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中的百官个个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识过,什么样隐晦的手段没有耳闻过,可像这般行事作风当真还是第一次遇见!
直言不讳的宣告相国大人不爱重礼独爱金银……这分明不就是说,想要孝敬的话只管把大笔的金银之物送上来吧,而且还是多多益善。
可想而知,周如海不过是带着相府的小厮拜访了几家之后,南遥大肆敛财、贪婪无度的名声已经悄然的在市井之中传开了,这几日京城百姓中人人最为关注的话题便是这新上任的相国是何等的贪心,心是何等的黑,才刚上任就敢如此嚣张,日后还指不定要贪心道什么地步呢!
有这样的人在朝中为官,百姓还能过上好日子吗?一时间群情激奋,人人提起南遥都是要狠狠叫骂几句,甚至还有那些个满怀抱负、一心想要登科入仕的贡生纷纷把南遥当成读书人的耻辱,这几日已经大肆张扬的要写万言书,联名奏请皇上请求罢免南遥的官职,莫让此等奸佞之人坏了朝纲。
闹到这种程度,乔羽佟就算是想不知道也难了。据闻,这事儿一传到他耳中的时候,那东厂的后院府邸里的东西可全都遭了秧,督使大人很不高兴,今儿下午才亲手的将两名贪墨朝廷赈灾银子的官员给硬生生的抽打断气致死,如今东厂上下可人人自危,恨不得遁地而走,只求不出现在督使大人的面前自找苦吃。
也有聪明一些的已经猜到,督使大人的这番怒火,莫不是为了那还没上任就大肆敛财、恶名远播的相国大人?可传闻不是说督使大人对这位相国大人十分的看中,金銮殿前亲自请皇上封其为新科状元,御赐了相国之位,前几日就连自个儿最爱的梨花白都送了去么?
不过,一想到乔羽佟平日的那些手段,东厂诸人的疑问也只是在心中暗暗的嘀咕而已,可没有人会胆子大到敢在他的面前会作死到追问缘由的程度。
从故意抛媚眼道现在的怒声质问,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啊!以前她怎么不知道,乔羽佟迷乱人心的本事居然这么厉害?看来,刚刚他做出那番姿态来是故意要试探自己?这倒是奇怪了,他到底是要证明什么?
南遥还在积极的开动脑筋分析乔羽佟的想法,可一旁已然正襟危坐的督使大人却是周身一冷,一记重重的巴掌狠狠的往那案几上一拍,砰的发生一声巨响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冷冷的逼问:“怎么,相国大人是否想好该如何给本督使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了?”
看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不罢休了,目光顺着那桌几一扫,百年红木的料子,原该是坚硬至极的,此刻却被硬生生的拍裂了一条缝隙,身手倒是不错,可南遥怎么就觉得,此刻乔羽佟紧紧握着的一双大掌,下一刻的目标便是她的脖颈呢?
“我喜欢银子。”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日想要糊弄过去肯定是不行了,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说实话得了!当然,实话要是说给聪明的人听,说不得也有假话的效果。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不外乎是如此而已。
“就只是这般?”果然的,乔羽佟剑眉微微一皱,可眼神透露出的嘲讽之意却是丝毫不加掩饰,分明就是不信南遥的托词。
金银之物谁不爱?可要是聪明的,断然不会如南遥这般此刻要财不要命!收授重礼,原本也不是了不得的大事,你且问问这天下之人,有哪一个想的不是做人上人?哪一个不是想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就连那些自以为清高无比的读书人,所谓的登科入仕为的不也是一招大权大握,飞黄腾达么?
人心,从来都是贪婪的。可,不该如此变着法子的作死。
南遥狐疑的看向乔羽佟,目光故意的在他的衣袍上流连,直等到乔羽佟以厌恶之色回敬的时候,她这才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看来还真的是她多想了,这位督使大人对男人果真是没有那种不正常的心思,难为他刚刚居然舍得下脸面来引诱自个。
突然之间,南遥脑中一亮,一些零散的片段飞快的冲入她的脑海,原来竟然是这样!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在喝醉之前是与顾君诺在一起的,而好似自个儿在喝醉的时候胡乱的说了许多话,这话她在说着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可如今清醒过来一想,南遥自个儿也觉得十分的恶寒。
似乎那个时候,君诺的表情也十分的僵硬不自在呢!当然,若是这一幕被别人看到,说不定还真是要心生误解,说不得,从今后她这恶名远播的相国大人又要多出一条“喜好男风”的罪状了。
这么说来,乔羽佟刚刚那般,只是为了试探她是否真的好男风?
呵,看来他对自个儿的关注力度还不是一般的大啊!想到这儿,南遥的心中已然是冷笑不已,她当然知道乔羽佟为何会知道那一幕,这相国府的人可都是他准备的,只怕是在他们的眼中,乔羽佟才是他们正儿八经的主子吧?
除了一个冯德齐,她是谁也不信的!
“不然督使大人以为是如何?想我寒窗苦读十年,为的不就是一招登科在朝为官吗?如今又做了相国大人,已然是光宗耀祖了,即使如此我要泼天富贵又有什么错?况且,那些重礼是他们自个儿送上门来的,我所收的金银与那重礼价格相当,他们自然是没什么损失的,大人说是也不是?”
故意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南遥还真的就较真的辩解起自己的无辜来,重礼不是她自个儿要收的,她已经闭门谢客了,那些人却还是纷纷的上门道贺,且口口声声的说的是恭贺南相国荣升之喜。
朝臣之间相互恭贺已然是理所应当,便是皇上都不会多说什么的,而她不过是不喜欢那些礼物,所以送回去让他们换了价格相当的她喜欢的金银来,这有何错?
如此诡辩的功力,便是一直机敏如狐的乔羽佟也不得不甘拜下风,瞪着南遥的目光越发泛着寒意,反观南遥却是不躲不闪的,正如她此刻极力想表现出来的状态一般问心无愧。
正当二人大眼瞪着小眼各不相让的时候,南遥忽然却瞧见乔羽佟的脸色一变,心中还在纳闷呢,却看到他飞快的抬脚狠狠的朝着她一踹!
咚!
正中腿弯!
别说是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差距了,要知道乔羽佟可是出身行伍的,能被匈奴人敬畏的称之为“天将军”,可想而知他的身手定然是十分的不凡,这一脚落在身上,纵然踹的不是什么要害的部位,可南遥也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甚至扑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已然听到了自个儿的骨骼与地面发出的清脆一声撞击。
该死的,莫不是骨头错位了?!
下意识的就要怒骂出声,可才张开嘴巴,南遥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僵硬着脖子慢动作的回转过身,她这才看到,就在她刚刚站着的地方脑袋所在之处大概有一丈之远的木制屏风上面,赫然的插着一支寒光凛凛的飞镖。
那飞镖呈现三角状,倒刺分明且刃尖上分明透着一股子淡绿色的光芒――分明就是淬了毒的!
唰的一下,南遥后背上已然是冷汗涔涔,可想而知,若不是乔羽佟刚刚的那一脚,很有可能那只飞镖此刻应该是插在她的脑袋上!
有人要杀她?一时道这个问题,南遥的一颗心已然是成了乱麻,如今她已经是大楚的相国大人,即便是还没有上任就已然恶名远播,可只要楚奕风一刻没有下令要废掉她,那她就一刻是朝中重臣,任何人敢伤她,形同于谋反,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说有这么大的胆子?
“鼠头蛇尾,还不快快现身!”乔羽佟先是帮着南遥摆脱了危险,然后自个儿身形一闪,同样是避开了飞向他的一只匕首,此刻,他双目炯炯以凌人之态环顾了一圈儿,浑身上下全都被蓄势待发的杀意所包围,而目光再触及道南遥的时候分明却又换成轻蔑的,摆明了是对她这般不中用的样子十分不屑。
愤愤然的回敬了一眼,别以为南遥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自己在危机解除之后还趴在地上不起来的样子十分的不成样子么,或者说乔羽佟现在还应该在心中鄙夷她没有男儿家的胆色吧?
不过,南遥还真对这种鄙夷还不在意,她本来就不是男子,何苦要较真呢?再者说了,她可是不懂功夫的,那飞镖又淬了毒,而且,那还未现身的杀手能在他们都未曾察觉的状态下出手,且没有惊动相国府的侍卫,足以说明他的功夫十分的厉害,既然是这样,她现在起身岂不是将自个儿暴露在危险之中?
乔羽佟有足够快的反应能力救了她一次,可是不代表她有能力救了她第二次!如今的南遥可是十分爱惜自个儿的性命的,至少,在她没有完成愿望之前,她可不希望送掉性命。
屋内黑影一闪,乔羽佟条件发射的出拳强攻出去,怎料却在下一刻脸色一变硬生生的将拳头收了回来,那现身的人赫然是冯德齐,他如今已经是南遥的护卫了,此刻现身也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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