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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客纷繁。水门向晚茶商闹,桥市彻夜酒客行。
阳县不足千户人,在云江的岔口上,依山傍水,四通八达,往来客商不断,自然也算是个繁华的去处了。
这一夜江风从远处来,铺天盖地的刮个不停,天昏地暗,夜色墨染。
从临街的房看去,码头上的船飘飘荡荡,宛若无根的浮萍。
船上烛火通明,欢声笑语和琴歌丝竹之声淹没在无边的夜色里。
靠着岸边一排排临街的屋看上去挺周正,高高的院墙,雪白的墙面,上头黑漆漆的屋檐。
县城大多数临街面的房都是一般摸样,内里头也不过都是一家一户做些小本生意,前头是店面,入了夜都已经早早儿的关门歇业,后进住着人。
李长歌便住在这样的房里,这会儿就只觉得从脚底到发丝都如同煮熟了的开水,蒸腾的利害。
外面的风呼呼的刮,风从烟囱里灌进来,灶膛里的火苗被风催的呼啦啦乱窜,隔壁的梨木开始床咯吱咯吱的个不停,伴随着低沉压抑的呻/吟声让人一听就耳酣眼热心跳不已。
如今她也十五岁了,自然知道这是甚勾当,心中愤愤咒骂,现实却只能甘为继母驱使,就像是歌里头唱的小白菜,地里黄,就怕爹爹找后娘……
倒不是李长歌恶意揣,心中诋毁,实在是没有见过心地善良的后娘,要是真有心底善良的后娘——李长歌忙叹口气,这样的运气如何会轮到她头上?
这不,从继母嫁到李家,她便没有好日过了。
她夜间便要在灶房里烧水,听到隔壁嗯/嗯/啊/啊的声音便把耳朵堵上,后来也便习惯了,每当这时她便将柴火一根接着一根丢进灶膛里,让火烧的更旺,忽忽的火苗上蹿下跳跟着烟从烟囱里轰隆隆出去,一瞬间就飘散在风里。
大铁锅里的水沸腾起来,灶膛里水汽朦朦,咕嘟嘟的水泡翻腾声伴随着隔壁的梨花木床摇慌吱吱呀呀的隐晦不堪的响声颇有韵律之感。
李长歌估摸着继母很快会叫自己进去,便将灶下的柴火抽了,将烧的火红的木柴放到炉灰里捻灭,木柴的残温在灶灰里消散,然后用瓢将锅里沸腾的水舀到木桶里。
兑了凉水,长歌用手试试水温,觉得微烫便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长夜漫漫,四下寂静,侧耳细听,隔壁的安静下来。
她便提着木桶往外赚站到父母门外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如果继母没有叫就这样进去只怕又要挨打了。
二叔李二郎常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这瘦的跟竹竿似的,打架肯定不是继母的对手。更何况,继母还有强大的后援团——老爹李大朗!
靠着继母的脸色这家里混饭吃李长歌,自然是不想触继母的霉头。
夜风瑟瑟卷着碎末撩过她额头的碎发,江边的笙歌和欢声笑语伴着风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李长歌的父亲李大朗没什么本事,又大字不识,跑跑腿,打打杂,挑个担卖炊饼,日过一日没一顿的。
原本日不好,却还能将就过下去,直到有一日父亲李大朗不知道怎地就在瓦里被继母金莲眉眼一抛,温言软语好哥哥一喊李大朗骨头就碎了。
惯会那些风/月之事的继母何等角色?把父亲李大朗唬弄的是只怕要天上星星月亮也敢取来,成日心肝肉儿捧着,什么都听她的。
李大朗回到家对李长歌的亲娘那是横挑鼻竖挑眼,咋看咋碍事儿,到了后来动了赎回金莲的心思,这心思一动可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了。
家里穷的叮当响,哪里来的钱去瓦里赎人?
李长歌的母亲生的性懦弱,年龄比金莲大两岁,整日被李大朗横眉冷对,也不敢说个甚。
李大朗不知道听了谁的撺掇,竟然和瓦的妈妈们商议性卖了结发妻,再去赎回潘金莲!
李长歌的亲娘开始死活不从,后来磨的厉害,只说有银了就赎回来,还叫娘做正头娘。
李长歌的娘是个没有主意的,妇道人家小脚儿,行不得,干不了活,一辈的依仗唯有李大朗而已,李大朗看不上她,家里的日也难熬,性便如了李大朗的意。
李长歌当时年岁小,却也知道厉害,什么再赎回来做正头娘,只怕是哄骗自己娘亲的,可她说话有甚分量?她娘都点头了,她耐的了谁!
她亲娘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进了本司院,倒也过的自在起来,时时还穿金戴银擦香抹粉,花枝招展的回来溜达一趟。
邻里邻居便是有看笑话的也不过私下议论两句,正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李大朗卖老婆也不是大事儿。
潘金莲见李长歌的娘时不时回来得瑟,便满心赌气,当了首饰在紫石街买了房,图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好人儿我的祖宗,让我再待会儿,再会儿一定侍候你更舒服!”这是父亲的声音,金莲真不愧是瓦里的半老徐娘,每夜歪缠着父亲李大朗胡天海地的,偏这屋又没有很好的隔音,自少年听到如今,听得久了长歌从羞愧至死到如今的麻木不仁了。
后娘儿踹过去娇嗔:“没本事的孬种货,老娘偏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软脚蟹的东西,滚边儿去!”
“今儿个是短了些,今个做的炊饼多,外头走的实在累,让我歇会儿,一定行的。”父亲李大朗的声音很是无耻,一副癞皮狗的样儿。
金莲左闪右避偏偏不让李大朗如意,二八佳人体似酥,红纱帐里一片旖旎之色。
李大朗一时得不着便宜爪挠心,五短身猛的扑上去口中叫道:“好乖乖,心肝肉,小贼肉……”
不一会屋里头就传出来继母金莲娇俏的声音道:“死人!你轻些个,要弄死奴呀!”
长歌不屑于去听父亲李大朗嘴中唧唧咕咕又说些甚,想来也不是什么干净话,她只是觉得这夜风里立久了也觉得凉意沁心。
又是一番韵律短长,只不过终究是疲累的很,李大朗败下阵来。
李大朗讪笑一阵,陪着小心滚到一边道:“好娘莫恼,昨儿个你不是说瞧上那东街胭脂的么?回头买给你好不好?”
继母金莲猛然翻身起来,红色缎面被褥滚落,白莹莹的身/如同雪梨一样,眉眼一挑冷冷说道:“与你说正经事儿,你依是不依?”
“娘的话岂有不依的?”李大朗如同死狗一样趴在锦缎被上喘着气说道。
“这会说依,明个穿了裤背过脸去又不认帐了。信鬼也不信男人这张嘴!前头你不是还说赎回来你那个老妖婆继续做正头娘呢?怎地也不见动静?”金莲一双芊芊玉足一下踹到了李大朗的脸上,那李大朗赶忙一把抱住香了香,一副厚颜无耻的样,指天誓日的说道:“娘别恼,都依你,依你还不成?我那婆娘,只怕如今是她不愿意回来才是。我就一个正头娘,就是你咧!”
“你倒是会说,我的话你真听?”金莲媚眼如丝,咯咯的笑起来,身上的白花花一颤一颤的。
“娘一句话刀山火海,李大朗眼都不眨一下!”这李大朗一把将金莲的藕节一样的长腿搂在怀里,从头香到尾,口水流了一床。
金莲一脸不耐烦的再次一脚踹到了李大朗的脸上道:“滚你的蛋,你有那等本事?少在老娘面前放屁,只问你一句,你要养着你赔钱货的闺女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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