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看见处长端起杯子喝茶的时候,秦珞心里一愣,暗想,这是不是示意自己可以离开了,后来见他又把杯子放下了,这才安下了心,忙着去为对方续水了。
朱一铭此时其实也一直在关注这秦珞的表现,看了他这一套还算连贯的动作以后,他暗暗点了点头。他很清楚对方此时有话想说,他就是想通过喝茶的动作,让对方把话给憋回去,现在看来,秦珞确实照他的要求去做了。朱一铭很清楚,作为官场中人,自制能力是非常重要的,要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话,是很难有所作为的。
过了好一会以后,朱一铭才像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对秦珞说道:“对了,小秦,我们处里有没有液晶投影仪之类的东西,过两天我一个朋友要用,昨天打电话问我来着。”朱一铭信口胡诌了一句瞎话,要不然猛地说起液晶投影仪什么的,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处长,我们处里没有,但是部里有,你要是要用的话,我一会去帮你拿。”秦珞连忙说道。
他虽然对于朱一铭没有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心里有些许失望,但是随即就被他掩饰过去了。
通过和新处长的这番交流,他打定主意了,只要死心塌地地跟着这位走,那个黎副处长想动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副的总归是副的,还能牛得过正的,那才叫奇了怪了呢!
秦珞这会也看出来,这位新处长虽然年青,但是绝对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从他刚才对付老纪的那一招就能敲出端倪来,并且这会和对方说话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吃力。这思维的跳跃性未免太大了一点,相比较而言,黎副处长和老纪就是个渣渣。
朱一铭听了对放的话以后,想了一下,说道:“暂时先不急,我一会再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他已经找到那东西了,免得撞车。”
秦琭听了这话以后,点了点头,然后悄悄抬头瞄了朱一铭一眼,发现对付又端起了茶杯,他立即意识到自己似乎可以走了,因为再留在这的话,好像也没什么话题可说了。想到这以后,他抬起头来,看着朱一铭道:“处长,您要是没什么事情吩咐的话,我就先过去了。”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说道:“小秦呀,你这一说,我倒真想起了两件事情,想要请你帮个忙。”
“您说,您说!”秦琭激动地说道。能给领导帮忙,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这位可是三处货真价实的老大呀,这样的机会焉能放过。
朱一铭看了对方的表现以后,笑着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中午请大家吃饭了嘛,你帮我去安排一下,至于说标准什么的,你看着办,尽量让大家吃饱吃好,最好,离这近一点,这样大家过去的时候也方便。”
听完朱一铭的话以后,秦琭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知道了,那意思是告诉对方,他已经记在心上了。他略作思考以后,说道:“处长,海月楼怎么样,离我们这儿近,马路对面右拐就到了,并且装潢什么的,也比较考究,部里一般有什么事情,都放在那。”
朱一铭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接着说道:“还有件事情,你看着办,要是觉得不行的话,也无所谓。”说完开场白以后,他继续说道:“你每天早晨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把办公室里面整理整理?”
秦珞听了这话以后,真有点激动了,这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刚才还在抱怨对方没有给他说事情的机会,看来处长已经全听进心里去了,这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了。这样一来的话,处里谁还看不出来自己是新处长的人了,他就不信黎兆福还敢跳出来找事。、
一阵欣喜之后,他才意识到处长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呢,连忙大声说道:“处长,这点小事,你就交给我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朱一铭听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秦珞出了朱一铭的办公室以后,立即去了对面的办公室,他走到纪海洋的办公桌前,拿起话筒,便准备拨号。
纪海洋刚才在朱一铭那碰了一鼻子灰,正在不爽呢,现在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要用电话,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沉声怒道:“秦珞,你干嘛呢,谁允许你随便用公家电话办私事的?”
秦琭乍一听这话的时候,都有点愣住了,这是哪儿归哪儿呀,貌似用一个小木盒子锁着电话的年代早就过去了吧,这老家伙这是抽的什么风。秦琭之所以想用这部固定电话打,也有他的目的,那自然就是吸引别人的注意,借机表明他已经是新处长的人了。这么做虽然有点张扬,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之感,但他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形势逼人呀!
他看了纪海洋一眼,不屑地说道:“纪副处,我打电话帮处长办事,你说这是私事还是公事?”
纪海洋听了这话以后,一下子愣在了当场,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处长就在对面呢,他自然不敢说还是私事,但是刚才那话已经放出去了,现在也不好再收回来。过了好久以后,才憋出了一句,就算给处长办事,你也得先打个招呼,处长可是关照了,私事是不能用这部电话的。纪海洋找了一个自以为还算恰当的理由,准备就坡下驴。
秦琭听了这话以后,眼珠一转,笑着说道:“纪副处,您说的处长究竟指哪位?话可要说清楚了呀,以免误导我们这些年青人,大家说是吧?”
这间办公室里除了纪海洋和胡悦梅以外,还有一男一女,都是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秦琭和郑梦瑶以及另外两个比他们年龄稍大的女孩,则在旁边的那一间办公室里。
其他三人听了秦琭的话以后,虽然并没有开口,但都投去了赞同的目光。这个问题确实要慎重,要不然听到新处长的耳朵里面去以后,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俗话说得好,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纪海洋听到秦琭的这话以后,立即意识到自己口胡了,他刚才话里的处长自然指的是黎兆福。从朱一铭调侃他的名字,他愤而离场以后,两人还没照过面,自然不会给他做什么指示。这话在今天之前说一点问题没有,现在拿来说的话,可有点不妙。意识到这点以后,他连忙说道:“小秦呀,那才那话是黎处长前两天关照我的,你可别瞎理解呀!”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他这一句话,立即化被动为主动,我说的是前几天的事情,你如果硬要把它扯到今天来的话,那可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秦琭听对方这样一说,自然不能紧抓住这事不放了,他本来也没有想要找事的意思,只不过是这老家伙故意刁难,恰巧说话的时候,又指代不明,他才为难对方一下的。现在见纪海洋已经偃旗息鼓了,他自然不会再步步紧逼了,说实话,要不是之前那老家伙整天在黎兆福跟前说他的坏话,他连刚才的那话都不会说出来。秦琭一直就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上学的时候不是,工作以后,就更不是了,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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