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惊又怒,卢平川还在想着应该怎样出手的时候,却看到南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在众位大臣的簇拥下走向他:“还没有恭喜卢大人,令公子得了皇上青眼,只怕日后要飞黄腾达,替卢大人光耀门楣呢!”
言语看似十分诚恳,可在朝为官的哪个不是人精?谁能看不出这道旨意里的弯弯绕绕?世家子弟,有哪个想上战场建功立业的?大都是能躲就躲了,便是没有背景、且出身不好的寒门子弟才会入得行伍之间吃苦受罪。
楚奕风这般,分明就是罚,哪里是赏?说不得一旦小命不保,这卢家可是要断了后了!
众人看在眼中的时候,暗暗揣测,这卢平川只怕已经是惹恼了皇上,不然的话怎会明知道卢家只有一独子还让他去上战场?这分明就是警告。
有机警一些的已经在想着要不要和卢平川划清界限,省得被他连累了,下一个要被皇上拿来开刀的可就是他们了。
“你――你休要得意!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能猖狂多久!”一下子被戳中痛处,卢平川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就恶狠狠的瞪向南遥,眼中杀机毕现。
“得意?卢大人这话是从何而来?本相国不过是来恭贺卢大人而已,怎么惹得您如此不快?”轻叹一声,南遥的面上浮现出不解的神色。
装傻的最高境界便也是如此了,故意狠狠的戳刺卢平川心中的痛处,可却丝毫的让人抓不住把柄,而看在众人眼中,更是觉得卢平川实在是无礼至极,相国大人明明是好意,就算是说错了什么他也不该如此的不恭。
即便有那么几个看清真相的,此刻也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缄默,如今便是傻子都看的明白,这位大楚最年轻的相国只怕日后得势的日子还长着,而卢平川却是渐渐了失了圣心了,如此,他们怎还会自讨没趣?
卢平川冷眼瞧着南遥,左右已经撕破脸皮,他也是懒得再装,索性拂袖怒容道:“南遥,你且等着,我必是要与你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呵,他们原本就已经是对立的局面了!南遥冷笑不已,自从知道那卢丰仁在宫中也有后台,而且很有可能他背后的人就是吕巧阳,她就压根没有打算放过他。
所谓的杀鸡儆猴正是如此,更何况,这卢丰仁阴险毒辣也是可见一般,对他下手也算不上伤及无辜。
微微一笑,南遥倒是颇为大度的说到:“想必卢大人是害了什么癔症,口不择言罢了,诸位不必放在心上。”
明明是在含沙射影,却偏偏的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卢平川自然不会领情,可眼下看着其余众位大臣未在南遥身边不住声的恭维,反而是避他如蛇蝎,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再这么争斗下去,他也是落不到半点儿的好处。
这位新上任的相国大人,可比他预想的要厉害多了!恶狠狠的眯着眼睛,卢平川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强忍着才没有再冲上去与南遥纠缠,反观是南遥,在落下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之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施施然的离去了。
“翰林大人,贵妃娘娘有请,请您即刻随奴才前来。”心有不甘的卢平川才落了单,立刻便有一行色诡异的小太监偷偷摸摸的凑了上去,仔细一瞧,那人可不就是之前呆在吕巧阳身边的小太监么。
“贵妃娘娘?你是说此刻?”卢平川下意识警惕的环顾四周,察觉没有人发觉他此刻的异状,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到底所为何事?娘娘为何如此着急?”
一为后妃,一为朝臣,要是让人察觉他们之间有所牵连,那可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大人且莫多问,娘娘那边十万火急的等着呢,您快跟奴才走吧!”抹了一把额头上滚滚而落的汗珠,小太监焦急的催促着。
眼看着卢平川随着那小太监离开了,一道阴森冷笑诡异之声随之响起,在这已然变得空寂的大殿之中引发一阵阵回想,听起来似乎有如从幽冥地狱里发出来的:“这段时日,德贵妃常常和这老匹夫联系?”
“回主子,正是如此,卢公子今日进宫殿试之时曾派人给德贵妃娘娘送了信,至于信上的内容,奴才愚钝,没能打探出来。”另一人恭敬的声音随之响起,虽然没有露出长相,但只看这浑身的穿着打扮以及那怪异的尖锐的声音,不难猜出此人太监的身份。
第一人的声音忽然染上了一抹嘲弄:“罢了,不过这倒是有意思了,那李双全是蓝若云身边的人,竟然会听德贵妃的吩咐,呵,你可知道该怎么做了?”
“奴才明白,主子,您这是要帮南相国?”那名太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试探。
“帮?哼,本督使只是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而已!不管他打什么主意,都休想逃过本督使的手掌心!”冷冷的一拂袖,第一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冽起来,的脚步声响过之后,一道黑影随即的闪出,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满脸阴云的乔羽佟,至于刚刚跟他说话的那名太监,却是没有跟着出来。
隆和殿的外殿,南遥被皇上钦定为新科状元,荣封当朝一品相国的消息才一传开,立即便是引来了一阵异动。
卢丰仁第一个跳出来,盛怒的揪住那前来通报消息的小德子质疑道:“这怎么可能!皇上为何会封他做状元,还是相国之位,明明贵妃娘娘已经许诺,新科状元只会是我!”
大怒之下,卢丰仁是什么都不顾了,贡生科考入仕,明面上是公平公正的为朝廷选拔人才,可背地里玩弄的那些招数却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卢平川是翰林院的一品大学士,且又颇得皇上的信任,在朝野之中也算是一呼百应。
更何况如今卢家和京城皇商吕家可是来往密切,想那吕家虽然只是卑贱的商贾之家,可背后的靠山却是当朝的德贵妃娘娘,便是傻子也看的出来卢家如今是有贵妃娘娘在撑腰呢!
前朝和后宫向来都是息息相关的,且德贵妃入宫十数年之久一直都是荣宠不断,自从两年前诞下皇子之后,在嫔妃之中的地位也仅次于那即将封后的蓝家之女了,有这样强大的关系网,卢丰仁早已将新科状元之名视作自个儿的囊中之物。
如今,煮熟的鸭子到了嘴边然后又飞走了,而且,更让卢丰仁心有不甘的是,抢走新科状元之名的偏偏是跟他作对的南遥,如今再听到南遥已经被封为一品相国,大惊之下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只认为是小德子谎报圣旨欺骗与他。
盛怒之下,卢丰仁也顾不得自己还身在皇宫,手掌一缩便是捉住了小德子的脖颈,力道之大,差点没把小德子生生勒死。
又惊又怕,在求生的欲望下,小德子一边儿伸手撕扯卢丰仁的手掌,一边拼命的喘着粗气道:“卢、卢公子……奴才说、说的可全是……实话!”
“放屁!分明是你这狗奴才假传圣旨,你且等着,我亲自去弄个清楚,回来再要你的狗命!”卢丰仁哪里肯信?他恶狠狠的瞪着小德子,咬牙切齿的一把将他摔倒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就要往殿外冲。
卢丰仁自己发了疯,可外殿之中的贡生那些巴结他的贡生中却有没有昏头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堂堂的大内皇宫,更是隆和殿的外殿,这些奴才都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便是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假传圣旨,更何况是封官这种要命的事情。
这小太监说的绝对是实话,不可能有假!只可惜,卢丰仁就没有这清醒的头脑了,怒急攻心的正要往外冲,可才冲到殿外,可不正好看来南遥在御林军的护卫下大摇大摆的过来了。
卢丰仁急红了眼睛,上前就要抓向南遥,可那些御林军又岂是吃素的?在察觉到他意图的同时已经有御林军上前挡住卢丰仁:“何人如此大胆敢冲撞相国大人?!还不速速让开!”
盛怒之下的卢丰仁根本就是自动自发的将御林军口中的“相国大人”四字忽略掉了,更没有意识到若小德子传过来的消息是假的,这些御林军为何会护着南遥。
“蠢奴才,你敢挡着本公子的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砍了你的脑袋!”卢丰仁还在一意孤行的垂死挣扎,却没有看到那些御林军和随后跟过来的贡生看着他的眼神已经跟看死人差不多了。
只要不是傻子,看着南遥此刻被御林军团团护住的场景,便也知道这样的架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新科状元,皇上钦赐的一品相国,此时不拜更待何时?
“学生参见相国大人!”
齐刷刷的,贡生们齐齐的向着南遥行礼,其中自然也包括顾君诺和孔芝,尽管他们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诸位免礼!”不过是打眼一看,南遥就知道发生了何时,必然是皇上的圣旨已然传到了这里,如今只怕有些人难以接受,不肯相信呢!
“谢相国大人!”诸位贡生又齐齐的谢过,这才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且看着南遥的眼神已经止不住的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得了皇上的青眼,那可是一步登天啊,他们怎的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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