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杭远坐在飘窗上转着一把手术刀，这是他第一次上手术萧院长送给他的。当时萧院长也被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做的手术震撼了，一心觉得杭远就是他的接班人。
“霍尔教授，我还能再拿手术刀吗？”
“当然，关键还是看你自己。为什么不试着让suzy帮你”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这样。”杭远停住了手
“从明天开始我会让suzy陪着你，即使你说不认识她。这算是医嘱，不要拒绝。”
杭远没有回答。
一大早，祁言就来到了医院。其实杭远更早就醒了。祁言提着大包小包在病房前走来走去没有进去。见到杭远说些什么呢？
刚抬手敲门，房门就被杭远打开了。大眼瞪小眼，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了。
“房间里水没了，我出去拿水”杭远解释道。
今天的杭远比起昨天少了太多的戾气，虽然仍旧没什么表情。
“哦，这样啊”祁言放下了举在半空中的手“我进来了”
“嗯”
“以后换水就按铃找mark好了，你还有着伤呢。”
“嗯”
“霍尔叔叔把你托付给我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这是今天的药。”
祁言把药都掰好了，哪颗二分之一，哪颗四分之一，郑重其事的放在杭远手里。
“嗯”
“……”
冷场了。
祁言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上桌子。
“我是南方人，这次来加州还带了好多家乡的东西，酱鸭、粽子、龙井还有霍尔叔叔喜欢的不得了的藕粉。你呢？你是哪儿人。”虽然知道答案，但既然杭远不认她，那就当做不知道吧。
“我也是南方人。”
“好巧啊，哈哈哈……”
“……”
祁言觉得自己的沟通能力遇到了她有记忆以来最大的瓶颈。
“呵呵呵……”
“……”
“小远哥哥，你在华大学什么的啊？”
小远哥哥被这个姑娘叫了十四年的称呼，七年没有听到了。
“临床医学，不过……以后应该只能成为一个兴趣爱好了。”
“怎么会啊，你一定会好的，国家多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呀。嗯，我也是学医的，中医。”
中医?那个曾经要考军校的女孩。也对，受过那么重的伤怎么还能报考军校呢?杭远笑自己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忘记了。
“那很好啊。”
“嗯，我也觉得”
“但是我不相信中医”
“……”
祁言坐在书桌旁，翻着一堆医学书，那本笔记本已经不见了。
怎么才能像霍尔叔叔说的那样，激起杭远情感的波动呢?在爸爸面前还能撒娇耍无赖。可是杭远，现在就是陌生人啊！难道在他面前剖腹自刎？
杭远站在窗口。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站在阳光下了，一早祁言把窗帘拉开了就不肯拉上。他回头看了一眼祁言。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没有染色的头发是栗色的，阳光下皮肤白的像个瓷娃娃。
就这样，杭远一直静静的看着祁言，一整个下午。
祁言眯着眼从书桌上爬了起来。呵呵，在梦里找到了灵感。
一抬头就遇到了杭远的目光，吓了一跳。
“那个……为什么看着我啊，我睡觉流口水？”
“……”
“好吧，我帮你去泡茶。”
祁言觉得现在自己跟当年许檬追隔壁理工大学校草的情况是一样的，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她咨询一下死缠烂打?
祁言拿着装满开水的茶杯背对着杭远。似乎这个办法有点过分，但真的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一狠心把开水到在了自己手上。
“嘶”比想象中更痛。
茶杯掉在了地上，“哐”的碎了。
杭远抓起祁言的手。
“我……我不小心。”还没说完杭远就拉着祁言到了治疗室。医生没在，杭远握住祁言的手冲了冷水，然后找出器具挑破水泡。
“痛吗？”
祁言摇了摇头，她第一次看到杭远那么认真的样子，一个医生的样子，一个大哥哥的样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果然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
看着杭远责怪的眼神，觉得自己的诡计得逞了
“哪有，我可是个宜嫁宜娶的姑娘。”祁言开玩笑道。
“烫成这样了还开玩笑。”杭远给祁言涂好了药膏包好了纱布。“还好吗？以后自己小心着点，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不经大脑。”
“我以前也这样吗？”祁言笑着凑近杭远“我以前什么样啊?”
“……”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让你开口说这么多话真不容易。”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傻吗？”祁言心虚“以后留疤了找不到男朋友你负责啊！”
“那就好，放心不留疤。要回去了吗？”
“等等！这也算是工伤吧”呵呵“我要赔偿！”
“怎么赔。”
看着眼前带着笑意的杭远，和昨天见到的他似乎不一样了，至少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看在我如此用心为你服务都把手给烫了的份上，帮我个忙吧。”
“说”
“后天是我一个美国好朋友的生日，在野外。我没有男伴啊，陪我去吧。”
“……”
“你不是要拒绝我吧？”
“你要带个精神病人参加朋友的生日。她真的是你的朋友吗？还是仇人。”
“我是认真的，而且霍尔叔叔也说想让我带你出去走走。”
“……”
“我会保护你的，真的！”
“你保护我?”杭远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就像此刻窗外的阳光。
“对啊，绝对不会被金发碧眼美女扑倒，嗯，帅哥也不会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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