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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他把你打死!!玲珑被压制无法动弹,换成其他女孩要么放弃挣扎,要么还在拼死挣扎,她却顺势扬起下颌,对着窗外声嘶力竭的大喊。 “简珩,不要上当!” 不配合,只能堵住你了。 辛世瞻笑着吻住她的唇,看似粗鲁,实则舌尖温柔的几乎要融化了她。女孩顺势抱住他的脖子。 “还想撞我?”辛世瞻粘着她的唇,双手攥住她的手腕。 玲珑狠狠一口,咬住辛世瞻的唇。 谁说我要用脑门撞你,我要咬死你啊!!十片透明粉嫩的指甲死死抠住辛世瞻的肌肤。 嘴唇是人体一个既敏感又柔软的地方,那疼起来,可是真疼! 辛世瞻“嘶”了一声,后退两步,深红的液体渐渐自那两片原本就嫣红的薄唇之间溢出。 玲珑吐了口嘴里的血沫。 “来呀,冲过来,让我看看你还能不能跳到我身上。”辛世瞻拇指用力的擦过嘴角。 “好啊,你再往后退一点!”玲珑攥紧了拳头,弓起后背。 辛世瞻笑着往后退了一步,玲珑两手向后一撑,攀上窗台。 “这个高度跳下可能死不了,断手断脚几率比较大。”辛世瞻一点也不紧张。 玲珑狠狠擦了把嘴角的血,那是辛世瞻的,“别拿死不死的吓唬人,即使我变成废人,简珩也不会丢下我,你呢,面对断手断脚毁容的我,可有兴趣?” 她问他面对一个残落的女孩是否还有“兴趣”? 辛世瞻却觉得自己看见了一朵沙漠里盛开的玫瑰,艳丽的扎手,无法驯服,除非让它枯萎。 玲珑傲然的抬了抬下颌,“害怕了?你也不过如此,贪恋美色。” 辛世瞻笑而不答。 “休想利用我,有本事你与简珩单打独斗啊。”玲珑继续道。 “不必激我,你的简珩也不见得多光明磊落。”他笑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滚出去,别以为我不敢跳。”她不是说说而已,是真敢跳。 “好啊,跳吧。”辛世瞻道。 玲珑一怔,瞪圆了眼睛。 “我帮你跳。”说话的瞬间,男子已经扑了过来。 “辛!世!瞻!” 玲珑被他推得朝后仰倒,倒栽葱似的直坠而下。 辛世瞻抱着她,与她一同跳下,热烈的狂风在耳边呼啸,玲珑感觉天灵盖都在隐隐作痛,并随时准备好脑浆迸出。 却在距离地面还有一寸的时候,坠落的身体戛然而止。 她魂不附体的睁开眼,看见的世界是反的。 辛世瞻攥着她的脚踝,猛一用力,将她甩起,狠狠丢进干草堆里。 “好玩吗?”他问,“我们可以找个更高的地方再跳一次。” 玲珑肩膀一抖一抖的趴在草堆里,“辛世瞻,算你狠!” 辛世瞻转眸打量了四周一番,没有一点简珩现身的动静。 不远处的客栈小二在帮来往商客牵马,固定车辕,马脖子上的铃声清脆悦耳,是游走各地的乐商。 乐商的马车徐徐穿过辛世瞻与玲珑之间的青石板道。 车子走远,草堆上的玲珑不见了。 辛世瞻转眸厉声喝道,“拦住乐商的马车!” “不必了。” 简珩的声音传来。 他没走远,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草堆对面的廊下,怀里抱着玲珑,辛世瞻旋身怒目圆睁。 简珩亦目光如电,悬着阴沉的冷冽。 “辛世瞻,我看你断了腿还不过瘾,这次是连胳膊也不想要了。”简珩道。 辛世瞻嗤笑一声,“没有商隐和展家两兄弟,你以为还能打得过我?” “阿珑一个足矣。”简珩垂眸,锋利的目光变得柔和,抚慰似的揉了揉玲珑的头发,而她早已眼泪汪汪,目不转睛盯着他。 “简珩……”她哽咽道,犹如被欺负的小孩终于找到撑腰的。 “知道了,回去再撒娇吧。”简珩小声道。 谁,谁撒娇了!玲珑两颊飞红。 辛世瞻忽然有所顿悟,“原来你一直在客栈!” 简珩哼笑了声。 对啊,他一直都在。跑死了两匹快马,其中一匹还是骆九娘的大宛良驹。加诸辛世瞻在树林耽搁的两天,更为简珩提供了先机,他终于抢在辛世瞻前面到达此地,并派骆九娘的人扮成自己直奔临安城。 骆九娘的人拿着盖有简氏印章的拜帖面见赵王,将辛世瞻的人手又引过去大半。 真正的简珩一直耐心的与同样潜伏四周的暗影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同时还要忍受辛世瞻欺负阿珑。 每时每刻他都恨不能将辛世瞻千刀万剐。 今天,又有两个暗影被调走,对手又少了两个,简珩再也无法忍受。 尤其他的女人还被人摁在窗口非礼! “为了骗我,连真的密线图都舍得拿出,恐怕你今天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辛世瞻不怒反笑。为了让自己深信临安城的就是简珩,简珩连真的密线图都丢给替身了!倘若密线图遗失,哈哈,简珩这辈子就完了,简丛不会饶了他! 辛世瞻挥挥手,原本看似安静祥和的客栈瞬间杀机四伏,风云变色。 只是眨眼的功夫,十六名黑衣暗影自角落里出现。 加上辛世瞻,正好十七个人。 “简珩,他的密线图藏在暗器夹的火漆鹿皮中。”玲珑道。 辛世瞻一记眼刀飞向她,“你个吃里扒外的小狼崽子!” 你才是狼,是恶狼!玲珑往后缩,被简珩揽在怀里,简珩表扬她,“做得好,阿珑。” 玲珑乌黑的眸子顿时有了别样的光彩,一瞬不瞬的凝视简珩精致的侧颜。 辛世瞻别开脸,冷笑了声,再转回脸瞪着玲珑时,犹如修罗再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 “我也再告诉你一次,不,绝不!”玲珑挺直了脊背。 “所以你要陪他去死,也不愿站在我身边活着。”辛世瞻点点头,冷声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给我杀!” 众人一拥而上。 其实辛世瞻也没有底,在此地落脚并非事先计划好的,简珩却义无反顾的提前隐藏在此,说他神机妙算也不为过。 简珩将背上的七弦琴卸下,交予玲珑手中,“阿珑,倘若觉得血腥,便闭上眼。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分毫。” 说罢,抽剑迎上去,那些一拥而上的人瞬间就将他包围。 玲珑完全看不见简珩的身影。 “辛世瞻,你再不让这些人退下,我就……真的杀人了。”玲珑五指攥住弦丝,声音颤抖。 辛世瞻对她露出一抹嗜血的笑,飞身跃落简珩身后,举起长剑。 而玲珑尖锐的弦音也随之响起,众人神魂为之一振。 “阿珑,你做的非常好。”简珩笑道。 你的剑也舞得很好!玲珑睁大眼睛,立在人群中央的简珩银剑嘶啸,静若伏虎,动若飞龙,仿佛有千军莫敌之势! 她渐渐不再害怕,脑中纷乱如麻的忧虑终于理出了头绪,回归宁静。 琴音铮铮,一声一顿,犹如鼓槌敲击心脏,又好似一只冰凉的手,麻麻的拂过,令人忍不住打个冷战。 这些暗影的段数比十八恶煞不知要高出多少倍,且都训练有素。 但,再厉害,终归也是人。 凡有听觉者,皆逃不过音攻。 一音一剑,配合的极为巧妙,简珩剑光翻飞,横拖倒扯,就收割了两名暗影性命。 这样的默契,并没有经过事先的排练,几乎是手到擒来。 毕竟他与她,是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啊,有时一个眼神便能意会。简珩对玲珑露出赞许的微笑。 就知道,她一定会做的很好。 这不仅是他救她,也是她在救自己。 辛世瞻摸出腰间灵哨,用力一吹。 如果玲珑弹奏的《侠客行》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么辛世瞻这一声清啸便是横空而下的一双翻云覆雨手,截断侠客之行。 又是这种声音,玲珑可没忘记在明镜岛时辛世瞻如何弄坏自己的指上琴,那还是先生送的。 于是战局变成了简珩以一敌十四,辛世瞻对付薛玲珑。 玲珑最弱,却也是杀伤力最大的,没有人敢对她掉以轻心。 如果气势被压倒,琴音的气势也就弱了。 玲珑陡然振作,再出手,便是乱人心智的翻云覆雨曲。她做不到荀殷那种一首沧海定乾坤,只会凭着本能乱弹一气,却又似乎不是乱弹,那些曲调埋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般,随心所欲,变幻莫测。 围攻简珩的十四个人又倒下了五个,生死不明,剩下的九个也岌岌可危。 并非暗影不堪一击,而是他们的注意力难以集中。 辛世瞻一边吹奏灵哨,一边靠近玲珑,冷不防脑海一阵钝痛,他急忙后退,屏息凝神。 主公说,音攻因心魔而起,意志越强,便越能脱离音攻控制。 他强忍不适,忽然听见脑后风声异常,急忙矮身躲过,简珩杀气腾腾,阻止他靠近玲珑。 仇人相对分外眼红。 辛世瞻死死盯着简珩,忽然将手中长剑抛落,转而抬手制止其他人上前。 这是要干什么?玲珑弦音旋即停止,目光征询的望向简珩,只见他目光烁烁,冷笑一声,也扔了手中长剑。 “简珩,这样赢了你也怪没意思。不如我们一局定胜负,赢了,女人你带走,输了,她,就是我的。”辛世瞻指着玲珑笑道。 “我不要跟你!”玲珑喊道。 “你看,还没打,她就以为你会输。”辛世瞻哈哈笑道。 玲珑气得两靥通红,“辛世瞻,你闭嘴!” 他果然闭嘴,斜睨她一眼,转而得意的对视简珩。 玲珑还从来不知道拳头挥起来的风声如此尖锐,犹如破空之剑,被这样的拳头砸中,不死也得残吧。 转眼,两个男人就打了起来,彼此的怒气值都飙到了空前最高。 玲珑急出一脑门的汗,辛世瞻人多势众,万一打输了赖账怎么办? 毕竟他跟简珩的恩怨不是一日两日啊。 一个是简氏的人,一个冷氏的人,生来就是死对头。 简珩忽然一跃而起,铲翻了辛世瞻,按住他肩膀便是一拳头。辛世瞻反肘攻击,又一下撂倒简珩。 这,这下得多疼啊!玲珑伤心欲绝的摸着自己的肋骨。 简珩也毫不示弱又是一拳砸上去,一边砸一边咬牙低声道,“这一拳是替阿珑打的,这一拳是我打的,你敢辱她,我必要你的命。” 辛世瞻翻身而起,隔开简珩一拳,转而一脚踹上他的小腹,攥住他的衣领又是一拳,“在我眼里,她被你的脏手碰一下才是受辱呢!” 男人赤手空拳打架的样子十分凶残,玲珑看不下去了,抱着琴悄悄挪向不远处马车,里面的乐商因为不知发生什么事,早就逃之夭夭。 她眼前一闪,忽然冒出个黑影,是辛世瞻的人。 那人面无表情盯着她,显然在说,休要乱动,否则宰了你。 玲珑咬了咬下唇,横了黑衣人一眼,也不是没想过一琴撂倒他,但怕破坏了比赛规则,害得简珩寡不敌众。 她抱着琴,急的来回转圈。 “辛世瞻,求求你放我们走吧,密线图还在临安城,在这里打架解决不了问题……”她喊道。 “闭嘴!”辛世瞻吼道。 简珩一拳上去,“叫谁闭嘴呢,我的女人要你管!” 又是结结实实的一下,辛世瞻吐了嘴里一口血,也提拳砸下,“废了你,她就是我的。” 玲珑痛苦的闭上眼,坐在地上抹眼泪。 忽然听得一声震天怒吼,那吼声震得屋顶瓦片都碎了好几块。 “他娘的,一群乳臭未干的小玩意儿,要打出去打,别在老子的地盘争风吃醋,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玲珑呆了两秒,扭头看向身后。 廊下连着一间破烂的小耳房,似是堆积杂物的,房门大敞,一片臭烘烘的破席子掀开一角,露出颗脏兮兮的脑袋,头发胡子大概有些时日未洗了,全部结在一起,呈棉絮状。 那人钻出来,一脚踢开发呆的玲珑。 脚好臭!玲珑欲哭无泪,同时惊讶的发现这一脚居然一点也不疼,就好像被人用棉花弹开似的。 简珩与辛世瞻同时推开对方,警惕的瞪着这个奇怪的老乞丐,同时也在心里说,好强的内力啊! “都争这个女娃娃是吧,那我带走了,你们还争个屁。”老乞丐五指如勾,对着空气一抓,玲珑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身子不由自主飞向了老头的手里。 她忍了忍,翻个白眼晕过去。 “老先生,是晚辈愚钝无知,惊扰了您休息,可否将我的妻子还给我。”简珩上前道。 他不知这个人是谁,也从未听过这号人物,由是态度尽量放的谦卑一些。 老乞丐哼了声,提着玲珑朝客栈前厅走去,简珩哪里放心,急忙跟过去,辛世瞻想了想,也追了去。 “黄毛丫头,醒醒。”老乞丐点了玲珑额头一下,玲珑瞬间醒过来,顿觉得呼吸间极尽销/魂,强忍着没有吐,又觉得对方是老前辈,倘若自己捂着鼻子跟人说话会很不礼貌。 她眼泪汪汪道,“老前辈,您有什么事吗?” 老乞丐放下她。 “我肚子饿了,你有银子吧,给我买点吃的。”他憨憨的笑。 啊?玲珑呆了呆,指着他身后道,“他有很多很多钱,找他要吧。”老乞丐回头瞪着简珩。 简珩的脸色瞬间也绿了。从他窘迫的呼吸可以看出,这位老先生真的很久没有洗澡了。 简珩身上并没有放什么钱,听玲珑这么说,急忙解下一枚玉佩,“前辈,这个值很多钱,您拿去可以买一堆吃的,把我妻子还给我吧。” 真的?老乞丐想了想,拖着玲珑走在前面,对简珩道,“小子,你过来,给我买吃的。” 客栈老板娘一家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啥,他们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面前的三人。 一个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少年人,另一个是辛爷的娘子,最后这位……是乞丐! 卧槽,你们怎么把乞丐带进来了! 老板娘气急败坏道,“又是你啊,老不要脸的,偷了我多少鸡蛋,今天还敢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老乞丐抄起两只手,憨笑道,“俺那不是饿吗。今天带钱了,来来,这两个小娃娃有钱。” 简珩从善如流将玉佩递给老板娘,“这个,换你们一桌最好的席面。” 老板娘眼睛一瞪,夺过去仔细验了验,玉身通体无暇,油润细腻,在光下还会形成一圈一圈的光晕,贴着肌肤微微发凉。 “这是凝澄玉,冬暖夏凉。”玲珑提醒老板娘。 莫说换一桌席面,就是买下这客栈都绰绰有余。老板娘暗喜不以,甭管是不是凝澄玉,这都是块十足的好玉,就连雕工都这本古朴大方。 玲珑与简珩交换了下眼神,简珩目光柔和,告诉她不用害怕。 一个时辰后,满满一桌鸡鸭鱼肉布置好了,肉都是大块大块煮的,糙是糙了点,可也算这里最好的菜肴了。 更何况老乞丐欢喜的几乎要跳起来。他抬脚踩着凳子就开吃。 “丫头,你吃不吃?”老乞丐撕了只鸡腿往玲珑嘴里塞,玲珑花容失色,急忙摇头道,“我,我不吃,您吃吧!” 那只拿着鸡腿的手乌黑乌黑的,指甲缝里还塞了好多泥。 简珩不动声色将玲珑揽在身后,“前辈,您慢慢用饭,我们不便打扰,这就告辞回家。您若是缺银子,可去临安城找我们。” 老乞丐狼吞虎咽,解决掉一只鸡才道,“不急,不急,让小丫头给我弹弹琴,适才我听她弹的有点意思。” 玲珑哪敢不从,老前辈功力出神入化,喊一嗓子瓦片都碎了,这功力吹口气都能杀人吧! 可怜那老板娘还不知道,不过现在老板娘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她胆战心惊瞅了瞅辛世瞻。 “这,这是怎么回事?” 辛世瞻哪里知道怎么回事,计划全完了,这该死的老头究竟是谁? 玲珑弹完一首,老乞丐大概也吃饱了,满手油污,随意在胸/口擦了擦,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羊皮包裹,看形状像是本书册。 只见他一脸谄媚道,“嘿嘿,既然你们这么有钱就多给我点吧,我也没啥好东西,只有这个给你。拿去吧,别客气。别人我还不想给呢,你琴弹的好,不像那些龟孙子,弹起来血腥味太重,嗯,太重了不好,老头子我活这么大年纪还从没见过一个像样的琴师。” 玲珑推却,老乞丐不依,硬要塞给她,简珩唯恐他吓到玲珑,急忙接过去,“前辈,我替爱妻收下了,谢谢您。” 老乞丐这才作罢。 玲珑躲在简珩身后,攥着他腰间的衣服,也附和道,“谢谢前辈。” 老乞丐大悦,笑哈哈道,“乖啊,这才像话嘛。”心情看上去很好。 辛世瞻眼睁睁看着这三人大摇大摆走出客栈,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这他娘的欺人也太甚。 三人星夜兼程回到临安城,骆九娘的属下叫程三,此人备着马车前来迎接。花了好些银子买通看守城门的官员,这才顺利入城。 回到住处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奇怪的老头心智虽然不太正常,说话做事却十分单纯,并不像恶人,玲珑找了小厮教他洗澡,打算慢慢询问他些消息,比如家住哪里,还有哪些家人,好早些将他送回去,免得亲人担忧。 谁知老头死活不肯洗澡,就是要银子。给了满满一袋才高兴。给银票却不要,看他的样子似乎不认识银票,还问能不能擦屁股? 又过了五日,玲珑坐在屋里给简珩上药,小丫鬟在旁用热水洗帕子。 那名伺候老先生,名字叫长喜的小厮,苦着脸在门口回禀,“老前辈丢了,还偷了厨房一篮子鸡蛋。” 玲珑与简珩面面相觑。 这间宅子不小却也不算大,不过三进三出,翻遍了也没找到那奇怪的老头。 此事就此作罢。 简珩这辈子就没这么惨过,打架打到险些破了相,好在有玉髓膏,及时消了脸上的痕迹,然而后背的两道刀伤却要将养一段时日。 他把脸埋在胳膊里,看上去闷闷不乐。 “阿珑,我肯定能打过辛世瞻,你信不信?”简珩不甘心道。 “信啊,你跟十几个人打完又跟他打,把他的脸也揍花了。”玲珑安慰道,不知是不是错觉,简珩似乎揪着这点不放。 其实完全没必要的,他又不是神,总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吧,玲珑并不会因此降低对他的崇拜感。 “你在安慰我?”他偏过头,眯起眼。 玲珑点点头,“纵使安慰,却也是实情啊。再说,你才十六岁,他都二十三四了,个子也比你高一点……” 简珩的脸绿了。 “我说打架的事,你干嘛提身高。我很矮吗?他多老,我才多大?等着瞧吧,二十岁的时候我一定比他高!” 玲珑不解,“干嘛这么在乎身高,你要当傻大个?” 简珩哼了声,继续埋首。你懂什么,小矮子! 玲珑默默瞄了他一眼,似乎瘦了,本来就不胖,再瘦下去,夫人知道了不知得要怎么心疼。 可简珩这人的体质着实奇怪,东西也没见少吃,怎么就那么难胖呢? 打小便这样。 她心里微微漾起一阵酸涩,为了救自己,简珩应该没有睡过一夜好觉,吃过一顿好饭吧。 他这个人,嘴巴虽然贱了点,却也最重承诺,最有责任心了。 又娇生惯养的长大,哪怕练功服打基础的时候,也都是丫鬟小厮围绕,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就像他自己说的,阿珑,为了你,我也算把这辈子能吃的苦都吃遍了。 真真叫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又想到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也为了不让简氏觉得自己累赘,单枪匹马的闯龙潭虎穴,可曾想过他的命并不只是属于他呀? 玲珑忍不住垂泪,“简珩,再也不要这样,你要是有一点点闪失,我可怎么活?” 简珩出事,不用夫人吩咐,她也会找把刀抹脖子。 简珩趴在床上,偏过头打量她,伸手捏了捏她湿润的小脸,“倘若我是个短命的,你还要为我殉葬不成?” 呸呸呸,好的灵坏的不灵。玲珑急忙堵住他的嘴,“别乱说话。”又将他背上的薄被掖了掖。 屋里放着冰盆,躺久了容易着凉。 “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再睡会儿吧,我去厨房看看。”汤药和补汤总要自己盯上几眼才放心,这些都是夫人教的。 只有主子多加关注,下人做起事情才更尽心尽力。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简珩拉住她的手。 “呸!” “我说真的。” “那么你想要我陪葬吗?”玲珑反问,目光若碧空洗过般澄澈。 简珩翻身坐起,将她拉到身边,紧紧搂住,额头抵在她的心口,半晌才道,“我不要你死,给我生个孩子,可以吗?” 生孩子? 这事仔细考虑起来的时候总觉得离自己很遥远。玲珑想了想,勉强道,“听说生孩子很疼,倘若,倘若你不欺负我,我也许可以……”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显然还没有足够的勇气。 “这可是你答应我的,”简珩笑逐颜开,拉起她的小手,“你这人出尔反尔的事情太多,我有点不放心,来,拉个勾吧。” “你还笑我幼稚,你才幼稚。”玲珑还在纠结,却被简珩拉着强行定下了约定。 “啊呀,你别……别这样,你后背有伤!”玲珑惊呼。 简珩坏笑,手腕用力,玲珑就跌进床里,被他拥着,搂得紧紧的。 “伤在背上,你在怀里,有什么影响?”他反问。怀里的她又香又软,绵绵的可爱,只会令他心笙摇曳,后背自然也不疼了。 “可是我不想睡觉。”玲珑瞅着外面的天色,还没黑呀。 “好久没抱了,前几天累的都不想说话,现在有力气了,你就让我抱抱吧,我保证不乱摸。”抱着她,简珩的心暖暖的,这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简珩,你好奇怪。” “哪里奇怪?” “嗯……我觉得你在外面像个小老头,在家里就特别不讲理。”玲珑没好意思说在家里像小孩,霸道,幼稚加不讲理。 简珩想了想,俯脸盯了她一会,眨眨眼,目光竟有些缱绻,玲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暖暖的,不由呆呆望着他。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问。 “我在想你。”他说。 “我想做你的大丈夫,有时候却又忍不住生你的气,你太坏了,笨就算了,对感情也那么迟钝。你不在乎我,我就会乱了。阿珑,我最怕你的不在乎,你知道吗?”他垂眸亲了亲她微翘的唇角,黯哑道,“每次我都要被你气死了,还得强装淡定,也很累人呢,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既然做大丈夫太累,那我叫你一声阿珑姐姐,可以原谅我了么?” 她睁大眼睛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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