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场对等的战斗。
处于临界状态的榛名看上去的确相当厉害,但也只不过是“看上去”。
没有半点准确度可言的炮击精度,没有半点逻辑性可言的战斗思维,这种情况下发射的弹幕连扮演暴走状态下雷恩面前挡路的小石子都做不到。
用双刀对抗舰炮并不是明智的选择,然而缺乏经验的雷恩并没有在身心失调前提下控制住「空雑」的自信。因为练习用弹视觉声光效果远大于实际杀伤,而如果换成实弹说不定手一抖榛名就香消玉殒了。
——胡乱杀妹子可是大忌,说不准哪天就被“卫道士”们结队讨伐了。
side:「人间失格」
榛名的身体与思想脱节了,身体凭借野兽般的直觉,对着那个用着最上位掠食者眼神注视着自己的黑发少女不断攻击,试图击败对方。
遵循本能的躯体在战斗中受到压制姑且不论,她的意志处于很奇怪的状态。
这个情况是从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非正式提督对她强○未遂,而她杀掉对方的时候开始的。
明明无论知识还是记忆都和原来的一样,在思考的时候却会得到极为异常的结果。
对「牙」的爱让她想要杀了他。
没有任何其他负面原因,反而正是纯粹的爱让她直接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就好像判断的过程被谁扭曲后剪切掉了一样,无论最初的思考目的是什么样的,结果都像是被负面情绪所充斥。
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做并没有任何用处,意识开始受到影响,渐渐觉得理所应当。
最终在今天看到牙和陌生的少女站在一起时,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没有杀意,却对着自己的提督伸出了染血的双手。
当回转的剑之莲第三次磕碰舰装,第一次将榛名击飞后,短暂回归自主的榛名握紧了双拳:“为什么不能让我和牙在一起,为什么?”
询问声如杜鹃啼血,可怜舰娘的神色带着无尽的悲伤与哀怨,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黑发少女狂气消融,笑得无比灿烂,丢出了面镜子:“你不如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吧,榛名,不,被「灾厄」扭曲的玩偶小姐。”
与她表面上无比关心的行为形成巨大反差的,是残酷至极的用词。
扭曲的黑紫色纹路在之前的战斗中早已悄然爬上了榛名的脸颊。
锵然落地,玻璃破碎的轻响在没有其他人的废墟中央显得格外清晰。
“这……是我?”
没有怀疑镜中身影的真实性,榛名失魂落魄地喃喃着。
“没错哦,”黑白的双刀向外空挥,诡异的气旋伴着红色的光影消散,长发垂下,满怀恶意的笑靥凑上前来,“即将无法抗拒地转化成深海,变成「灾厄」的一部分,以杀掉他们让舰娘们变成和你一样扭曲的东西为目的,然后向着像牙先生那样温柔的提督们发起攻击的,是你哦。”
“不,我不要那样。”
“真是可怜的孩子呢,”白皙的双手伸出,捧着榛名的脸颊,仿佛是想给这个双目几近无神的舰娘安慰,“但是事实无比残忍呢——你啊,已经没救了。”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将榛名淹没,最后一根稻草压到骆驼身上,理智溺死在汹涌的负面情绪之中。
“死吧死吧死吧!”异样的图案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骤然暴起。
“居然和记录中一样,负面的情绪加速侵蚀,「绝望」则是深海化的决定性因素,”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手臂依旧被对方抓出了血痕,不过黑发少女的表情云淡风轻,“检验推测的时刻到了,抱歉了榛名小姐,既然符合要求,就麻烦你配合实验吧。毕竟以牙先生的性格,一定会来救你的。”
只不过几乎彻底黑化的榛名已经无法辨别对方在说什么了,浮泛着深海污秽之色的舰装轰然作响。
side:「舰娘补完计划」
虽然普通人很难区别,但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四类深海。
第一种是「灾厄」以舰娘为模板制作的工具,以机械式的傀儡为主,那些有相当智慧的个体能力虽同样出类拔萃,在这些年中也已经被了解得差不多了。
第二种是被称为「碎片」的舰队,她们是「灾厄」分裂的意志在世界上的具现,强得不可理喻,在人类与舰娘英雄辈出的年代也只成功击杀掉三位,重创一位。
第三种是无人知晓来源的奇怪个体,她们外貌奇怪,与巨大的海兽一同神出鬼没,对人类进行小规模的骚扰,然而对于本该作为同伴的其他深海,从不进行任何联络与支援。
第四种是舰娘受不明原因影响而被「灾厄」所侵蚀,逐渐成为其一部分的深海,据说这种深海有着可成长性,只要达到某种高度,就会化为「碎片」。
曾经有人提出过与第四种深海进行交流的计划。
几乎所有人都嘲笑那个家伙的异想天开,当时参与审议计划的亚炎总督更是直接把文件摔在那人面前。
“既然有这么好的计划,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呢?”
当时那名青年科学家满脸恍然,一副书呆子的样子。
当那个人拿着唯一对其进行资助的「上级」给予的必需品出海时,知情者们都觉得他一定回不来了。
所以当那个人伤痕累累带着一个流浪舰娘以及证明他理论的证据回来时,这沉重的巴掌直接扇得那届亚炎总督引咎辞职。
然后依托于那名青年所带回的无数珍惜数据,在亚炎沿海的小小城市,作为大型黑科技制造机构「机关」的下属,名为「骑士团」的组织正式地成立了。
「骑士团」内部的记载简略而含糊,亚炎官方的记载相对翔实,但是也只记录了事件的经过。
有很多东西,消失在了不知名的角落。
比如,「骑士团」的建立者名字是什么?那些珍惜数据的具体内容为何?他带回来的那个流浪舰娘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个组织会享受如此高的待遇?
没人知道问题的答案。
无论诺特咲槿还是艾尔来得都没比雷恩早多久,至少不是知道这些决定性问题的人。
唯一知道的线索,是在那个咖啡馆柜台里几本记着近乎都市传说一样无从考证的「实验」。
“都市传说”这个形容方法,是前一代成员告诉诺特的,与此同时还有“当笑话看就好了”这样的解释。
时间倒推到咲槿才刚刚从瞌睡中醒来,几人还在茶馆的时候。
☆
“诺特,你觉得如果真的是堕落者的话,有没有类推「逆深海化」的实验?”
“你觉得有可能吗?”纤细的手指拈着小匙无意识地晃动,金属的匙身轻触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那么多代的前辈都没有找出来结果。”
语气并非反问,雷恩能够轻易察觉,对方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要求自己来做出判断。
“那名舰娘很有可能是在放弃了一切之后无意识地加入了镇守府,结果被牙所拯救,逐渐褪去了「灾厄」的侵蚀,”雷恩冷静地推测着,“能引发修罗场的通常都是后宫之主,那种级别的温柔把妹技巧能让即将堕落的舰娘恢复原状也说不定。”
“「灾厄」侵蚀的部分被剥离出来,因为相性又侵染了这四个人吗?的确有可能。”艾尔正经起来眉眼低垂的样子让人有点不适应。
“实例,可能性,”咲槿趴在杯子前,因为打理不善而出现的呆毛晃动,小脑袋一点一啄,醉生梦死,“的确很大。”
“那个,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能解释一下吗~”早霜满脸迷茫。
“所谓「逆深海化」,顾名思义,”咲槿强打起精神,“深海侵蚀者,转化,用爱,回来。”
“那种事情居然能做到吗!”荒潮睁大了眼睛。
诺特微微抬头,望着天花板:“我们当然是做不到的,毕竟不是专业的,打个比方,就像……”
“啪”地一声。
雷恩收起纸扇,面色严肃:“这个时候就不要秀下限了,给她们放点干货吧。”
“深海化的速度与负面情绪的产生有关,然而决定性的因素是「绝望」,”诺特纤细的眉毛挑起漂亮的弧度,“具体涉及到机密所以不能详细介绍,能告诉你们的是「灾厄」起到的是催化剂的作用——假如没有原料,仅靠着催化剂和反应环境是无法得出成果的。”
雷恩还是忍不住吐槽:“就算没了黄段子这不是也能好好说话吗!”
“伪娘给我住嘴,”诺特沉声,“就让我们看看所谓远海提督「牙」的温柔吧。”
☆
事实证明推测一开始就出了问题,结果当然是错误的。
榛名早就处于临界状态的边缘,牙的温柔并没有解除这个可怜舰娘的深海化。
但这并不意味着「实验」就是不正确的,能够使榛名维持这么久的理智,牙的照顾必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准则之一,不能用武器对着友军。所以为了不让我杀了你,就给我展现你们的黄金意志,奏响赞歌吧!”
“黑天白夜!”
双刃发出嗡鸣,黑白双色波纹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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