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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紫兮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时,客厅里没有她预想的电视的声音。颜彻的屋门关着,听到她回来了也没有丝毫要打开的意思。
安静的客厅好像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肖紫兮有些茫然,袁佳佳肯定已经迫不及待的告诉颜彻了。她该怎么解释?巧合?她自己都不信。垂死挣扎似的敲了敲门,小声说道:“颜彻,你睡了么?我有话想对你说。”等了半天,没人开门,肖紫兮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躺在**上无论如何睡不着,她辗转反侧,很快就到了两点多。渐渐听到客厅里有动静,质量很好的箱子在上好的地板上滑过的声音,还有开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肖紫兮缩成一团,眼泪已经盈满眼眶。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就当不知道吧,就当他没出现过,既然他已经决定要走。就当自己又做了一场痴梦,就当这个梦的时间有些长,但是醒过来日子还是照样过,她不是都已经习惯了吗。
恍恍惚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又旷了一上午的工。她最近对工作太不负责,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餐桌上放着她的信用卡,连张字条都没留。肖紫兮进了颜彻之前住的房间,除了幽幽的oud味,没有一丝痕迹留下。肖紫兮坐在**边,忍不住骂道:“混蛋,至少把T恤留下吧。”至少给她留个什么吧,她什么都没有啊。
肖紫兮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小姨打电话来,一副早就知道会如此的语气。因为和姐姐相差了十二岁,肖紫兮一直对只相差了十七岁的小姨有种亦姐亦母的感觉。再加上小姨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从小在国外长大思想也很开明,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像姐妹一样相处,肖紫兮的心事从没瞒过她。
肖紫兮有时候觉得和小姨这样也挺好,如果是寻常家庭,28岁还不结婚家里早就急疯了。但小姨一直也没结婚,所以不会逼迫她勉强为之。但这次却破天荒的关心起她的未来,说她认识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后辈,优秀到如果她早生个七八年绝对会倒追的程度,想要介绍他俩认识一下。
肖紫兮一方面对那个让小姨如此看好的男人很好奇,一方面又坚决拒绝。卫欣岚叹气:“你真的准备和我一样,孤独终老了?”
肖紫兮摇头:“我和你不一样,你心里没人,说不定什么时候遇到就圆满了。我心里有人,对别人来说不公平。”她想起这几天的相处,咬住了嘴唇:“更何况,颜彻对我不是没有感情,只不过芥蒂太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消除。但如果有消除的一天,我希望他想回头找我时,我都还在。”
卫欣岚幽幽问道:“就算他回头了,就凭他这破产企业家的身份,你们以后怎么办?在安市得罪了颜氏集团就等于得罪了政aa府,你以为颜彻是怎么这么容易被扯下来的,他叔叔早和市委书记搞到一起去了。你和颜彻在一起,迟早要被他拖累。”
肖紫兮正色:“我知道他的事情不可能简单,要是怕拖累,我也不会这样了。他不是受了挫折就一蹶不振的男人,这个过程肯定非常艰辛。如果他需要,我会尽全力帮他,即使什么忙都帮不上,至少在他累的时候,撑不住的时候,知道还有我,就像他曾经为我做的那样。”
卫欣岚半晌没说话,最后只轻声说:“有事就告诉我,不要自己扛着。”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这个小姨做的实在不够格。姐姐留下的一双女儿,在她的疏忽下走了一个,剩下的一个也经历了太多苦楚。如果她心结早早解开,许多不幸就不会发生吧。
安市众多豪华写字楼其中一栋,颜彻问一脸凝重的袁一何:“到底哪里出的纰漏,颜舒城和廖世凡那边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袁一何眉头紧锁:“我也不清楚,知道这件事的人本来就只有咱们几个,万万没可能泄露出去的。”他看了颜彻一眼,刚想说话,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袁佳佳大声喊道:“还用问么,肯定是那个女人泄露出去的!彻哥哥把那些重要文件都放在她家里,她能不偷看么!”
袁一何斥道:“你胡说什么,还不赶紧出去!”瞄了一眼颜彻,却发现他表情未变,袁一何拿不准他是压根不相信还是早就知道。
袁佳佳继续不依不饶:“她肯定做贼心虚,昨天被我发现她和亓墨在一起,脸一下子就白了。而且雅媛告诉我,亓墨钱包里放着一张女高中生的照片,就半张,跟宝贝似的藏着掖着,肯定是肖紫兮的。就亓墨那么阴险的人,要是肖紫兮对他来说没利用价值,他会这么惦记她?而且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女人冒出来了,打死我都不信和她没关系!”
袁一何听妹子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些道理,但有些话佳佳能说,他不能说。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好不要在颜彻面前说那女人一句不是。
颜彻冷眼看袁佳佳折腾了半天,方才凛然说道:“这事我心里有数,以后不用再说了。你和廖雅媛也保持距离,那女人没你想的那么单纯无害。”袁佳佳没想到颜彻不为所动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的朋友也数落了,顿时气的扭头就走。
看着袁佳佳气冲冲的离开,袁一何头疼的问道:“那下一步怎么走?”
颜彻把面前的文件一推:“他们如果去问,就让阿齐说他创业时我看在他是同学的份上参了几股,两个老狐狸再无耻也不好意思对这种小公司下手,最多把我的股份拿走。”他在意的根本不是那个小公司,而是这消息到底是谁透出去的。
肖紫兮虽然每天都比他走的早,回来的比他晚,但也不排除中途偷偷回来的可能。颜彻低头揉着眉角,他没办法不怀疑她。他身边的人都是从小就混在一起的,知根知底过命的交情,而她却是个只会利用他欺骗他的女人。
更何况一直没有任何纰漏,只在她家住了几天,就出了状况。想起她总藏不住的希冀目光,想起她对他无条件的袒护,想起她躲在家中的放声大哭,难道全都是作戏?她为了亓墨,竟能做到这种地步?
胸口有些发紧,他不耐的扯了扯领口,不小心带出一根细细的银色链子,下面坠着一枚小小的钻戒。袁一何看到那枚钻戒,苦笑一声:“你果然还带着,这是何苦呢。”
颜彻面无表情把链子塞了回去,回忆却清晰如昨,他记得肖紫兮把戒指扯下来扔到他的脸上,大声喊道:“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你,我答应你的求婚只是因为你帮了我,我感激你所以没有办法拒绝,但我真正喜欢的只有墨哥哥,永远也只会是墨哥哥。”最后两句话她说的很重,不仅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他最恨的是,在她取下戒指奔向远处那个男人时,他真正心疼的竟然是她太用力,手指被戒指刮破了,在流血。
袁一何有些悔不当初:“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咱们不就是闹着玩打了一个赌么,你还说赢了之后要狠狠宰我们一顿,最后怎么就把自己给输进去了呢。”
颜彻靠在椅背上,慢慢阖目:“如果是现在,她出现在我面前,我大概一眼都不会多看。”可是那个时候,只是穿过图书馆的阳光照耀的一个侧面,他就彻底沦陷了。少年时期的爱情,大多轻浮随意,很容易爱上也很容易遗忘。颜彻这个向来轻浮的少年,信心满满的去**一个书呆子,却反被吃死了,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他不是没对别人一见钟情过,很多妞都是他一眼看中,然后想办法搞到手的。肖紫兮不是其中最容易或最费劲的,也不是最漂亮或最优秀的,甚至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一个这么平凡无奇的女生,他为什么就爱的那么卑微,那么掏心掏肺,在她对他做了那些事之后,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在她回来之后,为什么还是再一次的想要她。
袁一何轻叹一声:“难怪别人都说爱的深爱的早,不如爱的刚刚好。佳佳从小就喜欢你,你也不是没过那个意思。她一直觉得你对她没兴趣,但我知道你是因为珍惜和尊重才不对她出手,也算是为数不多能让你上心的女人。如果没有肖紫兮,等你玩够了应该是和她在一起的。偏偏肖紫兮出现了,别的女人就再也进不去你的世界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虽然我对她是否可疑持保留态度,但调查结果显示,她这十年确实和亓墨并无联络,回来之后也只见过两次,手机号都没留。而且她这十年,一个朋友也没有,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她也不像我们以为的是孤儿,她还有一个亲人,你猜猜她的亲人是谁?”说到这里,袁一何都有些同情她了,一个女人十年,除了和亲人偶尔一聚,平时永远都是一个人,这在他看来是无法想象的。
颜彻坐了起来,他都忘了让袁一何去调查肖紫兮的事情了。听到肖紫兮这十年没和亓墨有联络,也没有朋友,没谈过恋爱,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心疼,又像是轻松了许多,脸上还是淡淡的:“她一直没有过朋友,那时候你们不是都说她有自闭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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