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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类能够将易碎的盘子当暗器用,在空中转了九十度的弯,还能插进木头里的?”
可黎诺依的表情平静,两次遇到恐怖事件,已经让她的心坚强了很多。(首发)她心底甚至在暗喜,能打又能怎样,有超能力又能怎样。自己才不信她真的会为此杀人。抢男人是一项技术活,靠的肯定不是武力。看起来对上这个不善交流的李梦月,自己的胜算颇高啊。
在露出的小半截反射着灯光的瓷盘威慑下,我没敢再心存着溜跑的打算。厨房像战场似的不断的传来奇怪的声响,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像是做菜。
过了好几分钟,守护女端着一盘散发出怪异味道的东西走了进来。她满脸冷漠,空着的左手在桌子上一扫,劲风立刻刮得人张不开眼睛。桌子上的碟碟碗碗全部被刮到了地上。黑胡椒牛扒伴随着摔碎的碗碟将地毯污染得不堪入目。
我伸着脖子将责备的话强自咽了下去,现在的守护女虽然从脸上看不出来神色,可自己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要真把她弄到失控了,本帅哥肯定会被李梦月不小心掐掉半条命。
“吃!”怪异的味道随着距离的靠近越发的浓烈了,守护女将一盘看不出食材的东西摆在我面前。
周菡也怕守护女,但又受不了那股怪味,只好隐晦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我吞下口唾液,实在没勇气拿起面前的餐具。
“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周菡幸灾乐祸的大笑:“梦月,你做的是什么美食,哪种菜系的?”
“川菜。番茄炒蛋。”守护女微微扬了扬自己的脖子,就算得意也没有显露情绪。
“这个黑乎乎的是蛋?”周菡指了指盘子中已经焦的不成摸样的炭状物。
“嗯。”守护女点头。
“这个稍显翠绿,如同清晨四五点钟的太阳的物体是番茄?”周菡指着盘中片状,薄如蚕丝、略显抽象的粉红色与青色较相呼应的糊糊,手指微微颤抖的问。
“嗯。”守护女再次点头。
“那这是什么?恕本美女孤陋寡闻,实在认不出来。”周菡又指着无法辨认的一滩软趴趴的纤维状不明物问着。
“是抹布。”守护女手速极快,以完全见不清楚的麻利将那团抹布从盘子中捞出,扔进了几米外的垃圾桶:“太投入,忘拿出来。”
这!究竟是哪个国家的炒菜法则,居然要在锅里加抹布?
周菡几乎快要笑抽了过去,她乐呵呵的看着我。守护女则面无表情、实则期盼的看着我。黎诺依眉头微皱,善解人意的轻声道:“阿夜刚才吃的很饱,估计吃不下,要不留作当夜宵?”
守护女冰冷到能将人冻结的目光立刻射了过去,两个女孩的视线又一次碰撞在了一起,在空中不断的发出听不到的雷霆响声。
视线的间接战争以不分上下结束。两个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例如我身前装着要命食物的盘子上。
“吃。”守护女瞥了我一眼。
“阿夜才不吃这种东西。你没见到他并不喜欢吗?”黎诺依的声音高昂起来。
“吃。”守护女紧紧的看着我。她在紧张。
“不许吃,吃了这种东西铁定会将阿夜毒死!”黎诺依端着盘子就想要倒掉。
守护女速度奇快,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搭在了盘子上。黎诺依顿时发觉,就算自己用掉全部的力气,竟然也无法扯动一丝一毫。
瓷盘在两个女孩的手中僵持着,稳稳当当的悬停在空中。见战争有再次升级的趋势,终于,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把盘子放下,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守护女眼睛一亮,毫不在意黎诺依微小的力量,盘子在她的主导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桌子上。我鼓起勇气,用双手拿起了餐具。眼中饱含着泪水。太秀逗了,自己究竟在搞什么?吃了眼前的东西,不会真的令自己英年早逝吧?这一刻突然后悔为什么自己居然没有信仰了,有相信的神灵,在这个特殊时刻临时拜一拜,说不定心里会好受很多。
在守护女殷切的希望中,我手中的刀叉终于碰到了盘里的食物。小心翼翼的挑了一块卖相稍好的,慢慢凑近嘴边,正准备闭上眼睛一股劲吃下去。
猛然间,丢在沙发上的手机颤抖了起来。这关键的时刻居然有电话打进来,我爱死打电话的人了!一把从桌子前站起,抄起手机放在耳朵边。
声音传了过来,是老男人杨俊飞。
我仔细听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接完电话,皱起眉头:“你们租住的房间我叫人查了。13号房的档案记录十多年来没有死过一个人。”
周菡高兴地欢呼道:“你看我说的嘛,我就知道自己慧眼识英房,本美女等下就搬回去咯!”
“那,那我在那栋大厦看到的、听到的又是什么?难道真是幻觉?”黎诺依脸色煞白,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大脑有问题。
“别高兴的太早。”我顿了顿,脸色阴霾:“你们的房间确实没有死过人。可住过你们房间的人,没有超过一个月,便会仓促搬离。据说整个十八层,没有人能住够一年,然后顺利搬走。”
“你的意思是,除了13号房,十八层的其余房间都死过人?”周菡疑惑的问。
“当然不是,其它房间也没有死过人。”我摇头。
周菡急了起来:“你这人一次性把话说完,急死了,我根本就搞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很简单,十八层只有一个房间死过人。就是你们对面的那间。”我沉声道,心想着老男人恐怕应该把调查资料通过Email传了过来,便掏出手机。果然有一封新邮件。侦探社的效率极高,睡觉前才拜托他,几个小时后便有了结果。
邮件果然是老男人发来的,我粗略的看了一遍,顿时头皮发麻。调出资料附件中的一张照片,我将手机递了过去:“你们看到这对情侣没有?”
“她们是谁?不认识。”俩人问。
“你们当然不会认识,要真认识就见鬼了!他们是13号房的上一任租户,住了一个月后搬走的西班牙人。”我舔了舔嘴唇:“很有意思的是,这俩人明明是回了西班牙。可家里的亲戚却报警说俩人失踪了。最后你们猜,他俩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
“不会是我们对面的房间吧?”黎诺依小心翼翼的回答。
“完全正确,他俩的尸体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我点头。
“尸体?”周菡和黎诺依同时打了个冷颤。
“是尸体。俩人被发现吊死在13号房间对面的主卧室天花板上,初步判定为自杀。他们用来吊死的物品居然是一条老旧的围巾。女子先上吊死亡后,男子将尸体解了下来,再用同样的围巾将自己吊死。”我缓缓道。
围巾?黎诺依突然想起房东死在对面房间时,也是用一条旧围巾上吊的。
“无独有偶,一年多前,11号房的出租者也是用那个房间里的旧围巾自杀。5号房也是,七号房同样是。”我念着资料上的信息:“在这十三年间,累计死在房间中的人达到了二百五十七个。很可怕的数字对吧?更怕的是这些人全部是用那房间里的旧围巾自杀。”
周菡被吓住了:“不会吧,真有那么邪门?”
“还有更邪门的!”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自杀者中有许多已经是离开了死亡大厦,并且远走他乡。最离奇的是一个住18层19号房的四口之家,他们乘船去了美国。船在海上行驶了七天后,那家人突然全部不见了!他们最后被发现吊死在了那个死亡房间中。这变成了当地的不解之谜。那家人究竟是如何从距离大陆架上千海里的海洋中央回到那个房间的,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见到自己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排队吊死在自己面前,然后上吊自杀的?这些都为那个房间的不详染上了一层神秘。在本地人的眼中,这栋死亡大厦比对面曾经存在过的双子左楼更加恶名昭彰。没有人再愿意住进来。只有一些外国人,偶尔会图便宜租住,不过无一例外,全部自杀了。”
“怎么这样!你,你不会在骗人吧?”周菡看了黎诺依一眼,面无人色的结巴着。
“我骗你干嘛,又没有好处。”我将手机揣进了裤兜里:“总之你们租住的房子早就空无一人了,不光是十八层,就是其余的二十一个楼层现在也根本没有人在居住。整栋楼只剩下你俩。我看你们也最好不要再去了,白天找个时间将行李搬过来,重新找出租屋。”
周菡傻傻的在发呆,最后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不过真是整栋大楼都只有一户人在居住,确实怪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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