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连江郡,坤运城。
坤运城接壤金华郡,幽州第三大河连云河从连云山脉发源,浩浩荡荡流过金华郡,经由坤运城,穿过连江郡腹地,流入南海。连江郡因此而得名。
坤运城,座落在大河北岸,境内河港交错,湖荡密布,水流最终泄入大河,更增其威势。城内更是河道纵横,桥梁密布,园林处处,景色优美。其繁华程度,不比首府金华差。其中,****及水运尤其发达。
此时,日头已上三竿。
城外码头,早已被各种船只挤满,无数脚夫穿梭其间,忙着搬运货物。码头外是许多等待进入的客船、商船、货船等。码头上,另有驶往上下游的船只,排队等候,却一时出不去,着急的船员隔空互骂,伴着脚夫低沉的号子声,令场面更加混乱。
突然,停靠在码头上的一艘高大画舫中,传出吵杂声,继而滚落一年轻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浑身血迹,落在码头上,挣扎着起身,却因伤势过重而瘫在地上,气若游丝。
“小姐,你怎么样?”一个较小身影,跟着滚落,却不顾自身,爬到女子身旁,查看伤势,随即怒目向着画舫。
周围辛苦搬运的脚夫、干等着不耐烦的船员,以及无事可做的闲散汉子们,见有乐子,迅速围上来指指点点,却对那女子遭遇,仿佛司空见惯,无人敢多管闲事。
正在此时,从画舫中走下几人。为首是一名浓妆艳抹却遮不住岁月杀猪刀的中年女人,在几名凶神恶煞的护卫簇拥下,走到两女身前,叉着水蛇腰娇喝道:“贱人,你若仍不肯答应,便让小珠儿代你接客。你可要想明白了!”
那小姐在小珠儿搀扶下,支起上半身,竭力哀求:“鸨母,它还是个孩子,你不能这样对她…”
小珠儿左右为难。她虽少不更事,却也知定不是什么好事,不敢轻易答应。
鸨母气道:“竟敢与老娘讨价还价?来人,给我继续打!”
左右应诺上前,抓头的抓头,拉手臂的拉手臂,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小珠儿也被甩得远远,只能干着急。
“晴雨!晴雨!”
这时,从不远处客船上,跳下一落魄书生,竭力分开人群,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护卫一脚踢开。鸨母见状,眼神示意,护卫便放开那晴雨,对再次扑上来的书生一阵拳打脚踢。
“春秋…”晴雨只喊了一声,便在赶来扶持的小珠儿怀中,昏了过去。
小珠儿见到春秋及时赶到,先是惊喜,进而见他被护卫暴打,忍不住惊叫连连。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逼良为娼,天理何在?法度何在?今日说不得要治一治你们了!”蓦地,一道冰冷声音传进众人耳中,继而伴着嗖嗖连响,几道乌黑光芒闪电射到,一根插在鸨母发髻上,另外几根钉在众护卫手掌上,换来一阵惨叫、惊叫,精准得令人咋舌。
眼尖的人,已看向弩矢飞来方向!
只见一名身穿白衣、头戴斗笠的身影骑在黑马上,催马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来到鸨母面前,收起狰狞家伙,居高临下,冷冷盯视鸨母。
鸨母惊魂甫定,抬头强自镇定道:“我们没有犯法。她作为赌债抵押给我们,既然入了行,便要遵从此行规矩,不然我们有权惩罚她。”
凌云知她在狡辩,却懒得分辨,径直问道:“欠了多少?”
鸨母眼珠转了转,踌躇良久,方迟疑道:“本金加利息,共纹银五万两。”
“哪有那么多?她爹当初只借了五千两!”摊在地上的书生,气极争辩。
“怎么没有?老娘今天给你算个明白!五千两,一月利息就五百两。她家还不了利息,利上滚利、息上加息,到上个月已经…”
“碰,碰,碰!”重物落地声,忽然打断激动中的鸨母!
围观人群也惊呼出声!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凌云从马背包裹上,接连扔出五十个大金锭,冷哼道:“这是五千金,算是给她们偿还债务了。从此,她们不再与你等有任何瓜葛,不得纠缠。否则,必取你等狗命!知道了吗?”
“是!是!”鸨母惊喜道。
如今,一两黄金值十两纹银,却无人愿意兑换。因而,五千两黄金价值,早已超过纹银五万两。
凌云不相信鸨母,冷声问道:“契约呢?”
鸨母慌忙叫人取来契约,恭敬呈上。凌云瞄了一眼,刺啦一声,随手撕碎抛掉,催马欲走。这时,晴雨醒转,从小珠儿口中听到经过,在书生及小珠儿搀扶下,挣扎着拦住马头,叩头谢恩。
凌云见无法走脱,只好下马,给了她几颗疗伤丹药,然后带着她们,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迅速远去。
他本想进城见识****,却碰到这档子事,想到那些姑娘或也不是自愿,顿时雅兴全消,只想快点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隔日,从金华府南来的客船中,传出白衣年轻男子单弩大破赤松盗的流言,又结合码头处发生的事迹,快速散往连云河上下游。
连江郡,北望城,百里镇。
百里镇,位于百里河岸,境内百姓或靠打鱼、或靠水利耕田,生活安逸,丰衣足食。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年夏季,百里镇遇到百年难遇的洪灾!
洪水呼啸而来,刹那间,村庄良田尽成泽国,举目望去,一片汪洋。哭声、叫声、狗吠声、鸡鸣声,合着水上漂浮着的衣物、家具、牛羊、尸体,真是看不敢看,听不敢听。下河村一带,水患尤其严重!
真可谓,黄水无情如猛兽,吞没黎民怎忍心!
幸存者颠沛流离,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眼看冬季将临,绝望灾民号哭之声,闻数十里。灾民中,除稍有力者迁徙他乡不计外,无家可归、露宿荒野者,多达数万。无力灾民,每日只喝一顿救济白粥,苦等官府赈灾物品。
官府赈灾虽已开始,大富人家却收紧家产,不予资助。官府虽有心,却无力承担偌大消耗,徒呼奈何。
这日清晨,通往北望城的管道上,行来连绵不绝的骡马队,吹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只见车队装满各种货物,在车夫驱使下,有条不紊地驶过管道,进入灾民领粥的空地上。
收到消息的官府,派遣官吏赶来时,车夫们已在灾民帮助下,开始卸货。大喜的官吏,上前与管事模样的青年交涉后,急忙安排护卫,维持秩序。不久,又驶进一华丽马车,从车上下来一大一小两少女,立在马车旁恭候,不知在等谁。
年纪大些的女子虽脸带白沙,穿着简朴,却遮不住曼妙身段,让人忍不住掀开白沙一睹真容。年纪小的也是十足的美人胚子。青年管事也赶来一起等候。
片刻后,一白衣公子骑着黑马赶到,询问情况。管事青年面色沉重的恭声禀报。此人正是凌云。
之前,他别过晴雨等人,赶往山北,到路径此处时,不忍灾民凄惨,同时对懦弱官府失望,便折返坤运找到晴雨及春秋,着手准备赈灾事宜。他怕坤运一城凑不齐如此庞大物资,又带着春秋,到北望城大肆采购,然后约定今日在下河村会和。为此,他不惜散尽所有金锭,拍卖对他无用的古玩字画,以及所谓的神兵利器,换来两城富豪大笔资金及货物。
他简单应付上前寒暄的官吏,便与春秋等人,忙着发放简易帐篷、粮食、布料、针线、被褥等救灾物品。
百里河沿岸的灾民,得闻下河村情况,顿时拖家带口,赶往下河村。
损失惨重的下游洪湖水贼,也闻声而动,点齐三百精装好手,秘密赶往下河,企图抢劫赈灾物资,以便安稳过冬。
第三日,当沿岸灾民全员到齐,忙碌救灾趁于稳定时,百里河下游出现了几十艘大小不一的船只,上有面有菜色的三百贼众,手拿着刀枪棍棒,眼冒绿光,杀气腾腾地杀到下河村!
“是洪湖丧门贼!这下可完了,老天啊,你让我怎么活啊!”灾民顿时大乱,却无力逃跑,也不愿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救济物质,瘫坐地上,嚎啕大哭。
“我乃洪湖丧门恶鬼李天一,快快交出手中物资,否则格杀勿论!”为首的彪形大汉,抖着满脸横肉大喊道。
其余贼众,见到大量物资,也兴奋地敲打手中兵器,大叫大喊着下船集结,打算实施抢劫。
“什么东西?竟敢打赈灾物资的注意?气死小爷了!”正坐在大树下休息的凌云大怒,心念一动,背上清影剑清吟一声,来到手中,大踏步走向那群不速之客。
“小子,你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李天一忽见一白衣青年提剑杀来,一句话方说完,便觉胸口一凉,失去了知觉。
左右大骇,打算拉开距离,却不及避开,感到脖子一凉,跟着失去了意识。
正集结的贼众,顿时陷入混乱,逃跑、反抗、跪地求饶等等,不一而足。怒火中的凌云,也不使精妙招式,就那么直刺、斜砍、横切,将贼众杀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他仿佛是从地狱走出的恶魔般,搜刮着鲜活生命,片刻间,便将贼众砍杀一空,毫不怜惜。少数见机者,也被凌云弩一一钉死在逃跑路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然后在灾民、官吏、晴雨等惊叫、呕吐声中,凌云刮下贼众头颅,堆砌成京观,以儆效尤。
又过三日,凌云见诸事妥当,便叮嘱晴雨及春秋几句,不顾他们苦苦挽留,在闻讯赶来的灾民挥泪相送下,骑上黑马,飘然远去。
漠东郡,南山城境内,时常出没一股马贼,号称狼盗,来无踪去无影,截杀来往商贾及行人,手段残酷嗜血,其凶名能止小儿夜啼!
官府屡次派兵清剿,狼盗均提前得到消息,避往他处,次次无疾而终。
这日清晨,衙门门口,更夫发现县尉吊死在旗杆上,**着的胸口上,竟有狼头纹身。他登时惊叫一声,慌忙通知他人。继而,城门巡逻士兵传来消息,说在城门外发现京观,人头俱都死不瞑目。有些额头上,另有小指粗的贯通伤。士兵从最上方头颅下,找到锦缎,只见上面写道:“狼盗恶贯满盈,死不足惜!”的血淋淋大字。
无足之言,飞于千里。
有好事者着重分析后,终得出靠谱结论。最大嫌疑者,便是最近迅猛崛起与金华、连江的白衣神弩,并连同他做过的事迹,传往周围城镇。此后,又陆续传出他闹市打抱不平、射退强抢民女豪强、慷慨救济小乞丐、一箭凿井解除旱灾等事迹,让白衣神弩之名,一时响彻金华、连江、漠东三郡。
凌云有所耳闻,却一笑置之,仍救助那些为生计忙碌之人、无故含冤之人、受灾百姓等,却对好吃懒做、坐等救济之人,概不理会。
如此这般,凌云白天赶路,顺道行侠仗义,夜晚打尖休息,始终保持身心舒坦、念头通达的状态,到临近山北地界时,竟意外触摸到六层瓶颈,在几粒培元丹下,顺利进入七层,在修真路上,又迈出了坚实一步。
几日后,他穿过辽阔的漠东郡,终抵达山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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