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君子不好逑 > 第34章

??这日霍存异将齐律师那日的官司经过录音发给了她,齐律师在最后的陈词中,问法官:一个人的生命,和一个家庭,到底是哪个更重要一些?他说当然是人的生命最重要?家庭是可以组建的,生命却不是可以重来的。一个患有焦虑症的妻子,我们不能说她有错,我也觉得她没有错,但是她有罪。罪在伤人。而且是伤害了她最亲近的人。这个罪,不能原谅。对方辩护人一直在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么如果一切犯罪都是有原因的,法律界定公正的界限又在哪里?

    苏曾由心改变了对着人初见时的看法。他的这番论调,和她的坚持正是不谋而合。

    霍存异主动邀苏曾和齐律师见面,就在这天下午,苏曾拒绝了,说:“其实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太适合坐在一起讨论案子,我们还是敌对方呢。改天吧,改天我还真想好好跟他聊一聊!”

    其实这天,她还要陪苏雁去趟世纪百货。

    苏妈妈要的,说是去逛逛街,帮助苏雁缓和一下心情,也给好久没有添置新衣的苏雁买套好看衣服。入秋了,天也凉了。

    苏曾与苏雁一起到世纪百货,先逛了几家女装店。

    苏雁以前很爱美,上学时,留了一头黑长的发,现在和苏曾一样,剪短了,却没有去保养过,发尾枯燥不成型。身材更是变化大,原本长腿瘦腰的她自怀了第一胎之后,就没再瘦下来过。尤其腿上的肉,以前随便什么样的裤子都能穿出感觉来,现在却要费心费力许久才能挑到合适的。

    苏曾为她选了一件棉麻裙,陪了件深红色衬衣。苏雁白,这一身穿上倒是合身。换上衣服,苏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由的笑出来。只是在换下衣服的时候,她看了眼标签,表情就沉下来。

    苏曾要叫人去拿袋子打包时,苏雁退回去道:“算了,再瞧瞧吧。”

    “怎么了?不喜欢了?”苏曾疑惑。

    导购员把衣服拿回去时,苏雁小声道:“两件衣服加起来要两千多的,太贵了……”

    苏曾顿了顿,也没说话,扯唇一笑,带她出去。

    再往后,苏雁却没了逛街的兴致。她们一起在楼上找了家餐厅,叫了下午茶。苏曾还惦记着那套衣服。觉得配苏雁,确实好看。

    她不敢当面给她拿钱,怕她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这会子,趁着去厕所,苏曾再去楼下转了一圈,叫导购把刚刚苏雁试过的衣服拿来包上,付钱。

    她其实有些忐忑,不知道苏雁会不会生气她这样做。

    但买了就买了吧。

    苏曾提着袋子回去,一路走一路打算着如何劝苏雁手下。

    快要走到茶餐厅时,苏曾见那玻璃窗外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微微一怔,脚步慢下来。前面的两人背对着他,有说有笑的走过去。苏曾当即想也未想,直接跑过去!

    “姐夫!”她大叫一声。

    前面那人猛然停下来,刚一回头便是双目大睁。他身旁的女人却也不是别人,竟正是孟婧……

    此刻孟婧一身红裙,妆容妖娆,挽着闫生,也望着苏曾。

    苏雁的丈夫闫生先反应过来,急忙拨开孟婧的手,看向苏曾:“阿曾?你……你来逛街啊?”

    苏曾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冷笑一下,问:“姐夫,我听苏雁说你出差了,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姓闫的慌了一下,瞥看孟婧一眼,似有责备。他要解释,却不想被孟婧抢白道:“苏曾啊,这么巧。”孟婧一边说,一边重新回到闫生身边,再次挽住他的手臂。

    闫生有些怕的。他向来怕苏曾这个性情暴烈的小姨子,然而事到如今,他似乎也无处可躲了。

    “阿……阿曾,你不要误会!”

    “误会?”苏曾扫了眼孟婧,直接对闫生道,“我不奇怪能在这里遇到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人也太蠢,要出轨也出得有腔调写,在外面养女人,就养个省事的,别到头来让苏雁知道了,大家都难看。”

    闫生被她说得脸上红红白白,话憋在喉头。

    苏曾走近了些,又道:“怎么了?想要我帮你隐瞒?”

    闫生刚要说话,却神情一动,比刚才更加慌乱地看向了苏曾的身后。

    苏曾也跟着看过去,才见立在她身后的苏雁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

    苏雁大口喘气,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最后还是被她生生咽回去,她大步走过来,到闫生面前,竟笑道:“你回来了呀?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好去机场接你呀?”

    闫生也有些发愣,结结巴巴叫着她的名字:“雁子……我……”

    那边孟婧还挽着闫生的胳膊,苏雁却像没看到一样,拉住他另一个胳膊,将他带走了说:“太好了,我正好说今晚要回家呢,家里买了阳澄湖大闸蟹,要过节了,我回去做给你吃,我们走吧!”

    她说话时声音微颤,走路也有些不稳,到苏曾跟前时,她慌乱道:“阿曾,你姐夫回来了,我跟他先回家了……你自己再逛一会儿吧!”

    她如逃命一般,带着闫生径直离去。

    苏曾茫然片刻,才想起来要去追,和她一样留在原地的孟婧过来拉住她,警告道:“苏曾!你不要觉得自己正义,这件事,你可插不上手!”

    苏曾双目瞪圆,狠狠甩开她的手臂道:“孟婧,你就别在这里得意洋洋了!你瞧我把你放在眼里了吗?我要找,也是找闫生那个王八蛋,而不是你!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也从来没有怕过你!”

    孟婧脸上终于有些情绪,愠怒和不甘都显露出来。

    苏曾却看也不再看她,直接离去。

    苏曾没回家,而是打车去了苏雁家。她很少来,可以说苏雁结婚这么多年来,她来过的次数能用一只手数过来。

    闫生家住在海城大后面,从前是学校的教职工住所,新校区建成后,教职工宿舍改造建了新房子,闫家分了三室两厅,两室一厅两套房子,门对门,平时,闫家父母住在大房子里,闫生与苏雁住在小房子里。

    苏曾刚到这里,就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使苏雁感到压迫与折磨的气息……

    她直接冲上楼去,只听到了男人单方面的怒骂声,她气急,拳头砸在门上!

    “开门!闫生,你他妈给我开门!”

    铁的防盗门被她捶得咚咚作响,里面的骂声停止,随后男人怒气冲冲的打开门,看到苏曾顿了一下,接着,甩身离去!

    苏曾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冲进去,就看到苏雁坐在地上,她偏着头,短发遮住一半脸。

    苏曾走过去,蹲下来才看到她的脸上,不仅满是泪痕,还有巴掌的痕迹!

    苏曾顿时一口心血涌到后头,苏雁却先质问她:“苏曾,你来干什么!”

    苏曾已然怒火中烧,她紧盯着苏雁:“那个王八蛋对你做什么了?他打你?”

    “他什么都没做!”苏雁跌跌撞撞爬起来,推她出门,“你走吧苏曾!你走吧!你别管我!”

    苏曾已经被愤怒控制,她挡在门口,怒道:“苏雁你在想什么啊!他打你,你还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你是不是傻呀!为什么不离婚?”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心头满是钝痛,眼底热得不行,苏曾张张口,恨不得先咬死自己!

    “好,我不管你,我凭什么管你?现在丈夫出轨的人是你,搞坏了自己的身体的人是你!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的是你!看婆家脸色的人也是你!我凭什么管你!”

    “啪——”

    一巴掌打过来,竟正打在苏曾的脸上!苏曾满目震惊,不敢相信这一巴掌是她亲姐姐给她的……

    苏雁举起手,那一巴掌打在苏曾脸上,也将她自己振醒了。

    她颤抖着后退一步,捂住脸痛哭道:“你根本不懂,苏曾你什么都不懂……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可以自私自利,只顾自己过得舒坦!苏曾,你不是我!你不会懂得……你就一直像以前一样,只看,从来不好不是更好吗?我求求你了……你不要管我了……”

    苏曾站在原地,脸上的痛,终究抵不过心头的痛。

    对面闫家父母终于也听到了声音,推门出来看,没见到自己儿子,却见到了苏曾与苏雁两姐妹之间剑拔弩张。

    “怎么了这是?苏二啊?你怎么来了?”苏雁婆婆尖声道。

    苏曾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冷漠道:“苏雁要跟闫生离婚,我带她离开!”

    “什么?”伴随着更尖利的叫声,苏雁婆婆小跑过来,“苏雁,怎么回事!我们闫生跟你过得好好的,你要离婚,你疯了吧?”

    “疯的是你们!”苏曾怒视着他们。

    苏雁扑过来,挡在前面:“苏曾!你走啊!我不离婚,我从来没想过离婚!你走啊!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你滚!”

    混乱。一切都只能用这一个词来形容……

    苏曾从苏雁家走出来,没有回到新苑,而是回到了东西弄。

    那时下午三点半,午后弄堂里的野猫睡在门前,她一个人,蹲在楼下的角落,直到太阳落山,黑夜前来。她手里,还攥着一个袋子,里面是买给苏雁的衣服……

    季节末的虫声都显得有些懒疲,连楼下的灯都仿佛要睡着了一样。

    路过的邻居看到苏曾,忍不住好奇,问她怎么在这里,她不想理。怄气,不晓得同谁怄气,是自己还是苏雁,抑或是走过的路人——总之谁也不理。

    老邻居十几年了,晓得她的脾气。她不应,也就都不自讨没趣地追问了。然而上楼到家后便同苏家爸妈打电话,问情况。

    苏曾的手机,苏妈妈的未接电话有十几个,她都当作没看到。

    夜晚风凉,领她的人来了。

    温谚的身影投在她的头顶,苏曾还没有抬头就听到了他低沉的声音:“怎么不接电话?”

    苏曾抱着膝盖,抬头,先迎上的是楼下昏黄的灯,接着才是被灯光模糊了的温谚的脸庞。她缓缓站起来,还没立稳,人就要摔下台阶。好在温谚眼疾手快,立刻拖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她终于稳立,随即,眼眶就热了。

    她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温谚盯着她泛红的眼睛,沉声说:“楼上的李阿姨给我打了电话,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曾垂下头,道:“我不想回家。”

    温谚动了动,让苏曾站稳了,抬头看了眼楼上的灯,是黑的。

    “那也先上楼坐着。”

    苏曾摇头:“我妈走的时候把门口放的钥匙拿走了,我没有钥匙了。”

    温谚蹙眉,这个时候了,却有些想笑:“那你怎么办?准备入住大桥宾馆?”

    苏曾锤了下他的肩头:“住你家,你能让我去吗?”

    温谚眼神一动,眼底柔软:“太快了,我怕温女士心脏受不了。”

    苏曾终于笑了一下,心里却还是有些苦。

    温谚悄然拉住她的腕子,一手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一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潮湿温暖,五指有力,握住了,好像就不会轻易放手。

    “走吧,我带你找个地方先吃饭。”

    苏曾又摇头:“不想吃饭,想睡觉……”

    温谚苦笑:“苏曾,你这样……我不晓得该怎么办。”

    苏曾抬头望着他,这个时候,心情明明很低落,还笑着说:“反正我今天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温谚轻轻吐出一口气,似是认输,道:“好吧,那你跟我走。”

    温谚开车十五分钟,来到一家酒店,大堂前,对前台说开一个套房。然后一路牵着苏曾的时候,上楼去,到了房间里。

    酒店是好的,房间大,外面客厅,里面是卧室,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光辉。

    他们走进来,温谚对她道:“先去烧杯水喝,我叫点吃的过来。饭还是要吃的。”

    由外面进到屋内,苏曾的身体变暖了,头脑也突然有些发昏,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意识到情况在她的推动下,变得有些奇怪。她茫然站在屋里,心里有几分挣扎,也有几分忐忑。

    她走向厨房的位置,找到水壶,拧开水龙头,听到温谚的声音和水声一起响起。

    “嗯,两份生滚牛肉粥,有小食吧?好的,水晶虾饺一笼,蟹子烧卖,再加一壶茶……谢谢。”

    水满壶,苏曾忙扭上水龙头,把水壶放在座上,开通电源,便有“呼呼”的烧水声传来……

    温谚那边,挂了电话后,走过来,看着苏曾:“你还没有跟你爸妈打电话吧?苏妈妈有些着急,我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她打电话给我了。”

    苏曾一怔,把手机拿出来给他,道:“你替我打回去吧,我怕我打过去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温谚默了默,修长的手指接过苏曾的手机,看了下,点头说:“好。”

    他把电话拨回去,苏曾听不到苏妈妈的着急,但能想象,温谚应付得来。

    他低声温和安抚苏妈妈:“您不要着急,她心情不大好,我在陪着她。嗯……今晚不让她回去了……”他抬头看了苏曾一眼,笑着继续道,“晓得了,我不会的……好的苏妈妈,您早些休息……嗯,我记住了。晚安……”

    挂了电话,他正了正神色道:“好了,苏妈妈不担心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看,今天怎么了?”

    苏曾看着他把电话放下来,原本稍缓和的心情,这一刻又变得沉重起来。

    她低头,两手扶在吧台,轻轻扣着吧台边缘,说道:“闫生出轨了,苏雁不肯离婚……”

    一句话,这样简单。

    温谚怔了下,一时无话。

    吧台前的光都将他们的面孔照得有些模糊,苏曾低头,想了想,接着说:“我们姐妹二十几年,小时候没有一起长大,可我晓得,她是我姐,她对我的好,也不是用相处时间来衡量的。小时候我被欺负,她也会生气,会发火。她受欺负时,我就觉得,被欺负的那个人好像是我……我愿意替她受苦。可是不晓得什么时候,大家就都变了,我第一次恨自己的袖手旁观,恨自己的自私……”

    温谚垂目看她,曾经那满是坚定的眼睛里,此刻充斥着难过和后悔。

    他明白,不爱哭的人最是软弱又自大的,谁也不知道其实她在梦里给自己造了一个世界,里面有个牵挂的人,一幅分别场景,她挥手时满不在乎,回头时看到那人留下的只言片语,方知也许这辈子最重要的是谁……

    放声大哭,痛苦嘶哑。谁都不知道。

    温谚说不出好的安慰的话,只能轻轻摸一下她的头,当作安抚。

    恰在这时,酒店服务人员送来宵夜。温谚折回去开门,食物拿进来,他道:“喝点热水,过来吃饭吧。还是要吃点的。”

    苏曾听他的话绕过吧台走来,在桌子前坐下来,他打开碗盖,闻到了牛肉粥的香味。终于胃口还是被他轻巧打开了……

    她慢慢吃了些,喝了一碗粥,算是交代了。

    然而吃过饭后,两人都有些尴尬。

    若换做平时,苏曾没脸没皮的,追温谚八年,如今俩人在酒店开房间,她还能放过这个机会?可是……今天气氛有些不对,她也不能像平常一样了。而且,温谚此刻可是非常镇定的模样……

    苏曾想着这些,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嗓子说:“我吃饱了……”

    温谚还坐着,也放下了筷子,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要是觉得困,先去洗澡吧。”

    洗澡?那就是……苏曾脑海中浮现了一些火热画面,她摸摸自己的脸,虽然没有红,却有点热。

    她别扭的站起身来,再轻咳一声说:“好啊……那你,先坐着吧。”

    浴室里苏曾脸如火烧,她不停走动,来回扇风。过了会儿,怕门外温谚听到她的动静,忙将浴室花洒打开,水声哗啦之下,她才敢低低发泄一下……

    洗过澡出门时,她穿着浴袍出来,客厅却空无一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慌忙去找,此刻阳台的落地窗被吹开,她看到窗外的烟星和男人的侧脸,终于一颗心,落了下来……

    “你在这里?”她走过去,掀开窗帘。

    温谚背对着她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闻声回头,脸在阴影之下,手里的烟已经抽到尾,另一只手里拿着烟灰缸。

    他站直了身体,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道:“嗯,出来抽个烟。洗好了?”

    苏曾两只胳膊垂在身侧,晃了晃:“对啊,你……要不要也去洗一洗?”

    他抬起步子,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我不在这里洗了。”

    苏曾跟上他,看他动作似乎要走,她慌忙问:“你……你要走啊?”

    温谚回头,慢慢点头道:“嗯……我再去开一个房间。”

    苏曾站在原地,突然心情仿佛从天上跌倒了地面:“你……”

    温谚顺手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继续道:“你有事就打我的电话,等会儿记得把门锁好。窗户也关上吧,变天了,夜里风凉。”

    苏曾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嘱咐,她急急上前。温谚再有动作时,她叫道:“你给我站住了!为什么要再开一个房间啊?”

    温谚一顿,愣愣道:“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苏曾被他气得哭笑不得,她走过去,夺过他的外套说:“一张床怎么了?一张床不够你睡呀?你过来,我问你,你跟我什么关系啊?我又是你什么人?”

    “我……”温谚仍是愣的。

    苏曾抢白:“别说了!我又不会吃了你!哼!搞清楚好吧,我才是女的,你是男的!怕谁吃亏呢?你过来,去给我洗澡去,洗完澡睡觉!”

    温谚险些也笑出来,苏曾不管他,说完这些直接进了卧室,走之前却又留下一句话说:“你不想跟我睡一张床就去睡外面沙发!总之我不准你走出这个房间!你要是敢走出去,我就也出去,我睡大街上去!”

    这次说完,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温谚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他站了会儿,走到房门前,脚步停在门边,低头,影子盖在门把上,他抬一抬,却还是没有敲下去。

    末了,温谚自己低声一笑,他对里面的人说:“我要洗澡,你关上门我怎么去洗?”

    里面没有动静,他等了一会儿,以为苏曾不会开门了,不想下一刻,房门被人拉开。里面的人开过门后,又火速回到房间里,躺进了柔软的被褥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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