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只大手霍地伸出,紧紧拽住了时迁的手腕,“师弟,剑下留人,暂且留这逆徒一条性命吧。”
时迁扭头看向张光斗,略带不满道:“师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这小子呢。如果不是我和方老弟及时赶到,赵明诚、李清照夫妇两人肯定命丧这小子的刀下,那时可真是一切都晚矣。”
张光斗叹了口气,说道:“师弟,卫平这小子虽然有百般的不是,但终究是我徒弟,我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被毁了。”
站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方腊,此时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张掌门,身为局外人,我有一言不得不说,现如今地鼠门已是处于里忧外患的地步,这个时候,如果不能快刀斩乱麻的话,恐怕局面将一发而不可收拾。卫平不遵师命,擅自行动,而且还背地里投靠了官府,这无疑是背叛师门的行径,如果张掌门不能壮士断腕,痛下决心惩治叛徒,恐会留下大患。”
张光斗摇了摇头,说道:“方爷,这道理我懂,但俗话说得好,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是相处近二十年的师徒。师弟、方爷,我意已决,就饶这小子一条活命吧。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亲手废了这畜生的武功,以免他再度祸害世人。”说完这话,张光斗突然发难,双腿连环击出,悉数落在卫平的下丹田之处。
卫平猛然受此重创,不禁惨叫连连,嘴巴一张,吐出好几大口鲜血,脸色刷得变成惨白,整个人就如同抽了筋一般,瘫倒在地上,再度昏死了过去。
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张光斗的心中是百感交集,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不知不觉之间,这位堂堂地鼠门掌门人的眼眶不禁有点湿润了。
“啪啪啪!”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稀稀落落的鼓掌声,随着掌声,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张兄,想不到你还真下得了手,对自己的徒弟,居然一点也不手软,实在称得上是冷面无情、铁石心肠,我祝某人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看到来人,张光斗心头的怒火腾一下子便窜了上来,他大步上前几步,指着对方的鼻子,高声呵斥道:“祝朝奉,我自问待你不薄,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好兄弟,这些年来,也帮了你不少忙。现在我们两家更是结成了同盟,理应精诚团结、联手合作,但你竟然背信弃义,暗藏祸心,你、你、你……,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祝朝奉瞥了一眼张光斗,又瞥了一眼时迁和方腊,面无表情,阴阴地说道:“我说呢,那么天衣无缝的暗杀计划,怎么可能会功亏一篑呢,看来就是你们这两个家伙搞的鬼。今天既然都在,那就最好不过了,到时一起去我祝家庄做个客,让我好好款待款待你们!”
还没有等时迁和方腊开口反驳,张光斗已经暴怒起来:“祝朝奉,你也忒大胆了,这两位一是我的师弟,一是我的贵客,在我地鼠门的地盘上,岂能容你如此放肆!”
祝朝奉嘿嘿冷笑了几声,然后不无嘲讽地说道:“张光斗,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你的地鼠门?不错,一个时辰之前,这个地鼠门确实是你张光斗的,不过现在嘛,则是我祝某人的地鼠门了。”说着,他轻轻打了一个响哨,呼啦啦,从院子外突然涌进一百多号人马,将偌大一个练武院都填满了,更有二十多名武林好手径直闯进屋内,整齐划一地站在祝朝奉的身后。
“黄元昭、姚方明,还有贾一彰,你们几个居然也投靠了祝朝奉!”看着人群中自己的三个徒弟,张光斗是怒不可遏。
站在祝朝奉身后的黄元昭等人,面对自己的授业恩师,脸上都微微一红,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张光斗那似乎要吃人的眼神。祝朝奉见此状况,淡淡一笑道:“张光斗,你何必如何激动。人活在这世上,追求的不外乎名利、地位和金钱,而这些东西,你都给不了他们,而跟着我,则是要什么有什么,你这几位徒弟,转身投靠与我,也是人之常情。张光斗,我劝你一句,不妨也加入我祝家庄吧,到时我给你一个长老的席位,比你现在地鼠门掌门的位置要强得多,如何?”
“放屁!祝朝奉,我怎么早没有看透你,想不到你居然是一个如此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我和你势不两立!”说着,张光斗双指骈起,刷的一下子,割下自己长袍的一角,狠狠地掷在地上,这叫做割袍断义。
祝朝奉也不动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光斗,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我也没有办法了。现在地鼠门已经全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这个昔日掌门人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路。久闻张掌门的一对毒龙判官笔变幻莫测,我早就有切磋一番的想法,今天这个机会难得,还请张掌门多多指教。”说着,祝朝奉突然闪动身形,已然欺到张光斗面前,也不见如何做势,青龙宝刀闪电出鞘,刀光重重,也不知这一刀究竟攻向何方。
张光斗并非等闲之辈,祝朝奉虽然攻得兀然,但他也早有防备,双腕一翻,从背后抽出一对明晃晃的毒龙判官笔,左右分开,护住全身,双方厮杀在了一起。
这两位都是当今武林之中数得上的高手,这一交上手,那气势可非同小可。祝朝奉手中的这柄青龙宝刀,刀身三尺,刀柄一尺,刀刃雪亮夺目,刀背上盘踞着一条昂首青龙,作势欲飞。身为祝家庄庄主,外加潜龙堂开阳分舵舵主,祝朝奉的武功自有其过人之处,只见他长舒身形,右臂轻展,青龙宝刀化作一道道圆弧,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地攻向张光斗,这正是祝朝奉赖以成名的狂涛刀法。
张光斗手中所持的这对毒龙判官笔,长一尺三寸,比普通的判官笔短了半尺有余,笔身的造型是一条张牙舞爪的蟠龙,粗约寸余,中间略细,正好是手握之处;龙首处毒舌外突,以点穴为主;龙尾处锋利异常,以刺削为主。武林中有句俗话,“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对毒龙判官笔实在是短到不能再短了,因此招式也都以近身搏杀为主。只见在奔涌不绝的刀影之中,张光斗高大的身形显得异常灵活,忽进忽退,忽左忽右,飘忽不定,看准机会,就欺身而上,紧紧贴在祝朝奉身边,毒龙判官笔毫不留情地施展出穿、点、挑、刺、戳等各种技法,专挑祝朝奉的要穴下手。
这一刀两笔化作数条虬龙,在场地中央你来我往,杀得不可开交,暂时还分不出胜负。但一旁的方腊和时迁心中却是焦急万分,按照原来的计划,两人偷偷潜入地鼠门总舵,见到张光斗之后,立马丢出卫平这个重磅炸弹,期望能当场说服张光斗,让他知道祝朝奉和陈飞鹏是暗藏祸心,准备对地鼠门图谋不轨。希望这一举动,能让张光斗彻底看清楚这两个小人的真正面目,毅然摆脱和祝家庄的同盟,和方腊、时迁联手,共同对付祝、陈两人。
但人算不如天算,方腊、时迁万万没有想到祝朝奉居然来得如此之迅速,而且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地鼠门掌控在自己的麾下,看来还是小瞧了祝朝奉的实力,小瞧了祝朝奉背后潜龙堂的真正实力。方腊和时迁对视了一眼,在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两人明白今天这事悬了,眼下唯一的办法是尽快脱身,以图后事。想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飞身跃起,目标惊人的一致,直指场地中央正在搏杀的祝朝奉。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拿下祝朝奉,今日说不定还有翻盘的希望,这是方腊和时迁共同的想法。
祝朝奉闯荡江湖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一见方腊、时迁同时向自己袭来,顿时明白了两人的意图,心中不禁冷哼了一声:“不识好歹的东西,居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手中的青龙宝刀虚晃一招,祝朝奉倏地闪身后退,冲着自己的手下,高声喝道:“都愣着干吗,统统给我上,拿下这三个人,生死勿论!”
闻听老大发话,二十多名武林好手不敢怠慢,纷纷抽家伙亮兵刃,准备对张光斗、时迁、方腊三人群起而攻之,眼看着一场混战即将爆发。就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中还夹杂着密集的兵器相撞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祝朝奉脸色一沉,厉声吩咐道:“黄元昭、姚方明,你们俩个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有人想硬闯进来,一律当场格杀!”
“遵命!”黄元昭、姚方明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忙忙向屋外奔去。两人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外面的状况,便觉得两道寒风扑面袭来,直奔自己的要害部位,吓得两人赶紧停住脚步,忙不迭地缩身后退,手中的鬼头刀舞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刀花,紧紧护住自己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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