为由,遣一人前去挑战。在挑战中寻找机会一击必杀。”傅仪淡然一笑,那清澈的眸子中竟也是闪现过一道冰冷的杀机。
“挑战击杀?这只怕会惹人非议。”甘雄略一沉思,却是当即摇摇头否定了傅仪的建议,“老夫若当众遣人击杀易杨,虽然能够除去心中的一口恶气,但却也会引起漠北全军的异议。到时候若有人以此滋事,只怕得不偿失。罢罢罢,此计不可取。”
甘雄连作摇头,一副不愿采纳的态度。然而傅仪见状,微垂的双眼中隐晦的闪掠过一道凛冽寒芒。
“既然元帅顾全大局,那属下便也还有第二个方案。”傅仪笑容不变,抬头笑道。
“说来听听。”甘雄额首应允。
“元帅,您坐镇漠北十数年,掌管漠北三军,声望与威信早已经深入民心。而那易杨初来乍到,纵使有着燕王之子的身份,他也无法与元帅相提并论。所以,三日后若易杨即位之事不可违,那元帅便可以声望为前提,给予易杨狠狠一击。”傅仪略一昂首,语态森森的咧嘴说道,平静的话语中却透着森森杀机。
听得傅仪的话,甘雄双眼眯起,似陷入了沉思之中。但大殿诸人却都是心思敏锐之辈,一瞬间便看出了甘雄那满脸的意动之色。
显然,傅仪此计很合甘雄之心。只是碍于某些遮羞的颜面,他一时半会儿不能明确表态。
毕竟,甘雄明面上还是燕王之臣,纵使易杨声望不足,但即位大典一成,却也同样会荣升成他的主子。他若是当真明确表态,也就真正的坐实了谋逆叛贼的恶名。
篡谋之嫌,那可将面临天下人的诟病。
沉寂许久,甘雄最终睁眼,淡漠的挥了挥手,道:“此事从长计议……”
……
弹指一挥间,三日时间很快过去。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如春,沐浴在身上,让人只觉暖洋洋的舒坦。
大好时日之间,燕都却也迎来了一场震动漠北三郡的盛事。
传闻燕王之子携众归来,将在今日向天下宣告,并携众之威登临燕王之位,重振漠北雄威。
消息传开,漠北三军将领纷纷惊动,当即交托下手中事务,披星赶月的朝着燕都进发,面见燕王之子,并为即位大典观礼。
同时间,漠北三郡的军民大振,无数漠北人雄纷纷动身,陆续从漠北四方八面急赶而来,奔驰向燕都,前来朝拜传闻中的燕王后人。
当年燕王一统漠北,声威动天,其雄姿勃发,震撼漠北军民之心,风头一时无两,可谓威势磅礴。因此当得知燕王之子归来,诸多漠北军民皆都是心驰神往不已。
于是乎,近几日以来燕都人来人往,诸多人不远千里赶至,千里迢迢闻讯而来。数日间,原本尚还宽阔的燕都逐渐的变得拥挤喧嚣,嘈杂四起。
人山人海,将燕都挤成一片。人群鼎沸,热闹繁华空前昌盛。
王府偏殿,休息数日的易杨早已经养好了伤势,此时已是恢复痊愈,生龙活虎,神采奕奕。
一大清早,易杨便是被燕老大等人纷纷吵起。然后在燕老大的指挥下,一群丫鬟侍女陆续捧着一件件锦袍走进偏殿,莺莺燕燕的围绕在易杨的左右。
然后易杨无可奈何的被一群侍女丫鬟们摆动着周身,穿戴锦袍,腰佩金镶玉,锦绣腰带缠身,将其打扮得格外的高贵,宛如帝王。
“燕统领,成了吧?”站在铜镜面前,看着自己摇身一变,穿戴得富丽堂皇,易杨不禁一阵忐忑。长这么大他还从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袍呢。
“还差最后一样!”燕老大满意一笑,随即转头看向殿外,轻轻的拍了拍手,豁然间燕七风也似的从殿外奔了进来,手捧着一叠被红布遮掩的托盘,献宝似的凑近易杨面前。
“这是什么?”易杨抬头看向燕老大问道,眼中尽是茫然。
“掀开看看!”燕老大神秘一笑,额首示意道。
易杨闻言,伸手掀起了红布帘子,顿时一道光芒璀璨,一柄宝光十足,华丽大气的三尺带鞘长剑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是……”易杨目光闪烁,有些不敢置信。
“王者之剑,当年燕王佩戴过的佩剑,与燕易旗同为燕王至宝,是当年威震天下的一柄神剑。”看着易杨惊疑的神情,燕老大笑着解释,“只是十六年前那场战役,燕王退隐,这柄至宝神剑也是被封禁,灵性内敛,坠入凡物。”
“不过,即使神剑被封,但其锋利的特性却是一如既往,比之一般的灵器都还要更具威力。并且这柄神剑乃是燕王当年随身佩戴,是属于燕王的象征。所以今日少主归来,即位大典之上若是持有这柄佩剑,届时必定能够深得民心,震慑诸多宵小。”
听着燕老大的解释,易杨心中微震,不禁伸手握起了长剑,轻轻的抚摸着那宝光十足的剑鞘外壳。
“我可以拔出它吗?”许久,易杨有些期待的问道。
“少主随意!”燕老大笑着点头。
易杨闻言,心中不禁压抑不住的激动。多少年了,他这还是第一次触摸到父亲当年贴身佩戴过的外物。王者之剑,父亲当年用以征伐天下的佩剑,是其身份之象征。
心中如是想想,易杨的呼吸都是止不住的粗重了些许。顿时一手紧握剑鞘,一手轻轻的搭在了剑柄之上。稍一迟疑,双手缓缓用力,顿时入鞘之剑微震,王者之剑缓缓被拔出剑鞘。
然而长剑出鞘,却并没有传说中那样神光闪烁,神威动天。反而是平静如常,如同寻常铁剑一样,剑身朴素,剑骨剑刃宽厚。或许唯一与众不同的便是剑锋比之其他铁剑更为细薄,薄如蝉翼,锋锐无匹,在阳光的沐浴下会闪烁着点点寒光。
显然,王者之剑既是神剑,即使处于封印状态,但其锋锐的程度依然是无可掩藏。
易杨手持王者之剑,缓缓的将其剑尖指天,竖立在自己面前仔细端详,端详着剑身之上隐约闪烁的流光溢彩,端详着剑锋之上时不时反射的点点寒芒。
双指并拢,轻轻的划过剑身,易杨的呼吸都是静止下来,他在感受着神剑中残留着的父亲的气息。仿佛间他能够从中感受到父亲当年的雄姿勃发,能够感觉到那一身是胆,纵横天下的铁血身影。那狂放霸道,张狂不羁的身影让他如痴如醉,状若神迷。
那是他的父亲!
是他心目中崇拜已久的英雄!
“少主,时候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燕老大低沉的声音传来,惊醒了沉醉其中的易杨。
豁然恍悟,易杨抬头歉意一笑,随即手腕一抖,王者之剑忽的一声铮鸣,准确无误的倒***了剑鞘之中。随手轻挽,长剑随身佩挂在了腰间腰带之上。
“出发吧!”易杨情绪内敛,神情一片肃穆深沉的淡然说道。燕老大顿时领命,大手一挥,一群侍女丫鬟陆续离开了偏殿。簇拥在殿门口守候的燕易十八骑纷纷动身,分左右两列在大殿外整齐列队。
易杨踏步走出大殿,抬眼一扫周边,他便是发现今日的大典,燕易十八骑竟是一个不缺,全都到场为他护航。
“多谢!”矗立在殿门前,易杨目光一一扫过那一张张粗犷肃穆,却又饱含期待的脸孔,眼中感激之色一闪而逝。
“出发!”燕老大半步落后在易杨身侧,目光庄严的沉喝了一声,顿时燕易十八骑身形一整,纷纷在前护航,朝着王府外踏步离去。易杨被护卫中间,在燕老大的拥护下径直前行,可谓威势尽显,地位尊崇。
王府之中,所过之处人群退避,诸多丫鬟侍卫无不纷纷跪伏在地,朝着易杨叩拜。消息传开,如今燕都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能被燕易十八骑护卫的人定是燕王之子,那是未来的漠北之王,他们新一代的主宰者。
在街道上,一队队近卫军早已经被调动起来,接连成长龙排列在街道两旁,堵住了那些涌进的人流,为街道中心空留出宽阔的通行道。因此当易杨诸人走出王府,踏足长街,他们依然在满街人潮中前进,一路畅通无阻,直奔燕都广场。
一路所过,人流纷纷呼涌不断,一个个的激动非凡,仿佛是看见了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触摸了自己仰慕已久的神话和信仰。
燕王曾是漠北军民的信仰,身为燕王之子,不少世人都是爱屋及乌,从而追崇易杨,为之欢喜交加。
感受到人群中传来的滚滚热情,易杨也是忍不住的为之触动,只觉有些热血沸腾,基情澎湃。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万众瞩目的荣耀,那被无数人以追崇的眼光瞻仰和敬畏的感觉,让他一身血液都是忍不住的滚滚而动,似要咆哮冲天。
若非是此时气氛深沉,易杨身份不便,只怕他早已经忍不住的仰天长啸,借此发泄心中的狂热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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