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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里的热汤水气蒸腾,花瓣沁在水中,香气从热汤里慢慢飘散开来,令人神情有些恍惚。
“使人在热汤里放了花露,娘子可喜欢?”
说着话儿李长歌的纱衣已经垂在了地上,她的人被丢到了木桶的热汤中,香气袭人,令她觉得有些没有力气,身子泡在热汤里,使劲往下沉,只将脑袋留在热汤外,为了掩饰内心的忐忑和恐惧她闭着眼睛不去看西门庆。
西门庆见她如此这般,会心一笑,心中暗道果然是个雏儿。
那厮将李长歌的衣裳收拢丢的远远的,才站到木桶边上,双手大手探入水中扶在李长歌的肩膀上。
李长歌忽然被西门庆扶了脖颈,惊的睁开眼睛,身子一闪躲到了一侧道:“不劳官人?大驾,奴自己来便是了。”
“乖肉儿,这是给你松松筋骨,小人可是要好好伺候咧!莫要推辞,乖肉儿心意顺畅了你我才好行周公之礼。”西门庆的手在李长歌侧身时正好滑过她的白嫩,见她怯怯的好似一只受伤的小鹿,全然不像日当在卓二姐家时候那样爆裂的野花椒,心中平添了许多趣味儿。
“奴自己来。”李长歌虽然心中知道是逃不掉的事儿,却仍旧郁结难散,想着拖一会是一会儿。
那西门庆也不使强,自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近旁道:“娘子既然不要小人伺候,那小人便在这里跟娘子说说话儿。娘子既然学医,总该知道何谓阴阳?”
“阴阳?”
李长歌背了两本医书《神农本草经》和《千金方》。却从来没有接触过医理,甚至连《皇帝内经》也不曾读过,自然不能解释阴阳。
西门克前些时候送来的《易经》她还没有看,一时间显得愣愣的。
对于阴阳,她亦有听人说,究竟自己也不甚明白。
但想到西门庆终日无所事事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自然也不相信他能说出甚好话来。
“《易经》曰‘一阴一阳谓之道’;《道德经》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易.系辞上》‘阴阳不测之谓神。’。天为阳,地为阴;火为阳,水为阴;日为阳,月为阴;小人为阳。娘子为阴。何谓道?男女成亲。阴阳交合是谓道。
阴阳配偶天地之大义也。”西门庆坐在小板凳上侃侃而谈,目光在红烛下清澈明亮,坦诚令人信服。
李长歌原还缩在在热汤里,心中暗暗蔑视西门庆。想他一个花花?公子。嘴里能说出甚好话儿?
谁知道听着听着她便将脖子直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西门庆,见他没有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泼皮样子,目光清澈。说话时坦坦荡荡的,有理有据,引经据典,恍惚间也觉得他有点风姿卓越了。
西门庆见李长歌忽然眼眸明亮如灯,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便知道她被自己的话说动了。
“小人情知道娘子心中没有小人,然当日之事是娘子来祈求小人的。小人若不应下,岂不叫娘子枉死狱中?
娘子知道的,小人爱慕娘子也有些时日了,遇到这般事儿,小人又不傻,岂有不答应娘子的道理。
娘子心中虽然有他人,小人却不忍陷娘子与失信之境地,不然娘子他日为名医,岂不日日煎心?
一诺千金,小人与娘子的约定小人记得分明。”西门庆将那日两人私下的约定,李长歌的祈求都说了出来。
这话的意思李长歌听明白了,西门庆说他知道李长歌心里没有他,但是当日是自己去求他的,他从来没有逼迫自己。
自己当初许下的承诺,好么,现在人也救了,事情也过去了,难道你就想反悔了?
你还想学医,悬壶济世,连自己说出的承诺都不能遵守,你难道不惭愧?
李长歌羞愧了。
如果西门庆使强,来硬的,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说你看看西门庆这个人仗势欺人,是个恶霸,是个坏人,她心里可以原谅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给西门。
可是西门庆没有,他竟然这样讲道理起来。
是,李长歌低下了头。
最不要脸的是自己。
一边得了人家的好处,还想跟心上人私奔。
后来走不了,便装什么贞洁烈女?
“玄女曰:天地之间,动须阴阳。阳得阴而化,阴得阳而通。一阴一阳,相须而行。故男感坚强,女动辟张,二气交精,流液相通。
娘子可知晓,小人虽混账不成事儿,却知道周公之礼乃阴阳之大道,小人愿匍匐在地全心伺候娘子,只愿娘子心中郁结之气解,怨恨之心去。小人虽迫切与娘子成周公之礼,但小人不愿意见娘子悲悲戚戚,反而伤了身子。阴阳之事若不能顺心而为,说不得你我要气血逆流,败身丧命,那有甚乐趣?”西门庆说着起身,双手滑入水中,顺着李长歌的脖子慢慢下滑,指腹在身后的穴位上游走,手上的力度恰到好处。
李长歌竟然无言以对,只是听了西门庆这些肺腑之话,她慢慢放松,将身子躺在木桶上。
难道真的如西门庆所说,如不是身心畅快便要败身丧命?
“奴知道了。”
李长歌连最后那点掩饰也被西门庆这写推心置腹的话剥下了那虚伪矫情的面纱。
她已经嫁了西门,西门庆他说的对,自己不该这样。
西门庆将李长歌的长发挽了一个发髻,起身去拿了一块绸布。
李长歌从木桶里站起来,美人身如玉,窈窕世无双。
被西门庆拿绸布一裹,替她擦干身上的水珠儿,打横抱到了床上。
层层叠叠的帐幔被放了下来,西门庆抱着李长歌犹如抱着一个无价之宝,眼中满是温柔。
掀开被褥将她慢慢放进去了。
“乖肉儿,莫要怕。小人慢慢来,先替娘子放松放松,叫娘子心里舒畅了。”
西门庆将李长歌抱在怀里,感觉的到她身子的颤抖,便将她的发髻散开,拿手慢慢的梳顺,又用指腹在她的头部的穴位上轻轻按压着往下顺。
李长歌原本还是怕的,只是顺从着西门庆,不想再无谓的挣扎。
原本以为西门庆会像当日云长山下小木屋里的徐自如一般那样急迫又粗犷,却不料他并不急。
西门庆的手指修长白嫩,指腹从头顶顺下,叫人万分舒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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