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午一些卫生局领导的拜访杭远只能强撑着一直没有去医院。中午喝了小半碗白粥，却也不怎么消化。下午史密斯院长跟杭远通了视频电话讨论一个棘手的手术，一讲就讲了两个小时。所以杭远和祁言出发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
杭远仍旧单手开着车。
“我已经去驾校报好名了。”
“你还用学吗？”杭远笑道。
“你都还没跟我说过为什么小时候我怎么会开车。”
“小时候，你舅舅有个汽车俱乐部。虽然你没有驾照，但是偷偷的赛车、卡丁车、越野车什么没玩过，连我都开不过你。”
“原来我还有那么光辉的历史。”祁言笑起来，其实她只是想说说话，分散分散杭远的胃痛。
人民医院到了。
人民医院人流量很大，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祁言挽着杭远往人群中走。
今天杭远难得穿了一身运动装，祁言也穿着休闲装。看着就像一对大学生。
到医院的时候是三点四十分，原本的六个挂号窗口减半只开三个。而病人却没有减少，排起长长的纵队。队伍行进很慢，杭远因为胃疼加上只喝几口白粥，站在队伍中很吃力。祁言看着也心疼，就让杭远在旁边的一排座椅上休息。座椅旁边是一排自动挂号机，一个女护士一直站在一边径自玩手机，却不见人使用。杭远皱了皱眉一手捂着胃，慢条斯理的走过去。
“怎么没人用这挂号？”
护士一看是一个大学生样子的病人。“这个啊，很多人不会用，没银行卡又不能放现金。”
“这样啊”杭远从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信用卡准备挂号。
“你这卡不行。这机器是和银行合作的，只能刷A行的卡。”
杭远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又换了一张A行的卡。
“这里的专家号都是什么人？”
“还有什么人，就几个科室的主任，挂不挂专家，给你看的人都一样，就是日子不同而已。”
“那专家号还有什么意义？”
“这种事情我这种小护士怎么知道？你还不如就去排队挂号。”护士继续玩着手机，不抬头不耐烦的说“每次都要解释一遍。”
杭远笑了一下“那……你工作的价值是什么？”
“你……”
护士刚想骂骂咧咧地说些什么，杭远早已挂完号迈开步子去找祁言了。
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谢谢护士小姐耐心指导。”
“什么人啊！”护士气急道。
“小言！挂到号了，去楼上吧。”
“噢？这么快。”祁言看着还排得长长的队伍。
“那边有挂号机，只是用得不是很普遍。呵，那个刘进还真会赚钱。”
“那个人民医院院长？”
“嗯，那边的挂号机是和银行合作的，又拿了不少钱。”
“这么过分！”
消化内科合并于内科里，在二楼。杭远和祁言坐在等候区快一小时了都还没有叫到号，而且显示屏上并没有出现过“消化内科”字样，多的是普内一叫号四五个人一起进去。杭远捂着胃低着头快睡着了，看着他蔫蔫的样子，祁言摸了摸杭远的额头，有低热度。
“这么久难道一个病人都没看完？”祁言走到护士台，护士不在，她就直接走进门诊走廊，看着消化内科不禁皱起了眉头。
消化内科的门已经锁住了，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紫外线消毒灯发着光。
祁言气愤地回出来，正好护士回来了。
“请问消化内科没有医生吗？我们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老护士一看是个学生模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专科的医生三点半就下班了。”
“我们都挂到号了。”祁言看着手上的挂号单，13号！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把你的号拿到普内吧，只有这有医生。”
“我走过看到那个门诊是呼吸内科啊？”
“不懂了吧！可以的，什么都看。”
就在祁言还在跟护士说话的时候，杭远跟了过来。
“就去那里看吧。”
是一个头发花白却也不老的中年男子。头也不抬先开口问。
“看什么？”
“胃病。”
“痛了多久了？”
“两天。”
“以前有胃病吗？”
“有。”
……
说了一套必备开头后，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半眯着眼一直看着他的小伙子。
“今天是做不了检查了，都下班了。明天早晨来查个胃镜吧。”
“好。”
“先吃点胃药。”
“嗯。”
唰唰唰几笔快字就写好了病例。
“好了，去付钱拿药吧。”
“就这样？”
“还能怎么样？我又不是专门看消化内科的。”
“嗯，不怎么样。”
从走进门诊室到出门前后不过三分钟。
祁言在付钱的队伍里看着病例。
“看得快可以理解，可是他问的问题都没在点上啊，这也太敷衍了吧！”
“那回家祁大医生帮我亲自看啊。”杭远笑着靠在沿队一边的墙上。
“我早就想帮你治了，是你杭医生不信中医，不愿意喝药的。”
杭远轻轻哼出一个字“苦。”
撇了撇嘴，又换了只脚支撑重量，双手还是环在胸前，顺带用手肘抵着胃。
“嘁……小孩子。”
杭远只是靠在墙上眯着眼笑。
“话说……杭副院长，你把我这个小医生安排在哪里啊？”
“中医。”
“嗯？为什么不是放射？”
“放射太复杂，不适合你。”
“杭远！我有这么笨吗？好歹我也是你的校友”
“不是这个意思，说真的……中医更适合你。”
“那……你决定。”
付完钱，拿完满大街都买得到的普通到可能家家户户都常备的胃药，祁言扭头问“我们就这么回家了？”
“再转转吧。”
出了门诊大楼往左是放射科大楼。楼前是一群大爷大妈，叽叽喳喳热烈地讨论着些什么。
“你是老赵介绍过来的吧？我也是。”
“不是，我是老陈介绍过来的，人老了总要定期做做检查，这个检查又方便又准确！”
“是的呀，我一年做一次。”
……
“这些大爷大妈在聊的什么东西啊？”祁言好奇地听着。
“去看看。”
“阿姨，你们在说什么检查啊？这么好。”
“小姑娘啊，长这么大没好好检查过身体吧，阿姨介绍你去做这个检查。”
“介绍……？”
“对啊，就说阿姨的名字。”
“好的，阿姨下次我检查身体的时候找您。”
“好的好的，我给你留个电话吧！”
“哦……好。”
祁言敷衍地回答了那个大妈，回到杭远身边，使了个颜色。
“不会是……不可能啊！人民医院也才是个三乙小医院，用不着吧，而且它上级拨款也比第一医院少好多，第一医院都没有这种设备。”
“你看！”杭远指了指一边的楼层导视图。
祁言转身看过去，“真的啊……”
导视图上标着“PETCT中心”
“可就算检查身体，正常人一年检查一次也太多了吧！这种检查还可以做介绍的？”
“这想必又是刘进主导的，所以我说放射科太复杂不适合你。”
“你是说……他们吃回扣？”
杭远歪了歪头，没有回答。
“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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