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有德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估计鞑子的援军,就是莫日根派遣过来的。不过,他们的计划,估计是要落空了。以他们这么点兵力,想要拿下黄峡口要塞,根本不可能。我跟你说,我还没有动用过大炮呢。霰弹一轰,多少鞑子都不够死的。”
张大摇摇头,笑着说道:“说起来,这些鞑子也真是可怜。在甘肃镇拿咱们没有办法,死伤了几千人,却什么都得不到。没办法,只好拼死拼活的穿过腾格里沙漠,试图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是拿咱们没有办法。我看,他们干脆买一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免得受折磨啊。他们的吃穿用度,估计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不撤退,就只有活活的冻死饿死了。”
林有德笑着说道:“大,我琢磨着,这一仗打完,只怕鞑子以后都不敢南下了。估计林丹汗也应该老老实实的了。我说,也该轮到咱们主动的起进攻了。黄峡口要塞的历史使命,估计也终结了。我这个深山野人,应该也可以走出去见见世面了。”
张大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沉声说道:“嗯,我也这么觉得。”
他是通讯司的人,又是猎骑兵的军官,经常帮助徐兴夏传递命令,对各方面的情况,都比较了解。这一次,鞑靶人、蒙古人都凑到了镇远关的附近肯定是要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的。这一场大战,关系到鞑靶人、蒙古人、白衣军三方面未来的根本走向。
如果是鞑靶人、蒙古人战胜了,后果自然不用说。宁夏镇肯定要遭受到极大的破坏的。白衣军的力量,也要受到很大的削弱。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还是个未知数。同样的如果白衣军战胜的话,则意味着鞑靶人和蒙古人的战争主动权将全部失去。从此以后,只有白衣军主动的进攻他们,而没有他们主动进攻的可能了。
林有德深沉的说道:“到明年,就应该是咱们主动的出击了。”
张大豪爽的笑着说道:“哈哈,知道少不了你的。你林有德在黄峡口呆了一年多的时间,平时连鸟蛋都见不到几个,各位大人都是心里有数的。我敢保证,到时候,委员长一定给你先锋将的重任。就怕你们这群小子担当不了这样的重任。“林有德顿时不干了,板着脸说道:“好小子,你敢这么说我们?你看看外面的那些鞑子的尸体再说。
咱们雕骑军的人,不能承担重任,还有谁可以承担重任?你们猎骑兵?”
张大打着哈哈说道:“说笑,说笑你们可都是雕骑军的人,是精锐中的精锐,咱们可惹不起。不过,你说猎骑兵不如你们雕骑军,我肯定不服气啊。咱们使用的都是同样的武器,谁不如谁了?到时候,咱们猎骑兵也上前线。是骡是马,拉出去溜溜就知道。”
两人争论着,那边食堂已经做好了饭菜,林有德就请张大还有猎骑兵的兄弟入座。吃饱喝足以后,又安排了他们的宿营,亲自生了两大盆的取暖火盆,这才放心的去了。黄峡口这个鸟地方,平时都没有人来,难得有兄弟部队过来,自然是要好好招呼的。这一夜,要塞的外面,依然是枪声不断直到天亮。
天亮以后,林有德又热情的准备了早餐,招呼张大一行。只可惜,张大也是大忙人耽误不得。他还有几个关隘要去一一的查看,就没有停留了。这是徐兴夏亲自交代的任务他可不敢马虎。刚好黄峡口要塞的厨房,有蒸好的馊头,他和猎骑兵的战士,每个人都背了一大袋,放在马背上,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送走张大以后,林有德上来城头,举起千里镜,观察四周的情况。结果,又有一队鞑靶骑兵,不要命的试图冲上来了。他情不自禁的感慨一声。这些可怜的鞑子啊,真的是太可怜了。明知道送死,还要不断的跑上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黄峡口受到猛烈攻击!”
“打碳口受到猛烈攻击!”
“卡龙山受到猛烈攻击!”
“胜金关受到猛烈攻击!”
一个接一个的信息,不断的汇总到作战室。
这个设置在镇远关后面的作战室,非常的宽敝,足足有后世的一个课室大小。房子的墙壁都是清一sè的红砖墙,墙壁上还专门刷了石灰,洁白一片。屋顶也不是常见的瓦片,而是水泥预制板。这样的房屋,
足足有三层。每层都使用水泥预制板分隔。最上层是徐兴夏的休息室,二楼则是会议室,一楼才是作战室。
作战室两边的墙壁,还罕见的装上了大扇的玻璃窗。明亮的光线,透过玻璃映射进来,却没有风。这样的感觉,让朱燮元感觉到十分的新奇。同时暗自谴责徐兴夏的奢侈。居然用大块的玻璃来做玻璃窗,真是太奢侈了,太贵重了。光是这六块大玻璃,至少价值数千两银子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浪费的。
此时此刻,徐兴夏就坐在作战室地图的前面,默默的思考作战方略。大幅的作战地图上,各种颜sè的符号,密密麻麻的,十分的凌乱。
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天一样。但是,在内行人看来,这些不同的颜sè,不同的符号,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朱燮元也坐在地图的前面,琢磨着地图上各种不同颜sè符号的含义。他是第一次看到徐兴夏描绘的世界地图。要说没有满腔的疑问,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可是真正的世界地图啊。在当时的整个世界都还没有人完全描绘出来的。
幸好,徐兴夏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直接让张天豪解释了整个世界地图的各个部分。对于朱燮元的各种疑惑,他也尽可能翔实的回答了。
老实说,朱燮元当时就被震惊了。作为一个在官场打滚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官员说实在的,能让他震惊的事情不多。可是面对这幅前所未有的世界地图,朱燮元是真的震惊了。他甚至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惊讶。没有必要。他是真的很惊讶。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徐兴夏是在吹牛,试图通过这样的虚拟地图来欺骗自己。他觉得,这幅所谓的世界地图一定是徐兴夏无聊的时候,想象出来的。其实,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比如说,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是建立在一个圆球上呢?又比如说,明王朝控制的疆域,在世界地图上,怎么可能只是那么一小块呢?可是,后来,他逐渐的品味到了。徐兴夏根本没有吹牛的可能。
因为各个地方的不同情况,徐兴夏都相当的清楚。无论他朱燮元如何的旁敲侧击,又或者是反复诱导,他都能对答如流,而且没有丝毫的自相矛盾之处。如此之多的世界知识,而且是什么样的都有,不要说徐兴夏,就是他这个涉猎很广的人,都没有办法想象出来。他甚至连徐兴夏介绍的,都没有办法一下子记住。
更巧妙的是徐兴夏在世界地图上,还将郑和下西洋的航线,都全部标识出来了。对于朱娄元来说,郑和下西洋,简直就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奇迹。
虽然后来闭关锁国,禁止海上贸易,给明王朝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是,一般的读人,对于郑和的壮举还是非常敬佩的。他们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越郑和的。
然而,他的自信遭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从徐兴夏那里,他很遗憾的得知在两百年前,郑和的壮举,的确是无人能及的。但是,在两百年后,郑和的壮举,就有点落后了。因为,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兴起,西班牙、葡萄牙人,都先后完成了环球航行。他们对海洋的认识,已经完全越了大明朝。而大明朝,由于自己的错误的禁海政策,已经被大海狠狠的抛弃了。
用什么来证明?证明就是南洋地区的那些葡萄牙人、西班牙人。
他们是从遥远的欧洲来到这里的。期间,他们需要穿越数万里的海洋。他们要从欧洲到达亚洲,可能需要航行整整半年的时间。那些出现在南洋地区的欧洲人,都可以在徐兴夏的世界地图上准确的找到。而在此之前,大明朝的人只知道他们来自遥远的西洋,却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方位。单单是这一点,朱燮元就不得不相信了。
朱燮元曾经读过吴承恩的《西游记》。他当时就感觉,里面将唐僧西天取经的过程,描述得稀奇古怪,简直是乱弹琴。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国家,那样的势力存在?可是,《西游记》里面描述的一切,和徐兴夏描绘的一切,比较而言,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啊。无论吴承恩的想象力如何的而丰富,他所描述的世界,也没有徐兴夏的世界地图这般光怪陆离啊。
居然还有全身黑sè的人!在大洋的对面,居然还有陆地!在南洋的南面,居然也有陆地!海洋的面积,居然是陆地面积的三倍!大明朝西北地区的大沙漠,和非洲的大沙漠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一切,都让朱燮元难以消化,难以接受。
本来以为明朝在这个世界,已经是很大很大的了。朱燮元深深的为自己的国家的广袤丰饶而自豪,可是,从世界地图上看,大明朝也就是巴掌大的一点。别的国家,或许人口没有大明朝多,疆域却有可能过大明朝。比如说,那个该死的什么奥斯曼帝国,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国度,横跨了欧亚非三地。
不知不觉间,朱燮元居然觉得,明王朝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光是在陆地上,就至少可以容纳二三十个的明王朝啊。就算这个大明朝不存在了,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依然还有更多的“大明朝”存在。一个大明朝的兴亡更替,和整个世界的兴亡更替相比,似乎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儒家的读人,从小就有胸怀天下的胸襟。所谓的“天下”就是他们眼里看到的一切,又或者是自我认知的世界。以前的他们,看到的只有大明朝。现在的他,看到的却是整个世界。在强烈的知识冲击下,朱燮元的眼界,一下子扩展到了整个世界。他脑海里思考问题的角度,顿时就不同了。以前,是站在明王朝的角度看世界。现在,是站在世界的角度看明王朝。
原来的他,最怕徐兴夏颠覆明王朝,霸占明朝的江山。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徐兴夏。现在,他觉得很惭愧。他感觉自己显然错了。世界如此之大,徐兴夏又何必死盯着明王朝这巴掌大的地方呢?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以徐兴夏的能力,以白衣军的战斗力,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是他不能掌控的?
徐兴夏感觉到什么,笑着说道:“朱大人,有话不妨直言。”
朱燮元努力控制着内心的jī动,目光熠熠的盯着徐兴夏,缓缓的说道:“徐总兵,这个世界,真的有这么大吗?”
徐兴夏笑着说道:“你问我没有用,你最好是实地察看一下。”
朱燮元明知故问的说道:“我怎么实地察看?你描绘的世界,是如此的广袤,就算是穷我的一生,都无法察看所有的地方啊。从我们这里走到欧洲,即使是骑马,也要好几年的时间。”
徐兴夏笑着说道:“这还不简单?军队去到哪里,你跟到哪里就是了。我也没有说,要称一下子就看到整个世界。再说了,要看到整个世界,也不需要你一个人全部看完的。我们身边的人,同样可以帮我们看啊。我们每个人,都是有眼睛的。大家看到的一切,综合起来,就是整个世界了。”
朱燮元的心情,顿时急促的澎湃起来。他居然有机会,走到这么远的地方吗?当年的郑和,也仅仅是到达红海附近而已,距离遥远的欧洲等地,还有无比漫长的路程啊。但是,现在的他,却有可能走到比郑和更远。走的比郑和还远,这是什么概念?从这一刻开始,朱燮元,这位曾经对朝廷忠心耿耿的陕西按察使,彻底的无法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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