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道武仙皇 > 第六章、一刀两断

??    左超凡一路心情畅快的回到家,好像吃了人参果一般舒坦。

    初次对敌就击败两名锻体期的军士,最后那一脚踢的更是干净利落。

    左超凡连说了几声“痛快”,从屋内取出师傅泡制的红花酒,一边擦抹着身子,一边仔细回顾方才的战斗。

    这天鹏炼魔拳只有四招,与其说是一种拳术,不如说是内功更为恰当。

    出手之际,本无招法,全凭随机应变。

    由此可见练拳重要,实战更为重要。

    就拿最后那一声暴吼来讲,运气于喉,肌肉震动,将声音压缩成一线,轰击对方耳膜,使得对方心神大乱,斗志全无。

    那一喝贯注了自身的武道意志,才会威力倍增。

    左超凡细细琢磨,对于“意与气合”有了更进一层的领悟。

    擦完身子,百年红花的药力进入体内,浑身的肌肉筋膜暖洋洋的,好似在温泉中泡过。

    左超凡趁热打铁,取出至阳刀,摆好木桩,按照范先生所传授的六字道纹练刀。

    双手持刀,丁字步站定,左超凡运气于臂,头脑中观想着金色的“天”字道纹。

    观想是修炼的重要手段,无论佛道,都有观想一途。

    主要通过观想神灵,获取与天地沟通的力量,从而壮大自身神魂,凝炼武道意志。

    左超凡全身心的沉浸在“天”字符印中,头脑中闪现出一片浩荡青冥,磅礴无匹的威压顿时充塞天地-――

    这是“天”的意志,生杀万物,予取予夺。

    天道,就是一切大道的首要法则。

    即便上古那些惊才绝艳,霸绝当代的帝王,也要以“天之子”自居,奉行天意,自承天命,决不会逆天而行。

    左超凡捕捉着内心深处的每一个念头,仿佛在那一刻,自己就是昊天的化身。

    衣袖不自觉的鼓荡起来,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筋腱都配合着呼吸强劲有力的跳动着,源源不断的将真力运往全身。

    内心深处,好似有一团火在烧。

    这是“天”的意志,是斩破一切,予取予求的意志。

    蓦然,左超凡睁开双眼,神光暴射,一刀从天而降。

    木桩就像纸糊似的中分为二,断口处齐整光滑,宛如切豆腐。

    与前几次练刀不同,这一刀是竖着劈落,拉动的距离更长。

    按照范先生的说法,斩头是要竖着劈开头顶百会**,利用至阳刀的阳刚刀气斩破定神符,解救师父的神魂。

    因此竖着劈刀,更接近实战。

    这一刀劈落后,左超凡浑身冒汗,身体虚脱,好似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般瘫软在地。

    好厉害的观想法!

    这一刀虽然提升武道意志,凝聚无往不破的决心,但消耗太大,浑身肌肉骨骼酸痛,好似大病一场。

    左超凡再度用药酒涂抹全身,锻体期的武者,外练筋骨内练呼吸,运动之时难免损伤经络,因此要准备好舒筋活血的药酒。

    师父的药酒是用藏地百年红花泡制而成,不但能治疗肌肉损伤,而且能渗透进入经络内脏,修补细微创伤。

    这样一瓶药酒花费不菲,至少价值数百两银子。

    所谓穷文富武,此言不虚啊。

    左超凡感叹一番,继续练习。

    时间紧迫,他放弃了六招全练完的想法,专心致志的练“裂空斩”。

    这一招他最熟悉,练起来得心应手,进步神速。

    到了半夜时分,一刀将整齐的木桩从头到脚劈成两半,毫厘不差。

    左超凡大为满意,将刀用红布裹了塞入刀鞘,倒头就睡。

    这一睡睡到次日辰时方醒。

    午时处斩,还有几个时辰。

    左超凡却没有练刀,而是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出神。

    天空艳阳高照,阳光刺得眼睛发痛,左超凡心里一惊。

    神魂出窍是元阳境高手才有的神通,到了那个境界,神魂经过元阳真火的锻造,无比强大,能脱离**,出窍飞行。

    不过师父先是被天蚕铁索伤了经络,后又被定身符制住神魂,烈日暴晒之下,衰弱的神魂能否出窍还是个未知数。

    即便出窍了,遇上烈阳只怕也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左超凡焦急万分,在院子里不停踱步,眼前浮现出师父的音容笑貌,更是心如刀绞。他想不出办法,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祈祷。

    或许正应了心诚则灵这句老话,到了中午,乌云渐起,阴风四合,天下竟然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

    看来老天有眼,师父命不该绝啊。

    左超凡喜出望外,对着苍天大吼了一声“多谢老天保佑”,擦干眼泪,抓起刀就往县衙大堂走。

    到了大堂,张师爷、书办、押司还有一应衙役已经在大堂候着。

    众人肃立两旁,神情沉默。

    左超凡一言不发,抱着刀站在最后,仔细回顾着每一个步骤。

    什么时候出刀,用几分力,在心底反复推演着。

    午时一刻,县君入衙升堂,写了红牌朱批,要牢头提取人犯。

    不多时,蓬头垢面的雷猛被带了出来。

    一干衙役认出死囚竟然是雷二爷,不禁侧目望着左超凡。

    张师爷两只老鼠眼滴溜溜一转,故作惊讶道:“竟然是他?可惜了,今天竟然要在徒弟手里一刀两断!”

    这个狗头师爷真是可恶,竟然想乱我道心。

    不行,我决不能中他诡计!

    这一刀可是替师父兵解,帮助他元神出窍,我只求问心无愧,旁人的看法与我何干!

    这样一想,愧疚之心去了大半,但左超凡还是忍不住鼻头发酸,心跳如鼓,他赶紧闭目调息,观想天鹏魔王法身,保持心神不乱。

    县君验明正身,一行人将雷猛送上囚车,押往菜市口。

    张师爷跟在县君后面,不时抬眼看天,嘟哝道:“这天气不好,小左你是否能撑得住?”

    刽子手一般都喜欢选在午时三刻杀人,杀完人后还要披红挂彩,众人道贺祝酒,以免阴魂缠身。

    阴雨天气,没有烈阳,阴魂无法驱散。

    狗头师爷所说的天气不好,就是这个意思,他似乎想给左超凡留下点心理阴影。

    却不知左超凡盼望着天更阴,雨更大,这样师父才好神魂出窍。

    他冷着脸不理会奸诈的师爷,抱着刀木然走在路上。

    到了菜市口,县君上了高台,双手背负,目无表情的盯着左超凡。

    左超凡视作不见,只调匀呼吸,凝神静气,等待时辰到来。

    距离午时三刻还有半柱香,两名衙役已经开始做准备,将雷猛身上的朱批红牌取下,将他以跪地姿势按在地上。

    左超凡闭目凝神,内心思忖着“天”字道纹,仿佛眼前要斩的不是师父,而是奸诈阴狠的张师爷,内心的恨意如熊熊烈焰,就连两名衙役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远远躲开。

    县君目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神色如常,等到午时三刻,他猛然抽出号牌扔在地上,喝令道“斩!”

    左超凡双眼睁开,精光暴射,双手持刀猛力斩落。

    这一招集聚浑身力量,带着斩破天地的意志,雪亮刀光如奔雷天降,一闪即逝。

    雷猛依旧跪着,众衙役惊呼不已,交头接耳,惊讶对方为何失手。

    就在此时,一道血线从雷猛眉心裂开,魁梧的身子一分为二,血浪喷涌。

    左超凡直挺挺的站着,任由鲜血喷射满身。

    他有意为之,这样能挡住众人视线,让师父神魂进入混元珠。

    因此,众人都笑他反应愚钝,谁都没有注意一点灵光如电飞射,没入他胸前的混元珠里。

    左超凡如喝醉酒,失魂落魄的捡起刀,朝县君做了个揖就要离开。

    两名衙役立刻将红绸给他披在身上,因他浑身是血,状貌恐怖,庆贺祝酒这道程序自然略过了。

    左超凡好似疯癫,疾步飞奔回家,一把举起水桶,从头到脚浇下。

    师父,就这么走了吗?

    他的灵魂是否完全出窍,进入混元了呢?

    左超凡呢喃自语,呆了一阵,方才将血衣换下,提着刀朝范先生家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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