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兆福此刻心里很是开心,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没这么快乐过了。当看到朱一铭的表现以后,他很是不爽,心想,先让你得瑟一会,我就不信一会你不像我打听情况。到那时候的话,可别怪我伸手打你的脸。
他在距离朱一铭的办公桌大约两、三米的位置停下了脚步,然后故作神秘地说道:“处长,刚才邹部长过来找你,你竟然不在,他走的时候,可是气呼呼的,你今天这迟到,未免有点太不是时候了。”
朱一铭看对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真心很不爽,于是出言问道:“黎副处长,你的意思是说我迟到还得挑个日子?要不这样吧,你帮我算算什么日子适合迟到,我以后就照你说的办。”
黎兆福刚才还很是得意,现在听到对方的这话以后,老脸上竟有微微发红之感。他这脸可算是凑过去给别人抽的,真是自讨没趣。黎兆福发现要谈斗嘴皮子的话,他远远不是朱一铭的对手,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没必要自讨没趣了。
他看了朱一铭一眼,然后说道:“朱处长,我刚才那话完全是出于对你个人的关心,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我没说。我过来主要是告诉你,刚才邹部长在这的时候说,等你来了以后,立即去他的办公室一趟,他有急事找你。话我带到了,至于说你去不去,什么时候去,那就不是我关心的了,再见!”
说完这话以后,不等朱一铭有所表示,黎兆福已经大步往门口走去。他的做派看上去好像有几分生气之感,其实心里正在偷笑不已,这对于他来说,可绝对试一次扬眉吐气的好机会。
他决定等一会朱一铭去了邹广亮的办公室以后,他也找个借口也跟过去看看,好好见识一下这家伙倒霉时的样子。想到这的时候,黎兆福恨不得仰天长笑一番。自从朱一铭来了以后,他就一直处于下风,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看对方出丑,自然要好好把握。
朱一铭看黎兆福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往两人争来斗去,基本都在暗地里,这次对方可直接搬到台面上来了。这可很有几分乘人之危的意思,这事让朱一铭进一步认清了黎兆福的嘴脸,前段时间他看上去很低调,并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在静静地等待机会。今天的事情让他觉得机会来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他就不会有如此的表现了。
想到这以后,朱一铭不由得摇了摇头,有人就是这样,你只要给他三分颜色,他就能开座染坊下来,真是让人很是无奈。
感慨了一番以后,朱一铭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邹广亮说明一下情况。对方作为主管领导屈尊特意过来找他,而他居然不在,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这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过去打个招呼,还是很必要的。
朱一铭上了三楼以后,直奔邹广亮的办公室。看见申强以后,觉得对方脸上的起色不对,简直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朱一铭觉得很是奇怪,好像这两天没听说对方生病呀,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好像还不是这个样子。由于两人之间基本没什么交接,所以他也不好作多问什么。两人互相点了个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见到邹广亮的时候,看见他一脸的怒容,朱一铭一点也不奇怪,这本就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他要是能装出一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的样子,那反而让人觉得奇了怪了。对方可以撂脸子,朱一铭却不能,这就是老百姓嘴里经常说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朱一铭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邹部长,早上好!”
邹广亮听了这话以后,抬起头来,扫了朱一铭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我可没有朱处长早,我想请教一下,是不是我们的上班时间改了?我好像没接到这方面的通知呀,朱处长,你说呢?”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心里很是不爽,他很清楚今天早晨迟到,肯定是他的不对,但你一个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不至于把这点小事,放到桌面来说吧。朱一铭正想着是不是要把对方这话驳回去,突然想起了笃笃的敲门声,他便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朱一铭转头往门口看去的时候,只见黎兆福正从门口进来。他看着邹广亮满面堆笑道:“邹部长,朱处在这呀,我还以为你没过来的,还准备特意过来向领导汇报一声的。”
朱一铭听了他这不伦不类的解释,立即明白过来了,这货是来看他笑话的。要是他不过来的话,他倒不准备和邹广亮撕破脸,但是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黎兆福如果看见他在邹广亮这装孙子,一会出去以后,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呢。朱一铭瞪了邹广亮一眼,心里暗想道:你如果不为难我,那这事就算过去了,你如果还在这唧唧歪歪的,那可就别怪我了。
邹广亮本来还准备到此为止了,现在见他的铁杆手下过来了,怎么着也不能放过这个装逼的机会。邹广亮微微把身子往前倾了倾,然后一脸严肃地对黎兆福说道:“兆福处长,你来说说,是不是我的作息时间有所调整了,要不怎么到了上班时间,还看不见有些人的身影呢?”
黎兆福听了这话,心里开心极了,不过脸上仍是一脸平静,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以后,说道:“邹部,我没听说调整作息时间呀,您说这话的意思是……”
朱一铭看两人一唱一和的,心里不爽到了极点,他决定不再给这两个货面子。他轻咳两声以后,冷冷地说道:“黎副处长,你没听出来呀,领导这是在说我早晨迟到了。邹部长,首先我在这先表个态,今天早晨我迟到了确实不对,你看需要接受什么处罚,党纪还是政纪,不管哪个,我都接受。这样说,你应该满意了吧,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再见!”
朱一铭说完这话以后,不等两个人反应过来,站起身来直接往门外走去。当邹广亮想出言制止的时候,对方的人影都已经看不见了。这时,邹广亮才意识到刚才装逼装得有点过火了,他一下子呆在了当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邹广亮的本意是想借着早晨迟到的事情,打击报复一下朱一铭在那计划书上所作的手脚。谁知对方居然不鸟他,直接站起身拂袖而去,这才让邹广亮慌了神。朱一铭就是迟到了十来分钟,怎么说也够不上党纪、政纪的处分,他刚才之所以紧抓住不放,也不过是想挣点面子回来。
现在对方扔下一句愿意接受处分,直接走人了,这样一来的话,邹广亮可就翻眼了。上次对方给他的那个方案,直接被他给扔进垃圾桶里面,现在要再想找回来显然是不可能了。
现在要想再要的话,只有朱一铭手上才有,这也是他昨晚连打五个电话,今天一早就去找对方的原因。现在搞成这样,他哪儿还有脸再去找朱一铭要,那不等于是送上门去给对方羞辱吗?可要是不去要的话,崔楷文那又过不去关,现在就已经对他有意见了,要是再不想办法的话,那可就真是坐以待毙了,他总算知道了什么叫老鼠躲进风箱里——两头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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