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当天,傅景鸿被方晓郁挽着,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向拍卖会大楼。在大厅处报上周鹤轩的信息,领了拍卖名册和号牌后,由工作人员引导着,向拍卖会厅走去。他真的不知道周鹤轩在想些什么,为何好好地会叫上方晓郁。当初他们仨最不齿方晓郁的就是周鹤轩。难道是因为Lee之后受了刺激?审美失调?傅景鸿怎么都不明白。
而今天方晓郁在他身边也一反常态,出奇的安静,神情甚至有些不自然。他心中不免更加纳闷,周鹤轩和方晓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在思考的时候,他们已经步入会场,安静地入座。周围渐渐坐满了,放眼望去,整个拍卖会大厅内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专家学者,大家都在激烈地讨论着拍卖名册上面的物品,对这场拍卖会充满了期待。
“我以为是周鹤轩会来。”方晓郁终于开口说了话。
“他父母今天回国,他去送机了。”
“这样。”方晓郁难得安静地思考着什么,“你带他拍什么?”
“一把匕首。”
“匕首?”方晓郁的心漏跳了一拍,然而她故作镇静地看向傅景鸿,“什么样子的匕首?”
傅景鸿寻思,打开拍卖名册,一直翻到最后几页,指着上面那把刀柄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这把。”
“是……是嘛。”方晓郁沉默了。
傅景鸿并没有在意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因为此时,随着时间临近,台上的拍卖官已经入场。工作人员进行着最后的麦克风测试,台前两侧的电话拍卖区的工作人员也先后入场就坐,场内摄影师也架着设备找好了角度,一切准备就绪。现场的声音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傅景鸿有些期待地看着台上。
傅景鸿侧头看了看身边的方晓郁,她有些魂不守舍,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她身边坐着的是一对华裔夫妇,两个人似乎很友善。他们冲着傅景鸿微微一笑,“这么年轻就来拍卖会。”
傅景鸿友善一笑,“我是受人委托。”
“那你朋友一定很放心你。”妇人笑起来很有气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发出圆润的光彩。她身边的丈夫此时忽然给傅景鸿和方晓郁递上了名片,“我是做房地产的,如果以后需要房产投资等可以联系我。”
“恩。”傅景鸿应着,答应了下来。
方晓郁把那张名片捏在手里,终于回神,看了看上面的字,不由得有些惊讶,“您就是那个大和房地产的董事长?久仰久仰……”一扫之前的阴郁和沉默,整个人都精神了,“我叫方晓郁,我父亲也是做房产的。不过没有您那么有名气啦,我从小就听说您的事迹,一直都想见见真人,今天真是有缘分啊……”
“你说你姓方?”华裔夫妇愣了一下,双方互相对视片刻,妇人道,“莫不成是方家成的女儿?”
“正是正是……”方晓郁连连点头,“真是缘分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男方赞叹道,“你很小的时候我跟你爸吃过饭,那时候你才一岁多,没想到都长成大姑娘了。”妇人也跟着感叹,“世界真是太小了。”
傅景鸿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寒暄了一下之后便退出了谈话。认真地看着手上的拍卖花名册,嘴角轻微上扬,眉宇舒展,听着每一个物品的叫价。这里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一个个精雕细琢,带着历史的刻痕。傅景鸿不得不承认,被现场气氛所感染,他的兴致越来越高昂,也准备跃跃欲试。他庆幸鹤轩给他的任务是一直竞价,而不是一个价格区间。这大可让他体验别样的竞拍乐趣。
与此同时——
李馨慈一身黑色紧身衣,外面批着件米黄色的经典风衣,穿着黑色绸缎高跟鞋,很有气质地走进了拍卖会大厅。凭借她高超的易容术,将自己易容成一个中年妇女的模样,顺利通过大门口的安检和保安。
她看了一眼安监处贴着的她的监控照片和通缉令,扭头进入了拍卖会门前的走廊。眼前那敞开的门里传出激烈的竞价声,门口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打着电话的人,似乎是代理人。门旁还有数名DIA和安全局安插的便衣警探,一双双如鹰般的眼睛严谨地扫视着整个走廊。却依旧无法发现他们面前所站的这个中年女人就是李馨慈。
李馨慈心中轻轻地叹气,千年来,她凭借自己这一手高超的易容技术躲过了无数的追问。试想,一个永远不会老的女人,在常人看来无异于怪物,所以李馨慈渐渐地学会了将自己易容成各个年龄段的样子,最终有了如今这出神入化的易容术。
她大大方方地从那几个便衣警察面前走过,很轻车熟路地走到卫生间,进了隔间,将门微微合上。接着三两下脱下自己的大衣和高跟鞋,扯掉假发,去掉易容,站上马桶圈,伸手将头上的天花隔板用力向上顶去。只见那塑料的方形隔板发出一声响动,里面有什么东西敲击着发出几声闷响。
李馨慈顺手将刚刚脱下的衣物举起放进了那隔板后的空间内,紧接着双手用力,砰地一声,整个方块隔板脱离了原有的天花板结构,被李馨慈轻轻地移到了一旁。
看着头顶上那恰好可以容得下一个人的方形空洞,李馨慈光脚踩着坐便器边缘,双手攀住那方形边缘,双脚轻微一蹬,配合着双手和胳膊的动作,将整个身体硬生生地抬起。她半个身子就这么被送入了天花板上方的通风孔中。双腿用力蹬踢了几下,整个人轻轻松松地爬进了通风口。
看着几天前自己放在这里的工具包,李馨慈缓了口气,起身把被她取下的那一块隔板重新放回了原位,用力拍实,以免被人看出破绽。随即将那黑色的背包背在前胸,把大衣和鞋子留在原处,整个人缓缓地向着前方爬去。
李馨慈实地考察了三次,配合着从Sothey大楼数据库内找到的内部结构图,她现在对整栋楼了如指掌。沿着金属的通风管道,李馨慈缓缓地爬行着,她能听见下面传来的拍卖声渐渐变大。循着拍卖官的声音,李馨慈找到了展台正上方的位置蜷坐好,等待着那把匕首被拍卖。
这一步,实属她的无奈之举。在方晓郁把这把匕首送到拍卖行后,整个C国安全局网络都炸开了锅。从各种角度来说,他们都必须拿回这把丢失的匕首。然而他们没有走国际法律途径将丢失的证物要回,让它继续留在这里等待拍卖,无非是想抓住前来取匕首的李馨慈。
在安全局的人眼里,李馨慈是想要销毁凶器,洗脱罪名。事实上,她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些,她活到现在,能想到的罪名应该都有了,那些正义或非正义人士对她的指责她早已习以为常。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上古名刀不可能存在两把。况且,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用它杀害安全局局长的人,跟那个开车撞她的人,是同一个。
随着拍卖官宣布着那把匕首的入场,李馨慈知道行动的时间到了。
李馨慈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计时器,因为人手不足,她只得自己利用大学实验室的材料做了一个简易的定时装置,好让电闸可以在固定的时间内切断。简易装置总有个缺点,它们总是没有预料的那么准时。
现在李馨慈所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她花了将近两周的时间,用便携锉刀,割断了这个通风管口四周的连接铁丝。以前都用高端设备的她,这次也不得不承认有些力不从心。
这也是为何她需要周鹤轩在现场竞拍拖延时间,确保她的计划可行。同时也是为了转移现场DIA和安全局的人的注意力。那些人为了活捉她,必然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她自投罗网。然而他们布置了太多人手在会场内,而忽略了会场周围。
下面的拍卖依旧在紧张的进行着。李馨慈将登山绳取出,装好滑轮,并用吸盘固定好,将另一端用钩锁构筑自己的后腰。一切准备就绪。
“七万两千美元!”拍卖官声音高亢,“还有没有出价?”
会场里似乎已经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了,拍卖价已经远远高于这边匕首的起拍价。李馨慈明白,这其中不乏安全局的人暗中抬价,也是为了找出对这匕首感兴趣的人。只可惜,会场里坐着的是对此一无所知的周鹤轩。
“景鸿……”方晓郁看着傅景鸿毫无顾忌地反复举牌,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太贵了,真的不值得。”这是她匿名挂在交易行的匕首,她没有想到傅景鸿竟然会对这样一把匕首如此执着。
“我心里有数。”傅景鸿很冷静地看着附近几个一直在和他加价的买家。虽然周鹤轩让他无条件加价,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如果真的被他拍下来,而买家无钱付款,造成流拍会怎样。
同时,方晓郁的内心也是备受煎熬。她本以为能借此大捞一笔,然而她并不想让傅景鸿成为那个掏钱买单的人啊。从心底上,她一直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匕首有一丝后怕。
如果原主人发现这把匕首被拍卖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会全力讨回。如果傅景鸿拍下了这把匕首,日后会不会招来祸患?她不敢想像,说不定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甚至跟那场车祸一样,伤亡惨重。她的眼睛睁的大大地看着台上那把小小的匕首,内心的恐惧在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理智。
“八万美元!”拍卖官高喊一声,“还有没有……”
“咔!——”地一声,整个会场突然黑了下来。因为会场并没有窗户,整个排风系统全靠通风口,所以唯一的一点光亮来自于会场的出口大门处。突然的黑暗让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慌乱。
“怎么了?”方晓郁担心地挽住了傅景鸿的胳膊,傅景鸿似乎没有反抗。
傅景鸿笔直地坐在原地,他直觉告诉他,这一切似乎是有人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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