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和殿。
从国子监入宫的贡生们纷纷被安排在外殿等候皇上召见。两个时辰已经过去,眼看着就要宣召南遥了,但君诺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南遥的身影,在他那本就略显苍白的脸上,不禁再度染上了一份铁青。
额角上似有伤痕的孔芝靠在外殿的红柱旁,双手搭在脑海睡着觉。君诺在他面前走来晃去,弄得他好不烦躁。于是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君诺道:“我说,可否安静些?”见君诺根本无暇理他,孔芝便叹口气,晃悠悠的起身。他四下看看,若有所思的说:“那个叫……南……南……”
“南遥。”君诺回应,心头又是一片焦躁。
“啊!对,南遥的。还没找到他?”孔芝问道,半垂的眼睛左右看看,同时打了一个哈气。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南遥向来知道分寸,绝不会是在宫里会乱走的人。”君诺说着,则看了眼正站在那里和其他人周旋的卢丰仁。卢丰仁恰与君诺对视,那双金鱼眼扬起了一丝诡诘的笑。
君诺垂下视线,愈发觉得不对,忽然一怔:“坏了!”君诺说着,便要向着另一方离去,可刚走两步,就被脚下不知什么狠狠扳倒,回眸间,便见孔芝已然坐起。
“皇宫这么大,你要去哪找?”
孔芝看了看卢丰仁,又看了看君诺,俊俏的脸上有着捉摸不透的神情。渐渐有些不愉快了。
“还真是下作的人呐,那个叫什么卢的……”孔芝喃喃自语。忽然想起什么那般怔了一下,搔搔头,他便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一张血书和一块写着“锦”的令牌。
君诺眼瞳一颤,即刻来到孔芝面前道:“你怎么会有这样东西?这可是东厂锦衣卫的专属令牌。”
“锦衣卫?”孔芝扬眉,而后又把那张血书摊平道:“那你知道这张是什么吗?”
血书上写着二十五个字,毫无排序可言。君诺蹙眉问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孔芝挠挠头说:“路上有人扔我轿子里的。貌似是从前面扔过来的。”孔芝指指自己的额角伤处,“我也想找那个混蛋算账呢。”
“南遥的?”君诺心头顿时一紧,而后更加严肃的看向这张血书,轻含指尖,突然惊醒:“南遥平日爱与我玩猜字,有几个位置是他一定会翻的。”
君诺说着,便舔了指尖在纸上一一画出。
“锦、衣、卫、指、挥、使。”君诺蓦然抬头,口中反复念着这个词。忽听隆和殿的太监还是传唤自己,君诺紧紧握住双拳。
“不管那么多了。”君诺忽然开口,可就在他向着相反方向跑去的一霎,却再一次的被孔芝狠狠绊倒。他愤怒回头喊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孔芝静静起身,而后将君诺自地上扶起。他甩甩手上的令牌,半响,说道:“你去殿试吧。”
“你说什么?”君诺拧眉,先前的好脾气早就因为焦急而消失不见。
“我已经知道怎么找到他了。”孔芝镇定的说,“还有,我已经殿试完了。你若是现在走,可就马上轮到最后一个南遥了,你们会一起失格。不如你去殿试,拖住皇上,我给你把那个家伙找回来如何?”
君诺狐疑,正视孔芝:“为什么要这么做?”
孔芝疑惑的挠挠头,随后慵懒的指了自己的额角道:“总不能让那个家伙,打了我之后就消失了吧。怎么也要让我还回来吧。”
半响,君诺终于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点点头,道:“拦住皇上,也是要拼上性命的。”
“那这个人,值得你拼上性命吗?”孔芝问。
君诺垂眸,而后坚定的点头,随后问:“有把握保住他的命吗?”
孔芝拎起地上的纸和令牌,懒懒一笑:“能搞出这种东西,而且走一步想十步的人,才不会那么容易死呢。废话不说了,我去找了。”孔芝说罢,便摆摆手转身离去。
君诺望着他的背影,脸上有着复杂的神情。而后蓦然转身看向那皇城大殿。
“南遥,千万不要有事。我会拼了命的帮你拖住皇上的。”君诺咬下唇瓣,而后迈开步子向前方走去。
站在高处的楚奕风负手看向即将殿试的君诺,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中滑动着淡淡的光晕。
同一时间,还有另一抹身影渐渐走向大殿。
这时才从东华西门赶来的双元弯着腰服侍这这个人来到边上,恭谨的拖着那人的手。
那人便问:“双元,事情已经办妥了吗?”
双元凑近,微微一笑道:“娘娘请放心,人已经关起来了,风头过了便让他彻底消失。”
那人扬起指尖掩唇一笑,轻柔的摸了摸双元的头道:“办得好。真不愧是我们吕家的奴才。”那人说罢,便哼哼笑起,玫红色晕脚微扬,忽然闪过一缕凌厉,而后狠狠说道:“敢得罪我吕巧阳的狗,便早该知道有这一天!不知好歹的人,就会像当年的慕锦书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吕巧阳笑开,笑得愈发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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