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全家人早早吃完晚饭,就分工干活了。
吴小妹、吴大萍协助陈氏在厨房里揉面洗面泡面水做明天要送去的凉皮。吴才兴则带着吴中明和小中元去了菜园锄草、顺便摘下蔬菜。
“娘,你说这凉皮这么多人喜欢吃,我们要是就这么把方子给王家了,那我们不是很亏嘛?”吴大萍晚上吃饭的时候饭桌上也听说了这件事。
“哎,娘也不想啊,可是这王老爷家都开口说要了,我们能怎么办?”陈氏一想到以后没有赚钱的法子了就心痛不已。
吴小妹期间一直没说话,就在不停的帮她娘干活。陈氏觉得她跟往常活泼爱闹的时候相比甚是反常,虽然下午她跟吴小妹有“沟通”过此事,吴小妹的反应很是平静,但是陈氏还是很担心她的情绪;“小妹啊我的乖女儿,别不高兴了啊。虽然这个吃食方子是可以来钱,但是现在如果王家真的要了,那你就当没见过那个行脚大叔,反正从头到尾我们家也没啥损失的,是吧!?”
“娘,我没事!”吴小妹嘻嘻笑着回答,“我下午不是说了嘛,他们真要就拿去好了。而且我们也可以继续去集市卖啊,这天下会做包子馒头的人多类去了,可不是照样还有人在集市上卖馒头包子的。”
“也是,娘,你也不用担心,小妹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把方子教给他们,至于他们能不能做的好吃那就没办法了。至于我们自己嘛,可以再想法子做的好吃点好看点,到时候集市上可以继续卖啊!”
这陈氏一听两姐妹的话,也对啊,有道理啊。忽然想到今天上午还瞒着吴小妹她们在张胖子杂货铺定的那个平底铜盘子,以后……确实!
这一说通嘛,陈氏心里也是舒服很多,反正船到桥头自会直嘛,既然教人作凉皮这个法子已经是无可避免,那就索性放开了不去想。
第二天一大早,吴才兴和陈氏依旧先起床蒸粉做凉皮,等吴小妹起床的时候,她爹娘如昨天般已经拌好凉皮装好背篓里了,全部都已经准备完毕。
随后,陈氏带着吴小妹和吴中明再一次的去了王家。
吴才兴忐忑不安的送走这娘仨,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干旱,田地里的禾苗已经需要担水浇灌了,交待了下吴大萍和小中元,就自己担着水桶去了田里。家里本来只有一亩水田和两亩旱田,后来吴才旺分家的时候,他爹又补了一亩水田给他,所以现在两亩水田里都已经种的稻米禾苗已经长的快半人高了,只是这天入了伏后就再也没有下过雨,所以田里已经开始一块一块的龟裂开来,急需灌水了,要不再过一两个月的收成就要大大打折扣了。
到了田边,一旁的河道已经快见底了,但是还好,底比较深,还是有点水在,估计担、3天的水,这两亩田就都能浇完了。
吴才兴就在田里忙了起来。
不知不觉的日头就挂在了正中间,太阳也是猛烈了很多,吴才兴抹了把汗,心里因为挂念着陈氏她们几个的情况,决定先回家,等下午再来担水。
这厢,陈氏带着两兄妹有点熟门熟路的到了王家的厨房,昨天那个管事的厨娘已经早早等在门口。把带来的凉皮交给了厨娘后,娘仨就安静的立在厨房等着。
那个厨娘看到后就觉得纳闷,因为昨天钱妈妈交待她,说这陈家的愿意自动的把这凉皮作法教给她,省的她们来回跑来跑去送凉皮麻烦。她听了也甚是高兴,因为厨娘嘛,多一门厨房技艺肯定是大有益处,而且人家还愿意免费教她,她就更加窃喜不已了。可现在这娘仨压根不开口说话,更不要说提教她这事,她心里就嘀咕了。
陈氏这边呢是根据吴小妹的“指导”,自己这边不主动开口提教凉皮作法的事,就看王家这边是怎么来说!如果是王家当家人直接压下来要这法子,那就先用手艺活是祖师爷裳饭吃的本事,不能随便外教的借口来推脱,如果推脱不了,那就想方设法要点银两来补偿,毕竟这年头手艺活不外传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就算天皇老子来都是说的过去的!如果打听到是钱妈妈自己私自想要这个法子的话,那就直截了当的拒绝,大不了以后就不做王家的生意罢了。
所以钱妈妈给主子们送完凉皮回到厨房后,就看到陈氏带着两个孩子与厨娘各立门口两边,安静的如同两大尊门神一样。“这陈家的,你们干嘛立这啊?秋娘,你还不带陈家的去厨房啊,赶紧把这凉皮法子学了好做给小少爷吃啊!”
“钱妈妈,这不我不学啊,人家压根就没说要教啊!”这个叫做秋娘的厨娘满是委屈的说着。
“呦,陈家的,这咋回事?昨儿个不是跟你当家的说好了嘛?”钱妈妈一听秋娘那话,立马来气了。
“钱妈妈,这手艺是我姥姥教给我娘的,我姥姥又是我姥姥的娘教的,一代一代传下来,说是不能外传的,我娘怎么能教给其他人呢?要不我娘要被我姥姥那逐出家门的!”吴小妹半唬半吓的编撰着这个手艺的事情。
“小丫头,我跟你娘说话呢,你一个小孩别插嘴。”钱妈妈本以为今天可以很顺利的让陈氏把这凉皮的手艺教出来,没想到横出一杠!
“钱妈妈,不好意思,昨天我当家的跟我说了这个事,本来今天凉皮我是打算让我儿子来送的。不过因为此事我就自己过来了。您也知道,我们这个手艺都是祖传下来的,学之前都在祖师爷面前发过誓的,不能外泄,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我当家的不太清楚这里面的严重,可我自己是心里清清楚楚的,所以今天特意来府上就是跟您来说明这个事。”陈氏按照吴小妹“拐弯抹角”不让陈氏起疑的教法变相的鼓励让陈氏说这些话。
“你……”被一个乡下的农妇在一帮的丫头奴仆面前驳了面子,钱妈妈恼的满脸通红,抬起手指着陈氏就破口大骂:“不识好歹的乡下穷人啊,我见你们家可怜,才让你们家给我们王家送点吃食好赚点钱过活。噢,现在赚钱了,让你们教下这个法子而已,又不是说拿来教别人,你们倒好,翻脸不认人了啊,我呸!烂泥扶不上墙!”
“钱妈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一给王家送吃食可不是你帮我们找的,而是王老爷子发话要你找的我们家。这事,全王家都知道!二您说的轻巧,教个法子而已!可这法子是我娘唯一的手艺,她要是泄露了是要遭雷劈的,您至于这么狠心嘛!!这我还听说王老爷家可都是心慈的大善人,这下面的人怎么这么心狠要我娘死啊!!!!”吴小妹一看钱妈妈翻脸就骂人,这现代的“自尊平等”思想就冒出来了,撕逼就撕逼呗!大不了得罪这王家,她去抱隔壁冯家的大腿,她就不信了,凭她21世纪来的现代人还会活活被这世道给逼死!!
“你……真是没有家教!有娘生没爹教的玩意,轮得到你说话嘛?哼,小娃没小娃样,大人没大人样,呸,不就是一个破凉皮,还当稀奇了!大虎小虎,把他们给我赶出去。哼!~”钱妈妈招呼身边的两个小厮,上前去赶陈氏她们。
吴中明一听钱氏骂他们没爹,还让人赶他们,顿时九岁的娃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顺手拿起手边的背篓就朝走过来的两个小厮砸了过去,陈氏一把没拉住。可惜就是力气太小,砸的那两个小厮不痛不痒的,反而引起了他们的怒气,直接挥拳朝他们娘仨打过来,陈氏立马挺身护住两个小孩,也不顾女人身份,一手一个扭住了两个小厮的胳膊,用脚狠狠的朝他们剔去。
“来人啊,救命啊,王家欺负人了啊!王家仗势欺人了!”吴小妹眼看情况不对,立马扯着嗓子尖声喊道。顺便赶紧拉扯吴中明的衣角,朝他打眼色。吴中明一边帮他娘跟小厮扭打,一边也跟着吴小妹大声的喊道:“救命啊,王家要杀人了啊!王家欺负人了啊!”
顿时,后厨一片鸡飞狗跳。
“住手,你们干嘛呢?”闻声而来的王大老爷匆匆赶到。
听到自己老爷发话了,两个小厮吓得赶紧停了手,吴小妹趁机用她两个爪子在他们腿上各拧了一把!“唉呦!”俩人顿时痛的浑身一阵冷汗,碍于这老爷的面不敢发火只好狠狠的剐了吴小妹一眼。
“老爷,没事,就是这母子仨污蔑我们王家,我让大虎和小虎教训教训下她们,没想到惊着了老爷!都怪我,都怪我!”钱妈妈赶紧出声解释到。
“钱妈妈,你可别信口开河,你抢我们家的手艺不说,还说我们污蔑王家了?我们就是给王家来送凉皮的一无钱无权的乡下人,怎么敢污蔑王家?!”吴小妹一听钱妈妈没直接说明起冲突的原因,而是找其他理由来说明,她就觉得要方子这事有可能不是王家当家人的意思。也顾不得自己只有六岁的身份,又抢在她娘之前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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