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安安很聪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看了看头顶,楼顶仿佛并不遥远,只有几层。而脚下,越发远的一楼仿佛在诉说着,无论怎么往下爬,只会越爬越高:“我们越往下爬,一楼就离我们越远。我们就越高。是不是我们以为我们在往下爬,其实是在往上爬。我们往下爬,只是我们的一种视错觉?”
“不,不是错觉。”我从头上扯下一根头发,松开。短发飘飘荡荡的飞远,缓慢的往下飘去。不知飘了多深,最后远的看不到了:“楼在实实在在的变高。潘洛斯阶梯会让人觉得自己一直在往上走。而我们却真的在往上爬。我们越爬,楼就因为我们主主观影响变得越高。潘洛斯阶梯可以被4整除,而那诡异的婴儿车,为什么会每隔四分钟就会出现一次?这中间肯定有道理。”
我的大脑疯狂的思索着,突然,我眼前一亮:“听过,测不准原则吗?”
潘洛斯阶梯,不应该出现在三维世界。就算是因为某种原因出现了,也应该是以四层阶梯环环相扣的形式,而不应该出现在这根只有直径四厘米的黄色天然气管道上。直上直下的天然气管道,无论怎么想,在此刻都是二维的。因为它只有两个方向,上或者下。
我没有再往下爬,只是死死的看着这一层生活阳台上的恐怖婴儿车。出现了四次的婴儿车,仿佛每一次都有些细微的不同。斑驳生锈的车体,泛白的粉色雨棚,还有那阴森的羊头人身的卡通人物。
我身体猛地一僵。转头朝房间的深处望去。生活阳台连着厨房,从这个角度看,厨房中一目了然。里边除了普普通通的生活用品外,便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股怪异的视线,在偷窥我。等我顺着偷窥的视线望去时,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林晓薇的短信来了。
我用脚夹紧天然气管道,将手机取出来看了看。手机仍旧没信号,短信上写着这样的话:‘夜不语先生您好。我们被困在市中区大南街一百七十九号的一栋古旧雕楼的地下暗室里。暗室中有一张古床。这张床,想要我们的命。快来救我们。求你了,我们真的要撑不住了!’
看完短信的我,手抖了一下。床?暗室?那座雕楼里竟然有暗室,而且我调查了一番后居然没有找出来。自己有一些自责。如果当时再仔细一些,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暗室了。
不过林晓薇在短信中提到的古床,是几个意思?难道暗室中的那张床,也产生了变异,像804室一般,变得致命,变得会夺人性命了?
老女人林芷颜不会放着简单的案件不管,既然她把救自己亲戚的任务丢给我就跑。估计这件事她清楚的很,任务或许本就很棘手。
林芷颜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将眉头压得很深。三天前,林晓薇和她的同事一起失踪在了雕楼里。两天半前,这栋大楼的804室出现了人头怪物,有可能杀死了除荣安安之外的所有人,还变成了荣安安的朋友同事潜伏在床上陪伴她。
林晓薇两人失踪在前,雕楼旁的公寓楼,诡异的事情发生在后。而且,两件事都和床联系在了一起。
难不成,一切问题的根源,就在雕楼暗室中的那张古床上?
‘那张床,有什么问题。情况允许的话,请详细告诉我前因后果。这样我才能救得了你们。’
我回复呢短信后,陷入了长长的沉思当中,直到荣安安将我叫醒:“夜不语先生,你朋友又来短信了?为什么她的短信你总是能收到?能让她帮我们报警吗?”
我再一次苦笑:“算了吧,估计她们的情况比我俩的还要糟糕。”
不错,如果林晓薇俩人呆着的古床就是这次诡异事件的根源。那么作为受影响的这栋公寓楼都如此可怕了,那么她俩的状况,可能真的比我和荣安安陷入的困境还要恐怖好几倍。
荣安安挺聪明的,眼眸流转:“难不成,她们俩也在这栋楼。夜不语先生你其实来找她们的?”
“嗯。差不离。”我模糊的回答。
女孩笑了笑,装作不经意的问:“你女朋友?”
“朋友的朋友,我也没见过。”我摇了摇脑袋:“思路都打断了。对了,我说到哪儿了?”
“你问我知不知道测不准定律。”
“对。测不准定律。说不定依靠这个定律,能够打破现在的死局。”我的视线,再次移动到了那架阴冷的婴儿车上。
“如果说潘洛斯阶梯无法出现在三维世界,是个没有上下,无论怎么走只能朝上的东西。那么测不准定律,讲究的就是因果。”我拼命的盯着婴儿车看,想要在婴儿车上找出哪怕一丝救命的生机。
不错,确实是生机。
在细细的天然气管道上爬了快要二十多分钟了,自己的手脚发麻僵硬,痛的厉害。体力消耗的非常迅速。疲惫不堪的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一旦坚持不了,我就会整个人掉下去,坠楼身亡。
而荣安安,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虽然从没有抱怨过。可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的手脚都因为疼痛和疲劳在不停地发抖。
我俩,已经快要坚持不了了。
“测不准原则是由海森堡于1927年提出,这个理论是说,你不可能同时知道一个粒子的位置和它的速度,粒子位置的不确定性,必然大于或等于普朗克常数,这表明微观世界的粒子行为与宏观物质很不一样。”婴儿车静止着,紧紧安放在塑钢防盗栏杆中。我在脑袋中不停的回忆着这四次看到的婴儿车中不同的地方。
那些不同很微小,但既然每一次都会产生不同,那就证明一定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有规律。找到那个规律,就能打破僵局。
“此外,不确定原理涉及很多深刻的哲学问题,准确的来说,就是因果。在因果律的陈述中,结论有的时候不是结束后的总结,而是前提。我们不能知道的所有细节,是因为那些细节是一种原则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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