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回真相大白,鬼影相随
再次来到汽车旅馆,刘一朵在肖华的帮助下,向那位可能是旅馆老板的妇人预定了明天回国的机票,并且住进了昨晚的那间客房。
送走肖华,刘一朵第一时间给叶诗斌打去了电话,告诉他,她明天下午六点的飞机回国,叶诗斌只能轻声安慰她一阵,说到时候他会亲自到机场去接她,这样的温情,使刘一朵萎靡的精神得到了一丝慰藉!
由于时差的关系,加之心中的难过,刘一朵躺上床便迷迷糊糊的了,脑海里时而闪过挂在客厅墙上夏青的遗照;时而闪过陵园中夏青的墓碑,心中有个声音在问:“夏青,你冷吗?”这里夜晚的温度只有八、九度,当这个声音响起时,她不自觉的裹紧了被子。午夜一点过,她才算真正的睡着,只是恍恍惚惚中有很多梦,梦里的她好像在不停的找人,找父亲、找韩程、找叶诗斌,最后只剩下找夏青。梦里的她一直在哭泣,并喃喃的一直念叨着:“别离开我,你们,你们别离开我。”
忽然,一阵阵敲门声响起,这才将她从梦中惊醒,从床上起来,擦干脸上的泪水,穿好外套这才将门打开。
池田美惠先是一愣,随后用她那双安静的可怕的眼睛看着她,那神情和夏母有七八分相似,仿佛对她的感官都注入在了这种无声的凝视里。
“早上你有没有事?如果没有,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应该去看看。”池田美惠的话不带一丝丝感情,仿佛她的语言从来就没有过温度。
刘一朵一秒也没有犹豫,立刻应道:“好,请等我收拾一下。”,冥冥之中她知道池田美惠是要带她去一个和夏青有关的地方,于是打算跟她走这么一趟。
十分钟后,刘一朵坐进了池田美惠的车里,车行驶在伦敦的街头,池田美惠依旧和昨晚一样专注的开着车,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而刘一朵今天也不打算追问她什么,侧着头,看起了车窗外的风景。
车在穿入伦敦市区之后,慢慢的又出了市区,渐渐的窗外的风景里出现了一片片农田和草地,远处有云,一朵朵白云连成一片,甚至于和地平线也连在了一起!路过一个个欧式的小镇从刘一朵这个方向看去,小镇的街道都不宽广,房屋也不高两层、三层的比比皆是,鹅黄色的外墙木栏杆围在四周,临街的窗台上种着各色植物,在初夏的季节里不少植物都开着艳丽的花,看起来仿佛像是油画里的风景一般。
眼见距离伦敦市区越来越远,刘一朵这才狐疑的侧过头,盯着池田美惠的侧脸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池田美惠依旧直视前方,淡淡的回到:“快到了。”
由于心中有疑惑,刘一朵并没收回目光,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看,池田美惠先是不做声,或许被她那么盯着有些不自然,于是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想带你去夏青出车祸的那个地方,想必你也想去看看吧。”
闻言,刘一朵便是一怔目光移至前方,喃喃着说道:“他告诉过我,说是要去看一个人,所以车速比较快,几乎到了限速的极限,这才没有能避开违规超车的大货车。”
池田美惠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由得抓的更紧了些,好一会儿才用压抑到了极致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是的,他在赶往机场,想要去送一个人。”
刘一朵再次侧头看向她,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有些哆嗦,嘴里低声的说着:“那个人所搭乘的飞机就要起飞离开英国,他想赶去见那人一面,所以,车速就很快,以至于快的来躲避不了那大货车的冲撞。”
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这句话,刘一朵感觉心情特别的沉重,下意识的问道:“是个很重要的人吗?”
池田美惠稍稍顿了顿,随即答道:“是的,很重要的人,那个人对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闻言,刘一朵浑身一个哆嗦,看着对面迎面交错而过的车,眼睛就有些发直,隐隐约约中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这样的预感预示着什么她一时半会又想不明白。此刻看着不少巨大的厢式货车拉着震耳欲聋的汽笛驶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阵寒意,如此重型的货车,只是那么看看都让她感到害怕,更何况是让它迎头撞上!
不知过了多久,池田美惠的话如同从天外传进了刘一朵的耳朵里“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从恍惚中醒转过来,刘一朵缓缓的看向四周,此刻车已经停在了路边,这是一条来往车辆很多的路,不远处还有一条岔路。只是,这条路上的很多都是那种巨型货车,宛如幼年时那些小孩子爱看的《变形精钢》里的擎天柱那般,看着它们呼啸而过,一般的轿车就如同玩具,是那么的渺小、脆弱。而驶入那条岔路的车都是向她乘坐的这种小车。
池田美惠率先下车,然后帮她拉开了车门。她忽然感觉浑身无力,双腿怎么挪都挪不动,盯着池田美惠问道:“他,他他到底是去见谁?”
池田美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只是放开了车门上的手,随后身体很随意的依在了车头,双眼直愣愣的盯在不远的地方。
不多时,只听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从前方的那条岔路口往下开,就是伦敦机场,看那上方还有着标致,本来他应该是能赶得及的,可是,在这里他搁浅了。”
此刻的刘一朵,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颤声问道:“那,那人几点的飞机?是哪一天?”
“从伦敦去往那个城市的班机只有晚上六点的那一班,那是一个夏日晴朗的日子,我等了他一晚,他都没能回家。”池田美惠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擂到刘一朵的心上,整个世界骤然停止了,瞬间她看不到路上来往飞驰的车流,另一个画面浮现在她眼前:一辆小车正打算超过前方的车驶入另一条道,而正好对面另一辆大型货车违规超车驶入小车向前的车道,刺耳的刹车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此起彼伏的碎片落地声,还有钢铁变形弯曲所发出的‘咯吱’声,方向盘和驾驶台上其他的东西挤压着存放心的那半边身体,仿佛她听见夏青在那时说:“一朵,我不后悔,如果要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只是,只是,我会小心一点。”而她却是愚蠢的问道:“小心什么?”夏青的眼里仿佛有了水雾,凄然的说道:“……来见你呀!”
眼前的画面在夏青说出来见你时便寸寸的龟裂,随着‘砰’的一声,便和那颗心脏和身体中的诸多器官一起发出悲鸣,瞬间消失。刘一朵冲出车门,跑下马路,跌跌撞撞的双膝一软便贵到了草地上,对着空旷的田野撕心裂肺的呼喊:“夏青……夏青……夏青!夏青!”眼泪如洪水一般的涌出她的眼眶,刮起的风像是一把把刀子在刮着她的脸,她的双手深深的插入地里,仿佛想要从大地中将夏青给掘出来,她不要他因见她而失去生命,她不愿,不愿呀!
刘一朵没有爱上夏青,她爱上的是别人,以至于到最后她还是没有爱上他,可他为什么还是爱的来将生命都给了她,她刘一朵哪儿值得他如此的来爱?他给了她这么的多,她要如何才能负担的起他这种无可比拟的爱,她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她喊着,拼命的喊着,可夏青不能在回应她,他已将能给的全部都给了她,而夏青自己在给了那些之后,他只能静静的沉睡,而且这一睡就是永远……
池田美惠靠在车头,身体不住的颤抖,在刘一朵嘶哑的呼喊中慢慢的闭上了双眼,面向旷野,低声向已去天国了的夏青道歉:“青,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我不告诉你妈妈和表哥是不愿见到他们更伤心。但我不能不告诉她,我不愿她在今天离去后就忘了你,如果你怨我、恨我,那就怨吧、恨吧,这样一来,你也就不会忘记我了!”说着,眼泪从她的睫毛下渗出,她痛苦的咬着腮帮子,紧抿着双唇。
这个早晨,太多路过此地的人见到了两个哭泣的东方女人,,他们其中一个跪在草地上,另一个依车站着,在朗朗晴空下挥洒着泪水,让人为之心酸。
中午一点过,池田美惠将刘一朵送回到了汽车旅馆,她问她下午有没有什么打算,如果有,她可以开车送她。只是,刘一朵直接了当的说她自己会去,拒绝了她。
池田美惠望着她,问道:“你要去哪里?”她本意是需不需要送她去机场,可她的话里仿佛还要去除了机场外的地方。
红肿的吓人的双眼里已没有了泪水,刘一朵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去看夏青。”
“我陪你去。”池田美惠没有丝毫考虑,话脱口而出。
“不,我想单独一个人去。”刘一朵再次拒绝道。
“那,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池田美惠迟疑了一下问道。
刘一朵低头想了想,随即抬头问道:“这里哪儿有卖可可奶的吗?”
“嗯,这个……”稍稍顿了顿,池田美惠不确定的说道;“可能,可能销售汉堡的快餐店里有吧!”
谢过池田美惠,刘一朵独自回到屋中,电话叫来了出租车,虽然她的口语不好,但勉强的能将她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司机在半听半猜的情况下,先带她到一家快餐店里买到了酷视可可奶的饮品,然后顺利的送她到了墓园。
和司机约好时间,刘一朵给叶诗斌打去了电话,告诉他,“诗斌,夏青是被我间接害死的,我可能不会乘坐今天的飞机回来了。”说完她便挂了电话、关了机。而这样的结果是在叶诗斌的预料之中又是在预料之外,夏青因刘一朵而死,迟早都会被刘一朵获知的,但她放弃今天回来却是他预料之外的,可不论他如何拨打刘一朵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
刘一朵关机,是想安安静静的去看夏青,不想他受到影响,确切的说,是不想他因此而难过,她要给他一段真正独处的时间,这是她目前、以至将来唯一能给他的回报。
整个墓园静悄悄的,顺着石板路往前走,刘一朵遇到了不少面容悲戚的金发、蓝眼的外国人,这里睡着许多人,每个人在这里都占着一块方寸之地,不分肤色、不分国界、不分种族、不分男女老幼,灵魂都是一般的重!
提着两杯饮品,抱着一捧**花,刘一朵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她虽又来了,可和昨日的心境却是完全的不同,他还在对她笑,她该如何来还给他,还给这个用生命来爱的,叫夏青的男人!
墓碑前,昨天的那捧玫瑰还在,只是略有些干了,她把玫瑰解开,一枝一枝在他面前排开,然后把新鲜的**和可可奶放在中间。白色的是玫瑰、黄色的是菊花,明朗的却只有他的笑容。
蹲下身,和他四目相对着说道:“夏青,这里没有可可奶,我给你带了两杯和可可奶很像的饮品来,我想你会喜欢喝的。”
端起饮品,缓缓的撒下,他每次都能全部喝完。
有风迎面吹来,很快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几缕长发被风吹来粘在了她的脸上,脸被撑的生生的疼!
在这样一个异国他乡的地方,在这样一个幽静的有些可怕的地方,在这个蔚蓝天空的下方,一个怀着深深的歉疚、一个承载着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爱的女子,在这片空虚、荒芜里埋头饮泣!
从墓园出来已是黄昏,乘坐着约好到来的出租车回到了旅店,提起行李来到了夏青家小楼的附近,在一条长椅上坐下,一人、一行李箱、一长椅相伴着到了深夜。她没有勇气去见夏青的母亲,她没有能力将一个儿子还给一为母亲。月上中天,小楼最后一盏灯熄灭,她对着那光亮消失的地方磕了几个头,她知道,那儿正是夏青母亲所在的位置。
良久、良久之后,刘一朵僵硬的从地上站起身,脱着小行李箱向着前方走去,她不知道她该去何处,她不知该已怎样的方式来告慰夏青的在天之灵。
只是,她没发现,在她向前移动之后,不远的一片黑暗之处,一个人影也跟着动了起来,而且,那人影如同鬼魅,一直紧紧的跟在她身后,距离也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近的来几乎在下一秒就要撞在一起了,可,可缓步向前的刘一朵却是丝毫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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