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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绞着手里的帕子，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老夫人轻咳了一声，厉声道：“晴丫头你可是不愿意？”
雨晴头垂的更低，似是忏悔般，声音软懦，“不是雨晴不愿意。”
“那你是为什么？”老夫人声音高了一度，怒气更甚。
雨晴焦躁的绞着手里的帕子，神色有些挣扎，轻轻咬着朱唇，“是雨晴没有了。”
老夫人似是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雨晴没有清元丹了，都给外祖父了。”雨晴重复了一遍。
老夫人脸色蓦地沉了下来，“没有了？”
雨晴点点头，“药王谷在外祖父寿辰当天才将清元丹送来，我也没来的及看就送出去了，其实那个瓶里有几颗丹药我也不知道。”雨晴语气无辜，清丽的面容上不带丝毫作伪。
老夫人被雨晴纯真无辜的眼神气的脑仁嗡嗡作响，一只手不住的揉着眉头。
半响，老夫抬头瞪了雨晴一眼，没好气的道：“行了，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雨晴起身，脸上还带着担忧，一双纯真的双眸眨了眨，道：“祖母你没事吧。”
“没事，你走吧。”老夫人有气无力的道。
“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让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夫人压抑的火气蹭的窜了出来，怒声道。
雨晴仿佛被吓到般，呆滞了一刻，神色黯然的离开。
书棋在屋外焦急的等待着，老夫人不让她跟进去，她又怕小姐吃亏，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眼见雨晴悠悠的走了出来，忙上前道：“小姐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你家小姐我像会吃亏的主吗？”雨晴笑语晏晏，清亮的水眸里泛着点点的月光，看到书棋不由的一呆。
书棋眨了眨眼，悻悻然的道：“就是担心嘛，谁知道那个老狐狸又想起了什么鬼点子呢。”
雨晴弯了弯眸，语气透着丝凉薄，“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阴历的五月相当于阳历的六月份，骄阳似火，天气热的有些闷人，雨晴穿着轻薄的衣衫，悠然的摇着手里的扇子，轻轻的叹息一声，端起凉茶抿了一口。
好思念现代的空调冰淇淋啊。
“不好了，小姐，出大事了。”雨晴正在思念她的空调冰淇淋，蹴然的被芷蓝惊慌的大喊声打断。
“什么不好了，你家小姐我不好好的吗。”雨晴摇着扇子，幽幽的瞪了芷蓝一眼。
“是夫人，夫人的孩子没了。”芷蓝拍着起伏的胸口，喘息着道。
雨晴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遂又继续摇，清亮的水眸微微眯了眯，“哦，是吗？走。”
雨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步就出了竹院。
“小姐，去哪啊。”芷蓝还没缓过气来，又匆匆忙忙的跟上雨晴。
“笨，当然是去探望母亲了。”雨晴拿扇子轻轻敲了一下芷蓝，笑颜明媚的令百花失色。
芷蓝撇嘴，满眼的不信，您明明是去看戏的！
赵氏的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丫鬟端着一盆盆的清水进去，端出一盆盆的血水。
“母亲怎么样了？二妹妹。”雨晴满面焦急担忧，坐在苏雨姗的旁边，苏雨姗低垂着头，不住的抽泣着，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
苏雨姗楚楚可怜的抬头，听到雨晴的问话，眸底的泪光更甚，“大姐姐。”
“好了，不哭了，母亲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祖母在里面？”雨晴柔声的安慰道。
苏雨姗一面抽泣一面点点头。
里屋里不断传来赵氏的叫喊声。
里屋内，李大夫正在为赵氏把脉。
“李大夫，怎么样了？”老夫人眼眶微红，焦急的问道。
李大夫叹息了一声，将赵氏的手放进被子里，摇了摇头，“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赵氏闻言顿是晕了过去。
老夫人身子晃了几晃，仿若要晕倒一般，清芙见此忙上前扶住，“老夫人，你怎么样？李大夫快给老夫人看看。”
老夫人无力的摆摆手，“我没事，李大夫，我儿媳的身子如何？”
李大夫正在写方子的手微微一顿，抿了抿唇，道：“令儿媳的身子以后怕是难有孕了。”
老夫人失去了孙子本就受了打击，如今一听赵氏无法再怀孕了，顿时晕了过去。
顿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老夫人本就是气血攻心才昏了过去，并无大碍，躺了一会就醒了过来。
“祖母你醒了，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雨晴坐在老夫人的床边，满脸的担忧。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摇了摇头，挣扎的要起来，雨晴见了忙上前扶她起来，“祖母不用担心，母亲那里有二妹妹陪着。”
老夫人没吭声，满脸的阴沉，招来青芙，整理一下就由青芙扶着去了暮晖院的侧厅。
“把安姨娘带过来。”老夫人厉声道。
安姨娘由两个婆子压着，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一进屋就被人推倒在地。
“你想找死吗？”老夫人满目满脸都是怒气恨意，阴沉的声音仿若一把利刃般，切割着人心。
安姨娘一脸的嘲讽，冷哼了一声，“是不想活了。”
气氛瞬间如凝滞般，冷寂，森然。
“老夫人是不是觉得不是赵氏生的孩子，就不是你孙儿，不然如何能那样默许赵氏弄死别人的孩子。”安姨娘满目萧瑟绝然，娇小清瘦的身子，那样直挺挺的站着，凄然的让人心里酸涩不已。
“你莫胡说八道。”老夫人陡然提高声音，喷薄的怒气仿佛无力的辩解般。
“胡说八道，哈哈哈。”安姨娘蓦地大笑了起来，仿佛是多么好笑的笑话般，笑的直不起腰来，仿佛中邪般。众人你看看我看看你，被安姨娘笑的满头雾水。
雨晴却是安静轻抿着茶水看戏。
“你给我闭嘴。”老夫人愤然大力的拍桌子，桌上的茶水晃晃荡荡的洒了出来。
像是笑累了般，安姨娘用衣袖擦掉笑出来的泪水，冷若冰霜的眼眸仿若淬了毒般狠狠的射向老夫人，“我胡说八道，安北侯府的哪个姨娘没有流过产，而且所有流过的孩子都是男孩，赵氏那个贱人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去祸害别人的儿子，那个贱人死上千百回我也不解恨。”
孙姨娘和柳姨娘具是沉默，面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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