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不是的话……”
柳倾城淡淡一笑,想说出的话却骤然化作一阵剧烈的咳嗽。[燃^文^书库][www].[774][buy].[com]··小·说··首·发
欧阳急忙将她揽入怀,一手轻拍她的后背试图能缓解她的咳嗽,谁知柳倾城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她用手捂住嘴巴猛烈地咳嗽,谁知手竟传来一股温热之感。
撤手查看,掌心竟有一滩乌黑血迹!
心猛地一沉,欧阳立即将她打横抱在怀,飞身下地往屋里冲,他兀自嘟囔道“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
见他神色慌张地抱着柳倾城冲进屋内,妙玲瞬间变了脸色,急忙冲到他面前,一手搭在柳倾城的腕间诊脉。
谁知这仔细一诊,妙玲眉头紧皱,竟也猛地弯下腰咳出一滩鲜血!
众人纷纷被这血腥场面惊住,赶紧扶着妙玲到里屋躺下。
欧阳安置好已经晕厥过去的柳倾城,闻讯赶来的太医也已经到了,仔细诊断了两人的脉象后,面色沉重地说道“两位皆是毒之症。”
还没容太医诊出两人身何毒时,月黛与刘晟竟也出现轻微的咳血之症,只是月黛及时运功打坐,稍事片刻已经无碍。
看众人纷纷出现毒之症,欧阳立即到外面还未收拾的餐桌旁,用银针一一刺在饭菜,只见针尖呈现微微乌青之色,他立即传来太医进行检查。
一位精通毒理的太医在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后,皱着眉头轻捻花白胡须,摇头道“怪,王妃等人身之毒来势汹汹,却非饭菜所掺的雷公藤花果,若非遇酒催化,不会出现咳血之症。”
“太医的意思是,王妃所之毒,另有原因?”
“是的。”
“那王妃身的毒,可有解法?”
“让老夫为难的便是此处,王妃所之毒名为七伤,乃用七花七草七虫调配而成,若想调配解药必须得知制毒时花草与虫的调配顺序,否则冒失服下更是剧毒无。”
“若无药可解,她……还能撑多久?”
“不出七日。”
欧阳心猛地一沉,转身冲进里屋,紧紧握住柳倾城冰冷的双手。
看着她昏睡因痛苦紧皱的眉头,他心万般不舍,多想此刻自己能替她承受全部折磨!
怜惜地用手指擦去她嘴角的血渍,欧阳红着双眼,沉声吩咐道“务必在七日之内配出解药,否则本王让尔等陪葬!”
众人皆知王素来面冷心热,此刻见他浑身散发着迫人气势,不由得后背生凉,连忙领命退出了房间。
此时,从院慌忙奔来一名小厮,他气喘吁吁地跪倒在月黛脚边,脸色铁青,嘴角带血,俨然也是毒之症。
月黛抓住他的衣领,单手拎起来,焦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不好了,疫情不受控制了,很多百姓晚间开始咳、咳血,、连先前未染病的,也、也……”
还没说完,小厮猛地昏厥过去。
太医急忙前诊治,沧桑的脸满是疑惑与惊讶,道“也是七伤之毒,怎的泉州城一夜之间竟会有如此多人巧合毒?”
月黛摇摇头,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急忙赶去回禀王爷。
听闻百姓纷纷毒,欧阳面色更是铁青,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透着几分古怪。
安顿好柳倾城与妙玲后,欧阳示意月黛到书房议事。
“你是否也察觉到此事颇为怪?”
房门刚关,欧阳便沉声发问。
月黛点点头,英挺的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道“恐怕此事并非天灾,而是**。最怪的是,为什么王妃、妙玲还有刘太守都了七伤毒,为何我与师兄却只是了饭菜雷公藤花果的毒?”
欧阳用手指轻敲书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分析情况。
“大家都是在晚间出现咳血之症,听太医讲七伤乃剧毒,想必不会潜伏太久,必是午后到傍晚这段时间,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毒。”
对他的分析很是赞同,月黛先是点点头,随即又露出满脸疑惑之色“只是,有什么下毒方法能不被人察觉,又能伤及全城百姓的性命呢?不会家家户户都隐藏着凶手吧?”
“不可能的,”欧阳摇摇头,“那样轻易会被发现。更何况你我功夫不差,妙玲更是在你我二人之,能有谁可以在她面前下毒而不被发觉?”
只有他与月黛没有七伤之毒,说明从午后到现在他们二人肯定有不同于毒之人所做的事。
他仔细回忆从午后到晚膳期间发生的所有事,他与月黛一直在忙于救济泉州城的乞丐,途没有进食,甚至没有喝过一口水。
等等!
水?!
若在生活必备的水源趁人不备下毒,那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引得全城皆亡。这样一来,也能说得通为何只有未饮水的人平安无事。
月黛见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奈何却一直听不清究竟在说些什么。
正在犹豫要不要打断他的思路,却见欧阳突然拍案而起,一副异常坚定表情说道“对,一定是水!”
“师兄是说……?”
“快去询问并未毒的其他人,看他们是不是也自午后滴水未进。还有,立即命人暂封泉州所有有缘,派太医速查水是否有毒。”
“是!”
月黛明白了欧阳心所疑,立即领了命令去办。
而欧阳也无法立即回到柳倾城身边,他必须立即弄清泉州城究竟有多少人受到了毒害。
下毒之人心如蛇蝎,不惜堵全城万数人的性命,此人不除,只怕难平民愤!
而被扶到榻休息的妙玲,强撑着体内翻腾的疼痛,挣扎着从榻翻下来,踉跄着来到柳倾城的榻边。
看她脸色发乌,唇色惨白,妙玲握住柳倾城冰冷的手,想着平日她教自己深呼吸的方法,集精力想要平心静气。
催动内功,妙玲闭眼睛集心神将部分真气输送给柳倾城,这样可以暂时压制毒性,也会使情况有短暂的好转。
只见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柳倾城的长睫微颤,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柳倾城看到一张惨白的脸,仿若初次见她时的模样。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声音却小的似乎连自己都听不真切。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不要再戴着面具吓人,我不怕的。”
妙玲闻言也是一笑,血红眼底却渗出几滴晶莹的泪水,她在柳倾城身边无力地侧躺下来,像结拜那天晚的同榻而眠。
柳倾城瞧她笑的悲伤,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抬起手来为她抹去眼泪,问道“为什么要哭?”
妙玲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睛,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无双。”
“无双是谁?”
似乎没有听到这句问话,妙玲继续含着眼泪道“我自始至终都知道,你不是无双。可你又和她那么像,看我的眼神不似别人一般怪,性子又善良直率,太像了。”
终于听明白她是在想念故友,柳倾城隐约觉得这或许是她如此亲厚自己的原因。
于是,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我和无双很像,所以硬要初次见面便拉着我结拜姐妹?”
“是啊,我和她初次相遇也是如此,没想到三年后还能重复当年相遇的情景。”
妙玲的眸子里恢复了几分清明,她淡淡地笑着,嘴角干涸的血渍逐渐被新鲜的血液所覆盖。
柳倾城见势不妙,想大声呼救却根本无力出声。
她只能焦急地躺在她身边,做一个有心无力的旁观者。
顾不得擦拭唇边的鲜血,妙玲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道“其实有件事我骗了你。”
“什么事?”
“我的眼瞳发红并非走火入魔,而是天生如此。人人都道我是妖孽附身,唯有无双与你待我如寻常人。”
“那……无双人呢?你那日清晨,明明有心智不清的时候,不是走火入魔吗?”
想起往日惨烈的景象,妙玲的瞳色似乎浓了几分,她垂下眼眸,话语略带哽咽。
“当年我运功调息内伤,眼见无双为护我而身死他人刀下,我一时情难自制,内息皆乱,便成了疯疯癫癫的模样。”
柳倾城反握住她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想起前几日自己利用她对自己的亲厚,而不断催促她研究医治疫病之法,心更是酸涩。
“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在我身死之后,将我埋于青溪谷无双坟边。生前她曾与我约定将来定要埋骨同乡,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她向来只见过妙玲活泼好动的一面,哪曾想她竟会说出如此绝望之语?
然而现下连医术精湛的她都开始吩咐身后事,想必此次果然在劫难逃。柳倾城只能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含着泪点点头。
“你安心歇息,我去去来。”
妙玲松开柳倾城的手,咬牙撑起身子下了床,朝屋外走去。
看她踉跄的背影,柳倾城似乎预料到她定是如次那般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医疗之法,她隐约感到不安。
然而,她张开嘴想要呼喊对方的名字,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一阵晕眩袭来,柳倾城再无力睁开眼睛,瞬间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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