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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杰和我一同回到教室，同学们还是和往常一样。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像中了邪一样无精打采，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我回到座位上，拿出试卷翻看前几天老师修改的题目。鲜红的大×显得格外刺眼，陈杰在我身后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我转过身去一本正经的望着他，他似乎被吓到了。“我是倒数第7，你是倒数第10，咱们都差不多好吗？”我严肃认真的看着他。他噗嗤一笑，打破了现场的僵局。“行行行，你成绩比我好，你厉害。”陈杰尴尬的看了看我。
早自习依一如既往，老师走到讲台上高声的吼道“xxxx预备起！”我们便异口同声的读着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课文，上下眼皮在斗争。大家循规蹈矩的阅读，直到下课的铃声慢慢响起。“顾兮，你最近好还吧。”这一句如此普通的话语却让我无言以对，冬日的太阳迟迟不升空，黑色的天空上，大朵暗红色的云正在缓缓浮动。“还是老样子，你知道的吧。”我故作微笑，陈杰静静的站在我身后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秒，学校靠近江边，大清早运输船发出震耳的汽笛声，随风舞动，传到我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感觉那么悲伤。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今天有你最喜欢吃的苦瓜烘蛋！对了，我昨天捡到30块钱，没有交给警察叔叔哦。”陈杰灿烂的笑
着，我怎么看都觉得猥琐。“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邀请咯。”“OK”陈杰笑的没心没肺。
冬天似乎永远也不会过去，说话的时候总要哈出一口白色的气体，学校的水果摊旁边总是排着几队人打热水，太阳永远不会有多么耀眼。清晨的阳关镶嵌在这几丈美好的年华上，无数的学生涌向拥挤的食堂，成群结队的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像蚂蚁一样集合。“这么多人，我来帮你排队吧。”陈杰说着和平常一样的话语。我默默的接受了他对我的好，或许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形成了这一种习惯，他成为了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吧。
熟悉的场景和对手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两个帮手。“哟，顾小兮没想到你们两个穷光蛋关系这么密切，不一般啊！”凌舞瑶大笑起来，笑声就像浓痰一样，厌恶的领人发呕。“哪像你们这些八婆一样成天到晚说人是非？”陈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里直哆嗦着，呼出大口大口的白色气体。“算了，陈杰我们走吧，去上面那家食堂打饭。”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陈杰皱了皱眉毛，在食堂强烈的光线下五官立体了许多，我可以体会的到陈杰的自尊心不允许任何人践踏。“你别以为别人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你妈以前是做小姐的，不容易啊，为了钱什么都愿意，说不定你也和你妈一样。”凌舞瑶说完看了看那两个小跟班，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令人，恶心，反胃的笑声。
我的心脏顿时曾受不住这种打击，我感觉体内的血管破裂，鲜血漫过整个胸腔。整个人瞬间失去支撑，像一个大树被割断一样轰然撞到墙上，细嫩的脸在粗糙的墙上留下一道道伤疤，鲜血留了一地，头部传来剧烈的刺痛，之后不省人事。
早晨的太阳出来了，透过云朵，穿过窗户，打到我身上，这一幕真实的像是梦境一样，就像一幅油画，挂在冗长的地下隧道里，任由潮湿的空气侵蚀。雾和眼泪其实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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