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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沈慕飞刚一冲出别苑的大门,就与提着食盒前来探望的柳倾桐撞个正着。
食盒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撞得掉落在地,里面装着的精致可口的糕点尽数滚落在地上,沾染了尘土,失去了可爱的外衣。
柳倾桐也因那相撞的力道后退了两步,踉跄的差点摔倒在地,她本想训斥一番对方的鲁莽,但在看清对方的模样以及喷火的双眼之后,她下意识的又后退几步,拉开与对方的距离,然后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原来是三王爷,怎么如此大的火气?”
“太子妃,”沈慕飞近乎咬牙切齿的唤出了这个称呼,他上前两步,紧握着双手才能面勉强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道:“真是太巧了,本王正要去找太子妃呢,没想到竟能在此遇见,也省了一趟麻烦。”
“找我?”柳倾桐感觉有些纳闷,她与沈慕飞素无纠葛往来,除去与沈白衣和亲那日的典礼见过一面,两人之间再无交集,她想不通沈慕飞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见她眉宇之间都是惊讶与迷惘的神色,沈慕飞冷哼一声,又上前几步,将柳倾桐逼至角落里,直到对方退无可退的时候,他才沉声说道:“本王找太子妃是想打听一个人,希望太子妃能如实相告。”
“找人?是什么人?”柳倾桐的后背紧贴着坚硬的墙壁,看到沈慕飞异常严肃的面色,她下意识的感觉到有些畏惧和紧张,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察觉到她的紧张和胆怯,沈慕飞在心里已经将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用利剑捅了无数遍,但他面上还是维持着严厉的表情,道:“本王要找的人,太子妃应该相当熟悉,他叫……”
见柳倾桐的面色变得更加紧张,沈慕飞故意拖长了尾音,然后一手抵在墙上,将柳倾桐圈禁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再垂下头,恶劣的附在她羞红的耳根边,用极其轻微却又异常狠厉的语气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欧阳骁。
听到“欧阳骁”这三个字,柳倾桐浑身一震,随即摇摇头矢口否认,道:“三王爷是在说笑吧?欧阳骁是苍夏王朝的王爷,他现在人在何处,倾桐怎么会知道呢?”
“太子妃是确实不知道他的下落,还是在撒谎呢?”沈慕飞的语气猛然间变得低沉许多,他的手突然掐住了柳倾桐的脖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柳倾桐赶忙双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希望能将那双阻碍她正常呼吸的手移开,可是任凭她如何用力,却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她的脸色因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朱红色的嘴唇痛苦的长大,舌头也微微伸出来以方便自己能够更多的攫取新鲜空气,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很痛苦,身体有些眩晕,手上的力气也逐渐流失了。
见她难过的说不出话,沈慕飞猛然松了手,毫不客气的拍了拍柳倾桐涨红的脸庞,道:“这会儿太子妃再好好想想,能否记得起他的下落?”
柳倾桐不懂他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但她很确定刚才在沈慕飞的眼中,她看到了杀气。
她此刻不想去弄清楚沈慕飞的用意,她只想尽快离开他的身边,逃得越远越好。
此时,正好她望见从别苑门口走出两名侍卫,她趁着沈慕飞松手的这个时机,放声呼喊道:“来人啊!救命!”
沈慕飞见她竟然敢耍花枪,也不再客气,便拽着她的手腕,强行带着她离开了别苑,两人七拐八转的穿过曲折幽僻的小巷,最终来到了一处破庙里。
沈慕飞毫不留情的一把将柳倾桐扔到了地上,看她吃痛的趴在地上无法起身,他心底的怒气不减反增。
他走过去狠狠的踩在柳倾桐的手上,听她痛苦的呻吟声,他沉声说道:“很痛吗?你这么痛,那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柳倾桐不知他的意思,只是吃痛的捂着自己的手,祈求道:“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沈慕飞移开脚,蹲下身捏住柳倾桐的下巴,让她无法回避自己的目光,道:“你让我放了你,那小溪的伤害怎么算?你能替她承受那些痛苦吗?”
听到他说“小溪”,柳倾桐回过神来,原来沈慕飞是为了她来找自己的麻烦。
可是,沈慕飞怎么会和欧阳溪搅到一起去?柳倾桐不知这其中的原委,自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她略有疑惑的问道:“小溪受伤不关我事,三王爷为何来折磨我呢?”
“所以我来问关于欧阳骁的下落,可你却不肯坦诚相告,你却还委屈的反过来质问我?”
沈慕飞挑了挑眉头,看着柳倾桐痛苦的面容,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至于你和小溪受伤之间有无关系,这不是你说了算。”
他的手指如同铁棍一般狠狠钳制住自己的下巴,柳倾桐只觉得嘴里的牙齿都要被他用力的捏下来,她拧着眉头含泪看向沈慕飞,道:“王爷所言,倾桐确实不明白啊,还请王爷详细告知,也好让倾桐辩解一二。”
“好啊,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沈慕飞垂下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狠狠的瞪着柳倾桐,道:“若不是你去把欧阳璟受伤的消息告诉小溪,小溪也不会大受刺激哭喊了一天一夜,那她的嗓子或许也不会就这样再无恢复的可能。”
闻言,柳倾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双眼含泪的一时间无法开口出声。
见她如此惊愕的模样,沈慕飞冷哼一声,将她推到地上,眼神充满嫌恶,道:“少在本王面前装出如此一副表情,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你这种人,和欧阳骁那种垃圾一样,都该死!”
柳倾桐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她当初去找欧阳溪,按照欧阳骁的交代将那些话告诉给对方,的确带着一分恨意,但是当她见到欧阳溪双手无力垂在身体两侧、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的时候,柳倾桐知道她对这个天真活泼的女孩根本恨不起来。
她之所以会将欧阳璟受伤、柳倾城和沈白衣成亲的消息告诉欧阳溪,完全是因为欧阳骁对她百般交代,称此事关乎到他们两人结盟的成败,所以她才会那样去做。
她没有想到,欧阳溪听到此消息后竟然反应会那么激烈,那沙哑的哭喊声仍在她的耳畔回旋,怎么就不能开口说话了呢?
眼睫不敢置信的眨了眨,柳倾桐用力的摇了摇头,向前匍匐了几下,抓住沈慕飞的衣袍下摆,仰头对他解释道:“不,不是那样的!我没想到她会哭的把自己弄哑了,这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想的!”
“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信?”沈慕飞踢开她,冷冷的说道:“若不是怀了那样恶毒的心思,那你为何要去接近小溪?她那么可爱,你竟然也下得了狠心,真是歹毒!”
柳倾桐见他不肯相信,她知道任凭自己如何辩解,只怕也动摇不了沈慕飞对她的印象与评价。她只能不停的反复说着“不是我”,泫然欲泣。
沈慕飞不想听她聒噪的声音,不耐烦的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欧阳骁到底在哪里?我要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欧阳骁是柳倾桐想要杀死柳倾城、得到沈白衣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要是死了,只怕自己这些天所做的事情都白费了,所以柳倾桐下意识的摇摇头,否定道:“我不知道,他的事情我都不清楚,三王爷找错人了。”
见她仍然不肯老实交代,沈慕飞失去了最后的耐性,他走过去冷冷的看着柳倾桐,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勾当。从那日我命人将他像只死狗一样扔出王府被你救起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盯着你们。你不说把他藏到哪里,那本王就自己率人去找。”
说着,他低身对柳倾桐冷笑一声,道:“到时候我说不定还会叫上太子一起,让他看一看他的太子妃背着他藏了怎样一个货色,你说这场戏会不会很有趣、很好看呢?”
“不,不要!”柳倾桐不停的摇着头,她紧咬着嘴唇,含泪看着沈慕飞,眼神中充满乞求之色。
沈慕飞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弱点,继续狞笑一声说道:“对了,不知道当我哥看到他的府邸里竟然藏了一个男人之后,你还有没有可能赢得他的心呢?只怕到那时,不止是你,就连我哥都会成为浣月国的笑柄吧?”
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柳倾桐的脸颊,笑道:“不错不错,看来我还得谢谢你,让我省了许多麻烦,就能直接把我哥拖下太子之位了。”
柳倾桐再也忍受不住他的羞辱,也很怕他所说的话都会变成事实,她连忙点头说道:“我说,我告诉你欧阳骁的下落,求求你不要将此事告诉白衣!”
沈慕飞脸上的笑容顿时间消散了,他沉沉的看着柳倾桐眼中的乞求神色,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只怕由不得你我了。”
柳倾桐没有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正准备询问的时候,突然从破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方才的那两名侍卫前来找她,她惊喜的循声望过去,可面上的惊喜之色瞬间变成了恐惧。
只见一袭白衣的男人负手从破庙的门口走了进来,向来温润的面上此刻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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