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个时辰里,陈氏的大姐陈桂花和小妹陈梨花都分别回来了,就剩下远在余杭县的三妹陈菊花尚未到。于是老大家的三个儿子,陈氏家的4个小孩,小三家的一儿一女,再加老小陈富贵家的2个女儿,总共11个小孩在院子里玩翻了天。
这里要稍微介绍下吴小妹她外公家的情况。
刚穿来的时候,吴小妹就已经跟吴大萍打听到了一些基本的情况,包括她外公家。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又逐渐从陈氏那里打听了不少。陈大牛他其实不是霞凹村本地人,当年据说陈氏的爷爷,也就是陈大牛的爹年轻的时候在老家惹了一个官司,于是独自一人从北边南下避难。然后在霞凹村娶了本村的媳妇——陈氏的奶奶就扎根落户了。所以陈大牛一族在霞凹村只有兄妹3人,陈大牛最小,大姐陈小芳外嫁其他村,村里就剩下个二哥——陈大虎。因为陈大牛的娘是霞凹本村人,所以母舅一族的亲戚倒是不少,有3个亲舅舅,2个亲姨,另有不少的堂舅、表舅。陈大牛的媳妇夏春娘就是陈大牛表舅家的一个侄女,然后大家亲上加亲,就嫁给了陈富贵。
吴小妹的外婆,也就是陈大牛的媳妇李氏也不是霞凹村人,好像离的更远,连陈氏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从小到大,她都没听过她爹娘提过外婆家,也没见李氏有回去娘家过。逢年过节的也没见过有什么外公外婆家的亲戚来过。
所以相对村里的其他人家,陈大牛一族不算根繁叶茂的“大家族”,只是一个普通的外来人家。小时候偶尔会受到村里大户们的欺负,但是陈大牛本人比较有魄力见识,可能骨子里北方人的彪悍性格还是存在,他基本就是“来神杀神、来佛杀佛”的状态,但凡被欺负到头上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忍气吞声,绝对会寻个时机找回场子!成年后他为人比较豪爽仗义,也帮过很多村民的忙,加上成亲后他媳妇李氏也与人为善,从不与村里人红脸,所以渐渐的,他们一家在村里也有了点威望,慢慢的陈大牛还会被别人“邀请”去做各种事情的“中间调停人”。
在前面3个女儿陆续出嫁后,老两口就用半辈子攒的银两,在原先老屋的位置上新盖起了5间亮堂堂的砖瓦房,准备着給小儿子陈富贵娶媳妇用。所以现在正中间是堂屋,两边各有2间屋子。东边两间靠近堂屋的那间是陈大牛老两口的屋子,边上的这间当初是小女儿陈梨花的闺房,现在里面砌了2张炕,当作4个女儿的回娘家的闺房了。西边那两间靠近堂屋的这间是陈富贵夫妻俩的房间,就是刚才吴小妹睡的这间。他们隔壁的那间现在是陈富贵两个女儿陈雪和陈雨的房间。
同样和吴小妹家格局一样的是厨房在堂屋的西边上,也就是靠近陈富贵房间的这头,而厨房边上另有一间杂物间和一个堆柴火的简易棚。厨房间的前面偏点位置还挖了一口水井,周边搭了一些青石条块,估摸是用来洗衣之类的吧。
院子是用大块大块的石块围起来的,做成了围墙,正对堂屋中间是一扇高高的木门,进院门左手处倚墙向里面,还依次搭了鸡窝鸭棚猪圈之类的,包括转角落里的一个茅厕。
吴小妹平常听她娘经常说到她小时候如何如何的苦,三餐不吃吃二餐,家里的屋子经常漏雨没法睡人,所以陈大牛家应该原先条件是一般般的,之所以现在粗粗看起来光景不错,吴小妹心里也明白原因。那是因为他外公是4个女儿1个儿子而且儿子还是最小的,而非4个儿子1个女儿。
古人云“女儿是赔钱货”,那是相对儿子“传宗接代”的功能而言。另外养个女儿17,8岁嫁给别人家生儿育女过日子不说,自家还搭了10多年的伙食以及陪嫁的一些家具,所以有些“精明”的父母的就觉得非常不合算。但是实际上,不论现代还是古代都有个不成俗的约定——彩礼。一般而言,彩礼除了家具嫁妆准备外还是有多的,心底善良的父母会根据彩礼情况給出嫁的女儿多备点“压箱钱”,比如当初吴才兴家给了3两银子的彩礼,但出嫁那天李氏给了陈氏1两压箱钱。另外,洪朝的风俗一般是当年定亲,隔一年或二年才完婚,所以中间有壹年多时间就涉及到几个大节——端午、中秋、寒食、过年、冬至、夏至。。。一般这种节日毛脚女婿都要提溜着礼品上门拜访老丈人家的。陈大牛4个女儿年龄相差也不大,所以从老大陈桂花开始定亲后到老小陈梨花成亲前,家里的这些糕点、鸡蛋、猪肉其实是不少的,李氏有时候送人有时候会在集市上换卖其他物品,这个就节约了他们家的一大块的开支。另外农忙季节,4个女婿为了拍老丈人马屁,顺带多看下未来的媳妇,也都会过来帮忙抢收下田干活。譬如后来陈大牛家起新屋,陈大牛就只叫了1个木匠师傅和1个泥瓦匠,另外2个学徒,其余就是4个女婿、陈富贵和他自己6人挖地基、砌墙、打土坯的忙活了小半个月。你看,人工费又少了多少!
至于有些人也说,为啥别人家同样有这么多女儿,照样还是穷的嗒嗒滴?住的茅草屋,吃的米糠粥,睡得木板床,穿的百补衣~!那这就又要回到陈大牛夫妻俩了,俩人干活勤快,手脚利落,脑子也好使,更重要的夫妻俩身体都棒棒的,没生过什么大病,所以“勤能致富”这个不是嘴巴说说简单的。
刚才吴小妹目测了下,尽管院子里搭建的“建筑物”比吴小妹家多多了,但鉴于她外公家的院子比她家大了近2倍,整个院子还是显得比较宽敞的,所以这11个小孩在院子里东追西逐的,并不拥挤。
因离午时吃中饭还早,聚在李氏房间里说悄悄话的三姐妹一合计,决定先去帮她们娘把粽子包了,这样等会吃中午的时候刚好可以用大块的柴火架着慢慢煮,也不用人看管,省心还省事。也就不用下午包晚上煮管着灶台烧火煮了。
于是几人出来院子,也不理堂屋里围在一起聊天吹牛的男人,直接进了李氏和夏氏在忙碌的厨房里,和李氏她们一商量,决定开包!
一听说要包粽子,院子里的几个小孩就呆不住了,纷纷的朝厨房跑去,把诺大一个厨房給挤得的水泄不通,李氏不得不一边说着好话,一边跟赶小鸭子似的的一个个的往外撵。
吴小妹刚才就念想着粽子,这会怎么可能出去呢?!所以,吴小妹就从她外婆的腋下穿过,跑到她娘的身边,拉着她娘的手表示要看她们包粽子!并且郑重表示她一定会很乖的。然后,吴小妹就被留了下来了,当然12岁的吴大萍也留了下来一起做帮忙。
李氏拿了一个比方桌大多了的圆圆的竹匾放在桌子上面,夏氏就从橱柜里把前两天挑选清洗过的红枣放了上去,随后又把锅子里煮的青棕叶也拿了过来,统统放在竹匾上,而边上大姨陈桂花已经开工了。她拿起夏氏煮过漂洗后的棕叶,用剪刀把棕叶的尖头一一剪去,随后把棕叶叠放在竹匾上。等陈氏端着泡好糯米的木盆拿过来后,就正式开包了。
吴小妹见陈氏拿起大姨剪好的棕叶,2张,重叠一半,右手拿住棕叶的中间位置,棕叶光面朝下,左手拿住2张棕叶前端位置,快速轻轻的向下卷起成一个漏斗型,用右手固型,左手拿起糯米往漏斗棕叶里装,等到整个锥形里都装的要溢出来的时候,用手背轻轻的按压下糯米,然后左手把漏斗的“柄”——棕叶尾巴和头折过去,盖住漏斗面,右手大拇指趁机压住此面,左手再把两边多出来棕叶按照锥形的面,往下压住,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漂亮的三角形,然后整个右手捏住成形的粽子和棕叶,左手拿起棉绳,嘴巴咬住一段,用左手不停的在粽子上紧紧捆绑,打结,成形,完毕。
这几个步骤,吴小妹都很熟悉,在现代吴小妹虽然厨艺一般,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做菜不会做面点啊!只不过就是出来的成品口味差了点而已,不是咸了点就是淡了点,要不就是火候过了老了,或者稍微不熟点。|(嘻嘻嘻嘻。。。吴小妹表示其实她内心还是非常愧对鸟鸟的,让鸟鸟本来想写美食文的想法都泡汤了!)比如这包粽子,三角的,横包的吴小妹都会,就是包的那啥,不太令人直视而已!
桌面上,陈氏包白米粽,陈梨花包红枣粽,分工明确,两姐妹包的又快又紧,样子又漂亮,吴小妹不由拍手叫好,说自己也要跟她们学,等长大后要包漂亮的粽子给她娘吃。于是几个大人看在吴小妹的“孝心”上,就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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